第095章 闭门思过(1 / 1)
真不敢相信,最后居然变成了这样!
木安瑶瞅着镜子里“五花大绑”的自己,认命地叹气道:“春秋,我只是擦伤,用不着裹成这样吧?像个木乃伊似的……”
“木乃伊?”春秋还在努力地扯绷带,“什么是木乃伊呀?啊,夫人,别动!”
“好了啦,没那么严重,你要真的喜欢,去给……那个家伙上药啊。”木安瑶轻轻推了一把春秋,烦躁地从梳妆台转移到了大厅。她的东西还算完完整整地摆放着,但是已经不能确保还能呆多久。
金载泽的骨折,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金载泽对她采取漠视的态度,她也没什么理由继续在他这边耗着呗,可是为什么,在她跨门而出的一刹那,他会突然蹿上来,拽着她不放?
天晓得,有谁会乖乖听他摆布呀?
她理所当然地反抗啦,谁知这么一吵一闹居然双双滚下了楼……
“不过夫人,春秋觉得很奇怪耶,三少爷明明武功那么好,怎么还会摔跤啊?”
“人霉的时候连喝水都会呛!”木安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可不是,明明不该放生的事,在他这样的“拼命”下能躲得过吗?更气人的是,分明就是他先惹来的祸,可偏要把过错加注在她身上。
李梓鱼也就算了,毕竟是母子关系,护短也正常。
但那个啥啥啥的郑管家就很有问题了!
不带这么“见风使舵”的啊,李梓鱼是老夫人、是长辈没错,但她是无辜的啊,拼什么要被紧闭……
春秋忽然听到了走动声,因为李梓鱼对木安瑶下达了闭门思过的“旨意”,所以基本上这里只有她来回出入,其他人甚至包括小少爷都不允许接近。
奇怪了,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呃?玉、玉儿?”
木安瑶吃惊地看见玉儿东躲西藏地跑过来,忙招呼她坐下。玉儿果断地摇头,快速道:“夫人,我过来只是为了说几句话,郑管家他没法亲自来,所以只能我来了。”
“紧闭夫人这件事郑管家觉得很抱歉,但是情势所逼,希望夫人不要见怪。还有,老夫人也是爱子心切,她和三少爷一起在外生活了五年,这期间要不是三少爷不离不弃地照顾着老夫人,恐怕今日见到的只有三少爷了。”
木安瑶点了点头,明白道:“这个我知道的,我不会怪谁的。就是……”
“夫人,眼下夫人最需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地呆着,等城主回来。”玉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轻声道,“我们呀已经偷偷地去通知城主了,夫人再撑一撑就好。”
“通知?你们找到载沅了?”
木安瑶一听,顿时欣喜若狂,乖乖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着他了,她可想死了。
“不,倒是还没有确切的情报,但我们——我和郑管家已经尽力在查了。”玉儿见木安瑶一脸失望,忍不住又多嘴道,“夫人放心,二少爷他们在外面也会帮忙的。”
“载淳吗?他没和载沅在一起?”她还以为他们是在一起办公哩。
“……这个、这个我就真不知道啦。”
“哦,好吧……”木安瑶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玉儿的肩膀,“谢谢你啊玉儿。”
被这么一鼓励,玉儿那张大嘴巴又松了口:“其实,其实夫人,玉儿有点事想跟你说。”
“什么?”
“关于三少爷。”
金载泽?木安瑶诧异地瞄了瞄四周,她给春秋递了个眼神,后者忙溜到唯一的门口悄悄地把守着。玉儿咽了口唾沫,附耳道:“我和小铎都怀疑,这个三少爷也许不是咱们的三少爷!”
什么?!
“是这样的,我在给三少爷上药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原本在小腿肚这里的胎记,不见了!”玉儿一边比划着,一边回忆道,“我进来的时候三少爷还在,那个时候因为爬山也摔伤了,是我给他包扎的,所以记得很清楚,他的小腿肚这里有块像勾玉一样的胎记。”
“你的意思就是现在的金载泽没有胎记?”
“对。”
“……有没有可能是自己没了的?比方说我这里的黑痣——”木安瑶以身试法地点了点手肘上的一块地方,“这里本来有块很大的黑痣,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了。当然了我说的不是这个身体,而是我原来世界的那个。”
“但小铎说了,这个胎记是去不掉的。老爷在世的时候,有试过。”
玉儿以十二万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勾玉出现在小腿肚上,都说是命短,因为他的命会被其他小鬼勾掉,转移到别人身上,我们这儿都管这个叫‘祭’,老爷就请许多名医前来问诊,但无论尝试了什么办法都没用。”
“所以……”
“所以这个三少爷很有可能是冒充的!”
这也许是玉儿生平说的第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平时胆小如鼠的她,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笃定的语气与见解。木安瑶不禁想到了金载沅的话,他说金载泽是个一根场子通到底的弟弟,率真又阳光,虽然很多时候调皮捣蛋,可关键时刻很懂得分寸,非常敬爱老爷,对宋夜雪也像亲妹妹一样关爱。
眼前的金载泽的确与那口中的三弟格格不入。
难道,真如玉儿讲的那样,这个金载泽是个冒牌货?!
“不对啊……”木安瑶沉默片刻后,摇头低喃道,“如果他是冒充的话,那老夫人不可能不发现的,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彼此肯定非常熟悉,况且,世界上哪有人会长着那么像,一模一样……”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玉儿不然认真道,“也许,正好有个人和三少爷长得很像,然后就趁虚而入……”
“编故事的能力还挺好的,你。”
安静的前院突然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木安瑶与玉儿顿时一个冷汗,果然不出所料地看见原本该躺在屋中静养的金载泽,出现在了面前。
春秋!春秋呢?
“不过是个丫头,要死要活都无所谓的,不是吗?”
“你!你要是敢动春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木安瑶急躁地奔到了门口,好在春秋只是耷拉着脑袋,靠着墙根昏迷了而已。玉儿僵在原地,对眼前的金载泽既怕得要死,又很不甘心,三少爷在她心里一直是个阳光少年,陡然没这么一个阴暗的家伙“替代”,她想想都觉得很气愤。
而且,这个人还毫无知觉地玩弄着金府的每一个人!
“女人你最好放聪明点,胎记这种东西能说明什么?记忆?身份?笑话。”金载泽斜眼瞥了瞥木安瑶,一把揪起玉儿的衣领,阴恻道,“我会摔下来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要不是你这该死的女人在山底下又叫又跳,惹我心烦,我又怎么会踩错碎石滚下来?”
玉儿顿时瞪大了眼。
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明明……当时明明只有她和金载泽俩人而已啊,就连城主老夫人都不知道的过程……!
“还要听吗?”金载泽冷笑着丢开了玉儿,后者一个踉跄,差点撞到石凳角上。木安瑶忙一个箭步上前搀扶,却发现玉儿的脸色白得一塌糊涂。
莫非——
“还不快滚?看着就碍眼。”金载泽似乎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木安瑶见状赶紧让玉儿先行离开,她有预感金载泽选择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出现,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身份,而是特地有话——有话要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