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对错与否（1 / 1）

——北城·关口——

“就送你们到这儿了，金城主。”

余睿提着缰绳向前走了几步，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看似普通却由两匹健壮的黑马拉着，车帘微微晃动了一下，金载沅俯身，片刻后勒马到余睿身旁，抱拳道：“有劳王子了。”

“也许是我多嘴，”余睿暗瞥了一眼马车，“这样真的好吗？”

“王子？”

“你有考虑到……夫人吗？就我一个外人来说，这样做是不妥的，至少不该是现在。”

金载沅当然知道余睿的意思，事实上，他考虑的东西远远要比他人想象的要多。究竟该不该带母亲回来，对于变了性的阿瑶母亲会接受吗？阿瑶呢？如果看到他带着母亲回来，会害怕吗？会离开他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时时刻刻徘徊在心口。

然而此刻却不会允许他犹豫，只因……

“多谢王子关心，但本王已无余地可选，你也知道，家母……时日无多了。”眼底的悔恨清晰可见，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的无奈与坚决让余睿不禁收了口，也是，到底还是别人家的家事，他参和什么。

“那么，后会有期。”

城门缓缓合上，蒙蒙的天色像是铺上了一层怪异的帘幕，遮住了明眼人的视线。

车声辘辘，马儿硕壮有力却拉得异常缓慢，往往没走三里地便要停下小憩一番，护在车厢左边的金载淳忽然开口道：“大哥这样真的可以吗？虽然大娘什么都没说……”

“你觉得不对吗？”

“倒也不是，身为子女的自然要尽孝道，这也是我和雨灵为什么要跑来北城的原因之一。”

“那别的原因是什么？”金载沅没有看向弟弟，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前方，穿过林间小道后再向东行两日便能回城，只是不知为何，他有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第二原因嘛，就是为了能替大哥你尽孝道。”

“我？”

“是啊，”金载淳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和雨灵一致认为，大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大嫂的，所以就——”

正说着，车帘忽然掀开了一角，肖雨灵探出头来，唤道：“载淳，薄荷膏还有吗？娘有些不舒服。”

“大娘怎么了？是想呕还是——”金载淳忙叫住车夫，一个跃身跳了马，金载沅见状也跟着下马，肖雨灵微微一笑，摆手道：“没事，可能很久没坐马车了稍微有点晕，透透空气就好啦。”

由于严寒的降临，马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金载沅向弟弟递了个眼神，走向了车帘旁：“雨灵，能和娘亲说句话吗？”

“……大哥……”

雨灵的语气有点为难，似乎无法做主，金载沅不觉握紧了手，低声道：“就一句，可以吗？”

沉重的静默顿时席卷而来，这仿佛是一场拉锯战，心灵的拔河永无止尽。金载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想开口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岂料肖雨灵抢在他之前，下了马车。

穿着厚厚的棉衣，原本玲珑身材的水灵也显得有些臃肿。

她看了看金载沅，冲着他点了点头。金载沅会意，也就跟着她走到了不远处的灌木丛旁，肖雨灵见车厢内并无异样，方才幽幽叹道：“大哥，大娘她还是那个样子，怎么劝都没用。”

“是吗……”喉口干涩，金载沅忍不住垂下了眼眸，“娘还是不原谅我吧？”

“大哥你别难过了，其实也不像你想的那么严重啦，你看，大娘肯跟你回东城不就说明了她心里头还惦记着你吗？”

“……”

“都说骨肉连心，自己的孩子终究是自己的孩子，怎么错都会原谅的，这就是为人父母不是吗？”

“谢谢你雨灵。”金载沅苦笑着，但他明白，母亲对他采取的这种态度并非是为了一时怄气，她之所以愿意跟他回东城恐怕更多的原因是为了阿瑶……他无法不克制自己去想这种可能性，但……

“大哥，别担心啦，不是还有三弟在吗？这么多年三弟一直守在大娘身旁，大娘肯定会听三弟的劝，所以还是放宽心吧。”

三弟吗……

金载沅并无把握。

如果是五年前的弟弟，他也许能打包票信任他，但现在的三弟完全猜不透，在心里不客气地说上一句，那便是不容忽视的阴鸷……

是他的错。

是他，让原本无忧无虑、纯真活泼的三弟变成了这般摸样。

“走啰！”

车夫一记鞭声，马车再度踏上了回城的路，车轮轧过的痕迹，有点不可思议地触目惊心……

－－－－－－题外话－－－－－－

忙……忙死了……>_<

哎，回头一看，我也蛮佩服自己的，老实说我是个急性子，没啥耐心，本来还以为自己这回肯定太监，扑街那么厉害哪里还有心思去码字，实在没想到坚持了下来，果然人是不能百分百定义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