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相公很冷(1 / 1)
小少爷?!
木安瑶很囧地看着自己右下方的小铁面,原来“她”还生了孩子啊!修女院长大人,这个破戒可不能算在她头上呀……
“小少爷,小少爷!”
一名梳着童髻的小女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尤其是看到小铁面还一副要往水里“跑”的样子,更是两眼泪汪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妹妹!你赶快去叫大人来。”
木安瑶一仰头就看见了小女孩,不料对方像是突然发现稀有动物一样,瞅着她猛眨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夫、夫、夫人?!”
“哎,是我。”
木安瑶点了点头,却在下一秒,悔得肠子都发青了。
杯具啊,她怎么就这么顺口地喊YES了呢?她可是修女哇,怎么能嫁人……
“夫、夫人您怎么会在——?”
“小铁面……小少爷带我来的,妹妹啊不要光和我说话啊,快、快去叫大人。”木安瑶吃力地说着,手臂越来越酸,手心里的小铁面还在不断摇晃挣扎,仿佛铁了心要跳河似的。
我主啊,她是做祷告的,不是扔铁饼的……
“哦,好的,奴婢马上——”
“让开!小少爷在哪儿?!”
木安瑶耳朵一尖,立刻分辨出这道苍老的声音就是郑铎的。
哇,救星、救星!
只见老管家一个飞身,犹如老鹰张开它那雄厚的翅膀从山峦顶上呼啸而过,嗖嗖嗖地几下就越过了小亭外头的花丛,双臂大开,一个海底捞月,神乎其技般地把小铁面勾在怀里——只是,老鹰抓下的小鸡只有一头,他忘记了老母鸡。
呃?!
怎么就这样结束了?
哎,还有她啊!
木安瑶愣愣地瞅着郑铎攀上了藤蔓植物,随后“扑棱扑棱”地眨了眨眼,无语地咽了一口唾沫,张嘴道:“那个……郑先生……还有我……”
郑铎斜了一眼木安瑶,冷哼了一声,毫不理睬。
上帝啊,难道要她自己爬上去?
噢,她是替人做祷告的,不是训练攀岩的啊……
“郑先生……等等……”
木安瑶可怜兮兮的声音还没有完结,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某人踏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便直唰唰地往左下方摔去。
“噗通!”
一记响亮的落水,让沉寂许久的金府增添了一道稀奇的风景线。
郑铎跳上岸,古怪地看着摔成落汤鸡的木安瑶,眼里寒意不减却无法隐藏惊疑。
不可能吧?
他是踩了重了些,但以木安瑶的武功底子,怎么可能轻易地掉进池塘?
更别提是用这样四脚朝天、狂灌冷水这样“悚然”的姿势了——全城谁不知道,木安瑶是多么重视外表的女人,这种场面说什么都不会让其发生。
该不会,又是她的一招苦肉计?
“咳咳!咳咳!”
木安瑶被池塘水呛得一阵难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湍急的河流其实只是个小水塘罢了,根本淹不死人嘛。
“你带小少爷回房,务必不能再出岔子。”
郑铎刚要放下小铁面,却见他一脸严肃地指向木安瑶,重重地点了点头。
郑铎叹了一口气,回应道:“小人这就去把夫人‘捞’上来。”
再次飞身,郑铎是一点儿怜香惜玉都没有,木安瑶只觉得自己的腰被人狠狠地掐着,痛得要命。
“呜!”
毫无疑问,木安瑶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上帝,她想骂人了,可不可以先骂后忏悔?
揉着发疼的屁股(胸部也很痛,但不能大白天的摸),木安瑶狼狈地爬了起来,也许落汤鸡都要比现在的她要体面一点。
“小少爷!”
郑铎见小铁面又扑向了木安瑶的右脚,条件反射地想要拉住他。
但小铁面犀利的目光阻止了他所有的想法,最终只能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他想,这也许是因为小少爷太过想念母亲了吧。
别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当作宝,可小少爷从头到脚都只是这个女人为了侵占金家一切的踏脚石。金家有训,孕者为大,木安瑶就是掐着这条祖训,把二少爷赶走了……
“什么事情。”
正思间,一道清冷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这嗓音出奇得冷淡,好似在它周围根本没什么值得关心、值得留意的。
木安瑶看见一名青衣男子坐在轮椅上,朝着她慢慢而来。
他,有着一张消瘦的脸庞,虽然脸色很苍白,但遮盖不了他俊挺的五官,薄长的双唇,高高的鼻梁,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的深邃。
木安瑶的眼前突然闪现一副画面。
在满是玫瑰的教堂花园里,这名青衣男子身披神圣的白色坎肩,一手捧着圣经,一手拿着十字架,而他的身后则是那美丽的天使大卫。
噢,或者是托马斯……
“承轩过来!”
严厉的声音骤然打断木安瑶的幻想,心脏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倏地屏住了呼吸。
修女院长大人,这难道就是您常说的——威严?
可是不对呀,这个男人的威严和我主的完全不一样呢。
冷得像块冰,利得像把刀,站在他的面前感觉自己完全是被锁定的标靶,噢不,是待宰的羔羊……好可怕啊!
“过来!”
声音再度响起,金承轩犹豫地看向木安瑶,突然狠下心,一个转身躲到了她的身后,死死地拽着后腰裙摆,一双眼里都是雾气。
母欲顿时激活,木安瑶啪啪啪地张开双臂,咽着口水道:“干、干什么、欺、欺负小孩!”
上帝啊,她、她竟然结巴了!
修女院长,这个男人果然是真的、真的好可怕咯。
“干什么?”冷厉的声音透着嘲弄,男子微眯起眼,手背上的青筋突然暴起,“原来你玩的就是这个把戏!你想把承轩当作你的新盾牌?!木安瑶,你好狠的心,连自己的孩子都利用!”
“我没有!”
木安瑶眉头打结,忍不住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辩解。
虽然她要为“她”洗脱罪名,让自己的修女之路顺顺利利,可也没有忍耐到随便被人污蔑的地步呀!
有误会,可以理解嘛,但人不应该是着眼于现在、畅想未来的吗?
“狡辩!收起你这副恶心的嘴脸,我金载沅不会再上你的当!”
要不是他的双腿已不太能行走,早就一掌劈向木安瑶了。
是的,金载沅的武功总是高过木安瑶的,而她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处心积虑地废了他双腿,断了他的筋脉。
“我、我干嘛要狡辩,我主不允许谎言的存在。”
木安瑶不是吵架的料,进修教会是不准争执的,一切都要以引到对方为基准,慢慢地将其心中的郁结化解——显然,在这种“盖棺定论”的情况下,唉……
“谎言?哼,你说的谎话足够埋起一座山了!”
咳咳,一座山?!
哦天哪,课业又加重了……
“木安瑶,承轩是本王对你最后的仁慈,本王不想让孩子活在无父无母的世界里,”金载沅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连指甲刺入了掌心都没有察觉,“你从没有对承轩尽过半点母亲的责任,对本王来说你这个母亲早就死了!”
本王?!
木安瑶隐隐地似乎听出了一些端倪,一个念头瞬间占满了脑袋。
不是……吧……
噢,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那样的话,她可就、可就太……
金载沅慢慢地挺直了身躯,犀利的眼眸一瞬不瞬得凝视着木安瑶,可以说杀气已然跃上了心头——
“而我这个父亲,绝不允许你再伤害承轩,木安瑶,你要是敢动承轩一根毫毛,就算是赔上整座城池,本王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