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染茅屋(1 / 1)
当胖胖来到茅屋后,看到容一凡居然睡着了,立刻眉飞色舞起来,刚伸出脚打算踹小土豆,突然想到,万一一脚把她踢醒,那么,她醒来还手,甚至滚掉怎么办呢?想到此处,胖胖的脚在半空中一滞,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他缩回细脚,然后用带刺的藤蔓把小土豆左三圈右三圈,捆得结结实实的。每次和小土豆打架,都吃亏,终于逮到这次机会了,真是天助我胖胖!
捆好后,容一凡居然还没醒。胖胖嘿嘿一笑,心想:这下可有你受的,小土豆,叫你平时狂。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今天就是你还的日子。胖胖用他那瘦瘦的小脚狠狠地踹小土豆,嘴巴里还在说,“这一脚是还你三个月前,踹我的那一脚,那次我疼了好几天,再补两脚,作为利息。”
容一凡被踹了三脚后,幽幽醒来,入目却是胖胖那狰狞的面孔。
容一凡觉得脑袋有点晕,也许是连续布阵,精力消耗太多,才晕倒在阵外。不过,肚子被胖胖踢得更疼。下意识想回踢胖胖,这才发现,胖胖居然早有准备,把她的手脚都捆起来了。
一阵微风吹过,胖胖稍微喘口粗气,然后陡然抬手,小土豆立刻戒备起来,不过却被捆住,手脚无法动弹,无处躲藏。
“轰!”,拳和脸进行了第一次亲密接触。胖胖那原本细得像鸡爪子的拳头已然微微发红,关节处还传来丝丝的疼痛。力的作用总是相互的,只是作用的地方不同而已。此刻,小土豆肥嘟嘟的左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左右明显不对称,嘴角边流下丝丝鲜血,眼冒金星,昏昏沉沉。正好有一滴落在边上君子兰的绿叶上,此刻,这一小株君子兰随风飘摇。
心为之悸,血为之凝!忍无可忍,唯有奋力反抗!
容一凡不再顾忌藤蔓上的倒刺,低头向胖胖的肚子猛然顶去,全然不顾倒刺划破她那细嫩的脖子,苍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串串血痕,让人为之心颤。
又是一声“轰!”胖胖跌坐在地上了,毕竟只有三岁,虽然经常和容一凡打架,可却是第一次见红,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小手也微微颤抖。疏忽之下,便五体投地了,原本瘦小的身子哪受得了小土豆那肉团子如此猛烈的攻击。
看着胖胖跌倒,容一凡细眼一闭、牙齿一咬、头一缩,狠绝地滚向胖胖身上,正好滚在胖胖的小腿上,胖胖只觉得小腿晃动了两下,发现已经痉挛了,一种麻麻的感觉弥漫在胖胖的腿部。可容一凡似乎还不满意,又用自己身体向胖胖的肚子砸去。
竹林里隐匿阵中的华子隐突然察觉心中有一丝不安,打开六识,正好看到这一幕场景:茅屋后一个瘦子被撞倒躺在地上,一个像球一样的东西,在瘦子身上弹跳了四五下,接着,球似乎还不解恨,张口狠狠地咬了瘦子的胳膊,瘦子的胳膊上立刻少了一大块。看到这里,华子隐嘴角不自觉抽搐了几下,摇了摇头,关闭六识,继续调息养伤。
胖胖见到自己胳膊掉了一大块肉,立刻哇哇大哭起来。藤蔓上有很多细细小小倒刺,当两人滚在一起的时候,倒刺同时磨破两人的皮肤。现在天气热,胖胖和小土豆都仅仅穿了个小肚兜,胖胖的绿色小肚兜成了绿条,容一凡黄色小肚兜上沾满了藤蔓的绿汁。
容一凡决定豁出去了,反正被捆起来,手脚无法动,只有动嘴巴咬,咬完了胖胖的胳膊后,又咬了口胖胖的耳朵,这次,耳朵上没掉一块肉下来,不过,耳垂上出现了两个红红的牙洞,因为小土豆现在只长了四颗小牙,上下各两颗。
吓得胖胖忘却了反抗,只是一味地哇哇大哭,两人滚落的边上正好有棵绽放的君子兰,橘黄色的花朵随风摇曳,掌形的绿叶也随之舞动,似乎在欢快地鼓掌,又似乎在嘲笑两个娃娃如此没有招式的野打。哭声和花香交缠在一起,久久无法散去!
哭了好一会,胖胖发现似乎哭泣没有任何用处。爷爷好像说过:哭泣只是弱者的行为,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感觉到容一凡咬了自己的耳朵,耳垂处火辣辣地痛,痛定思痛,他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开始捆的时候,把容一凡的嘴巴里塞满了藤蔓,这样她就不能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一定不会忘记把藤蔓塞满小土豆那张厉嘴。
牙关紧咬,胖胖决定反击。胖胖用他那发红的右手,抹去了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然后,利落地挥出左手,“啪啪”两声,打了容一凡两个耳光,正好打在容一凡的右脸颊上,此刻,容一凡的左右脸颊的大小终于对称了,只不过都比原来大了一半,左脸颊比较红,右脸颊上留下了胖胖那细细的像鸡爪子般的手指印。原本肥嘟嘟的脸颊现在更是肥得发红,甚至有点发青!
“胖胖,你太过份了,你没听说过,打人不打脸吗?而且你怎么能对一位美女动手呢,多有失君子风度啊!老话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老动手动脚的?”容一凡气不过,反问道,说这话的时候,容一凡的嘴角边还再不断地流血,分不清是胖胖的血还是小土豆的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容一凡的嘴角,更染红了胖胖的眼眸。
边上的橘黄色君子兰似乎摇曳得更欢畅了,好似非常赞同小土豆的话语,毕竟,只有君子兰才最清楚君子的风范。
“哼,你别扯淡,有本事继续打,看谁怕谁!你别想趁说话时间恢复力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吗?”胖胖非常男子汉地又挥起手。
看到胖胖又抬起手,容一凡似乎清楚了胖胖的意图,虽然手还被藤蔓捆住,可从缝隙中抓紧张胖胖的两边胳膊,头一缩,带起胖胖那瘦小的身子,一起向前滚去,从茅屋后一直滚到茅屋东面的茶树地里,一路上,原本的草药和凹凸不平的地表,简直像被熨斗熨过一样,光滑而平整。当初摇曳的君子兰,此刻也折断了腰,彻底趴下,不敢乱张扬了。
胖胖并不像容一凡那样经常练习滚,而且胖胖的身体似乎也不适合这样剧烈的折腾,体表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力气。胖胖觉得自己两眼昏花,似乎像开了酱油铺一样,彻底晕过去了。
虽然胖胖晕过去了,可滚动却没有停止。
此刻,容一凡虽然浑身酸痛,可看到胖胖昏过去了,她还是暗自得意,继续努力地滚动着,她终于明白:打架需要以自己的优势去打击对方的劣势,方能置于不败之地。
当容一凡开心自己打胜的时候,突然发现越滚越快,自己因为被捆住,无法停止滚动时,脸色煞白,因为她也快无力了。最终,容一凡也昏过去了。
虽然两个娃娃都昏过去了,可滚动却没停止,仍然在继续。就这样,胖胖在外面一层,容一凡在里面一层,两人一起滚,绕着圈子滚。渐渐滚到了榕树家的茅屋前面的红薯地里,容一凡也由于脱力累昏过去了。最终,一个黄绿红相交的大肉球停落在茅屋前面的葡萄架的石头边。如果不是被大石头挡了一下,估计也不会就此停下了。
容书在听听胖胖的哭声后,就知道两个娃娃又打架了,不过,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实力代表一切。无论谁胜谁负,只要没有受到大的伤害,都无关紧要的。大人的心思都差不多,村长老爬山虎本身也希望孩子多点磨练,在没有受到大的伤害的情况下,打架也是提高实力的一种重要方式。这也是胖胖和小土豆经常打架,却没人真正理会的根本原因。
看着打得差不多了,尤其是两个娃娃都昏过去了,容书此刻迈着她那优雅的步子,貌似吃惊地感叹道,“怎么又打架了,好孩子是要听话的,打架是种可耻的行为。”这话既不是说给容一凡听的,也不是说给胖胖听的,因为两个孩子都已经昏过去了,不可能听到。而是说给暗中观察大家的邻居听的,东面的人参家老太太可看着呢,只要她知道的事,不需要一天,整个丰庭村都会知道的。作为优雅的家长,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说完后,榕树老太的眼睛还不注意地往人参家的方向瞄下。老容书心里暗自嘀咕:孩子打架,天经地义。如果被打了却不还手,那是傻子行为,就应该狠狠地反击,狠狠地揍回去。
老容书把两个娃娃分开后,分别帮他们上了药,上药的时候,老容书暗自心惊:胖胖浑身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地方,胳膊上掉了一大块肉,耳垂上居然有两个牙印,这个牙印太深刻,变成了洞洞了,胖胖至今还处于昏迷状态;当然了,容一凡也是伤亡惨重,整个土豆皮都快被藤蔓破没了,小脸似乎变成原来的两倍大了,小肚子上交错叠加了三个青紫色的小脚印,真是惨不忍睹,也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似乎这次打得严重了,不知道爬山虎家会不会轻易了结,唉!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放任他们乱打呢?至少学点招式后再打嘛!算了!没想到,一不注意,居然两个孩子都受了这么重的皮外伤,爬上虎村长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小土豆,希望不要太过分,想到此处,榕树老太帮两个孩子上完药后,匆匆赶去村长家,连茅屋附近满目狼藉都没来得及整理。这两个孩子,似乎天生犯冲,一言不合,便大大出手。
两个娃娃被容书一起放在容一凡的小床上,然后,她便出门,茅屋四周依然一片狼藉,微风吹过,整个茅屋只剩下了清风吹绿叶的沙沙声!
容书离开茅屋后,原本并列躺着的两个娃娃,突然胖胖因为疼痛,翻了了身,胖胖红肿的小手好落在的容一凡肚子上。两个娃娃在小床安然地熟睡、无比静谧、无比香甜。
夕阳透过窗口正好洒落在两个孩子身上,落日的红光正好照到容一凡腰间裸露在外红色的印记,异象突显:一个红色剔透的罩子突然产生,正好把容一凡和胖胖罩在其中。胖胖和容一凡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消退后的伤口似乎比原本更加红润健康了。
以此同时,竹林隐匿阵中打坐养伤的华子隐突然吐了口鲜血,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