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十三章 林的承诺（1 / 1）
清晨，太阳慵懒的伸着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金色的光线从窗户跳进来，透过缕空细花的纱窗映在白色大理石面的台子上，淡黄色的斑点，细细碎碎，像极了情人的吻，温柔迷醉。
台子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早餐，香甜的南瓜粥，酥脆的蔬菜饼，清淡可口的小菜，这都是我精心烹调出来的，也是林最爱吃的，虽然仍是每天重复的工作，却有了不一样的心情，能为心爱的人天天煮早餐，也是一种幸福呵！想起昨晚，心底泛起甜蜜，整个早晨都抑不住那扬起的笑意。
我的反常引起了林家两位女士的注意，林妈笑眯眯的看着我：“小苏，有什么高兴的事啊？”
就一个保姆而言，我在林家相当受宠，受宠的结果就是任她们八卦，而避免成为八卦的主角就要努力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没有啊！”
林瑾萱朝我挤眉弄眼：“依我看啊，你面若桃花，双目含情，是不是红鸾星动，开始思春了？”
我摸了摸脸，有这么明显吗？瞥了眼一脸贼笑的林瑾萱，她的厉害在我还是林超凡时就已经领教，为免我昨晚和林同床共枕的消息上了林家头条，我唯有小心翼翼不给他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
“哪有的事，只不过昨晚看了个笑话，觉得很好笑。”我打着哈哈。
林瑾萱摆明不信：“什么笑话能让你笑一晚上还不够？”
林妈也凑热闹：“小苏，讲给大家听一听。”
“好啊！”我笑着答应，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以前看过的笑话，不能太简单，不能太狗血，不能太□□，不能太冷……
“话说，唐僧四人坐飞机去旅游，途中飞机失事，可是降落伞只有三把。于是，唐僧说了，大家来答题，答不出来的跳下去。
唐僧：悟空，天上有几个太阳呀？
悟空：一个。
唐僧：给你一把。
唐僧：沙僧，天上有几个月亮啊？
沙僧：一个。
唐僧：也给你一把。
一旁的八戒开心，这么简单的问题。
唐僧：八戒，天上有几颗星星啊？
……
八戒跳了下去。
没过多久，他们四人又坐飞机去旅游了．途中又失事，降落伞还是只有三把．。
他们又继续回答问题。
唐僧：悟空，中华人民共和国什么时候成立呀？
悟空：１９４９年。
唐僧：给你一把。
唐僧：沙僧，解放战争，死了多少人啊？
沙僧：２５０万人。
唐僧：也给你一把。
唐僧：八戒，那２５０万人的名字是什么呀？
……
八戒又只有自个跳了下去。
第三次，他们四人又坐飞机去旅游了，途中又出事故了。
这时候，八戒说到：师傅，你不用问了，我自己跳。
然后就纵身一跳。
唐僧合手：阿弥陀佛，这次降落伞有四把。”
在我一番声情并茂的讲述下，两人听的倒也很开心，但明显没有达到所谓笑一晚上的效果。我有些受伤的想，究竟是我讲的笑话不好笑，还是已经没有好笑的笑话可讲？反正蒙混过关就是了。
说笑间，林从楼上下来，沉着一张脸，我坐在一旁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头顶上两道灼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林妈招呼儿子坐下，关心的问：“小凡，脸色怎么这么差？让妈妈看看，你额头怎么回事？嘴角也有淤青，你和别人打架了！”说到最后几乎是很肯定的语气。
“妈，我没事。”林的声音透着疲惫，昨夜他睡的很不安稳。酗酒的痛苦我知道，以痛止痛，只会更痛。
而林瑾萱已经嗅到林身上淡淡的酒气，她很不苟同的责怪：“哥，你怎么可以喝酒？”
林不以为然，淡淡道：“放心，喝不死的。”
“你这孩子！”林妈心疼的叹气：“妈妈知道你难过，这些天你早出晚归，为了感情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这些日子你爸又忙着出国演讲，我们确实对你疏忽了。可是小凡，你已经是成年人，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小悠没有做成林家的儿媳妇，是咱们和她的缘分不够，失恋没有什么，但是一味的伤心难过只会是懦夫的表现，世上还有那么多好女孩等着你，我的儿子依然还是那么优秀，我相信你一定会走出来，不要让妈妈失望！”
“妈，我会的，但我需要时间。”
听到林的承诺，我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他真的会走出这段感情，重新开始吗？
林妈欣慰的笑：“吃饭吧！今天的饭菜都很清淡，小苏倒是细心。”
我赶紧起身给大家盛饭，递给林的时候忍不住抬起头，却陷进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看不出任何情绪，却又带着无形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等大家散去，我在厨房偷偷松了口气。但是，紧随而来的那个声音又再次让我的神经紧绷起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淡淡的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不着急我的答案，仿佛他已经将一切洞悉，只等我如何反应。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得背对着他，不敢转过身去。
气氛有些沉闷，我机械的洗着碗，却一直感觉身后那道灼人的目光，心中慌张，手里的碗没拿稳，一下子滑到了水里，溅了我一脸的水渍。
与此同时，林又开口，惊起我心中的波澜。
他说：“如你所愿，我会负责的。”
寥寥几字，我却懂得他的意思，以为酒精麻痹了神经，可没想到他还记得。苦涩的摇头，虽然我很想他能够对我的感情负责，可是我也不愿他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深吸口气，我转过身，望着他的眼睛：“昨晚你喝醉了，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你根本不用对我负责什么。”
他眯起双眼，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我是喝醉了，但是昨晚我的床上有个女人！虽然我把她当作了小悠，其实那一直都是你！”
再次听到他把我当作白悠淼，心底一阵酸涩，不由嘲讽一笑：“因为我居心叵测，对你窥视已久？呵呵，你也说自己喝醉了，醉了又怎么记得呢？也许只是做梦吧！”
林俊朗的脸瞬间阴沉下去，眸子闪过一丝恼怒：“如果是梦，这个怎么解释？”他拿出一枚耳钉，简单的弯月，却是我最熟悉不过。下意识的摸向耳垂，果然！少了一只。
林紧盯着我戴着的另一只弯月耳钉，眸底闪过复杂的情愫：“而且，床上有你的血迹。”
我愣住，血？左手微微蜷起，原来，他以为……
心底五味杂阵，涩涩开口：“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才想对我负责吗？”
他不语，眸底深不可测。
“觉得对不起良心？因为你很清高，容不得半点污点，即便你不喜欢我也要对我负责！”我看着他漠然的表情，心中不由恼怒起来：“你和白悠淼不是也同居了吗？怎么不对她负责到底？偏偏我就该成为你们的牺牲品！负责？你怎么负责？娶了我还是给我一笔安家费？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爱我，可是你给不了，所以，不要把自己当作救世主给我施舍那么一丁点的承诺，你的负责，我要不起！”
明明之前放下自尊放下一切祈求得到林的爱，如今他愿意承诺，为何我不开心呢？或许真的像姚瑜欣说的，爱一个人太累，爱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爱自己的人更累！从前的日子虽然辛苦，但都有他相伴；现在我孤身一人，再也没有了灵魂的契合，再也没有了心灵的共鸣，这场爱情的独角戏，我唱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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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一方面担心他撒手不管，一方面又不愿妥协他的成全，矛盾的心情折磨着我，积郁了几天的情绪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这个时候，安奕泽打来了电话。
不同于上次异域风格的西餐厅，这次选了一家古香古色的茶楼——沁香园。
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回到了红颜坊，悠扬的古曲，淡淡的茶香，楼上的栏珊，有佳人翘首期盼……
茶楼，本就是个净心的场所，沉淀了浮躁，涤静了灵魂。
我由衷的笑：“安总，谢谢你。”
安奕泽只是微笑，点了一壶雨前龙井。
“酒须闹饮，茶要雅品。我不算是一个茶道中人，对于茶没有什么研究，却偏爱这龙井的淡淡清香，看着茶叶泡在杯中，嫩芽成朵，幽香四溢，视觉就已经是种享受，品一口更是甘醇爽口，幽而不洌，淡淡的清香弥漫唇齿。”说话间，他已经将泡好的第一道茶水置于我面前：“尝一尝。”
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与茶的那段渊源，所以当我很专业的用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端起青瓷杯，安奕泽的眼中露出了惊讶。
每一次品茶都有不一样的感受，可是每一次那淡雅的香气氤氲而升之际，总能荡去尘世间的烦恼，抚平内心的焦燥，于凡嚣中清净彻悟。此时此刻，在这袅袅茶烟中，我已抛下那些身外的庸扰，感受许久未有过的恬淡惬意。
“看来，我是选对了地方。”安奕泽淡淡的笑：“最近是不是很累？看你消瘦了好多。”
我调皮的笑：“我在减肥。”
他莞尔：“你这么弱不禁风，增肥倒还差不多。”
我佯怒，却也道出了心中的不自信：“连你都这么说，我是不是很不起眼？即不漂亮也没有好身材。”
“以男人的审美观，你确实不出色。”他的直言不讳，让我的自尊心受到小小的打击，抗议的瞪他一眼，他微笑，继续说道：“但是，慢慢接触就会发现你的亮点。你善良、纯真，你自信、坚强，你纤弱、敏感。有时候你像只刺猬，用身上的刺来武装自己脆弱的心灵，却常常弄的满身伤痕；有时候你又像只迷路的小兔，在十字路口徘徊迷茫，等待着救赎。就像现在。”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为什么他把我分析的这么透彻？为什么……是他！
“呵呵，其实我没有那么神。”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安奕泽缓缓开口：“因为你和她很像，但你比她更懂得自己想要什么。”
我下意识的问：“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