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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三十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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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总有许多人,自以为聪明能干,自以为无所不知,慢慢地被旁人看透了内里,最后剥皮去骨,什么都剩不下。

姜辛回想前半辈子,三十年人生,大多时候,总是个自以为聪明的蠢人。

到如今,学会了做个蠢人,却是谁都不肯放过她。

“大瑶想要你手中的密道,从此往北狄,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姜家想要你回去,天听要听声之术。恕国那边……你同恕国的国君有什么仇怨吗?”

哥舒翰最近也染上吃零食的恶习,堂堂七尺男儿堆在蜜饯堆里,吃相居然十分斯文优雅。

“没有,只是,我爹爹替他训练的大半细作,除了我之外,没人使得动。”

哥舒翰微微眯起眼睛,探究地看了眼这个又要睡着的女人:“派往大瑶的那些,靳将军可是连根拔了的。”

他又暗暗一笑,你们这对夫妻,果然针尖麦芒。

“不算的。恕国那位,从来不信任何人。”

他许给郎渊高官厚禄,许给他超越她的地位、名声。

可惜的是,郎渊对这些并不看重。

“所以收留了你家的狗。”哥舒翰翻白眼,一条狗自然比一个看不透的人好拿捏。倘若当初姜则没有当机立断招婿,最好的结局,或者是她进入后宫。

一个女人,如果变成一个男人的附属,那她就永远不能飞出这个人的手心。看看他皇兄对后宫众佳丽的态度,就知道女人于帝王,不过代表各种势力,各种好处。

反过来说,一个女子,一旦有了自己的灵魂,那就会让负担不了的男人痛苦不堪。

“你看阿渊如此不顺眼,莫不是还记恨他当年打断你胳膊?”

姜辛十分好奇地望着哥舒翰,后者一脸“你这浅薄女人”的表情。

“小王学的是万人敌,大男人耽于闺阁,一点气魄都没有。”

他是说,一个男人,满脸满眼都只有一个女人,实在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当初不是以为我是男的吗?”

“所以我以为你们是断袖啊!”

“……”

勇叔默然看着少夫人同北郡王爷一处说话调笑,默然负手。

“勇叔真是老古板,我们家夫人那不是一般的女子,您这么提防会折寿。”小棠没大没小,撇撇嘴。

“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他仰起头又是长叹一口气,“我哪里担心夫人和北郡王如何。”

他担心的是,他家少爷完全不担心自己夫人会同别的人如何如何。

傍晚时分,买了许多零食,嘱咐家人送去北郡王府,又到陶季号买了许多金银丝线。

出了巷口,见集市那头有人骑马而过,有片刻的向往。

“姐姐?”

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埃:“我年轻时候也是善骑马的。”

她善于骑射,在恕国的公子小姐中,都是有名的。人家说,邵家大小姐那个从兄弟,姓姜的那个人,一身的好功夫。

“姐姐又说胡话。”文媛很不忿,明明说邵家的大小姐是多么端庄一个人,怎么会这些喜好。

“同人家学的啊。”

郭太师从前认义子,爹爹又任这个人的先生,一个管教骑射功夫,一个传的是诗书礼仪,她常想,要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他。

他年轻的时候骄傲非常,十来岁就有这样那样的名声,一朝家破人亡,人皆感叹怜悯,或怀着近乎恶意地同情。

一朝楼起,一朝楼塌。

他有太过顺遂的童年,太过顺遂的成年,只有那一段时间,是这样回转曲折。

这样才有今日沉默锐利而又内里热烈高傲的靳殊成。

姜辛将手放进暖手的皮裘中,里面还藏着个暖手炉。她想,到了这时间,他已经回家了吧。

她想让他等她一次。

一次就好。

“啊!”

姜辛突然叫了一声,引起看闲书中的某人侧目。

“夫君,我有白发了。”

她扭着头,将长发里头那一根挑出来。不过半截,她觉得是天大事情一样,苦着脸哀叫。

“拔掉就是。”

姜辛叹气,不指望他能理解她的惊讶。

好似有时候,她觉得同他在一起,时间没有往前走过,他们还在小时候。

小时候在桃花树下,她将姚潜踢下池塘,他救他上来,气哼哼的姚潜去同她娘亲告状,结果被一桌子零食蜜饯分了心神。

又有那时候她在郊外骑马,碰到有山贼,她反正是一副浪荡男儿家的打扮预备上去凑热闹,山贼被暗中跟随的家将们打退,他指挥起来有板有眼,甚得郭太师称赞。

小时候地事情,逐渐更加分明,甚至那时候他们穿得衣服的颜色,都这样清晰鲜艳。

姜辛扯断白发,绕进金线里,绣成一朵桃花。

“夫君,哪一天,我们去骑马吧。”

她咬断丝线,如此要求。

去郭府问安,夫人见她面色红润许多,十分安慰。

“御医开的药还是有用的。”

姜辛垂下眼称是,自然有效,房里那盆景最近长势相当喜人。

“义母可去听戏?胡大家有新本子。”

郭夫人摇头:“我还要去见太后。”

姜辛叹气,念衾如今有儿万事足,这种富家闲妻的把戏,是十分没有时间同她玩的了。

郭夫人拍拍她肩膀:“先不问这个,为何不让殊成陪着来?”

她瞧了瞧外头,今年大瑶多雪,这时间看着怕是又有大雪将至。

“他在校场。”

早上小棠巴巴跑来,说是北郡王爷下了战帖,要同将军决一胜负,陛下说,谁胜了谁领兵三万,去西疆平叛。姜辛挥挥手,让小棠莫要八卦这种事情。

“军国大事,岂是一场比斗就能决定的。”

拿这种事情来当输赢较真的皇帝,一定不会是个出色的君王。

“那你觉得这是……”

“同僚之间切磋罢了。”

她说的义正词严,倒叫小棠觉得自己一定是太小心眼。

“你是不是还指望看夫君跟哥舒翰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争风吃醋你来我往?”

小棠惭愧地低头。

姜辛曰,这戏码是胡大家断断不肯写的,你就不要指望了。

长久的落寞,长时间的倾诉,对姜辛来说,这些都是不现实的事情。她自记事以来,极少悲伤叹息,大多时间,在遗忘别人,或从来不曾记得那些人。

大师傅每日来给她把脉,换药方,拿着酒杯一边喝酒一边痛骂,你非要把自己往死里头整才高兴。

“你用剩下的命,还他一个家,值不值得?”

她暗叹了一声,那这条命本来也是他捡回来的。她想过,这个人和那个人,不是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他。

那个人应该更加冷漠一些,更加悲伤一些。

她记得那双眼睛,那天她从跳下悬崖,落在山底的积雪上。积雪很厚,她又被空中的苍松拦了拦,所以她还能活着。

“哼,你死了,我让他去陪葬。”

大师傅哼哼唧唧,替她开方子。

“出家人这么大脾气,佛祖不高兴的。”

“佛祖这就不高兴,就不是佛祖了。”

她偷偷接近靳殊成的坐骑。

那是一匹桀骜不驯的汗血马,是某一年他西征的时候,杀了敌人的首领后,缴获的战利品。元丰帝龙颜大悦,说好马当配英雄,就赐给了他。

平时不让人碰,此刻安安静静在马厩里呆着。姜辛手里拿着豆饼,蜜糖,十分小心谨慎,又满怀期待蠢蠢欲动地接近。

文媛全心的不赞同:“姐姐,那匹马悍得可以,除了靳殊成,还没有人能接近。”

姜辛摆摆手:“不过是脾气有点大,总体还是好的。”

她坐过它嘛,那时候从北楼关回来。

总算有点香火情是不是。

“对了,你最近怎么不喊夫君了?”

文媛默了一下,扭曲着保持笑容:“姐姐又胡乱开玩笑了。”

“你莫要总学我说话,不好笑的。”

“……”

“又且,邯离不是说,要带你走吗?为什么不走呢?”

她的身边全是是非,稍有不慎,就是劫难,何必在这里趟这趟浑水。

“姐姐什么时候将听声之术传给我,我就什么时候走。”

文媛说的极认真,姜辛于是喟叹一句,罢了。

“是你要学,还是邯离?”

“都一样。”

姜辛点头:“一家人,自然一样的。”

“……姐姐您又开玩笑了。”文媛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保持不了淑女该有的仪态,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护在姜辛旁边。

她把手伸出去,那马十分不屑看了她们一眼,将头扭过去。

“好啦,我知道你不饿。”

她凑过去,略略讨好。

“我只是想看看你罢了呐。”

眼前忽然一黑,气血翻涌。软软靠向文媛,却有人比文媛快。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她回头看他,好不容易找回了气力,看清了他的脸。

“谁赢了?”

姜辛笑眯眯问他,他冷哼一声,拉着她往回走。

“多此一问。”

她说,我只是应应众仆将要求。

“我只是想看看那马有多高,如今我不是当年了,不定能不能上的去。”

他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我好像没有答应你。”

“你也没说不行。”她可特地为此,新做了骑装,绣了披风。

他深吸一口气:“你打算瞒我到几时?”

“啊?”

“你有孕,不宜骑马。”

姜辛笑了笑:“莫生气。”

莫生气,她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同他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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