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你说我是谁（1 / 1）

杨长荣开着车，

“我们现在去哪儿？”雁问道，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想先去医院，我看她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不用去医院了，我来找你之前就发现自己得了肝癌，已经是末期了。”

“什么？”

“能见到你，我死也安心了。”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雁极力忍着眼泪，把燕青抱在怀里。

“到了。”这是杨长荣的私人会所，

“相信你们主上不会对这里怎么样？”

“谢谢你。”雁扶燕青进了房间，让她躺在床上，

“雁，不要走，我想看看你。”燕青握着雁的手，她的语气很弱，

“我马上回来。”雁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走了出去。

“你都知道了？”雁走到杨律师面前。

“是。”

“说，你到底是谁？”雁突然拔出手枪，指着杨律师的头。

“我替你父亲工作了22年，爱了你主上25年，你说我是谁？”雁收起了枪，

“我想你知道一切，能告诉我吗？”她的语气缓和下来，

“不能。”

“那你为什么救她？”

“因为她是无辜的。”杨律师停了停，

“你不给他找个医生来看看吗？毕竟她是你的母亲。”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握过她的脉了，她的病是治不好的，先前一直是靠意念撑着，现在，恐怕时日不多了。”雁说的时候很冷静，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但是心里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现在怎么打算，你这样等于公开背叛了你的主上。”

“我现在只想陪着我母亲过完最后的日子，凌氏的事就暂时拜托你了。”

“好，我答应，但是你主上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想我最多帮得了一时。”

“好，谢谢你了。”雁走进燕青的房间，看着这个饱受疾病折磨的女人，她竟然就是自己的母亲。

燕青看着凌雁，伸出手来想摸摸她的脸，但连抬起手来的力气都没有，凌雁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妈妈，”她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雁儿，我的雁儿，你终于认我了。”

“妈妈。”

“对不起雁儿，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把你弄丢了，害的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到了地下都没脸见你的父亲。”

“妈妈，不要说了，父亲会谅解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对于父亲，雁一直不敢提，她的心会像锥扎一样疼，滴滴答答地血流不停。

“雁，这些年妈妈没有好好照顾你，现在想做又做不了了，妈妈走后，你要好好的，答应我。”

“我会好好的。”

“雁儿，不要哭，给妈妈笑一个，来，给妈妈笑一个，妈妈希望带走的，是你的笑脸。”

“好。”雁擦干眼泪，努力压抑着情绪，露出了最灿烂的笑。燕青也笑了，安详地笑了，满足地笑了，然后闭上了她那美丽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