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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枫林小区,C(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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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父亲是下岗工人,现在在凤凰山一家建筑公司做苦力。

家里的开销总是很大,母亲治病,还债,还有其它生活开销,常常入不敷出。青颜经常听见母亲在黑夜里抱怨,父亲则是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像丝丝缕缕缠绕着的线,捆缚着冗长的岁月。

母亲的脾气越来越大,父亲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大概这就是生活吧,青颜这样想,她以后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每当听见父亲在半夜里传出来的劳累声,都只能紧咬着嘴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眼泪啪嗒啪嗒的从床边打落进枕头里。

到工地的时候,有工人冲着父亲喊。

“老梁,你女儿给你送饭来了。”

然后父亲从一辆装满混凝土的手推车前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沙土灰尘,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笑呵呵地朝青颜走过来,那些沙尘就纷纷落在风里。

接过青颜手里的袋子,坐在一块稍微突出来的石头上打开饭盒的盖子,兴奋的嗅了一番,“丫头手艺精进不少了啊!”

路过的工人们总是先看青颜一眼,再对梁松投过一些或是羡慕或是不屑的眼光,笑着招招手或者点点头亲切却又遥远的样子。

青颜也会点头回应着。

站在一边,突然从父亲扒饭的间隙里,看见父亲手背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条伤口,上面掩着白色的粉末,分不清楚是药粉还是沙尘,还有少许的淡血水从药粉中间浸出,显得有些湿润的黄。

笑容还撑在脸上,眼泪憋在眼眶里,咬紧嘴唇。

云朵如瓦片一般,从天边排列过来。

周围是蔓延的沙尘。

想寻找个话题和父亲说说话,虽然平时在家里没有多少语言,但父女俩单独一起时,总是会有许多话。可是今天就觉得喉咙特堵。

就像小时候和父亲骑摩的摔跤时,父亲一直不停的打量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而她就只能那样傻愣愣地看着父亲的眼神。

她说:“爸,听说咱们家要不了几个月就会拆迁了。”

“嗯,是吗?”父亲边嚼饭边说:“这世道,拆什么迁,那住着不是好好的。”

青颜被父亲说得不知道怎么接话,她能理解父亲的辛苦,那些看似风光豪华的大楼呀别墅呀,都是这些整日整日长满老茧长满伤口的双手搭建起来的。拆了建,建了拆,越铺越宽,这就是所谓城市发展的节奏。

埋下去不停往嘴里扒饭我额头,被汗湿的灰尘紧紧将头发黏在皮肤上。突然抬起头来,“颜颜,最近学校有什么趣事啊?给我说说来。”

“爸,你坐远一点吃吧!”青颜说。

父亲笑了笑,“没事,这每天在工地上这么做,也不缺这点的。”埋头扒了两口,用拿筷子的手遮着碗的边沿,“说吧,爸这阵子都没好好听你说学校的事了。看看我们家颜颜的口才能不能有主持人的潜质了。”一边说着一边嚼着饭,似乎吃到了砂子,听到“哽珍”的声音,牙齿微微的发苏,用舌头剔了剔,吐出来继续嚼。

然后期待着看向青颜。

勉强笑了笑,说:“今天早上老师来教室发作业的时候,不小心把高跟鞋的鞋跟都扭坏了,你知道她一紧张当着全班的面说了什么吗?”

“哈哈,她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及时的悬崖勒马了!’于是她便强调昨天讲过古文里悬崖勒马的成语,我后面有个同学憋不住笑起来,他说‘老师,是马失前蹄了’。全班爆笑。”

“结果呢?”父亲问。

“结果啊,那个同学被扫了这一周的卫生区呢。呵呵呵……”

“你那同学真够背的。”父亲嘴里还含着一口没有吞下的饭粒,打了个隔哈哈大笑了起来。饭粒从他嘴巴里喷出来,连忙收拢嘴。

回头间看到青颜不自然的表情,止住了笑和嚼饭的动着,问道,“颜颜,有心事啊?”正说着一个没注意,被嘴里的饭噎个正着。

青颜忙上前去拍了俩下父亲的后背,给他疏通了下,“爸,没呢!慢点吃,时间还早的。”

“哈哈,没事。没有就好。”父亲笑着说,“今天我们工地的李华明也是,把老邓前几天剩下的盛在碗里的洗衣粉当盐巴放在午饭里,拉了,还一个下午都在吹气泡,像那个小孩子玩的那个什么东西一样一吹气泡泡到处飞。”父亲说着脸上再也收敛不了那种孩子一样搞笑的兴奋。

不知怎么的,父亲的笑让青颜的眼睛有些发酸。

“对了,不是要考试了吗?你快先去学校了,这些碗筷的晚上我自己带回去就好。”父亲说。

对面安全架上的工人大声的催道,“梁松呐,吃好了没啦嘎?泥浆快用完了。”那人点燃支烟,坐在上面吐着烟圈。

“马上就好了。”梁松大声回答着。

父亲转过头来对青颜说,“丫头,快你先去吧,可别耽搁了考试!”

“爸。”青颜见父亲搁下了还没吃到一半的饭盒,想叫父亲先吃完了再去做,话到喉咙又被噎了回去,“那您小心点了爸,我先走了。”

“恩。”梁松点点头。

青颜走出工地时遇见一小女孩端着盒饭往工地里走,那道底最熟悉的影像,忍不住回头,看到父亲蹒跚着走向搅拌机的身体,眼皮重重地垂拢,脸颊就划过两行冰凉。

用手抹了抹,转身向学校方向跑去。

第一章,枫林小区,D

5

沿路都是浓密的法国梧桐,将街道覆盖成一条长廊。

秋季已经很深,满街满树的法国梧桐开始疯狂地掉落叶子。

沿着这条街道再往前走两公里,是小城中心穿流而过的小河被间隔拦堵住,水位升高,从远处看上去,整座城市包围在山清水秀之间。但它的实质,靠近的每个人都知道。

从跨河的桥上跑过,河水的腥臭扑打着鼻息。

再转过一条街,就是直灌学校的长街。

十字路口又断了电,红绿指示灯像是武侠里被点穴了的守护者,看到眼前混乱的交通次序爱莫能助。

青颜正了正书包的肩带,窜入人车混杂的斑马线。

走到对面回头时看到路中央面对着人走车流茫然无措的老人,又折回来搀扶着他走到对面,恍然舒口气才恢复些表情。

再把视线扩宽拉长,东南西北四条马路上,车流堵到了下一个红绿灯,然后那个红绿灯也失去了作用,大车小车的喇叭声和行人的难腾声,刺探着城市的每一个神经。

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像个叛逆而善良的孩子。总是容易出现这么多恶作剧。然而又是这些恶作剧将它的发展速度激发出最大的潜能。

6

青颜到学校时正好正式上课。如果提前考试,迟到了二十分钟。原本预算迟到不超过三分钟的,但在父亲那里耽搁了不少时间。整理了下破旧书包,走进教室。

不是要考试吗?看来学校又临时改变了。

总是这样。

“哟!才女到了啊!已经点过名了。”秦芳语把点名册放在讲台上,慢悠悠的语气。

青颜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掉转头来。

“好像才敲响预备铃吧!”

几只眼睛像是在黑夜里捕捉阳光般虫子,斜斜的投向青颜。

秦芳语在讲台上宣布道,“同学们,老师说了,因为学校工作调动的缘故,月考推迟到下周末。老师特别交代我来通知大家,请大家做好各科复习,争取这次考个好成绩出来。”

教室里隐隐的引起了一些骚乱,此起彼伏的拖长了的舒张气息的声音;那些盼望早日解脱的学生,未免对这则消息有些不满,接下来又是低低的抱怨声,却也不敢喧哗出来;敢大声放肆的那些座位,此时基本没人,有人了也是在和周公对话。

青颜翻开书包拿出书来看。

斜过眼睛去看夏默,白色柔和的灯光下,他低着头在做题。一只手拖着下巴在思考,另外一只手握着笔放在头发上,偶尔的点一下头,又放下手在纸上写着,纸上是满满的公式和计算的草题。

看了一会,发现夏默并没有看到她,青颜笑笑,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其实刚刚的举动完全被夏默收进眼角余光。调转头去。

手衬着侧脸,偷偷的将眼睛往这边上瞟来,青颜安静地伏在课桌上,不停地写划着,那动作似乎能在纸上画出沙沙的声音,长长的头发在教室灯光下的剪影,像是电影里不停回放的逆流光芒里那一瞬间的美轮美奂。

这个校区是学校临时租用的。

由于原来的老财校没落,川颜三中发展迅猛,才临时调过来给高一新生用。因为很久没有维修,有些残旧了。窗檐颓废,墙壁斑驳灰暗。

但这并不曾减弱这份静美。

夏默把笔换了一只手贴在脸上,索性侧过身来看着青颜侧脸分明的轮廓路出浅浅的表情,恬淡而安静。

安静的灯光下看着你,被风吹在散光线里秀发的剪影,像看见神话里不停的放慢放慢再放慢的美丽画面。恬静的面容,让我看到了那些浮华的逆方向深处不曾存留的悠静。

曾经想这才是真正的你,只是当时光无法放慢的时候,我们都被渐渐的改变,甚至变得几近陌生。

忽远忽近的距离,像是弹簧。

物理老师说:当物体处于某一距离后,斥力将大于引力,然后两物体即将无止境的分离,再分离。

当作用力大于最大弹性限度内的回复力后,就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

但是现在,我们的距离还在引力范围。不知道引力什么时候会减弱,然后排斥力不断加强。

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用这样的姿势看着你这样的表情,动作,和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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