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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个叫李寻欢的男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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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心惊,显然蓝石说的那个‘他’,毕定是我的父亲,但他会是谁?

蓝石与娘是江湖相逢的姐妹,因实在不愿受鸨母之气而又无人赎身,只得自己赎了自己,两人凑钱开了望江楼,自己接客自己挣钱,倒弄的十分遐意。而我,正是出现在她们彼此相扶持的那段日子里,蓝石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倒了痰盂回来,林缨居然已经挣扎着自己坐起来,身后靠着她十两银子一床的鸭绒背,尖尖十指上久已不补的残油红斑点点。

“说,你究竟是要如何杀我?”

赵妈轻如幽鸿般飘进来,放下一碗汤,转身又出去。

“应该说,你是怎么杀你自己。”我缓缓放下痰盂:“为什么你总是在生气?”

本是虚火的身体,又不愿自己调里心气,区区几副中药又如何能治?何况她又是个使心不使力的,每日里无端端动着许多心思,半个月下来,阴气耗尽,虚火盈溢,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

“你是鼻子塞了闻不到,这明明是羊汤,你却拿它当豆浆喝。”赵妈已走远的身子明显僵住,却也不转过身,我只得贴着林缨的耳朵:“羊汤是多燥热的东西?架得住这一天天喝?”

“怪不得老祁都诊不出来。”娘喃喃碎语:“我的女儿果真长大了。”

“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你打我那么久,也该歇歇手。”其实这只是我瞬间的决定,就在这一瞬间,看着她憔悴苍老的脸和一无斗志的神情,我的心里无比挫败。

就在此时,此刻,身在望江楼的秀色遇到一个男子,她在后来的叙述中固执的称他为男子,她说在她心里再没有任何男人能配上‘男子’这两个字,就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

他不是平常客人的锦衣貂裘,着一身粗麻布衣,大约二十出头的少年郎,眉目间自有一股英气,而且,他非常的稳,举手投足都凝着厚重,进了望江楼临窗而坐之后,便开始要酒:十年的女儿红。

他特意向蓝石解释,并不是因为望江楼的花雕不够好,只是因为,他喝惯了女儿红,一出生的口味。语气间不免带着些骄傲,但那骄傲隐的太深,就连识人无数的蓝石居然都没有察觉出来,反而觉得此人稳重大方,又兼相貌堂堂,是个难得的后辈。

他开始喝酒,慢斯条理的喝,仿佛酒便是世间珍惜,每一滴都要在舌间回味许久。眼前并无下酒之物,却也从早晨喝到傍晚,喝的一双眼晴愈来愈明亮,丝丝闪着精气。

蓝石说好一双桃花眼,沟魂摄魄。

配上挺直的鼻梁雕刻般的唇,这男人,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望江楼的姑娘们伺候着别的客人,却要忍不住偷偷瞄上一眼,久经风月脸皮似城墙厚的女孩们,居然在相互对视一眼后心照不宣的脸红心跳。

秀色说自己听见蓝石的话,完全是出自无心,而在此之前,她从未注意是否有一个客人与别人不一样。只是听了这话,她便朝着那男子一眼望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才发现——”秀色两眼放光,面色绯红:“仙儿呵,他居然也在朝着我看。”

望江楼的姑娘们集体一夜失眠,那男子就宿在望江楼的客房内,却没有要任何姑娘相陪,而是端了两罐女儿红进屋。姑娘们望着他的窗子争论,居然每个人都认为他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秀色年级太小又不解风情,自然不便争论,但她清楚记得,他一直都是朝着自己在看。而她愿意听姑娘们对于他的新发现,比如他的头发微卷,麻布衣衫的领子上却用金丝穿着扣眼,十指修长洁白如象牙。秀色默默的听,心里暗自欢喜,是仿佛他已属于她的那种欢喜。

望江楼的夜晚充斥着靡靡笙萦,但过了三更也就渐渐安静了,白日里无比嘈杂喧嚣的楼子忽然冷清下来,便带着一股阴气,穿堂的风也会砸出声响。秀色还不能睡,她要扫干静姑娘们磕的瓜子皮,洗擦了客人们喝过酒的碗方能睡觉。平日到了这个时刻,秀色总是在半睡半醒中完成所有工作,有时甚到站着洗碗不觉得低了头,等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便要招蓝石一顿好打。

今夜秀色全无困意,扫地时居然还哼起姑娘们经常唱的曲子:“少年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咚咚”两声响,莫不是有人敲门?

“已经关门了,客家明儿赶早呗。”秀色说着话转过身来,便看到那男子,他站在柜台边,修长五指抓着一只酒罐,朝着她笑。

那一时那一刻,我在痛苦的海洋里沉溺,秀色却沉浸在幸福的天堂。饱含深情无比信任的一眼,撞的秀色心头深深一颤,她后来说,其实就在那一刻,她已有预感,自己的生命,从此便和他有关。

可惜她没有预感到,那个‘有关’是需要她用生命做代价。如果她能预知将来,就真的会避开那一眼,安生一世吗?

“沽酒。”他将酒罐放在柜台上,微笑看着秀色:“为何你总要戴着这面具?”

秀色还在想,她是否该爬上柜台去打酒给他,蓝石的酒总是有数的,倘若早起看到少了一罐,定会认为是被姑娘们偷吃掉了,到了那时,挨打的自然少不了秀色。

敌不过那男了满是笑意的眼睛,秀色钻进柜台掂起脚尖抱出酒坛。她甚至望不到他的胸膛,但离的这样近,静静等待他接过酒罐,手指甚至触确到她的衣襟,那幸福,足以让她流下一长串的眼泪。

秀色的第一滴眼泪从面具下面蜿蜒如蛇游出,从下巴跌落打地面时,男子已经转身,所以没有看到,自己习惯平常的一笑,对于这个女孩,是多大的震动。

他缓缓上楼,她泪如泉涌。

第二日直至姑娘们用过了中午饭,那男子方才起身。他差收拾房间的老嬷嬷请蓝石上楼,全楼的姑娘都倚在门上偷听,初时蓝石还大着嗓门说了两句,而后言语渐低,渐渐的便什么也听不到,惹的姑娘们又羡又妒,咬牙切齿。

秀色依然沉浸在昨日那一场无来由的幸福里,坐在高高的阁楼上眼望穿秋水,只为能等到我,倾听他那无边际的幸福。

喂林缨吃过药,她颤抖着双手翻开床沿的匣子:“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丝光亮,能让我看到你而不讨厌,趁着今天我心情好,你赶紧走吧。”

她递过几角碎银并一张薄薄的银票:“这都是你在外做工挣来的钱,拿着它自己去找生活吧。”

“趁夜黑赶紧上路,现在不要告诉我去那里,以后也永远不要告诉我你在那里。”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见五指上紫红的海棠花色斑剥脱落,青筋枥枥。

简直不需要考虑,我几乎要跳将起来,盼了许久的自由,居然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我从未料到林缨会放我走,而且会是在她病入膏肓之时,好在还有赵妈。

“那个鬼婆出去找大夫,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早些走吧,她和我,都不是你该惦挂的人。”她仍是向里背着身子,调匀呼吸慢悠悠的说:“就算乞食,也永不能入青楼这一行当,这点,你要听我的话。”

“现在,拿着钱滚吧。”她突然恶语一声,用支簪子狠命戳我的手,就是那只簪子,病了许多时日,家里东西渐渐当空,惟有这只簪子,始终暖在她怀里。

我咬牙夺过簪子,连碎角银子也不曾拿就跑出门,身后隐隐是林缨的哭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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