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厄运降临(1 / 1)
结束了电视剧拍摄,也就是‘纤纤’自杀死亡后,厄运突如其来降临到我身上,让我措手不及。
原本只是嗓子不舒服,我当作普通感冒,没去看医生也没吃药,照常去练习。渐渐的,我发现嗓子的异常,在唱高音时力所不及跑音了,到后来却演变成了沙哑,说话都觉异样何况唱歌。
我心慌了,请求一同练习的孩子们先不要张扬,悄悄跑去医院就诊。
“这是用嗓过度,声带小结,马上就要手术。”医生的话让我一时无法反应,怔怔看着医生,他的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那要多久才能好?嗓子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迫切地考虑起医生的建议,侥幸地希望不耽误我的练习。
“声带小结比较难修复,一般为半年到一年时间休养,建议你能停止练习先做手术比较好,再让病情发展将来不止是声音沙哑无法修复,最差的情况会导致失声。”
我已经16岁了,但我已不是只有16岁的孩子。
我应该冷静地处理这件事情。
可是一旦想到几年的辛苦被这小小的声带小结一下子毁去,尤其是在马上就可以出道的情况下,心就被揪得七上八下。
我站在路口,看眼前车水马龙,茫然不知去处。
当初为了能当练习生,我做了多少努力?辛辛苦苦维持L.D运转,拉下面子去求人、去借钱,费劲心思想点子,还不是为了让爸爸满意好让我和十元能当明星;当练习生凭着家境没受到气,可我依然不敢松懈,进进出出医院几回就是因为出道的曙光指引着我,这下让我情何以堪。
其实我不知道,这会子我是钻进死胡同了,就算因为声带小结让我离开JYP,我还有L.D,只是情急之下回想起自己一路的努力,联想到被公司知晓后的下场,只觉得前景越发灰暗。
“哦,敏儿,怎么有事吗?”
“哥,”我突然哽咽,听着十元熟悉的声音,努力克制着然后微笑,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去说我的话,“你在忙吗?”
我能感觉到十元皱着眉说话的样子:“在拍杂志照片,你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
“到了再说吧,我找你就想说这件事。”这下反倒冷静地出奇,问清了地方后就过去。
“这么说你是不可能在现在这个组合里出道了。”十元十指交叉,上身前倾舒服地靠在腿上。这姿势简直就是准备着给人拍照用。我还有闲心情腹诽十元的姿势,忘了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应该是不可能了,医生说最少要半年的时间休养。”一想到我不会和一起练习的几人出道就有些心酸,不是实力,不是外貌,也不是品性问题,只是因为生病,成了我想都没想到的最大的障碍。
“我去告诉爸妈,马上就准备最好的医生做手术。”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可是我努力了那么久了,这些心血因为这个声带小结就被如此轻易地毁了,我不甘心!为了哥哥和我能当练习生,我负担了多少不该是我这年纪该有的负担!眼见就能出道了……我要等我出道了再去解决……”
“敏儿!声带小结不是小毛病,弄不好会再也不能唱歌了,那样你就甘心吗?”十元立即喝止,我看着他傻傻不知所措,意识到刚刚可能吓到我,降低声调柔声劝导起我。
我一时沉默,仲怔着陷入沉思。
“这样好不好?去做手术,然后去国外散散心,你还小,等养好了病还是有机会的。”
点点头,我抬头,不让眼泪漫出眼眶,鼻子一阵的发酸。
十元苦笑,搂过我。我靠在十元怀里假装看不见外面,外面也就没人看得见我,眼泪开了闸止都止不住,抓着十元的衣襟开始嚎啕大哭。
十元只能暂时中断了拍摄,将情绪不稳的我安全送回了家。父母在十元通知下都尽快赶了回来,我躺在床上,三人在外头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了什么。
终于吃晚饭时,一家人诡异的安静吃饭,过了半晌崔爸爸开口了:“想去哪个国家?”
我默然,往嘴里填了几粒饭粒,晚饭很丰盛,我却有些食不知味。轻轻放下筷子低头哑着声音说:“我想去欧洲看看。”
妈妈和十元吃惊地抬头,同时安静不说话。
崔爸沉惗,同时默默吃饭,我一直低着头不动,崔妈看看我,又看看崔爸,于是无声催促十元吃饭。
“明天就去医院,证件我让人去办。”吃完饭,崔爸离桌前对我说。
我吐了口气。
不知道十元和父母商量了些什么,大概能猜到他将和我说的话也对崔爸崔妈说了一遍。我也好好考虑了十元的话,在这里憋屈着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一家人沉默着吃过晚饭,我安静上楼爬回床上,躺在床上画我的图。一般我的图都是自己需要的角度出发,大多是些配饰,翻过前页有画过发夹、胸针、帽子,纸上现在却静静描着一只黑色口罩。
这大概是我现在心里最想要的了,拿一个口罩挡住我声带小结的事实。
‘笃笃’,敲门声响起,十元笑着拿了个电话进来。
我疑惑,他用唇语讲:“在中”
鼻子一酸,接过手机放在耳边。
“敏儿?”哑着嗓子应了一声,然后就静声听他说。
“我听始源说你状态不太好,”在中的声音瞬间安慰了我不少,心情神奇般镇静了,“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且放宽心吧。如果有空就去你那看你,带上哥哥的礼物,你说好不好?”
“好。”眼眶不知不觉地湿润了,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十元,他正翻我涂鸦本里的图看得起劲,这才放心听在中的电话。
电话那头忽然有男声用日语让在中准备,在中忙不迭应了,但在转而和我聊时一点都没有打断的意思,依然不急不慢地继续电话。
“准备吧,”以在中的性情,不会中途打断聊天,只能让我来打断了,“加油。”
嗓子还是疼的厉害,尽量减少开口,把话精简到最少。
把电话交还十元,发现他对我画册研究得认真,红着脸把他手里的画册抢回来,钻进被窝无声地赶他走。十元看了看空空的手,失笑拍拍我被子,走了。
我通红着脸从被子里钻出来,大透了口气。想到刚刚在十元面前和在中讲了那么久的电话,居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个问候的电话而已,我是在多想什么。
第二天,我经过父母安排秘密住进了医院,准备接受手术。
JYP也派来了公司工作人员慰问,是我在之前用的‘胖姐姐’经纪人,陪同她一起的是组合共同的经纪人,他们俩自然没有空手来,我只能苦笑面对这结果。
我的病除了家人没人知晓,只拜托了共同练习的孩子们对我去看病的事情保密,都以为我只是嗓子状态不好。看来同时练习的人之中有人告了密,公司本是在犹豫,但既然找到医院来说明对这事已然调查清楚了。
我无话可说,苦笑接受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