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这天,冯宝西小心翼翼的问,“爸,妈,最近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咱家会发生什么事呢。”冯爸不敢看冯宝西的眼睛,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爸,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没,真的没什么事啊。”
“爸,你还骗我。是不是跟我有关。”冯宝西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我。”冯爸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跟女儿说。
“宝西,妈告诉你。反正你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让你早些知道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也好。”
“彩云。”冯爸赶忙阻止。
“难道你就想一直这么骗着宝西吗。”冯妈怒目圆睁。
“妈,爸,你们快说吧,你们要急死我吗?”冯宝西的眼中充斥着泪水。
“宝西,康千泽他悔婚了。”
“悔婚了,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不会跟我结婚了?冯宝西只一瞬间就觉得周遭的空气都被抽走了,窒息,她现在只能感觉到窒息,连喘一口气的力量都没有了,呼吸,连呼吸都感觉到痛。
“宝西,你怎么了。”冯爸跟冯妈看到女儿脸色苍白。过去扶住她。
“我没事,妈,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差不多快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还有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都知道了。你们都瞒着我。”
“宝西,我们也是怕你伤心。”
“怕我伤心,难道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伤心了吗,难道非要等到我参加康千泽婚礼的时候才告诉我吗。”冯宝西哭着夺门而出。
曾几何时,她幻想着能与康千泽一起踏上红毯,接受亲友的祝福,幻想着把家安在靠海的地方,在屋檐悬挂一串贝壳风铃,风一吹就哗哗的响,幻想着她跟康千泽在海边追逐,幻想着他们在某个午后的斜阳,一起牵手散步。可是现在,一切真的都要成为泡影了。
冯宝西跑着,跑着,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直到再也挪动不了一步。抬起头,阳光照的刺眼。她恨那个叫夏韵莱的女子,从来没有过的恨。
康千泽回来了,是带着夏韵莱一起回来的,康千泽回来的消息早在几天前就传到了冯家,冯家对康千泽回来的消息无动于衷,谁也没有去接机。冯宝西从雷铁那里得到了消息,悄悄去了机场,飞机晚点了,到了晚上七点多才到,冯宝西在机场整整等了四个小时。
每看到一架飞机,冯宝西就无限渴望的希望里面有康千泽,可等飞机真正的降落,冯宝西就开始恐惧,恐惧康千泽将永远不会是她的了。冯宝西在矛盾中挣扎了四个小时。
当在出口真正看见康千泽的时候,冯宝西的心已是再也扬不起任何波澜了,太长久的等待,太长久对身心的折磨,已经麻木了她的整个心了。冯宝西穿过人群,在康千泽的身后轻轻喊道,“康千泽。”
康千泽被这熟悉的声音震住,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这五十几个日日夜夜,他每天夜里不都是想着这个声音入睡的,康千泽猛的回过头,却看见,一张挂满泪痕,憔悴不堪的面容,康千泽心中一酸,这都是因为自己啊,如果不是自己,宝西怎么会受到如此折磨,像宝西这样的好姑娘,任是哪个男子都会拼命守护她的,可自己却这般深深的伤害到她,宝西啊,只怪你爱错了人,不要怪我。
康千泽深吸一口气,笑说道,“这不是宝西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接我吗?”
“难道我一个人还不够吗?”看到康千泽的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冯宝西真的是伤透了心,难到他的以前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不成?还是他故意气我的,肯定是他故意气我的,肯定是的。
“千泽,我们走吧。”一个女子吐气如兰的说道。
谁,这个女人是谁。冯宝西现在才注意到康千泽的臂弯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手臂,这个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她学了那么多年的语文,可她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她,也许真的是用老爸的那句话来形容,要哪有哪。
只一眼,就让冯宝西感到重重的压迫感。她败了,只一眼,她就知道她败了,她没有理由再恨她了,她不知比自己要漂亮多少倍,连她引以为豪的年龄都无法跟人家比,岁月在她的脸上似乎停止了一般,她想起一句话,英雄跟美人,人间不许见白头。
“我们走吧,千泽。”
康千泽嘴里嗯着,脚却没有挪动丝毫。“千泽,既然下定了决心就去做,你已经伤害到一些人了,难道你还想伤害到所有人吗?”夏韵莱看着他的眼睛。
康千泽这才转回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跟冯宝西说。
冯宝西就那么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直到身影在远处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宝西病了,发烧,高烧发到39度。雷铁气的是在床前走来走去,如果不是有栾婷婷拦着,早就冲出门去找康千泽算账了,宝西迷糊中念着康千泽的名字,冯爸冯妈都感叹,生了一个傻女儿啊,这么痴情。
另一面,在酒店里,康千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夏韵莱也不劝他,在一旁看着他喝了吐,吐了喝,感情的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世间多少痴情男女都是为情所困,世间只有一个情字最难懂。夏韵莱任由康千泽喝的不醒人事,给他扶上床。
夏韵莱坐在床边,看着这个为情所困的人,喃喃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这是唐代的歌谣,是一首凄美的爱情诗,不正应正了康千泽跟冯宝西的现在。
冯宝西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神智才渐渐清晰起来。一个星期,就让冯宝西瘦掉了整整一圈,双颊消瘦下去。
自从康千泽回来之后,雷铁还没见过康千泽一面,从宝西口中得知康千泽现在住的酒店,怎么能不去闹他一番。雷铁跟栾婷婷去的时候,康千泽正喝多了酒在床上昏睡呢,夏韵莱打开门,砰的一声雷铁就闯了进来,骂骂咧咧。
“康千泽你这个不要脸的。”伸手就要去打,然后才发现站在门边的是个女子,很漂亮的女子。一时把雷铁想要说的千言万语都给憋了回去,你,你了半天雷铁也说不出话来,手就那么立在半空。
“你是雷铁吧,这位应该就是栾婷婷。”夏韵莱看着栾婷婷说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就是康千泽要娶的那个女的。”雷铁疑问道。雷铁也聪明了,面前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肯定是康千泽跟他提起过,所以雷铁对她也就没了礼貌。
“我听千泽提起过你,进来坐吧。”
雷铁跟栾婷婷原本商议好,来的目的就是要闹他们个鸡犬不宁,让全酒店的人都知道男的是个背信弃义,女的是第三者,让他们抬不起头来。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看着夏韵莱那平静的面庞,听着她如沐春风的声音,怎么就骂不起来了。而且两个人还很听话的跟着她进了门,坐下。
夏韵莱请他们坐下,从果盘中插出一块榴莲递给栾婷婷,说,“吃吧,我知道你喜欢。”
栾婷婷一脸惊讶,朝雷铁看看,慢慢接过来,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吃榴莲呢,在她的记忆中,应该只跟雷铁冯宝西他们两个人提起过啊。
“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的目的,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不过比我预计的要晚了好几天呢。”
这个女人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我们会来,难道她有能力看透人的心思不成,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们俩感觉到无所遁形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千泽跟我提起过你,提起你对朋友非常仗义的,所以宝西受了委屈,你怎么可能会不来替她讨回公道呢。”夏韵莱微笑着。
“那是当然了,宝西为了他发烧昏迷了好几天呢。”
“你说什么,你说宝西病了?”夏韵莱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给坐在一旁的雷铁跟栾婷婷下了一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关心宝西呢,她应该跟宝西是情敌才对的啊。
“那宝西现在呢,好了没有?”夏韵莱焦急的问,
“好了,好了,死不了。”
“你怎么说话呢。”栾婷婷踢了他一脚。
夏韵莱被他们的样子逗笑,“怪不得千泽说你们是天生一对呢,你们在一起还真的很适合呢。”
雷铁跟栾婷婷在屋里坐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出来后才醒悟过来,这是干嘛来的啊,他手里还拎着个大榴莲,这叫什么事啊这,原本是要来讨伐她的,现在到变成是像是来探亲的了。该说的话都没说,那个夏韵莱关于他跟康千泽的事是只字未提,他们俩倒好,把什么事都跟人家倒出来了。雷铁跟栾婷婷对望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太精明了,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短,现在雷铁手里还正拎着人家送的一个榴莲呢。回去怎么跟宝西说,这夏韵莱早算准了他们要来,否则能买好几个榴莲放屋里吗。
咳,栾婷婷感叹一声,要是我们今天能有所收获的回去那就不对了,她那个年纪,用老一辈的话说,那就是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要多呢。看来现在我们只能从宝西那里下手了,看看能不能作出点什么让康千泽灰心转意。
“你说得轻巧,你说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啊。”
“我这不是正在想吗?谁知道那女的那么狡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