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情人节番外（2）（1 / 1）
“你爸爸为什么要骗走你妈妈呢？”婷婷疑惑。
“因为，因为……”轩轩说不上来，最后恼羞成怒，“都是因为你。”
其实和婷婷关系不大，但是要说没有关系又不全是。
事情是这样的。鉴于每次爸爸回家都和他抢妈妈，而轩轩小朋友在发育、年龄、心智上都存在明显劣势，与爸爸不在同一起跑线，他郁郁寡寡好几天，导致他午睡也在小床上叹着气。临床的婷婷抱着同居密友的关怀精神，询问他怎么回事，轩轩委婉的问：“你爸爸妈妈平时在家会陪你玩吗？”
“会啊！上个星期我们全家才去了游乐园。”婷婷兴奋答道。
轩轩扁了扁嘴，游乐园是他的难忘回忆，爸爸曾经以战略同盟的名目联合他欺骗了妈妈，让妈妈放弃与大眼阿姨逛街，回归家庭的怀抱。结局却是，他被孤零零放置在一堆幼稚的儿童乐园里玩蹦蹦床，跳了一天。所以说，最毒爸爸心。
“那你爸爸妈妈有没有自己偷偷出去玩不带上你的时候？”轩轩想探寻一下别家的孩子是不是与他同处困境。
“有啊，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哥哥都带我一起玩。和爸爸妈妈玩的东西都不一样哦。”婷婷依然乐在其中。
轩轩小小脑海里正翻滚着一个小计划，他敷衍婷婷，“哦，那你睡觉吧。”
晚上，轩轩投石问路，询问妈妈：“妈妈，婷婷说她每天和哥哥玩很开心。”
妈妈答：“那你可以去找华烨哥哥玩啊。”
“华烨哥哥老说我玩的是他剩下的，老欺负我。”轩轩继续渗透意图，“男孩子要和女孩子玩才有趣。”
“那改天我们邀请琪琪姐姐全家过来家里玩吧。”
妈妈为什么都猜不到我的意思呢？我的意思有那么难懂吗？可是爸爸就精明多了。
“爸爸，我们家为什么只有三个人呢？”
“三个已经够多了。”
“可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和哥哥姐姐在家里玩。”
“那是他们爸爸妈妈违反国家政策。”爸爸坚定反驳。
轩轩一脑子糨糊，他暗想：“有哥哥姐姐，爸爸妈妈就会成为坏人，被抓起来吗？”那还是算了。
“可是我想要妹妹。”轩轩小声嘟囔。
爸爸关了电脑，郑重其事的说：“轩轩，不能因为你觉得闷，爸爸就让我老婆冒生命危险。所以，明天给你买个洋娃娃吧。”
轩轩满头黑线走出了书房。这个曲线救国的计划宣告落败。
可是刚才爸爸改变了主意，他俯下身子说：“轩轩是不是想要个妹妹啊？”
忙着哭泣的轩轩重重点头答应，“可以吗？妈妈没有危险吗？”
“有爸爸在，妈妈不会有危险的。所以，在帮轩轩要一个小妹妹期间，轩轩要听话，不许耍脾气，要不然你以后怎么能当好哥哥呢？”
“那好吧，我会乖乖的。”轩轩含泪点头。“那我什么时候能有妹妹呢？”
“最多一年吧，爸爸争取快一点。”从子衿摸摸儿子的头发。
“那我今晚能和妈妈再睡一晚上吗？”轩轩提出交易。
“今晚不行，爸爸妈妈要出国几天，帮你早点要个妹妹回来。”
“那好吧。”轩轩勉为其难，这就是爸爸教育的有得必有失，他开始懵懵懂懂了解。
放学后，接轩轩的人不是小舅舅，而是爸爸的好朋友程伟叔叔，他是个大律师。
“程叔叔，如果家里还有个弟弟妹妹，爸爸妈妈会不会就变成坏人，被抓起来？”轩轩小朋友还是法律意识很强，开始咨询盘旋心头的疑问。
程伟愣了一愣，斜睨一眼人小鬼大的轩轩，笑说：“轩轩，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准备再给你添个弟弟啊？”
“是妹妹！”轩轩正色纠正。
程伟眯着眼摸了摸下巴，自结婚后，从子衿便无事往家跑，昨天提早回国，下午又接到他电话说要去马来西亚休年假，让他帮忙照看轩轩两天，原来还不止与娇妻团圆那么简单，想来是二次蜜月。
“程叔叔，违反国家政策会不会被抓起来？”轩轩追根问底。
程伟用他满含阴谋的职业微笑讲：“不会，你爸爸是香港身份证，没关系。”顿一顿，程伟继续，“轩轩啊，以后有了妹妹什么都要分她一半喽，爸爸的钱也要分妹妹一半喽。”
律师果然是律师，一下想到财产分配问题。程伟决定用离间法，惩罚一下多年来从子衿言语欺凌他的“深仇大恨”。轩轩小脑瓜开始不安分，小规模运转两圈后，他问：“那妈妈也要分妹妹一半吗？可不可以我要妈妈，妹妹要爸爸？”
程伟擅长商业运作的大脑迟钝了片刻，噗嗤一下没忍住笑了声来。原来从少过的是与儿子分享老婆的苦日子，怪不得要密谋生个孩子转移注意力。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无比沮丧，带着拖油瓶的情人节更是雪上加霜。
各式餐馆挤满双双对对的情侣，程伟心中焦虑：“轩轩，要不咱们去吃肯德基吧？”
“妈妈说那是垃圾食品。”轩轩摇头。
程伟心恨恨，凌泣的好厨艺把他家孩子养出这么挑剔的胃，实在可恶。应该说是遗传自从子衿的不良基因更可恶。
“程叔叔，我们回家吃吧。”
“吃什么？”
“我想吃拔丝芋头，还有芝士焗虾子。”
“叔叔最拿手的只有两道菜，热冷菜，还有泡面。你选择吧？”
“那就热冷菜吧。”轩轩勉为其难。
“家里没有冷菜，所以淘汰，只能吃泡面。”
喧闹的街头，走着大帅哥与小正太，背影落寞，小正太不时给大帅哥鄙视的一眼，大帅哥回击他不羁的微笑。
“程叔叔，今天为什么街上的叔叔阿姨都搂在一起？”
“今天是情人节，情人you konw？”
“我知道，妈妈说我是她的小情人。”轩轩得意洋洋。
“怪不得你爸要收拾你，你这小混蛋嘴太欠。”程伟一副了然于心样，突然理解从子衿带老婆私奔的心情。本着培养祖国栋梁（实际上也是小祸害一枚）的精神，他教诲道：“现代意义上的情人节，就是有正当关系相互爱慕的男女朋友。”
“程叔叔，那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轩轩坐在大桌子上等泡面吃。
“叔叔我不需要女朋友。”程伟刮轩轩的小鼻梁。
“可是没有女朋友，你只能吃泡面。多无聊。”小孩儿说大人话让人啼笑皆非。
“小鬼头，懂什么。天天下馆子，偶尔吃吃泡面是调剂。”
“可是你也不会叠被子。”轩轩反驳，他想到晚上要沦落在那狗窝一样的床上。
“被子本来就是不叠的，不能妨碍它自然成长，要不然他会生气的，晚上睡觉会欺负你。”程伟编故事吓唬他。
“是吗？原来小蟑螂是你养的。”
“什么蟑螂？”
“我刚才在床底下看见一只小蟑螂。”轩轩歪着头没所谓的讲。
随之一声大叫，程伟愤愤冲进去消毒。有仇必报也是从家的传统美德。
凌泣此时深处马来西亚某个小岛上，站在水上木屋，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热带植物的气息絮絮扰扰，时间偷懒着忘了行动，一步一回头。从子衿带着沐浴后的清凉，自身后环抱着凌泣，不动不语。相依相靠，不知过了多久，凌泣几不可闻叹了叹气，从子衿问：“怎么了？”
“想轩轩了。这样把他一个人放国内，自己跑出来度假，这种奢侈感让我内疚。”
从子衿缓缓将凌泣移回自己正对面，额头相靠，呼吸相闻。
“要不……我们再要个孩子吧？”许久后，凌泣趴在从子衿的肩头上温言软语试探问。
凌泣想起生轩轩的情形，这孩子个头大且胎位不正，而她坚持顺产，孩子在手术室里整整折腾了十个小时，才不慌不忙降临凡世。护士将孩子放置在床头边让她亲近，孩子好动活泼在她肩膀处乱踢，凌泣空着缺口的心仿佛被填满了，蜜一样甜。她被退出手术室里的场景至今难忘，从子衿愁容满面，憔悴颓废，他抚摸着凌泣残留余汗的脸庞，久久不开口。凌泣牵起嘴角说：“看看孩子吧，健康结实。”她担心的一切事情落了地，母子平安。而从子衿瞥了一眼，咬牙切齿说：“小混球，把你折磨了这么久。以后别要孩子了。”这样父子相逢的画面很新鲜很滑稽，惹得凌泣想笑，扯着伤口又觉得疼，那种幸福的疼。后来听陆丰他们说，从子衿在手术室外几近崩溃，一生难见的奇观。听着手术室里穿透心脏的叫喊声生不如死，他拧紧双眉说：“繁衍后代真是灭绝人性的一件事。”
如今，凌泣想重蹈覆辙，不知从子衿如何反应。
“小时候，每当大伯大妈出差，我都会觉得恐慌害怕。后来渐渐习惯了。可我还是会时不时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被欺负了，有哥哥出头，跳皮筋，有姐姐牵手。我不想让轩轩太孤单，我们不能陪伴他到老，就让他们互相依靠吧。”
须臾，从子衿弯起嘴角，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你同意了？”凌泣难以置信。“我以为你不想要孩子了呢。”
“我只是不想过那段生死难捱的时间。”
“谢谢。”凌泣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等待的人最需要勇气。
凌泣喜笑颜开，娇媚的样子映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好似幅多彩生动的画卷。从子衿无法淡定，他将自己的承诺化为抵死缠绵的行动，让他们彼此镌刻生命的花朵开到荼蘼。
回程的飞机上，凌泣逻辑能力恢复，质问：“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什么？”从子衿一贯的装聋作哑。
凌泣低声说：“要孩子的事？”
“不是你说要的吗？”一如既往的反问。
“……”对方说得淡定自若，凌泣听得暧昧不清，面红耳赤。路过的空姐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凌泣更敛眉羞赧，将整块三明治塞进从子衿嘴里泄愤。
“这是给我补充体力吗？”从子衿歪着头逗她。
凌泣脸皮薄，给他两个白眼，索性拿起毛毯盖住身子装睡。没多久，飞机上广播，“在万里晴空的三万英尺高空，能与一对幸福的夫妇度过结婚四周年纪念日，我们感到特别荣幸。我代表全体机组成员祝福他们幸福永远，也祝愿他们的第二个宝宝能平安降临。”
三位美丽的空姐悄然来到他们的身旁，款款有礼送上一捧鸢尾花。饶是荣辱不惊的凌泣，业已眼眶红润，她回眸凝注着从子衿，后者淡淡一笑，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