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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10-红光返照(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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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绚烂的红霞仅停留了十分钟,紧接着被层层叠叠的阴云淹没,好像团团松软膨胀的棉花堆积在一起,天空瞬时黯淡下来。

昇达公司对面金色的酒店失去了光华,没有阳光的映衬,唯剩下淡淡的青铜色。酒店门口有些微行人,从二十楼看下去,只是一个个黑点。马路上的车辆排起了长龙,仿佛死气沉沉的火柴盒,冷不丁可以移动毫厘,看上去却还纹丝不动,只有晃动的车灯泄露了轨迹。

凌泣伫立在窗边,没来由的疲倦。这个星期过得飞快,头两天做AT的收尾工作,后三天一门心思全在意大利客的展示板订单上。为此夜夜要与Andrew商讨细节,有时居然精力旺盛到通宵达旦地加班,然后回去换身衣服继续上班。

可是,如此折腾倦意一直没有降临,反观此刻,闲下来后竟遗下不知所措。身体发着疲惫警报,却提不起精神回家,要是平时凌泣只想呆在小窝里撒泼,不管是蓬头垢面还是丑态百出,那毕竟是自己的领地和收容所。

“Lynki,周末还加班啊?”June提着包包朝凌泣的背影大叫。

“没有,下班高峰,等会儿再走。”凌泣转脸过来,身子没有动。

“你最近是不是失恋了?怎么干起活来不要命啊?”June饶有心情调侃她。

“怎么,不行啊?”凌泣终于成功转过身,办公室的白炽灯把她的影子投到了窗户上,修长却有点落寞的悲情。

凌泣如此坦诚直接地承认倒让June出乎意料,通常的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这样倒更让人觉得她反常,June收起笑脸谨慎地遣词问,“你没事吧?要不等会儿和我去练练瑜伽吧?修生养性一下。”

凌泣忍不住笑了出来,“下次吧,我明天约了人打球,今天保存一□□力。”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失恋了。我说呢,没声没响的,没见恋爱,怎么就失恋了呢?”June拍拍胸口,像个吓坏的孩子样。

“你再不走就赶不上时间了。”凌泣提醒她。

不出所料,June抓起凌泣的手臂看了看表就往外跑,还不忘拿背影与凌泣挥手再见。

周五的地铁站,人潮涌动不减。凌泣在冰冷的凳子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厢里空荡荡她才进去。凌泣独坐在四下无人的位置上,平常拥挤的车厢突然变得空无一人,仿佛是她的专列。不知坐了几站,也不知何时身旁有个阿婆推推凌泣的手臂,指着她放在位置上的大包,“电话电话。”

凌泣视线才从电视上的时装秀中反应过来,“多谢。”

邓妍来电。“我明天临时要参加反洗黑钱培训,小麦也说明天临时安排手术,改天再约打球吧。”

凌泣有气无力地吱了声。

“你干嘛呢?”

“刚下班,在回家的路上。”

“你说说你,你至于为了这点钱干成这样吗?我不信从子衿没这点钱养你。你就是老爱理不理的,人家才会……算了,好歹人家也是个总裁,你也不想想人家丢下总部整天呆在这里想干嘛。想想看哪个女的不虎视眈眈等着要伺候好他,你别得了便宜还不懂珍惜啊。”邓妍开始老生常谈,地铁里的风呼呼地吹散了许多怒其不争的语气。

……

“听说他在公司大发雷霆,总部都人人自危。别告诉我和你没关系啊。”

到站了,凌泣把最后一句结结实实听进去了,心中暗自揣摩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脑子里却已摇摇头说,“你最近TVB还是小说看多了吧。”

凌泣出了站才知道下错了地方,环顾四周竟不知何处是家的方向,可她不想再钻到地下去重复忍受那空洞的噪音,顺手拦了辆的士。

司机是外地人,秉承不变的是善言的性格。

“哎呀,今晚的月亮真好啊,难得污染那么严重的城市里还能看见这么美的月亮。”等红绿灯的片刻,司机师傅指着天空若有所思。

凌泣凝望着夜空,月亮不圆,有着天狗吃月的景象,却丝毫不影响银色皎洁的光辉点缀了整个黑色的苍穹,瞬间世界变得暖融融的温情。

“可惜不是满月。”

“小姑娘,看你就是太年轻啊。月缺才美呢,没有那么久的月缺,那一日的月圆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说,圆满固然美丽,月缺更是一种韵味。”司机突然平淡地道出了这番话。凌泣怀疑他是伪装成司机的哲学家。

未等凌泣开口,司机又缓慢地讲述,“你见过最美的满月吗?我见过。那会儿还在部队的时候,刚好回家探亲,在回去的山路上堵车了,也是在这黑黑的夜里,抬头一看一轮银盘一样的圆月挂在空中,当时觉得真是没什么比这更美的,连回家的路都不遥远了。”

凌泣嫣然微笑,“我几个月前也见过,在普陀山。不过后来听别人说,那天不是满月。”

“嗨,每个人心中自有自己的日月,管别人的呢,觉得美就行了吧。”经司机这么一说,像在念叨歌词。

月亮仍坚定地照着,飘过月亮边缘的薄云犹如一缕轻烟,并没有留下痕迹,转眼就便飘然而去。

当凛冽刺骨的寒风侵蚀凌泣的神经时,她才彻底清醒,发现做了一件有生最冲动的事情。

“小姐,去哪儿?”出租车司机启动车子,对着后置镜中的凌泣问道。

是啊,上哪儿呢?一个冲动便直奔机场上了飞机,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后,此时此地已是夜深人静的B市,去二伯家不太可能了,那么晚打扰他们一定会疑心发生了什么事。望着机场高速两旁的漆黑,时而超车而过的车辆亦是匆匆奔向目的地。

“青青酒店。”凌泣抱着双臂,一字一字地回答。

“小姐肯定是南方人吧,第一次来B市吧。看您穿那么少点,一准儿不知道这有多冷。这两天起雾了,天气更冷了。”

凌泣脉脉笑着,她这身衣服在G市算是厚身的了,谁会想着头脑发热跑来啊。

“跟您说啊,B市这两年变化可大了去了。就拿您去的这个酒店来说吧,也就这两年才拔地而起,穿梭过往全是名贵之人啊。看您也是白领吧,不过您们这样的也太辛苦了,大半夜还得四处出差,风光是没错就是活得不如我们畅快。您别看我整天没挣几个钱,最重要的是开心。人啊,不就图个开心吗,您说对不对?”

凌泣点了点头,她今晚碰上的尽是口才卓越的司机朋友,侃侃而谈的境界非常高,偶尔还能总结出些哲理似的人生看法,也许很多人的人生转折点便是从他们身上启发的,例如她的人生。

原计划,凌泣只是想着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若是继续失眠便继续工作,因此她都做好加班的准备,资料装了满满一袋。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凌泣一向都喜欢事情朝着自己设想的方向进展,不管是考大学,工作,独独一遇到感情这种头疼的事情例外。以前是简颢墨,现在是从子衿。尽管凌泣知道她和从子衿之间还没深入涉及到感情这个层次。事实上是,不管是因为邓妍的那通电话,还是那个关于月亮景色的蛊惑,总之,她现在站在B市的酒店套房内赏夜景。

雾蒙蒙的深夜,根本见不到天空的丝毫颜色,更别说月亮了,眼前如同放下一幕帘,想伸手掀开却虚无缥缈。

左思右想,凌泣还是拨通了从子衿的电话。

“是我。”电波那边空旷安静,凌泣不自觉把声音压低了点。

须臾,从子衿差强人意的“嗯”了一下,并不是故意给个脸色,他刚从并购谈判桌上出来,将近三个小时的磋商并未达成共识,与他擅长干净利落一击即中的风格不相符,难得他能压着性子耗着。他最近仿佛是得了一种强迫症的病,每个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整个总部都严阵以待,生怕出什么差池,不知总裁何时一个不满意便大祸临头。如此高强度不仅手下的人全都提心吊胆,度日如年,从子衿自己亦是疲惫不堪。

沉默了一会儿,凌泣问:“听说你病了?”

“你是要确定这个消息还是想探病?”从子衿如常地给出了选择题。

这消息当然只能是邓妍说的,还添油加醋说得颇为形象,凌泣当下一想便觉不真实,到底还是自作多情地把问候送达了。

凌泣听到耳畔传来细微的鼻息,她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嘴角划出那个浅微的嘲笑弧度有多么阴冷。

“我发现我干了件挺愚蠢的事情。”凌泣也自嘲着笑道。

“结果呢?”从子衿又是这种不卑不亢,不咸不淡的声调。

反正做都做了,丢脸也丢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凌泣心一横,“结果就是我到了B市。”

从子衿站的位置刚好可以俯瞰整个CBD,高大的身躯傲立在落地窗前,刚好完全将他的影子淹没在黑暗中,与窗外的雾色融为一体。听到那头独自挂断的哒哒声,从子衿随之把烟熄灭,对身后的特助说,“会议结束,给我备车。”

“可是……好。”跟随他多年的助理从容得力,细微觉察到从子衿不太一样,相较于近期寒剑出鞘的锋利,此时神色柔和了许多。

这项谈判分量颇重势在必行,再拖过了这个星期不仅将面临着来自政府和甲方的压力,还导致整个前期的工作会功亏一篑,因此大家才会集中火力想要把对方攻克。谁知道对方如此难缠,正好看中了这个心理,提出无理要求条件,弄得会议厅里差点擦枪走火。

纵使这个项目的损失再大,也比不过老板的心情来得严重,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各个分公司的老总都要提前告老还乡了。此时此刻,特助心中暗暗透出点阳光的色彩。

凌泣正准备洗澡,门铃开始此起彼伏地叫嚣。一开门,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只是那么一眼一瞬间,从子衿便把她压在玄关的墙上,漆黑的眼眸波动涟涟,这个眼神凌泣太熟悉。

“惹人的东西!”

凌泣无力地抵着他的肩膀,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滚烫的火炉。“你不是病了吗?”

从子衿重重地咬了她的锁骨,仿佛只是为了做个标记,然后复而吸吮她的红唇,暗骂她一声:“是够愚蠢的。”

凌泣心里是告诉自己要反抗来着,只是事与愿违。

天泛鱼肚白的时候,凌泣就醒来了。从子衿一脸无害地熟睡着,呼吸深沉绵长。散落一地的衣服,从门口一路延伸到床前,无言诉说着如火缠/绵缱/绻。深深浅浅,这一路如何走来的,是她的寂寞还是孤单或是放纵,凌泣理不清头绪,凌乱得像地上的衣衫。

“再睡会儿吧。”从子衿翻身抱住她,将头埋在凌泣细致的肩头皮肤上,声音里夹带着惺忪的睡意。

“我饿了。”凌泣嘟囔一句。

从子衿习惯性的勾嘴而笑,把她抱着更紧,“当饿死鬼算了。”

凌泣倒是如实抱怨,“我昨晚没吃东西,当然会饿。”

“谁叫你不吃的。”从子衿倒是云淡风轻。

事实上,从子衿昨天一天都忙得没空吃东西,确切的说他这个星期的饮食大不正常,所以才会闹胃疼。

“要不是天寒地冻跑来这里我也不会饿肚子,早知道不来了。”凌泣埋汰他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你敢?!”从子衿豁然睁开如墨眼眸,咬着她的耳垂威胁说。

要出门才发现,衣服没有一件可以上身的,凌泣怒视着在洗手间的从子衿,凝神静气等着和他算账。

从子衿一出来,就碰上鼓着双眼的她,一把将手上衣服丢到他脸上,从子衿拿下衣服笑着坐在她身边,“要不咱们别出去了?”

凌泣转头继续瞪他,肮脏的思想,居然还想在这里厮混,妄想。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饿了,咱们就叫人送东西来房间里。”从子衿无辜地笑着,眼珠里却透着坏坏的神色。

凌泣断然拒绝,不想随了他的愿,“不要,我要出去吃,顺便逛逛。”

半个小时后,两套行头如数送来。秉承从子衿一贯的简约审美观和奢侈低调的品牌,凌泣以她半职业的眼光也能掐指算出个大概价位,心里甚是不齿,迫于无奈她只好“屈就”了。

倒不是凌泣仇富嫌弃品牌,不过是不想和他有金钱上的纠结。那日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在衣柜旁发现了一个袋子,里面全是一线品牌的化妆品,不知他什么时候拿来的。她从来没有用化妆品的嗜好,如他般的洞察力不可能不知,兴许送错人了,便任它自生自灭。后来,一来苦于没有机会问他,二来实在天天看着总觉得碍眼,索性送给了June。结果June还煞有其事给了凌泣钱,搞得凌泣心里更堵得难受,好像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交易。

后来和邓妍说起,邓妍还说早知道你应该开口拿个房子什么的,那个比较值钱。邓妍也只是随口一说,凌泣哪是这种人,对于金钱、人情债格外较真,每次客户给她小费或送个礼物,她都会回礼,表面上是一种礼貌,实际上她是图个心安。

不知从子衿是如何办到的,按这个清晨时间所有商店都未开门,居然还能选来这尺寸合身颜色考究的衣服,应该是懂行的人才能做到。看来这总裁助理也不好当,全天候待命包括帮老板送衣服,如此说来,凌泣那次冒牌秘书的表现实在是拿不上台面。

凌泣低头痴笑,刹那间,朝阳骤然绽放,将她的影子投射得失去比例,原来影子亦不是时刻随行的,某些时刻,它依然会离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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