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7-守望夜盲(2)(1 / 1)
AT的进度实在赶不赢,一个月的签证已经倒计时,一向以速度效率著称的AT不得不妥协:签注延期。
于是,AT死活拉上凌泣陪他去趟香港再返回,算是出一次境,便自动生成再一个月的签证。
不凑巧的是,那天赶上了黑色星期五。高铁上凌泣还在祈祷最好今天人不多,结果来到罗湖海关,连AT都傻眼了,黑压压的人群,好比春运的火车站,他们唯有无望地等待着。
AT问:“怎么那么多人?中国真是人太多了。”
凌泣心想地球人都知道,你们那沙漠倒是人少啊。嘴上只附和说,“是啊,周末人比较多。”
无聊之中,凌泣翻开手机捣腾着。前段时间凌众帮她下载了飞信,没怎么会用,她向来对电子产品比较迟钝,电脑也只局限于工作,网上游戏更别提了,June总笑话她是山顶洞人。
凌泣忙着不停邀请通讯录里的人接受为飞信好友,手指翻飞。AT在旁边实在等得无奈,发问,“你刚才怎么祷告的?到底向谁祷告了?”
凌泣忙中答道,“Buddhism。”
AT难得幽默地说,“你不知道今天是星期五,是穆斯林当班吗?”
凌泣手一抖,“嗤”一笑,“穆斯林管不了中国的神仙,所以我先拜佛主。”
话一说完,凌泣就收到“您添加好友从子衿(138********)的邀请已发出”,真是忙乱出错,果真不能一心两用。将错就错吧,前天听邓妍说世今集团总部要开会,连柯晟睿都回B市了,他一个总裁多忙啊,估计不会注意这幼稚的短信。好似从来没见过从子衿发短信,典型的商务人士德性。
不说则已,人家AT已正儿八经地铺开衣服,脱鞋跪在衣服上,面朝他心中真主的方向开始虔诚地拜神。凌泣避开他跪拜的方向站立,据说阿拉伯人忌讳朝拜前方有女人,真假她并不知,只当做对异国文化的尊重。
立刻,手机有了动静。
June:呦,土人也开始研究飞信?
凌泣 :是啊,无聊中。
June :噢?!你家AT呢?
凌泣:Visa到期了,现在在罗湖呢
June:O(∩_∩)O哈!香港?
另一同事Iony:难得你新潮啊。
凌泣-Iony:摸索中。
凌泣-June:yes,Hongkong,on the way
Iony:你去香港?
凌泣-Iony:你怎么知道?
Iony:June已成疯狂状在我身旁。
凌泣-Iony:……
June:我的shopping list 稍后发给你。
Iony:我的要求不多,惠氏奶粉五罐,如果还有多余的手就带点纸尿片吧。
凌泣-Iony:人家以为我是贩卖奶粉的。
Iony:没事,谁叫你是我家宝宝的干妈,国内的奶粉不可靠啊。
凌泣-Iony:看在我干女儿的份上我认了。
Iony:千万个吻送你。
凌泣-Iony:消受不起。
多人聊天的对话框,凌泣新手上路,应付起来措手不及。她抽空抬头窥一眼AT,他双眼紧闭低垂着头,抱着手臂,嘴里念念有词,过往之人都在回望他,AT依然置若罔闻。
这个队形怎么过了半个小时还一动不动?
新消息:从子衿(138********)同意您加为好友。
June:兰蔻、倩碧基础套装各一套,雅诗兰黛的石榴水、亮颜闪粉及胭脂组合,娇韵诗的瘦脸面膜、卸妆水、保湿精华各一样,安娜苏的DX Full 睫毛膏,Chanel的粉底液,暂时这么多,如有补充稍后奉上。
凌泣-June:我可不可以回头啊,反正我没入关。
June:你敢,我让香港海关把你扣了,买不齐不准回来啊。
凌泣-June:可以确定今天真是黑色星期五。
June:乖啊,香港多好啊,购物天堂。现在是购物季有很多打折的商品,还可以看到很多明星呢
从子衿:?
凌泣-从子衿:香港是你的天堂我的地狱!
手忙脚乱头脑发昏,凌泣意识到错误时,已是早已发送完毕。多窗口聊天让人苦不堪言,技术不娴熟不宜尝试。
凌泣-从子衿:发错了。
AT终于拜完神,前面移动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
凌泣退出飞信平台,那个橙黄色的笑脸冲她闪了一会儿就消失了,简直就是取笑她的鬼脸。
虽然相对快了点,但是依旧是缓慢的。历尽千辛万苦,等过了海关到达香港已经是下午四点。
AT好像快虚脱了,发自肺腑地感叹穆斯林祭拜的节日也没有今天过关的人多,阿拉伯大叔连喝了两瓶屈臣氏也未解掉郁闷。然后,AT大手一挥,便做了个慷慨的决定:就地驻扎,明天再回去。
凌泣又感激又悲哀,AT到了酒店便迫不及待休息,而她还继续扫货中,June那一长串的化妆品列表,一想到就头疼。凌泣来香港的次数不多,主要是陪客人,一般是当天来当天走时间紧迫,但固定行程必是给同事带化妆品,往往回去时都是大包小包,差点不堪重负。其实,每周都有香港同事往返于港陆之间,碍于同事帮派间的问题很少人让她们帮带东西,所以采购的责任全落在这些上香港办事的大陆同胞身上。
大袋小袋回到帝京酒店,凌泣连澡都顾不上洗,躺下便睡着了。不知过了许久,门铃声响起,此起彼伏,简直是魔音缠绕。
“宾果(哪位)?”凌泣睡意朦胧开了门。
来人推开她便入,凌泣一个警觉便没了睡意。
“你也在香港?”凌泣打开房灯,强光一下刺进眼睛里。
“你手机是干什么用的?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从子衿横眉冷对着她。
凌泣分明知道他生气的前兆,没有吱声,默默走过去拿来手机,没电!身上没有备用电池,只有叫服务台拿充电器了。
“你来香港有事?”凌泣放下听筒,回身问从子衿,见他西装笔挺,像是参加完一场晚宴,不过神色凝重,应该是一场不欢之宴。
从子衿自然地脱下西服,经过沙发上那堆奶粉和化妆品时顿了顿,把衣服挂上了衣架。
知道他不高兴,凌泣自觉地闭嘴,酒店贴身管家高效率的送来了充电器,礼貌道别。插上电源,打开手机,10个未接电话,均是从子衿的,最后一通是晚上八点。
短信三条:
June:深吻一个,帮我再买个资生堂的乳液
邓妍:真有你的,你再不出现从子衿要杀人了。
从子衿:等着我。
第一条下午六点,一条是晚上九点,另一条是晚上十一点,现在是凌晨三点。
凌泣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打得心里乱七八糟。繁花似锦的不夜城,灯火璀璨,站在窗边可以俯视整个九龙,可脚下却如同踩在云端,空空软软,飘浮不定。
夜里,从子衿背对着凌泣而眠,呼吸平稳。他熟睡时尤为霸道,时常抢去大半个床,几次都差点把她逼下床。也许是后来良心发现,便抱着她睡,不时将她从床边捞到他身边。刚开始凌泣很抵触,后来慢慢便由着他去了,渐渐的竟然觉得他的温度已经是她入眠的体征。
凌泣看着那挺直的脊梁,悄悄慢慢地靠上去,拥住他精瘦的腰。半响后,从子衿猛然转过身来,精准地擒住她的唇,轻咬了片刻后,长驱直入地深吻。
“你这惹人的东西。”从子衿咬着她的耳朵,舌头扫过耳垂,引得凌泣发出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