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2-玩弄暧昧(3)(1 / 1)
炎炎五月,繁忙的季节刚刚开始,赶巧的是大学好友风晔的结婚请帖滚烫的送到了手上。话说红色炸弹的到来,对这些半富不穷的伪白领是可怕的,哪怕是入不敷出也要硬撑着去给人充场子。其实这结婚摆酒的势头,冤冤相报何时了。
风晔□□/裸的威胁着凌泣,“你要是不来我这婚就不结了,我的后半辈子你要给我负责!”凌泣失笑:“你老公知道这话可不要误会才好啊?”
风晔有些不依不饶,“我不管,你非来不可,要不我可饶不了你!”
最后凌泣还是到了,加完班赶飞机回B市。毕业以后第一次回到这座城市,曾经以为会扎根发芽的地方,最终却是纠结着她的记忆之地。
下了飞机狂奔到酒店,只是宴席已经开始了。该错过的都差不多错过了,比如走红毯,恋爱短片,爱的宣言,父母致辞,领导报到之类的繁杂程序。她知道风晔的老公不是一般身份,所以婚礼自然是要跟着程序走,想想大学好友这个小姐的性格,嫁入这种官宦家庭,不知能否适应这里面的复杂辛酸,只能祝福她万福。看她幸福的依偎在这英俊的男人身边,俨然一对璧人,穿梭在各个来往的宾客中间,甚是忙碌,只见那熠熠的眼光闪闪,那里面漾着幸福的水光,胜似神仙眷侣。
风晔回身已经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凌泣,低头和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微提红色的旗袍快步走向门口。站定在跟前,看到凌泣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没有责怪她了,拥抱了一下道:“还以为不来了呢。”
凌泣闻着风晔身上飘香的脂粉,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哪能啊,虽然我不来你还是照样把婚结了,但我得告诉你老公你是拉拉啊。”
风晔红了眼睛抽泣了一下:“去你的。快过去吧,我们班好多同学来了。一会儿给你介绍我老公。”说着风晔往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把凌泣往宴席里拉。凌泣顺着方向扫去,只见那桌的男人全都是在西服口袋上插着百合花,倒是和这整个宴会的礼花相得益彰,气质不凡。
凌泣往同学中那桌一坐,立刻喧闹起来。大伙起哄:“哇,终于出现了!罚酒!”
凌泣拿起杯子小碰了一下说:“好,自我检讨一下。”转头对风晔说:“你先过去忙吧,主角跑了,我就真变成罪人了!”
刘明宇附和:“是啊,晔子,你过去吧。凌子就放我们这了,大伙太想念她了,不能放她走啊。”所有人一致赞同,阴暗的家伙们。
其实,都是大学同学,他们班本来男生就少,典型的阴盛阳衰。因为凌泣兴趣宽泛,体育,军事,汽车都喜欢看看,所以和班里的男生玩得比较好,宿舍的女生都笑她是万树丛中一枝花。因此祸害的外号也一直跟着她,老说她是光引导大众对她着迷,从不做进一步发展,太缺德了。尽管凌泣一再声明是朋友的志同道合,但是始终辩驳乏力。
简颢墨曾说她:“你这样老和男生混一起,就不怕我吃醋吗?”她都反驳:“你也可以和女生玩啊,我不会吃醋的。”简颢墨总是瞪大幽深的眼睛看着她,刮了一下她鼻子:“有你这样的女朋友吗?人家都巴不得自己的男朋友和所有女生绝交,你倒好还鼓励自己男朋友去和女生玩。”
凌泣毫不在意说:“杜绝也没用,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总是会跑的。”
然后拍了一下简颢墨的肩膀说:“反正你不会跑就对了。”然后嘿嘿的笑,淡定得没心没肺的。后来她才知道她错了,终是太年轻了,简颢墨终究不是自己的,是她一直倔强的自信罢了。
风晔回到那边,黄浩说:“老婆,你可回来了,帮我顶两杯吧,给这帮禽兽灌得不行了。”
“嫂子,这人忒不地道。自己没倒下倒是把我们撂倒了。还在你面前卖乖呢……”一人插话。
“没事,一会儿我们另外续一摊慢慢喝,今儿好好玩。”风晔微微一笑。
“嫂子,洞房花烛夜都奉献出来了!”一群人瞎起哄。
“老爷子们要回去,换个地方玩吧。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个德性,这哪能尽你们兴啊!”黄浩晃了一下酒杯说。
从子衿冷笑了一下,一针见血说:“结个婚照样阳奉阴违啊!”
“精辟!”众人点头道。
“嫂子,你今天的伴娘团资质不错啊……”彭峰指了指那边的一群白裙女子,好似挑选的七仙女,优雅动人。
“那是,我们国贸系和杂志社的美女差不多都被我拉上了,配上你们这群伴郎团也算是蓬荜生辉,勉强知足了!”
“你还不知足啊,看看这伴郎团都成什么了,整一个钻石王老五扎堆啊,怕是在B市看不到这场面了……”黄浩搂着风晔斜睨她,举起酒杯。
风晔顺势拿去酒杯,“也对,只是可惜了我最好的姐妹没派上用场。”
“谁啊?你那几个朋友我不都认识吗?”黄浩笑着搂紧她。
“对了,没给你介绍呢,那是我大学好朋友——凌泣,本系美女一枚,就是那个。”风晔往那边一指,各个兴致盎然的往那边望去,一睹芳容。
从子衿定眼望去,看到凌泣一身黑,黑色的贴身T恤,黑色的牛仔紧身裤,黑色的平底鞋,整个人清瘦高挑,头发全都扎起梳成一个发髻,白皙干净光洁的小脸更加玲珑有致。她自有一派潇洒,自若的处在男人当中谈笑风生,轻松随意,连酒窝都飞扬着韵味,完全不似之前见到的拘谨。从子衿微微紧了一下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黑玫瑰啊,这么神秘容易勾起我们兴趣啊!”彭峰轻笑一下说。
“你们这些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就免了,况且她怕只会厮守她的思念!”
风晔低了语气悠悠的说一句,却好像一只小鹿直闯进从子衿耳中。成人的世界没有人不带着过往的痕迹,无论轻狂或真挚。如果空白得没有过去反倒是异类,在他眼里甚至有点讥讽这种伪装的空白。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一直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没想到的是什么样的人和回忆可以让她誓死要厮守一生,从而掩埋着自己的寂寞和脆弱。换做其他人,可能是一种可怜而鸵鸟的沉寂,但是她还偏偏“不落痕迹”而倔犟的掩盖,只能从她偶尔的失神中找寻到带点失落与悲伤的痕迹,仅仅是微乎极微的抓拍。
凌泣和刘明宇是最后进的包厢,才知道什么叫别有洞天,这个包厢隐蔽宽敞,设施一应俱全,俨然是小型私人会所。里面已经零零散散坐着人,面孔生疏,应该是男方亲友。褪去了婚宴的华服,个个都是休闲慵懒,但一看就知道品味相当,举止优雅从容,身旁的女伴也是绝色佳人,赛过选美。
凌泣也是这时才看到从子衿的,不得不说,坐在一群人上人中,依然最醒目出众,淡定清冷的吐着烟圈,旁边的国色天香依偎如丝。原来他也是男方亲友团的,世界绕来绕去都是个圈。想来也不稀奇,本来男方是官宦家族,俗话不是都说官商勾结,应该算是一家人,更何况以他的财富地位也是入这个圈的主儿。
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离这个圈这么近,怪事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凌泣看他眉眼不抬,上次见面之后,她心头唯一一点对他的感激都被他莫有的态度抹煞干净。此时,她只是隔岸观火。像他这种生活中充满莺莺燕燕的人,她亦有自知自明,并没有出众到让他记忆犹新的本领,早已打消打招呼的念头,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况且左拥右抱的公子哥风范早被凌泣的大脑系统划分为疏离人群。
一轮谈笑过后,大家渐渐疏散了隔阂,气氛潮热起来。节目接踵而来,飚歌狂舞,完全没有喜宴时那派温文尔雅的风范,原形毕露,用群魔乱舞,人神共愤一点不为过。
凌泣倒是清闲,一个个轮着和她聊天,谈天说地,或是忆大学或是道如今,又谈未来,工作八卦样样来,饶有兴致,倒是风晔和她老公各自顾一边忙得不亦乐乎。
忽然刘明宇站在台中大吼:“大家静一静,今天是我们班美女出阁之日,而我们班另外一位美女怎么可以坦然自若的坐在这里呢?”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炸开了锅,凌泣就知道玩到最后每每都是这招,把她一个人卖了,世道炎凉!
没等凌泣出声已经被拱上台了,刘明宇兴奋之极:“今天凌子你在这说吧,是跳舞,还是真心话大冒险?”
“我罚酒行吧!”凌泣投降状,已经准备下去端酒杯。
“你们说行吗?晔子,你说。”
“坚决严肃的不同意!”集体抗议。
风晔看着这场面也控制不住了,估摸着凌泣的个性帮她解围,说:“凌子,要不真心话吧?”
这是凌泣的痛,每每真心话大冒险都是回忆开闸,在漩涡里被淹没得一塌糊涂,那是多么奋力想逃离的一个漩涡,只有她知道。
从子衿抬眼开去,她神色飘然,徘徊在远方,随后她定了定神,轻松笑道:“好吧,为了晔子今晚我跳舞!”
谁知刘明宇还不依不饶,“而且不能独舞,要男女共舞。”
凌泣真是狠狠的看着肆无忌惮的刘明宇,这厮是喝高了吗,怎么尽出些损招。
宿舍的另外一个小仙女苏容还落井下石:“我奉献我老公给你伴舞,放心了吧!”
说完就把人称“舞帝”的高铭推了上来,顿时一片沸腾。
风晔依偎在黄浩怀里,看着台上的男女,妩媚的笑说:“偶尔狂放都那么迷人!”
风晔对于凌泣的印象就是从跳舞开始的。那是大学军训的时候,军训休息间隙各个班连之间喜欢互相比拼才艺,当时他们班被隔壁经济学的挤兑得紧,纵使她们班的李军的一首张学友深情款款的《情书》,也被经济学的那首彪悍飘渺到缺氧的《青藏高原》给逼得黯然失色。
那时班上同学彼此还不是很熟络,虽然大家想推选出一个可以一举制胜的高人,奈何不知山中谁人是高手。倒是经济学的一男生站出来推举,“你们班的凌泣跳舞很厉害的。”说完脸红耳赤,不知是出卖了本班后悔,还是看向凌泣害羞脸红。凌泣就是在那时被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风晔犹清晰记得,她一脸平淡无奇,被哄抬出来也并没有怯场,从容平静而风情万种的表演了踢踏舞,虽然那双军鞋没有专业舞鞋发出清脆的响声,但随着她腰间系着的迷彩外套飞扬旋转的弧度,每个有力而节奏分明的踢腿弹跳,轻快而曼妙的舞步,都让人钦佩无比。
风晔也和其他人一样,从那以后开始关注这清秀女孩,随时拉出场都能峥嵘一下,却淡泊一切不关乎她心灵的世事。
黄浩笑着逗逗风晔,“还好当初没先见着她,要不然……”
“见到也没用,她不屑于你们这种人!”风晔也没生气,淡淡的说却很肯定。
“不是吧,有这么清高?!”
彭峰不屑的看着台上,倒是看到黑衣女子发髻散落,一头乌黑长发用手撩拨着,彷佛精灵,魅惑的和男人在热舞,扭动着腰肢,挑逗诱惑却不失分寸,进退有度。那一眉一眼带过电波,躁动人群,热情奔放,却也内敛自持。彭峰以他见多识广的异性经验,一时半会儿竟总结不出这个矛盾的结合体。
从子衿灭了烟,墨色的黑眸里看不出神情,脸色却冷峻,不发一语,若有所思。
“从少,要不你去会会这黑玫瑰吧?说不定祸害遇祸害,正好一拍即合!”黄浩碰了一下他酒杯,干了。
风晔倒是紧张了起来,“从少,你别听他的啊,她只喜欢和对她没有想法的男人当普通朋友,明白吗?”
“噢?”从子衿听着这绕口的话,很快悟出某些涵义。他探了一眼酒杯里的冰块,好像来了兴致,一副让她继续说下去的表情。
“真的!她不是你们要玩玩儿的那种对象!”风晔铮铮的犹如宣誓般。
从子衿云淡风轻了往台上看去,她已经走下台了,神情平静不似跳过舞般兴奋,截然相反倒多了点伤感。
凌泣穿过狂舞的人群,回到原位,有些格格不入的落寞让她开始烦躁。是什么原因,期间想起了很多事情,大多是跳舞、简颢墨之间的线性关系。其实她记得她暗暗决心不在其他男生面前跳舞,因为简颢墨说凌泣留一个位置和我共舞吧,我怕看到你和别的男生跳舞会吃醋会介意。她想告诉他,除了他她什么都不介意。可是后来是他介意她的一切,甚至介意到觉得不合适。
凌泣闷了一口酒,到底那时是多么不经世事的真挚,现在看来却只剩下傻气了。
台下已经备好酒杯,男方亲友开始一杯一杯的和伴娘们热络起来。夜夜笙歌,没有消停的迹象,墙上忽明忽暗的灯透过盆栽晃过,氤得气氛都暧昧。从子衿坐在最深处,依旧看不清任何表情,黄浩碰了一下他酒杯仿佛看出了端疑,开玩笑说:“真看上啦?”
从子衿只是嘴角不经意扯了一下,抿了一口酒,眼角瞥到凌泣已经捂着嘴朝外面冲了出去,还真是喝了不少,这样一杯一杯来者不拒,摆开了架势要买醉!
凌泣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五脏六腑还在翻腾,四肢像被碾过,无法动弹。她当然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想不起任何过程,只记得在听到那首《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以后,所有思绪冲得自己不住想酒精麻醉,最终陪她过了一夜的是什么,酒还真能误事。
扯过被单看到身边的人,她倒真是吃了惊,不只是因为英俊完美的五官,更因为是他——从子衿!
她看着他的睡脸,浓黑的刀眉,英挺的鼻子,微薄却线条分明的嘴唇,头发散落在额头,半裸的上身露着结实的肌肉,看来是运动的结果,加上这身家确是极品。她不由自嘲了一下,自己这次倒是赚到了便宜,虽然过程完全无记忆。
她艰难的抬了腿扯下被单,拿起衣服拖着这身躯壳移往浴室。
从子衿睁开双眼,望着响起水声的浴室神情飘离。其实比她醒得早,看着她呼吸绵长,白皙的皮肤,长睫毛投下阴影一片,小巧的鼻子,嘴唇微厚,天然红得诱人,安静的睡容,似曾相识。
昨晚出来接电话,看她一个人蹲在路边,就这样愣愣的盯着地上。将她拉起来的时候,抬头看向他也不言一语,就这样牢牢看着,彷佛要望穿秋水般,眼中泛着水雾满满都是悲痛,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与方才热辣的妩媚舞女判若两人。须臾,她抬手滑过他的眼眉,凄凉的笑了:“确实把我弄丢了。”字字震得人心伤。
这个女人到底醉到什么程度才把他看成了别的男人,还是一直在幻想着那个男人随便找个人都能看成是他。他不知道他是怎样一种情绪,把她带到了酒店,一杯酒,一盏昏黄的灯,足以让两个陌生的男女发生任何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干柴烈火,半醉的状态更是让这暧昧的气氛登峰造极。
凌泣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看到从子衿半坐在床上,修长的身子还是半裸着,她不由得转过头去,想起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留下的斑斑印记,都是在提醒她昨晚的激烈和荒唐。她随即想到他女人众多,也不至于追究什么连带关系,稍稍放了心,现代社会速食主义、半糖主义,各种主义就是为了放纵找的借口,不拖沓,就当成是放纵吧!
从子衿就这样慵懒的坐着看着她的举动,不动神色,等着她开口,“昨晚大家都喝多了,我走了!”
她的意思够清楚,酒后乱性的一夜情,务必忘记!从子衿看她走出去略微僵直的背影,嘴角弧度微显讽刺,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和他说这话了,还没见过这么“豁达”看待性的女人。
“等等~~”从子衿冷静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低低的男中音,磁性非常。可此时对于只想及时逃离案发现场的凌泣来说,只觉得后脊梁嗖冷,转动门把的手停住了,好像在等待命令的女仆有些畏缩。
语气却淡淡,“还有事吗?”
之后,耳边传来低沉而又漫不经心的嗓音,“你的包在我车上……”凌泣只觉得如晴天响雷,忽然好多事涌了上来,比如现在几点,下午的飞机是否赶得上。天啊,这酒真不是一般耽误事,她的手机估计被打爆了,心中暗骂:该死,凌泣,你真是疯子!
怎么一回到这个城市,一切都乱了步调。越逃越羁绊。
凌泣最后还是和从子衿一起下楼,感到周遭的眼光都是好奇和探究,任她如何强制镇定只觉得窘迫无比,好似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反观身边这位,从容镇定,风流帅气,和这金碧辉煌的酒店简直是浑然天成的组合,应该是习惯了这样的眼光这样的事。
从子衿带她来到了餐厅,凌泣不太适从,但是想他这般骄傲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容别人拒绝,从来都是别人顺从他的安排,所以她干脆放弃抵抗,就当成散伙饭之类的,说不定是他们这种游戏的结束方式,好以体现他们的大度和风度。她真是饿了,见到香粥糕点食指大动,宿醉以后五脏六腑火辣得难受,既然相对无语,也是为了掩饰这种尴尬的气氛,凌泣目不斜视盯着食物享受。很久之前有人评价过她“吃饭也那么执着!”,那是很久以前了,久到以为已经遗忘。
觉足饭饱后,在诡异的气氛中,还是默契的沉默了一会儿,凌泣看他没有要走的趋势,悠然自在坐那里诱惑雌性频频侧目,实在是罪过。凌泣琢磨怎么提醒他这包的事,酝酿的情绪还没上来,那位彬彬有礼的餐厅经理倒是把包双手奉上:“从总,您要的东西!”
他双眼一抬,深幽一片往她身上一望,察言观色的经理马上笑脸盈盈双手捧到她面前。这跟着她上工厂下仓库的运动单肩包,可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礼遇,凌泣弯出美丽的唇线,说了声:“谢谢。”
包还没抓稳,手机已经开始在疯狂叫起来,一看不妙,是二妈黄娟的电话,“丢丢,你在哪儿呢?回B市也不着家,我还想带你见见几个朋友呢……”
凌泣站起身往外走,肯定是凌众这死孩子泄的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晚刚经历一场荒唐的闹剧,今天难道还要去上演另一出?这个年纪有些尴尬,不上不下还没有固定对象,今年全家的政策矛头都扑在这事上面,决心可鉴,越挫越勇,屡败屡战。
“二妈,我明天上班一会儿该回G市了。回来太匆忙,见朋友这事以后再说吧。您说我不得上个训练班,瘦个身,这时间安排得长了去了。”
“就知道贫,不是说你,你二伯也说你那工作太不靠谱了,你说整天忙得暗无天日……”好不容易岔开了这茬,又往别处轰炸。
“呵呵,您教育的是,我等车呢,等我过年回来您继续上回分解好不。代我向二伯问好。”
“你们要注意身体啊!”凌泣对付家里的老人,最擅长分别对待,各个击破。
从子衿望远处巧笑的女人,真是天使魔鬼冰山火热,信手拈来啊。凌泣拿起包往外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门口,彷佛在等她,也不确定,这高层人的心思不要轻易去揣摩,累!
超五星级酒店的服务训练有素,出租车很快来了,她嗖的一下钻进了车里,等确定关好门坐定以后才徐徐降下车窗,飘出一句:“谢谢,再见!”
其实谢什么呢,谢谢FOR ONE NIGHT后和平的共进了午餐,还是别的其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大概是从小良好礼仪教育的结果。而再见,她希望是再也不见,这事足够愚昧。
从后车镜里,凌泣看到他冷峻挺拔的身姿,从容不迫的上了一部劳斯莱斯。原来是在等他的座驾,看来她的防备有些多余了,如此尊贵的人怎么会纠缠于稀疏平常的一夜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