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从零开始(2)(1 / 1)
从子衿驾着车行驶在深夜的公路上,玻璃阻隔着整个城市的浮躁,夜夜笙歌更粉饰了那层虚伪。他始终冷漠的望着四周的霓虹灯,终于有些疲惫的抬手按着眉头。
骤然,狭小的车厢空间里响起了歌声“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很好辨识度的磁性女声,在躁动的夜里似是吟诉着一个关于寂寞感伤的□□。
显然,这不是他的手机铃声,他贪图方便一直用的是最原始的NOKIA铃声。他摸出了副驾上西服口袋里的手机,也难怪,同是NOKIA,同是黑色,经典的形状在黑暗的包厢里,一看一个样,肯定是出来时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手机在不依不饶的响着,那个磁性的女声在重复唱着,伴随着屏幕上一张青春明媚的笑脸和着音乐闪烁。名字显示着:“瞪眼来电”他却没有犹豫接了起来。
“丢丢,你上哪儿去了?我…我不行了……”电话那头充斥着吵闹的音乐声,对方拉着嗓子在喊,舌头生硬似是酒后胡言。
“你朋友的电话掉我这了,方便的话……”从子衿低沉的男音划破对方的嘶喊,可还没说完,对方已经匆匆说了句“对……不起,打错了……”中间还打了个酒嗝,断然挂了。
从子衿看着手机失语,可手机上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还在隔着屏幕望着他,清澈得吸纳所有躁动,仿佛夜风涌动都静止了。白皙的皮肤在镜头下泛起的红晕痕迹清晰可见,不似高原红,倒是淡粉不抢赤,青春无敌。细看她左脸有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灿烂的笑容牵扯着嫩红的嘴唇,说不出的特别。黑亮的头发全部扎成马尾,只是光亮的额头有两边的小束短绒发俏皮的打起小卷。这么清纯淡雅的女孩,和这寂寥的铃声格格不入,也和这纷杂的社会相斥。
刺耳的喇叭和闪烁的车灯把从子衿思绪拉回,手机的背光瞬间黯淡。从子衿不习惯用他精于商业的大脑去分析女人,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方才思绪有点游离,这感觉来得陌生,只能归结为疲劳综合症。他利落的将车滑出十字路口,脸上不明不暗的柔和起来。
次日,凌泣睡到天昏地暗。自然醒的时候摸向床头,她到处没有找到手机,一看手表已经十点多。看来酒精还是对睡眠有片面效果的,那就是可以睡得很死,但醒来的状态不好,一脸肿胀不说,记忆也不是太好。索性不找手机了,反正东西找的时候都不会出现,不找的时候会出其不意的跑出来,生活的乐趣如是这般。
凌泣在去公司的地铁上,遇上了June,同是迟到之人,互看了一眼,了然的笑了起来。
“你昨晚蒲哪儿去了?看那眼袋像卧蚕似的。”June问凌泣。
“伪白领基地KTV,你呢?”
“男白领基地PUB。”凌泣做明白状,这女人的放松方式真是特别。
“你那个客什么时候走啊?”June问她。
“远着呢,还在布料市场摸索阶段。这个速度,真是兔子速度啊。”
“WHY?”
“比乌龟还慢!”
June喷笑出声来,对凌泣说“嗯,这个客是以慢著称的,一看就是Sunny不想跟,故意给你下的套。上次还说她的客马上就到了,所以不能跟这个客,可她的客到现在还不是没来。就看不惯她这么阴险势力的人。”
其实这一行是这样的,老外是认人的,一般来说,跟开的又觉得不错的,他会一直找回原来那个跟单,一来彼此熟悉工作习惯上手比较快,二来就是面缘的问题。向来只有客人挑跟单,还没有跟单敢挑客人的道理,这就是上帝的尊贵。Sunny就是一直跟开凌泣手上这个客人的,据说以前Sunny还是新人的时候,是这个客人慢慢教她做起来,有点伯乐的意思。可她现在老油条了,手上有大客了,自然不想花时间在这个慢吞的小客身上,所以早就想方设法易主给别人了。没想到凌泣撞上了这个口,正好她的客刚走,空着,就被人顺势给利用了。
到公司的时候,前台Fanny急冲冲把凌泣叫住了,压着声音把她拉到旁边。
神秘焦急的问她“Lynki,你跑哪儿去了?”
“怎么了?Andrew来了吗?还是打卡机好了吗?”凌泣疑惑的问。
Andrew就是他们公司的老板,当时进这个公司的一半原因就是被这位英国出生的香港人给忽悠进来了。本来跟单的工作时间就有点昼夜不分,要就着客户的时间,所以并没有规定上班时间,可最近老板是看着公司的跟单上班时间越来越晚,愈发猖狂,有时借着加班或者带客人去工厂为名旷工。更甚的是,有一次老板从香港回公司只有前台一个人在办公室上班,他一怒之下装上了指纹打卡机,立志要惩治这种懒散的现象。谁知一个星期前,指纹打卡机无故坏了,无疑对大家是福音,暗地里都感谢不知哪个“黑手党”把指纹机给黑了。所以这个星期牛鬼蛇神们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不是啊,今早已经有不下于30个找你的电话了。你不是出什么事了吧?”Fanny探寻的眼神瞅着凌泣。
“没事,你把LIST给我看看。”
凌泣一看,说30个是夸张了点,十几个电话是有的。一半多都是邓妍的电话,还有小麦的和厂家的,倒是没有客人的。还好,客人应该还没睡醒,要是直接找不到跟单,后果可轻可重。
刚坐到位置上,分机响起,时间掐得真是准时。
“女侠大姐,一大早的轰炸我们公司有何事啊?”凌泣一猜一个准就是邓妍。
“哎呦,姑奶奶可算找着你了,你手机呢?”邓妍开炮问她。
“好像落在KTV了。”
她费劲脑汁想,记得给了柯师兄,然后柯师兄又拿了一个回来,然后好像又拿走了,总之没记清楚。反正,她丢过几回手机,之前那手机忘在了的士上,直到第二天客人找不到她人,她才发现手机丢了。现在这部手机还是那客人硬送给她的,不然她万万不会买那么贵的手机,丢些便宜的她也不会那么心疼。
“你真是天杀的!你的手机落在一陌生男人手里,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了,说要送还给你,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你赶紧自己搞定吧,我要出差了。”邓妍劈里啪啦说完以后,就把电话挂了,估计习惯看她丢东西都成惯犯了。
凌泣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好久,在她以为要结束在忙音的时候被接起了,可却没有声音。
“柯师兄,是我。不好意……思”那边依然没有声音,凌泣顿感不对劲,停下了声音。
“您好,我是这个手机的主人,请问?”凌泣突然觉得不知道要问什么,你是谁?这有些唐突,你什么时候还我手机?毕竟是拾金不昧者,不好这么生硬。
“你下午有空吗?我和柯晟睿给你把手机送过去。”低低的磁性男中音通过电波传过来,迷人却是冷傲无比。
“没问题,那您觉得何时何地方便呢?”凌泣礼貌的问道。
“6点,花园酒店咖啡厅。”干脆利落,掷地有声。从子衿挂了电话进入会议厅,示意会议继续。
凌泣愣了一下,一个“谢谢”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心中嘀咕学雷锋要不要这么拽啊。
工作还是要继续,凌泣拿起电话告诉客户自己的手机没带,顺便安排一下今天的行程。午后抓起万能包和挎包踏上了一天的长征路,和客人汇合后,向市场进发。
在下午五点半布料市场关门的时候,以为终于宣告战斗告捷。
谁知,的士上客户问:“Where are you going ”
“Gardon hotel。And you”凌泣瘫在副驾上对后座的客人答道,通常她习惯把客户送到他们的去处再走自己的道,毕竟是上帝啊。
“Wow, could I go to check some new fashion styles in Gardon hotel?”客人兴奋的说道。
“Oh, of course 。”凌泣小声嘀咕,“真是精力旺盛的猴子,应该说是沙漠骆驼。”
旁边的士司机在窃笑,开始和凌泣攀谈:“小姐,你们整天和老外在一起很赚钱吧?”
“小姐,你们会不会找老外当男朋友?”
“小姐,这些老外看着都不是好人的样子,会不会欺负你们啊?”
…………
这位司机大哥的十万个为什么连绵不绝,她很佩服城市里的哥的口才,总是能自得其乐和形形□□的人天南地北的侃着,也不管人家回应与否,只管自己快乐,或许他们只是在寻找一种纾解情绪的渠道,又或者这是一种人生态度。
凌泣就在不停的疑问句中渡过她的时间,这个下班时间的车阵庞大壮观,就像一片停车场。所以她不喜欢打车,相对于陆路交通,她更相信轨道交通。因此,她执意坐地铁上班,这样至少将时间控制在自己预计的范围内。
一下车连追带跑的随客户进了花园酒店,又开始逛市场的征程。她们这一行通常都把和客户一起去的商店购物中心叫市场,搞得邓妍总批评她说,你们这样搞把我们中国高档购物中心的名声都搞臭了,好好的商场叫市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市场,一听品味档次就差远了去了。确实有点掉格了,但是倒也生动形象,你说这些客户逛购物中心主要是为了收集资料下订单,这种采购地点不都归结叫市场吗。
一场“战役”下来,还好有了收获,买了几件不错的大牌子样板。全世界的服装原来都是COPY,不是你抄我的就是我仿你的,凌泣一边鄙视着,却要继续干着,谁让都是替人卖命的。
凌泣把这位上帝送上车以后,松了口气。夜里的狂欢已经不适合她,此刻在她身上显现无遗,全身无力,只剩支架撑着皮肉。抬手一看手表,已经六点半,天呀,手机的事还真给忘了。继而转头,三两步往二楼咖啡厅走。
走进咖啡厅,迅速搜索着柯师兄的身影。这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格局独到,每个位置都隐在错落有致的景物之中,留有足够的私人空间,品位高雅。
眼睛似扫描仪过滤,她的目光定在远处窗边的身影,夕阳余晖下的剪影英挺,侧脸的五官完美有致,虽然安静端坐在那里,却自成一派高贵,彷佛散出的气场吸附着所有人的注目,不可否认,单从这外貌气质是极品。
那男人不经意抬眼朝这边望来,凌泣来不及收回的眼光,与之相撞,有些唐突,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却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眼睛似一片墨黑深邃的海洋,深不可测,散发出无穷魅力。
服务员礼貌的笑着问:“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呢?”
凌泣扶了扶眼镜,竟然愣着站在咖啡厅中间研究起一个陌生男人来,真是可笑得离谱。可怜的柯师兄,不知身在何处呢。
服务员再换粤语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一副锲而不舍的好态度,八成是看她笑得尴尬自嘲的样子以为不懂国语。
凌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走来一位戴领带工作人员,一看就是上级人物,温和礼貌的先对凌泣微微欠了一下腰,说:“凌小姐,从总在那边等您,请随我来。”然后做着和交警一样的动作,手的方向直指那位陌生男人的位置。
凌泣眼睛闪出惊讶,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被明目张胆打量了一阵的极品动怒了?不该吧,这么好的气质不像人品太差。可是不对啊,知道了她的姓氏----------难不成,八九不离十是拾金不昧的那位。
凌泣移步往前的时候,觉得他身上披着的金色夕阳耀眼无比,但还是比不过他正凝视她靠近的目光来得耀眼,显然对方是从容淡定的,而她,在这深幽黑眸的注视下,彷佛被洞穿内心般的拘谨。
对方没有站起来,只是幽幽的对她说:“凌小姐,请坐。”
她坐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才知道侧脸的完美只是冰山一角,这个男人俊美的无可挑剔,麦色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摄人的眼睛,还有一流的气质,用邓妍的口头禅就是“天杀的!”她有些晃神,顷刻,觉得不好意思,初次见面如此悠长的打量了别人正侧面两次,实有不妥。
“您好,请问……”凌泣迎上他的目光问道,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妥帖的表示她的意思。是问他姓名,还是问他如何知道她的姓名,还是先抱歉自己的迟到,还是问到底是不是手机在他手上,又或是问他柯师兄人在何处等等问题一涌而上,难得让凌泣有些思维笨拙,语言混沌起来。
从子衿就一直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她,面前的人要比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要消瘦,脸色有些不健康的泛白;戴着一副哈利波特般的黑框眼镜,不知是为了遮住疲累的易装工具,还是真的近视,眼镜下的眼睛依然清澈,却透着倦意,透过镜片还是能隐约看出她淡淡的黑眼圈。
“你好,我是从子衿,柯晟睿的朋友,这是你的手机,看来凌小姐对你的手机没有那么重视!”凌泣还没组织好语言的时候,从子衿彷佛洞穿她的心思般一一道来。
她知道他言下之意在控诉她的迟到,一手接过手机,抬手别了一下头发到耳后,笑语盈盈,“谢谢从先生,多有麻烦实在不好意思。如果您方便,这咖啡就当我请客道谢,如何?”
从子衿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淡而冷的笑,“凌小姐的半个小时就是等同于咖啡的价值吗?”
凌泣心想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看来这个社会拾金不昧的都绝非善类,但毫无疑问,他的那一抹笑容相当迷人,虽然很冷淡。
“那从先生觉得如何是好?”凌泣淡淡的笑着问他。
从子衿看着对面的她往后坐了坐,双手抱臂,脊背挺直,笑容可掬却不似照片中的明媚多姿,俨然一个备战的防备姿势,他不由笑容加深。
“凌小姐喝点什么?要些点心吗?”凌泣被这忽然的转变闪了一下,极品就是极品,转弯都不带打灯的,一点提示都没有。她对付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就是顺毛捋直。
“好啊,咖啡,加个提拉米苏和起司蛋糕。”凌泣反正是又累又饿了,一整天的鏖战加上昨晚的失控,这个损耗不知要待何时才能补回。
从子衿眼神里有着好奇,只是不察觉的一闪而过,而后迅速点了东西。
诱人的食物面前,帅哥靠边,这是活下去的现实。凌泣开始品味着提拉米苏,她钟情于提拉米苏起初是因为名字好听Tiramisu,后来发现它的味道层层浮现,甘香馥郁,外面带着可可粉的苦甜,表层有着奶油的芳甜,里层夹着蛋糕的松甜,犹如人生的甜蜜总是夹杂着别样的情绪。曾经有人和她说过这个关于意大利的浪漫传说,二战时期,一个意大利士兵即将开赴战场,可是家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爱他的妻子为了给他准备干粮,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饼干、面包全做进了一个糕点里,那个糕点就叫提拉米苏。每当这个士兵在战场上吃到提拉米苏就会想起他的家,想起家中心爱的人……提拉米苏Tiramisu,在意大利文里,有“带我走”的含义,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
当时,她问他:“你怎么知道的?挺浪漫!”
他笑着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油:“呆瓜,百度上搜的,其实更多的意思应该是‘pick me up’——起到兴奋提神效果的甜点。”
其实任何信息都在每个人的心理自成定论,比如她相信浪漫美好的传说,而他更相信理性现实的推理。很久以后想来,原来早已结局注定。
外面的夕阳停留了很久都没有暗去,这男俊女俏的搭档在这五星级的咖啡厅里醒目出众,和背后的夕阳定格成一幅油画,赏心悦目。
他们的对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他问她就答,其余时间都是在夹杂着某个记忆的甜点上奋战。况且,他们俩好像都不是什么闲人,电话不时中断彼此不多的交谈。
凌泣终于奋战完两个蛋糕的时候,味觉有点恢复,稍微冲淡了胃里残留的昨夜的酒精。抬头望去,从子衿还在听电话,兴许因为陌生人反而没有太多忌讳当面接起来。
他表情认真严肃,眼睛里透出商人的冷静精明,西服被他搭在旁边的座位上,凌泣还是敏锐的从里衬看出了这个低调的奢侈品牌,同样的这身笔挺的斜纹白衬衫,光看这个精致华贵的金属袖扣就够她半年的人工(工资)了。还有,炭灰色的碎方格领带干净的打着漂亮的结,一看就知道是英国的牌子,单单这个特别的颜色就不是随便染缸可以调出来的,而那经典的碎小格子延续着品牌一贯的英伦风。
这人的品味极好,有些人穿大品牌只为提高自己奢华的档次,而他很巧妙甚至很准确的演绎着每个品牌的经典特色,让它们来衬托和配合自己的气质。
从子衿收起电话的时候,看到她在出神的盯着自己的胸口,失笑:“凌小姐是对我的衣服有兴趣还是我的身体有兴趣?”
凌泣回过神来,稍有尴尬,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却道不明别有深意还是玩笑意味,瞬间她脸就升起了红晕,这厮不止不按常理简直是自大无比,奈何人家有这资本。
“从先生见笑了,工作后遗症,看到衣服就开始研究布料,就像时下见人研究脸皮一样。”
从子衿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真像只张着利爪的小猫,爪子划过有些异样的骚动。
轮到凌泣电话响起,她庆幸的接起避开对面投来的深幽目光。
“凌子,可找着你了!”小麦那头声线着急。
“怎么了?……哦,忘了回你电话了,我手机丢了一天,刚拿到手,你吃饭没?”凌泣真是忘了给小麦去电话,此时还真是内疚。
“没呢,刚下手术,在哪儿我接你去吃吧?”小麦松了心。
“花园酒店。”
“OK,十分钟后到,等着吧,今天爷带你玩儿。”
“嗯,好。”
挂断电话,凌泣发现从子衿已经结了帐,拿起西服往外走,留给她一个高大傲气的背影。凌泣本来是想付账的,但是请他喝咖啡好像是有些掉格,那就随他去好了。一个电话里和别人谈论的都是几十亿生意的人,怎么会把这两个银子看在眼里。June说过:请工资比你高的人吃饭,你让他情何以堪!细细想来真是哲理啊。
走出花园酒店,地表的热度还在持续,灼烧着被冷气滋润过的肌肤。他们没有交谈,从子衿恢复了冷淡的表情,气场还是辐射一片,引得过客频频侧目。她看他冷然的侧脸,准备道别和道谢。
“从先……”在凌泣启齿时,他打断了她的话,“再见。”然后进入了他那辆劳斯莱斯,嗖的串出去,荡起一阵热风吹起了凌泣的衣角。
凌泣评判:这个人太反复无常了,绅士又霸道,冷傲多变,着实无语。
不一会儿,身边一声刹车响,小麦兴冲冲按着喇叭,“快上车,咱们今儿个足浴去。”
从子衿的后视镜里她的身影在远去,淡淡的表情,黑色的衬衫,蓝色的松身牛仔裤,红白相间的板鞋,两个大包压着她瘦弱的身体。他直接上了内环,直奔机场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