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何去何从(1 / 1)
上的无仞崖顶,胭脂转身欲走,却被叶枫闪身拦下,截住了去路。两人之间,说的不明不白,叶枫害怕,若如此让她回去免不得又会胡思乱想,惹出事端。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想知道,为何刚才胭脂对萧琦玥有如此一番说辞。
眼见着叶枫挡在身前,胭脂撇过头去,不再看他。脸上神色一片漠然,然,心中的情绪,实则早已决堤。
此时,她只觉得心下冰凉,忖道:他既然如此相信那个姓萧的女子,任凭自己再说什么,当是无用,反倒是徒增了两人的之间的隔隙。
此时,借着月光,看清叶枫脸上神色,心中禁不住又是一阵酸楚。
然,叶枫对于胭脂这突如其来的疏离和漠然的神色,已然升腾起了一股怒气。
他生性孤傲狂放、强势决断,若是自己认定的事情,亦不畏世间道德常理所束,皆按自己心意所为,离经叛道之事,委实也做过不少。
当年,他既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都肯接受胭脂,如今,又怎么介怀她的身世,在乎他们是不是亲生兄妹呢?
他怒,是因为胭脂竟然对他如此没有信心,甚至还怀疑他们两人多年来的感情。别人可以不懂,但是她,怎能不懂?!
此时,无仞崖顶,山风撩人,月色朦胧,隔着树影,斑驳洒落。
叶枫重瞳锐利,双手附上她的肩头,郑言道:“胭脂,此事,我不说,从来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对我来说,你的身世,亦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既然一切如旧,那么,又何必说出真相,陡增你的烦恼,让你胡思乱想?”他的嗓音略带暗哑,浅浅叙述,听上去虽未有甚高低起伏的音调,可是听在胭脂耳中却好似梵音回荡,萦绕耳边,触动心弦。
顿时,她只觉得心口憋闷,喉中梗塞,脸颊早已不自觉的湿了大片。
叶枫重瞳微眯,凝着胭脂双眸,心中禁不住大痛,缓缓伸手,去拭她脸上泪水。
这次,胭脂没有让开。只是当他的指腹触上她的脸颊之时,反倒是引出更多泪珠儿,抑制不断。
叶枫剑眉深蹙,看她泪水决堤,情不自禁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唤道:“胭脂,爹不会骗你,我亦不会骗你…”
胭脂此时身处叶枫怀抱之中,已然被他方才的一席话触动了心弦,情绪早已决堤,泪水直如断线的珠子,哗啦啦的滴落而下,将他肩头的衣襟,染湿了大半。
奈何她性子倔强,虽然心中委屈,但是又不想在叶枫面前呜咽哭诉,是以,泪水虽不能控制,但是却强忍着哭咽之声,贝齿紧咬,唇瓣都似要被咬出血来。
叶枫见之,心下大痛。
可惜他向来性子孤傲不羁,平日更是寡言慎行,虽平时对待胭脂,会多些话语,但是此时,他亦不知道该说什么加以劝慰,唯恐多说多错,只能将胭脂搂的越发紧些,让她可以尽情发泄。
月色,伴着点点星辰,悬挂在夜幕之中。崖边的景致,因着两人的相拥,变得氤氲迷离。
远处,两抹倩影,隐匿假山之后,收敛了气息,静观崖边二人。
其中一人,白衣飞决,薄纱蒙面,手中一管玉笛,晶莹剔透,白璧无瑕。身侧,是一名绿衣女子,碧绿彩纹裙衫,蛾眉螓首,清秀可人,只是她的眸光略带阴冷,看着崖边二人挑嘴一笑。
笑,只是一瞬,转眼即逝,继而,是她的柔声细语,对萧琦玥道:“萧姑娘,你别误会,叶枫和紫涵只是兄妹。”说话之人,不是别人,却是那日在攀岩之时,腿脚中毒被胭脂救上石洞的反而撞见了萧琦玥的左语琴。
萧琦玥眸光清冷,微微颔首,还不出任何情绪,仿佛这世间尘世都与己无关,经不起她半点涟漪。
左语琴眼见着萧琦玥脸上神色不变,心中也是微讶,暗叹道:这女子,好生沉得住气!心下悱恻,嘴上却继续道:“叶枫和紫涵二人,从小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非我知道他们是兄妹,还真会误会他们是一对郎才女貌的侠侣呢,萧姑娘,你看他们此时相拥的画面,像是不像?”
萧琦玥听着左语琴一番话语,只她言中意有所指,心下也是一片凛然,淡淡道:“他们不是兄妹。”话语冷冷说出,不带一丝情绪。随即,白衣飞决,转身而去。竟没有收敛半分气息。
远处,叶枫耳聪目明,听到周围动静,已然看到萧琦玥消逝在崖顶之上倩丽身影。
左语琴则怔怔立在一边,口中不自觉默念道:“他们…不是…兄妹?”柳眉深蹙,满心讶异的往两人方向看去。
可是抬头之际,叶枫已然立在自己面前,剑眉深敛,抓过她的肩膀,厉声斥道:“你和她说了什么?”
左语琴从未见过叶枫如此样子,一时紧张,竟支支吾吾起来,一句话说的含糊不清,听不出是何意思。
叶枫暗咒一声,回头对胭脂道:“你且先行回房去,我晚些再来找你。”说罢,已然飞身向着萧琦玥离去的方向而行。
胭脂苦笑一声,带着左语琴,二人向着玄冥教而去。
左语琴方才被叶枫一吓,思绪一时间来不及转念,此时静下来,看着胭脂,忍不住说道:“方才,萧琦玥对我说…你和叶枫…并非…亲生兄妹?”
“她告诉你的?”胭脂问道。
左语琴颔首,小心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玄冥教中。
胭脂听她问话,一声轻哼。让教中小厮将她送回房去,自己则往叶锦天房中而去。
叶锦天房中,人影灼灼。
胭脂推门而进。却见鬼医正在为叶锦天把脉,白三娘则在一旁为叶锦天调制外伤膏药。床榻边,还站着一人,正是南宫瑾。
叶锦天见胭脂眼眶红肿的闯进房内,便知她必有情相问,便草草打发了鬼医和白三娘下去,唯独,将南宫瑾留了下来。
胭脂心中不解,正待询问,就听叶锦天突然唤她过去。
她行至床边,南宫瑾与她比肩而立,叶锦天此时半坐在床榻上,看着二人,不禁一笑。伸手,执过两人手掌,交握相叠。
胭脂眉心一皱,正想抽离,陡听叶锦天盯着她道:“胭脂,爹此生尚有几个心愿未了,其中一个,便是你的终生大事。”但见他稍有停顿,将目光撇向一旁小白,“爹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喝到你和瑾儿的喜酒,可好?”
胭脂一滞,沉默不语。
叶锦天只道是女儿家含羞矜持,既然不答,便是认了。
突然拉着二人的双手对着问外吼道:“来人呐,择黄道吉日,我们玄冥教好久都没有办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