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对质（1 / 1）
两人很快上前，见过皇上和太后，那礼行得是不卑不亢，倒也让在场的百官暗暗称奇，真不知是从何方冒出来的人士？虽然一身衣服并不太起眼，但白衣的飘逸和黑衣的尊贵之气却是显露无疑的。身处于高位的凤吟没有说话，只是对这两个人多瞧了几眼，尤其是那个黑衣男子，乍一看，那个一直念在嘴边的名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可是当看到那个人普通的相貌时，则倒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将那个名字重新咽回了肚里。
倒是丘容若，有些急切地吩咐道：“你们二位就是证人吧！赶快把当时的情景向大家说一说吧！”于是，那位白衣男子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不慌不忙地将自己在醉仙楼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皇上，小民虽然不才，但从小懂得做人要诚实的本份！所以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时的确是孙大人趁着酒兴在嘲笑那些孩童落选的官员，尤其是对皇亲贵族表示出了不屑……”
“皇上，休得听他胡言，臣是冤枉的……”孙尚文也顾不得场合，急忙抢白过来，为自己争辩道。可是却遭来小皇帝的冷眼，虽然年仅八岁，但那锐利的眼神倒是成功地让他闭上了嘴巴。那白衣男子微微欠了欠身子，又继续说开来：“孙大人当时由于兴奋所吐的狂言，我们全听得一清二楚，就在这时，镇南王正好前来……两人打成一团，还是我们出手将他们分开的，这其中情形皇上如若不信，可以向当时在场的大人求证！”
那同行的黑衣男子没有出声，只是立在一旁，微微闭着眼，侧耳倾听着，一脸的表情也是高深莫测的，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全身上下充满高贵而神秘，惹得不少人的视线偷偷在他的身上打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些人已经在下面迫不及待，窃窃私语。
而此时，白衣男子已经陈述完毕，丘容若立即向在场的大臣询问，道：“朕也认为昨天肯定有不少人也在现场，那请你们说说这位指证的人所言句句是实吗？”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出列证实他说的是事实，的确是孙尚文挑起事端在先！孙尚文呢，无话可说，早已得吓得冷汗直冒，身子早已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皇上，太后，既然事实真相已经揭晓，还请皇上太后为老臣做主！”老镇南王抓住时机，又一次提出要求。“皇上，请恕小民直言！”冷不丁，那位黑衣男子居然冒出一句话来，“这孙大人得意忘形，他口出狂言得罪的不仅是镇南王，更有好多大人被牵扯其中，理应给大家一个交待啊！”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人都觉得这男子说到他们的心坎上了，纷纷出列启奏，要求严惩孙尚文，一时间，群情振奋，似乎要把孙尚文当场正法才能解除的心头之恨呢！
好一个厉害的人物！轻轻一句话就能激起众人的愤怒，看来此人不可小觑。凤吟不禁多瞧了那个黑衣男子几眼，谁知他却大大方方地任她注视，那小胡子掩映着的嘴角也翘起漂亮的弧度，甚至还抬起头和凤吟的正眼对视着。那眼睛深得像一汪海洋，看不出里面有什么情绪，但却像磁铁一样牢牢吸引人的目光。凤吟心神一凛，生怕自己被吸进那片“海洋”之中，忙强迫自己转过头去。殊不知，就在她抬头转过去时，那男子的目光却及时地落在她清丽的脸庞上，那里面的灼热爱恋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又迅速变得“风平浪静”。
“母后，您看该如何是好？”丘容若到底是个孩子，心中没底，自然第一个是求母亲。凤吟也不推辞，只是微微一笑，说道：“皇上，事实摆在眼前，不严惩真的不行啊！”丘容若心中有数了，他微微点点头，然后端正姿态，对着众人说道：“孙尚文所作所为的确罪无可恕－－”可是，接下来他说出来的惩罚却令众人大吃一惊：“来呀，将他拿下，削去官职，降为平民，今日午时前逐出都城！有生之年不得再入都城一步！”那孙尚文呢，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连向皇上谢恩也忘了说……
皇帝的话音刚落，下面的文武大臣们可是反响不一，按常规，那孙尚文不斩头也得落个牢坐坐，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轻饶过他，究竟是不懂呢还是心存仁慈呢？但皇上是金口玉言，结果是无法更改……
就在众人思忖之时，谁也没注意到那镇南王已与那黑衣男人迅速地交换了眼色。稍顷，镇南王上前请奏道：“皇上，太后，皇上惩罚孙尚文，还了老臣一个公道，老臣感激不尽。出于对国家的考虑，老臣觉得还有一件事急需重新安排！”
“噢，愿听其详！”丘容若听从母亲的教诲，对这些德高望重的老臣还是比较尊敬的。那镇南王也不客气了说道：“一人犯法按理应株连九族，虽然皇上仁慈，没有重罚，但一家人跟着受罚是应该的吧！所以老臣以为应该遣送孙尚文一家离开都城，包括那个在陪读选拔中夺得头名的孙扬！”
原来如此！凤吟一听，心中恍然大悟了－－原来镇南王他们纠结着的还是那批被挑选到的陪读的孩子！孙扬那孩子自己见过，的确是潜在的栋梁之才！她正在思考着，身旁丘容若那清脆的嗓音响起来了：“不行，那孙扬可是朕学习的最佳伙伴！”那语气失去往日的镇定与老练，显出孩子的急切和担忧。
“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对于这些扰乱朝纲，污蔑重臣的罪人按律应该问斩！您对他已经够宽容的了，难道还想包庇他不成？”那镇南王早已脸红脖子粗，连声音也高了几分，差不多有责备的意思在里面了。他这一起头，有不少官员也蠢蠢欲动，心有不甘也充分表露在脸上，横眉怒目的，空气中似乎又多了几许紧张的气氛。
凤吟眼观四方，知道儿子是无法招架即将到来的“怒火”的，到了自己出面的时候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出声了：“哀家能理解镇南王的心情，士可杀不可辱，假如现在有把刀，哀家真想将它刺入那孙尚文的胸膛，替镇南王出口气。值得庆幸的是，镇南王并没有同孙尚文一般的见识，所以今天这事才能得以比较圆满的解决！因此，哀家要替皇上向镇南王表示感谢！来呀，快把昨天西邦刚刚进贡的那柄血色玉如意呈上来，赏赐给镇南王－－”镇南王纵使心中有太多不满，但此刻也无话可说，只得谢恩接礼！
凤吟见镇南王收了礼物，提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她又转头朝以丞相为首的几位考官，问道：“几位大人，你们当时主考了所有的参赛者，那孙扬实力究竟如何？还望你们详细向大伙说一说！”那几位考官一一出列，详细地描述了比赛的情景，尤其是孙扬，出类拔萃，每个人提到他都赞不绝口。“这么说来，那孙扬的确是个人才！假如把他舍弃掉，那简直是一种巨大的损失！这次我们大张旗鼓地进行选拔，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储存一批新的人才！我想这点大家都应该明白吧！”整个朝堂中只有凤吟清冷的嗓音飘过，淡淡地落在每个人的心间，也引起多个人的反思。
“哼，就算这样也不能逃脱他的罪名！王子犯法还要与庶民同罪呢！”有人不服气，自然在下面吐出自己的心声。凤吟听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也拔高了声音说道：“那孙扬何罪之有？难道是他叫父亲去口出狂言的？”有不少人的头已经低下了，凤吟趁热打铁说道：“我们关键是看中孙扬这个人，而不是看看他背后的势力如何？假如他真的如几位大人说的那样优秀，那不是一种极大的遗憾吗？”
“所以，皇上，哀家认为那孙尚文应该遭受到责罚，而孙扬毫不知情，不应该受到牵扯，而应该得到同样公平公正的对待！”凤吟柔声地嘱咐儿子道。丘容若有了母亲撑腰，底气自然更足了，所以不慌不忙地宣布道：“朕也认为孙扬与此事关联不大，完全可以避开不谈！诸位爱卿，你们认为呢？”
皇上、太后都表态了，很明显，他们想把“孙扬”留下来，谁愿意泼他们冷水呢？自然，有不少人纷纷附和，一会儿功夫，整个朝堂中，只剩下镇南王以及他的支持者，还有那两个神秘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