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自从见了他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赌博的时候,店老板开始怀疑了,心想:“这是些什么将军,聚众赌博,高声喧哗,严重影响了我这江南文明客栈的风气,我看八成是一群匪盗吧!”心里这样想可也不敢说出来,只希望赶快送走这群人就完事了。
这群人中店老板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个大胡子,刚才又被他推了一把,差点把他的骨头都摔散了,憋了好久的气再也忍不住了,从散了架的桌子堆里挣扎着爬起了,昂头挺胸,一手指着门外理直气状的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老夫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连夜给我搬出去,算我倒霉,房钱我不要了,现在折的是桌子的胳膊腿,老夫只怕再让你们住下去,你们要把老夫的胳膊腿都卸了!”
高将军一听店老板这口气,出乎意料,好像来真的了,他感觉不可思意的朝兄弟们望了望:“哟呵!这老头子发飙了!”
说完,从椅子上冲了起来,把茶壶往地上一摔,茶壶粉身碎骨了。
那巨大的响声吓得店老板一个踉跄,又倒在了那碎桌子堆里,丫头也被吓得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高将军见摔个茶壶就把这老头子吓得屁股尿流了,看来他也是个纸糊的老虎,瞎发威,装装样子的,他摸着络腮胡子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时走出来一位和高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拉着高将军说:“好了,云松,不要和老人家一般见识!”
高将军屁股一撅,又坐上了那张太师椅,不紧不慢的说:“呵呵!我只是吓唬吓唬他,我至少也是当过兵的,怎么会和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一般见识呢!只是这神棍太可恶了!说什么我们将军得了伤寒至少要隔离修养半个月,半个月啊!到时候那陈老儿怕都臭了......”
话说了一半就被刚才那年轻人打断了:“你们出去吧!点老板,这是你的跑腿费,还有你,想混饭吃,装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冒充大夫,把人治死了,你自己也活不成的,今天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了!拿着钱快滚吧!”
那大夫已经年近古稀,听别人叫他“神棍”,觉得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把钱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额头上青筋条条暴涨,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说:“老夫行医大半生会连感冒和伤寒都分不清吗!既然你们不相信老夫老夫也懒得和你们解释,诊费留着给床上的人置办棺材吧!”
说完抱着药箱子,拉了还摊在地上的店老板就朝屋外走去,只听见“哐当”一声,门开了,又重重的磕在了墙上。
店老板和大夫出来时刚好碰见丫头在门外偷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两个老人疑惑的看着丫头,丫头赶紧背靠着墙壁,给他们让了一条去路。
屋子里,高将军还在念念道:“死老头,我看你也没几年熬头了,留给你买棺材还差不多!”
原来刚才的大夫是这一带名望很高的大夫,也是店老板的朋友,刚才见那大胡子动手推人,又侮辱他是神棍,一时气不过才说出那样的话来,事后,他懊恼不已,再怎么行医为救人,哪有不救人反咒人家早死的,在家里思前想后,第二天又来找店老板了,把严瑾然得的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店老板,并留下了药方后方才离去。只是那店老板存了仇恨之心,把药方藏了起来。
一群单生汉闹翻了锅
更新时间2010-7-23 18:57:08 字数:2264
大夫和店老板走后,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像突然之间跌入了冰窖中。
大伙儿齐刷刷的看向了坐在太师椅上的才表演完揍人闹剧的高将军。
高将军突然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他猛的一抬起头,才发现兄弟们都都拿同一个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怪怪的,高将军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了几圈问道:“怎么了?怎么都拿这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身上有长东西吗?”
这时刚才那位年轻的男子伸出他的“一阳指”朝高云松的脑门上嘣了下去,说道:“我说老高啊!你怎么无论什么场合说话都不经过大脑啊!”
高将军揉了揉自己挨了嘣的脑门说:“我说什么了?”他还在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
“什么叫‘陈老儿臭了’那样说即使我们的计划不暴露,光凭那句话我们也会被卷入官司里!”
高将军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把头埋进了心窝里。
那年轻男子(说他年轻,因为他和严瑾然一样有一股书生的气质,其实真是年龄和高将军差不多,也许还比他大,高将军留着络腮胡子,行为举止又匪里匪气的,所以显老了)见高将军这儿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巴掌拍在高将军的肩膀上说:“我说老高啊!你在兄弟们面前就别像个鸵鸟把头埋得都不见了,兄弟们可不是严将军,你只管以后小心点,那话要是被严将军听了去只怕你又免不了一顿责骂了!”
高将军只觉得身子一沉,屁股一滑,滚到了地上。
高将军见兄弟们也不怪他,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他从地上爬将起来,捏起一虎拳就朝那年轻男子的肚子上擂了过去:“赵铎,你小子是不是老这样不知轻重啊!差点把我的肩胛骨都拍碎了,这一拳是还给你的,给你长长记性,免得以后一个不留神把你老婆拍死了,到时候后悔晚矣!”
那叫赵铎的年轻人被高将军这一拳擂了个王八朝天,他痛苦的摸着自己被摔成几半的屁股,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众兄弟见了又免不了一阵哈哈大笑,气氛越来越轻松,他们几乎忘了床上还躺着一个正发着高烧的病人。
有人开玩笑道:“怕是这战乱的年月投胎的人多了,铎兄的老婆还在投胎的队伍中排着,我看铎兄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他的老婆了!下辈子吧!”
这话一出,别说旁人了,连说话的本人都觉得自己这句话太上档次了,捂着嘴就是一阵狂笑,其他的兄弟也是一阵狂笑。
那赵铎本来还摊在地上,一听这句话,想到自己虽然不是貌比潘安,可在这群人中“硬件”方面也仅次于严瑾然,比他们这些人可好多了,居然被取笑这辈子取不到老婆,也感觉不到屁股疼了,本能的跳了起来,背着双手围绕着刚才说话的人来回兜着几圈。
那说话的人被赵铎这样看着,觉得全身发毛,眼神跟着赵铎的身影来回着,问:“干嘛这样看我,就算是头牲口也禁不住你这样看啊!我鸡皮子都掉一地了!”
“哈哈哈!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哈!”
“我说什么了?”
“牲口啊!你是自己是头牲口!”
“哈哈哈!”全屋又是一场哗然。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牲口了,我说的是‘就算是一头牲口......”
“又说了,又说了!”
“赵铎,你不要仗着自己学了几个鸟字就和我这个文盲绕弯弯!”
“文盲还说得出刚才那样的话啊!什么‘我这年月投胎的人多,我老婆怕是还在排队’你小子都想得出来,还敢称自己是文盲啊!不过,你那话也有意思,不过想想也值得安慰,至少还有个女子在拍队投胎等着做我的老婆,而你呢......”说到这里赵铎故意停了下来。
“我怎么了?”
赵铎只是捂着嘴一个劲的笑,看样子,他的肠子都快笑得扭到一起了。
“我怎么了?把话说清楚啊!”那小子急了。
赵铎故意收拾收拾了情绪,强忍住笑,说:“怕是你老婆拍队的时候知道了自己将来要嫁的夫君是个牲口,扭头就跑了,连投胎都不去投了呢!”
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顿时炸了锅一般,大笑声,拍桌子声,追赶声不绝于耳。
也许他们的动静太大,吵着了床上的病人,只听见从床上发出“咳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
这群男人停止了打闹,像苍蝇一样扑了过去。
高将军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人问到:“将军,你要紧吗?”
赵铎摸了摸严瑾然的额头大叫道:“不好,严将军烧得太厉害了,不请大夫怎么行,高云松,都怪你!”
高将军见赵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来了,跳了起来,一把推向赵铎说:“喂,刚才是我一个人的错吗?难道你没有说那大夫是混吃喝的,大夫可是被你赶走的!”
“这,这,说着说着就动手了,刚才要不是你动手推人,我们现在大不了给那店老板一点钱,叫他另去找一个大夫来,现在可好,大夫也找不到,我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就让严将军活活烧死吗?”
“哪有那样严重,严将军也是战场上历练过的汉子,身子骨哪就那样虚弱了,也许过个一两天烧自然就退了!”
门后的丫头听到床上有人咳嗽,听那声音好像挺严重的,她把脑袋向屋子里探了探,想看清楚严瑾然的病情,一不小心把房门碰出了声响。
正在争吵中的高将军他们听到门后有人,赵铎首先大声喊道:“谁在门后鬼鬼祟祟的,快出来!”
这声音很大,让丫头莫名奇妙的感觉自己偷听是犯了很大的罪一般,她果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罪人,双手规规矩矩的重叠在身前,低着头一步一步的来到众人面前“谢罪”。
当丫头迈入屋子的那一刹那,整个屋子像是被一层金光笼罩了,那些男人都楞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
他们是看到神仙下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