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传实5（1 / 1）

“杏林堂门诊部需要人，只是不在这个城市，焦医生愿不愿意到别的城市？”林森试探着问。

“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要干的舒心，到哪都无所谓。”焦姬的话听着并无暧昧，确又像透着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信息。

“待遇方面有什么要求？”林森的问话已经公布了招聘结果。

“我已打听过了，你们是按职称给底薪再加提成，按你们的规矩走。”焦姬也是有备而来。

“你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咱们上路。”林森没有征求甄艳丽的意见，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要让她知道她自己是谁，别蹬鼻子上脸。他没有时间去哄暗里的成群妻妾，必要的恩威并使是他应付麻烦的刹手锏。

听得甄艳丽醋海翻波。因为甄艳丽也算林森的七十二家房客里的一员，与林森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心里忍不住大骂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骂林森是个花心大萝卜，是超级红蓝铅笔大色棍；咬牙切齿地骂焦姬是个狐狸精，诅咒她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摔跤给跌死，出门车撞死，总之一句话是不得好死。完全忘了正是不是好东西的男人给了她一个吃不愁，喝不愁，每天对别人吆五喝六，满足了虚荣心的同时还大把地捞钱的差事。不知背后也有人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刮。

有些人眼里又一只羊如虎口，并不知还有更多的羊想奉献自己而寻不首虎口，对能进入虎口的羊羡慕的眼睛冒血，恨得牙根痒痒。举国上下，到处弥散着羊爱上了狼，虽唱者激昂，但听者迷茫。

离了落凤堂，林森与焦姬如干柴烈火，如漆似胶，出入成双，让哪些行将就木的专家学者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一边感慨自己年轻时社会太封闭，让他们只能在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慢慢长夜里产生无限的瞎想；又恨如今社会太开放，竟放任流氓恶棍猖狂。现在他们只能临渊羡鱼，无力再退而织网了。

“小子，悠着些，小心掏空了身子，万贯家财不知落入谁手，说不定就给了敌人对头。”肝病专家戏谑地说。

“老鬼，我这是采阴补阳，益寿延年。要不明儿也给你找一个，让你长寿如龟。”林森跟这帮为老不尊的家伙平时插科打诨惯了，早没有了老少尊卑，说起话来不忌荤素。

“你这缺德带冒烟的家伙，阴天最好别出门，小心让雷给给劈了。”这个时候的专家已完全没了专家的样，与市井无二。

不能不佩服林森的先知先觉，焦姬来的正是时候。牛德仁走后，她顶了上来。

牛德仁离开后，何伟贵拉着脸说林森：“老板，你简直不是人！”

林森一楞，与何伟贵共事多年，相互之间一直和和气气，从无言语相撞，不知今日何伟贵为啥说这话。就在他想问何出此言时，何伟贵噗哧一笑，又开了口：“你是个神！”

“何主任，以后说话别大喘气。”林森也一脸严肃地说。

林森留下了新欢，带着专家组到另外的门诊部接着送医去了。

池来发又兼了糖尿病科的主任，一身三职。两位美女成了他的兵。

如牛德仁所料一样，专家走后的门诊部从热闹非凡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让人感到了冰火两重天。

看着每下况愈下的门诊量何伟贵没有一丝不安，每天捡了元宝一样乐呵呵的。人生病也是随着季节变化而变化着，有峰有谷，也有一马平川，没有活动现在也该进入淡季，年年岁岁相同。不过杏林堂门诊部是不甘平静的，他们有的是兴风作浪的招式，现在不使，是时候末到。

县医院是全县的权威医院，对老百姓来说，有病死在这个医院里也就死得其所了。有权有钱的人是看不上县医院的，打个喷嚏不到区里省里的医院去看专家心是不会踏实的。没有好的身体手里的权就握不牢，没有了权也就丢了捞钱的本，有时身体比命还金贵；有钱人也一样，身体同样是本，再说了，连本都没了，还咋挣钱。有权有钱人毕竟属于人尖，与所有的尖状物一样，比例小得可怜，与百姓相比可忽略不计的程度。大众，看这字人挤人，人摞人，自然指人多的没法说。所以县医院里是没有淡季的，病人只有多与更多，如温室里的植物，不受外面季节转换的影响。每天被病人包围着拼死都突不出来，根本不知道外面还有大批的同行在烧香拜佛，祈求祷告上帝三伏天下冰雹，往人世间降点灾难，播点疾病，让他们生意兴隆。

上帝不可能随所有人的心，可所有人的意；这才有人欢笑有人哭，有人高兴有人愁；有人厌烦了每日的大鱼大肉，无法无天去寻奇禽怪兽，有人吃了上顿没下顿食不果腹；有人穿绫罗绸缎着裘衣貂皮，有人破衣褴褛衣不遮体。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林森带着专家组到别处门诊部接着点钞票去了，何伟贵悠哉游哉地过着，只有池来发为门诊部的病源发愁，正应了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