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三章：寻宝（1 / 1）
龙溪生态开发的第一个活动播出后，第二天就来了些好奇的游客。龙昌及时地在网上发布了第二步活动计划，说主要是到龙溪山上寻宝，上下山途中都会经历惊险的考验，胆小或力气差点的人，最好别来出洋相，因为有记者跟踪拍摄，第二天晚上就面向全省播放出来。至于宝物是什么，为体现活动的严肃性和神圣性，暂时保密，但绝不会骗人。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收获，公司随时接受起诉。
报名的人几乎挤爆了龙溪生态开发公司的网络空间，有些人干脆亲自跑到公司去报名，其中竟有些地区级的名人和官员。龙昌最后确定了演艺界明星、商人和大中专学生这三类人，混合编成三队，分别从三个方向出发。龙昌再次强调说一路上会有意想不到的险情突然杀出来，希望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
第一队由省里的电视明星洪相做队长，学生代表张洋做副队长，从水路出发。洪相以为自己和队员们都很强壮而勇敢，争着从水路上。走水路要先游过悬崖下地深潭，而后顺藤爬到山顶。
洪相自信地挥着斧头跳进水里，水里忽然冒出好几条鳄鱼。洪相叫大家赶紧舞起斧头，分散开来，奋力朝前游。但还是有三个队员被鳄鱼咬住了，这三个队员自恃勇武，挥起斧头拼杀起来，想先吓跑带头的鳄鱼，结果鳄鱼皮很厚，总砍不死，还被鳄鱼死死咬住，动弹不得。尽管细看后发现鳄鱼是假的，但三个被咬住不放的队员还是被裁判勒令出局。三个不幸的队员很不甘心地说那假鳄鱼的力气也太大了，洪相在悬崖上大声请他们服从规则，说他们的出局保住了更多的队员，同样是好汉。几个提前出局的队员这才乐意地加入了拉拉队行列。
鉴于刚才的莽撞所导致的力量损失，洪相叫队员们攀藤时放慢些速度，随时留意有可能出现截击的地方。副队长张洋却说如果慢慢攀，会很费精力，万一组办者设置的危险在我们筋疲力尽时才出现，那就会全部掉到水里。其他队员都赞同张洋的意见，洪相只得跟着大家猛吸一口气后快速地往上攀，结果还真的意外，攀到三分之二高度时，大伙儿就累得不行了，洞里的七个“野人”偏偏这时候钻了出来，挥舞着“镰刀”来猛砍队员们的长藤。那长藤倒是很坚硬，砍不断，但突然出现的截击把乏力的队员们吓得不轻，双手禁不住一松，便不听使唤地往下滑。有两个队员实在抓不稳，掉回潭水里，出了局。
没掉下来的一个队员建议大家把长藤移到洞与洞之间，慢慢爬到洞边后，停留一下，蓄足力气，再迅速冲过去。因为前面两次的失算，洪相和张洋不得不采纳这个队员的办法。“野人”们虽然继续捣蛋，但长藤已处于洞与洞之间，“野人”们又不敢过分伸出头来，只在洞口胡乱挥舞“镰刀”，造成的阻力有限。队员们终于爬了上去。每个队员身上都留下了悬崖和“野人”给于的“见面礼”，尽管阻拦的只是钝石和钝刀，却也破了皮，还伴随着阵阵的疼痛。
洪相以为他们会是最先爬上的一组，结果却赫然发现第二组已在山头上得意地寻宝了。第二组流露出来的微笑里象是在说：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你们来晚了。”
洪相觉得即便自己这一队浪费了点时间，但第二队也不可能没遇到一点阻拦。第二队的体力明显弱于自己，不可能那么快就赶到山顶，也许其中有猫腻。再说，名声大于其他两队队长的自己竟然先输了，以后怎么巩固追逐者的阵营？怎么接着这次亮相的机会更上一个红火的台阶？洪相越想越不服气，去找总裁判长理论，龙昌没做解释，回放了第二队的录像给洪相看。
第二队由省里相当知名的年轻女歌手林音带着一帮女学生从陆路出发。考虑到娘子军的体力有限，林音情愿选择陆路，尽管陆路多弯道，但多是并不很陡峭的石梯，容易尽快到达山顶。第一队和第三队全是男士，自认为身体和勇气都顶呱呱，没好意思去争石梯路，想先挣个风格分。
出发前，林音叫大家路上别去受意外的诱惑。
细心的林音由副队长梁丽走在前面，自己殿后，争取最早到达目的地。
林音也有自己的私心。近来来找她演出的人少了，让她生出了萧条后半生的忧虑，得抓住这次几乎同步播放的寻宝活动再次出彩，不容有失。
行进到三分之一路程的转弯处时，忽然呼啦啦地冒出一群拦路的猴子伸手来讨吃的，有的还跳到队员身上纠缠。一个队员觉得猴子们可爱又可怜，不仅掏出食物来喂了猴子，还逗了猴子几分钟。另一个队员生怕掉队，凶狠地赶走了尾随的猴子。结果这两个队员都被龙昌宣布出局，理由是太流连于路上的意外，容易忘记正事，但对一只求食的猴子也没有起码的同情心，太没爱心了。
出局的队员多少有点难过，林音安慰说前进的路上难免有所失误，希望他们改变角色做啦啦队员。
一半处，出现了三个路口，依次挂着左、中、右三个牌子，一行人哭笑不得，说这不等于什么都没指引吗？激进的队员建议向左，保守的队员提议向右，双方僵持不下，都等待着林音的表态。林音发觉自己无论想向左还是向右，心里都会跳得慌，想着中间时，才会平静些。林音不得不尊重自己的第六感觉，以重音说朝中间去，错了她负责，心里却暗暗祈祷，但愿没错。
三分之二路程处出现一条藤桥，桥面的木板明显地朽坏了些，露出底部以一米左右距离排列着的横缠藤条。只要不慎踏空，肯定只会掉下深沟去。桥两边的扶手倒还健在，但看样子只承受得了老人和孩子单独走过。个别队员说刚才肯定选错了路口，林音说哪有平坦的寻宝之路？副队长梁丽觉得如果自己也来动摇军心，恐怕会大减形象，就说都还没去试，怎么就认为过不去呢？也许风吹雨打后的藤条并不像人类那么脆弱呢。梁丽去扯了扯桥两边的扶靠，说还算结实，只要尽量靠边走，脚下放轻些，应该能走的。为了让队员们相信，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在桥对岸举起了胜利和鼓励的拳头，尽管她心里其实在后怕个不停。
为了鼓起队员的勇气，林音决定殿后。
有几个队员的双脚老是为桥下的深沟颤栗，越走越蹲了下来，双手死死抓住扶靠。林音大声说现在需要玩点自欺欺人的办法了，忘掉脚下的深沟，假想自己正走在红地毯上接受观众的欢呼，反正要回头也没时间了。走窄桥也是勇者才胜，如果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先掉下，明天一被电视台播出来，以后谁还支持我们？
对未来的憧憬还是战胜了眼前的困难，队员们都大呼小叫着走过了藤桥。到了对面后，队员们将胸口抚了一遍又一遍。
离山头一百米处，从山上走下了两个特别的游客。那个戴着眼镜留着长发和长须的游客险些让林音惊叫起来，他太像著名导演方艺了。
擦肩而过时，那“导演”意外发现似地叫住林音：
“你不是林小姐吗？我看过你的一些表演，觉得你的气质很吻合我即将开拍的电影的女主角，有兴趣来加盟吗？时间就是金钱，有意的话，现在就到我办公室签约。不瞒你说，我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游玩，而是来物色女主角。”
林音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能在大名鼎鼎的方艺导演的戏中演主角，简直意味着已走进了国际大奖的红地毯，但天底下相像的人实在太多，要是被骗了，以后恐怕连二线演员都当不成。林音将观察的目光投向“方导演”的同伴，那同伴淡淡而不失沉稳地说：
“林小姐自己决定，机会向来在犹豫不决中失去。大家都知道能让方导看重的演员不多，方导一向喜欢发掘普通演员，而且都是先口头约定，试镜过关后才签合约。”
为消除林音的疑虑，“方导演”还递了名片过来，名片上的姓名、照片和公司地址都跟圈中人传说的没有区别。
多数队员都很羡慕林音，劝她别因犹豫而与未来的辉煌失之交臂。
看着“方导演”，又看看百米外的山顶和扛着摄像机随行的记者，林音抓起了头发。
忽然吹来一阵清凉的山风，林音打了个冷颤，而后擦了擦冷汗，说谢谢方导演了，以后再合作吧。“方导演”又追问一句：
“最后确定了？”
“确定了，就当我是个死心眼的人吧。”
“方导演”头也不回地走了。队员们不住地替林音可惜，林音说她想起了一个老师的话：行百里而半九十，人生的成功往往来自坚持，而不是见异思迁。
发现自己这一队仅比洪相的队早到五分钟，林音又冒了冷汗，不住地庆幸刚才抵制住了来自方导演的诱惑。
龙昌跟林音说那“方导演”是假的，是他们特意安排的干扰因素，林音后怕之后，为自己吹起牛来：
“身为队长，能没一点定力吗？尽管下一步未必能寻到预想中的宝物。”
原来是自己逞能而耗费了太多时间，洪相只得祝贺林音，但嘴却没全软，提醒林音要精明点，说宝物可是有灵性的，未必象世人那样重女轻男。林音也叫洪相别太自信了，一起寻宝的还有另一个队，未必先到的就先获得宝物的青睐。
洪相谢谢林音的提醒，而后疑惑地朝山下看了看，说第三队是男女混合，战斗力绝不是最差的，怎么还没上来呢？
由打响了“龙牌”服装品牌的实业家夏济率领的第三队选择从洞里开路，还没走出一里地，狭窄通道处就响起队员的惊叫：成百上千的青蛇正昂着头阻拦队员们。当过野战兵的夏济叫大家别采取行动，由他丢出了点燃的棉团，火焰吓走了蛇群。
通道上转眼间少了冷飕飕的氛围，但队员们还是不太敢迈步过去。夏济撸起衣袖，先平安无事地过了去，队员们才强自镇静着跟上。
最难的一关是过吊索。前面凹下了三十米的深沟，沟下是一群群令人恶心的癞蛤蟆。没桥，全靠沟口挂着的绳子吊过去。为免得大家太紧张，夏济说由他来殿后，由副队长华蓉先过去，而后接应。华蓉知道冲锋者的成功有助于后续战友的信心，一下子感到了自己的重要，暗暗鼓励自己要勇敢地完成任务。
总算还有斜穿而出的几个洞口将洞外阳光折进洞里，带来近十米的能见度，使队员们还不至于太恐慌。
绑牢身体，抓紧绳索，往后退好几步，而后快速往前冲，夏济又在后面猛推一把，华蓉转眼间就在队员们的惊呼声中飞到了对面。尽管落地时晃了晃，还是没倒下。
华蓉立即摆出成功者的欢快手势鼓励队员们大胆冲过去。夏济加后劲，有华蓉接应，队员们尽管冲过去时依旧忍不住大呼小叫，还是全都安全通过了。
洞外明媚的阳光让队员们真切感受到了光明的可贵，禁不住欢呼起来。
路边走过来一个紧张地用手机通话的人，大意是说国外有可能限制中国的服装出口，而中国的银行业有可能紧缩贷款。夏济的神经立即绷紧了。虽说只是可能，但宁可信其有。夏济知道自己做的是出口生意，也离不开银行贷款，如果等消息确实后再应对，就难以抵挡骨牌效应般压过来的颓势，得赶紧回去调整策略，变出口为内销，先占住国内部分市场再说。
夏济跟队员们说中途退出，失去寻宝机会的只是他一人，如果失去商机，就会有几百号人要断炊。夏济要华蓉继续振作，肩负起队长的责任，带领大家寻到宝物。
夏济匆忙而不慌乱地走了，华蓉也转身招呼大家抓紧时间，朝山顶冲。
最后一关是个三岔路口，分别挂着“捷径”“弯路”和“绝境”的牌子，大家都说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往往是实者虚之。华蓉顺从了大家的意向，选择了弯路，结果就真的走了弯路。等赶到时，另外两队已忙着在山上寻宝。
面对着华蓉关于迟到的遗憾性解释，龙昌说：
“因为越来越多的心术不正者利用别人的善良去犯罪，却没怎么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世人都爱神经质地怀疑别人的真话，却心甘情愿地上谎言的当。虽然不可全怪你，但你确实迟到了，我们不能改变游戏规则，赶紧寻宝去吧。”
队员们还惋惜夏济的提前退出，龙昌却说只要按照自己所认定的合理方案去努力，一样会有收获，条条道路通罗马，何况他还是为了多数人的饭碗而退出呢？
第一队以为宝物可能在石头底下，都去撬了石根。第二队以为宝物应该在大地之下，但难以测出具体位置，便都刨开了那几块平地。第三队也认为地皮下才是最容易迷惑人的藏宝地点，但他们可没那么傻地刨开所有的地，便东一个西一个地挖出了好几个深坑。
三队人都很认真寻宝，当然时不时也有意无意地将鬼脸扭向摄像机这边。
太阳的半边脸已钻进地平线，队员们也已累得有些摇晃，可所谓宝物的半点体香都还没闻着。个别队员提醒大家，绝望时再咬牙走一步，就抓住希望的尾巴了。可大家却说现在就算天上飞下仙女来，都没力气去逗了。
黄昏里看着受了严重外伤似的山头，有几个队员起了疑，问这次寻宝活动是不是一次画饼游戏，龙昌说：
“我还要扩大再生产，骗你们几个人赚个臭名声，划算吗？”
队员们说已差不多揭了山头的皮了，龙昌说有时就算把天地翻转过来都未必能找到宝，队员们又说那就别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回去干别的正经事吧。龙昌说很多失败者悔的都是没走完最后一步路呢。
看着自己的付出，队员们也确实于心不甘。
月光相当明丽，但清凉的山风使平时较少锻炼的队员不住地打冷颤，而手脚的酸痛则使多数队员早早地到梦里找开了宝物。只剩下洪相和林音坐在石头上感慨。洪相问：
“坐在山头上，是不是有点巅峰的感觉？”
“我觉得飘渺，好在双脚还踩在泥土上，更好在我今天还算做了点正经事。”林音说。
看着呼呼大睡的年轻队员们，洪相说：
“同感，记得古时有个和尚说过，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但比我们年轻的后生男女们就未必能领会了。”
另一个角落里，也有两个人在悄声谈论着。摄像记者闻新建议龙昌明天跟大家宣布说摄影记者有事来不了了，保证就能看到当代人真实的劳动观念，肯定会有人偷懒，有人就出钱请帮工，甚至会有人干脆早退或躺下来等大家收工。
闻新得意地掏出他的微型摄像机。龙昌说偷拍显得不厚道，也许光明正大地监督和鼓励，更能使人心悦诚服地改过。
天亮后，大伙儿无可奈何地鼓起劲来稀稀拉拉地干了一个小时，依然没发现哪个角落里冒出宝气来，终于口是心非地承认自己没福气，打算全体撤退。
龙昌请求大家好事做到底，说这山头给大家弄成了癞头，就算不能全方位医治，起码得种上点草树，让这可怜的癞头尽快长出绿发来吧。
虽然没找到预想中的宝物，但临走时做上一件好事，多少也能让人舒服些，于是大家分头到附近山谷匀了些小树和小草，给山顶植上了还算匀称的短发。担心小树和小草经不住山顶的风雨，大家给每棵小树和小草垒起了石基。恰好昨天第一队寻宝时敲出了好些石块。至于那些土坑，大家说就留着蓄水吧，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牵挂者上来给草树们浇浇水什么的。
回去了，还真有人不舍起来，拿出相机从各个角落照个不停，说也许这种照片引起的回忆最能使人心灵纯净。
回程中较惊险的是一个山沟，要用双手吊着铁索滑下去，共有五十米长。沟里是湍急的流水。力气和胆子小点的，多半会在途中晕过去。当然还有一条平坦点的路可走，但要多走三十多米。最终有三分之一的人不敢尝试吊索，选择了弯路。那另外三分之二的人多是男生，都说自己不至于那么孬吧。一班人在大呼小叫中相互鼓励着滑到了山脚。站在山脚下，好些队员都不相信自己的力气和胆子忽然间大了许多。
山脚下好些记者和游客不停地询问队员们，山上究竟有没有宝物，有什么宝物，找到了多少。洪相准备回答时，忽见一个男游客随手从树上摘了一朵花给女朋友。洪相很不舒服，又不想以生硬的态度在旅游区里制造纠纷，便劝那献花的游客道：
“先生，与其去摘花，不如自己多种点花。”
“这有什么不同？”
“多栽花，你随时都有花献给女朋友，会使你们时时都心花怒放。”
一对恋人一知半解着说去试试，洪相回过头来对询问的记者说：
“这就是我的寻宝收获。”
华蓉正要在记者面前露脸，一个游客随手丢了半块面包在地下，华蓉立即丢下记者，走过去跟那游客要完剩余的面包，那游客疑惑地问凭什么，华蓉说：
“反正看你也不喜欢面包，不如送给更需要的人。”
游客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解释说他已吃饱，不想撑死，再说那面包也是用他自己的钱买来的。华蓉说：
“那钱固然是你自己的，但那面包也要靠好多人来制作，你这不是在浪费面包师傅们的劳动吗？买面包的钱也可能是你自己辛苦挣来的，那你也是在不尊重自己的心血。要是被你丢掉的那面包引来苍蝇的话，会将细菌带给许多人，会损害许多鲜活的生命。等到面对阎王爷结账时，你要选择刀山还是火海？如果你很厌烦我的话，尽管打我泄愤，记者的摄像头就在我后面。要是你能从地下拣出被你丢掉的那点面包，去给水边的那些鸭子吃，等明天播出记者的采访后，也许你就会成为人气越来越高的公民。”
华蓉知道文明劝说难以说得动国人，只好搬来歪道理，那游客被她说得心悸，又见摄像机在盯着，只得尴尬着做了乖乖公民。
记者追着林音询问时，林音刚接完一个电话，眼睛有点湿，记者问是不是被大导演看上了，林音说是被原东家解约了。记者奇怪了：
“一般演员都忌讳自己被炒的事，你怎么这么坦然？”
“来这里劳动一两天后，我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肩膀好象能多扛点东西了。”
“有什么新打算吗？”
“如果没人再来叫我唱歌，我就去读书，或者另找一份工作。反正都是为了谋生，只要干得快乐就行。要是不快乐就走呗，反正现在的路多的是。实在要是被迫干自己不想干的事，就自我安慰着过吧。”
第二天，看了电视后，又有一帮游客将信将疑着来报名参加寻宝活动，闻新说不可能再去骚扰那山头吧，龙昌说龙溪乡能供人修炼的地方多着呢。
龙昌的成功感维持不到三天，就来了难题，手下员工来急切地汇报说一些村民因野菜问题打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