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你去哪了?(1 / 1)
第七十九章 曾经的你去哪了?
“小幕如今阻你,是因为王上国仇未报,怎能儿女乱私情。”
“他手下有千千万万个灾民,等着他去救赎。”
“若没有左家军,这廖城想要守住都难。”
“所以我。”
哐当!
墨北一拳砸在床沿上,冷笑道:“青春都只一晌,最潇洒不过是能浪迹江湖,倚剑天涯。
你放心,我墨北不会傻第二次。将大把大把的春光虚掷在一个男子身上。”
“就连我走,也不是因为你和左龙痕那点小手段。”
“只不过想将一切回归从前罢了。”
“我爱的那个男子,是在知暖宫,连我热一丝都心疼到不得了的枭枭。”
枭枭二字说的极为重,音音敲进了落幕的心坎里。她看向墨北,微愣了下,若真想你说的那般不在乎,又何必红了眼。
原来,兜兜转转,最了解王上的人也不过是公子罢了。
“何时走?”她开口,勉强撑起笑。
墨北撑起虚弱的上半身,一勾白唇:“今夜。”
月末枝头,黑鹰长啸,大殿里只有两道长影。
耶律千枭端坐在龙椅上,细细批着折子,温润开口:“曹爱卿,听说朕的贴身太监,惹的你大怒,可有此事?”
曹刺本是心虚,一听这话音,似是站在他这边,双拳一抱,笑的乐呵:“王上不必担心,臣已教训了那个贱奴才!”
“喔~是该教训。”耶律千枭邪佞一笑,酝着狂风暴雨:“来,来,来,爱卿看看这份折子”
曹刺见状,赶紧凑过去,只是一看纸上的字迹,整个身子抖动彷如落叶,砰砰砰的叩起头来大喊冤枉。
“曹爱卿。”耶律千枭轻吹一口气,倾身伏在他的耳旁:“本来朕还可以留你一些时日,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她!”
语落,嘭的一声!
一剂飞腿,人出百米,惊的青龙赶紧进来:“王上!”
“将他拉下去,五马分尸!”耶律千枭一抿唇,用衣衫擦擦染血的指腹,阴冷一笑,仿若捏死的不过一只蚂蚁。
青龙在一旁看的心慌,自从墨公公来后。
他便再也没见过这般阴戾决绝的主子。
都快忘了,这个人是杀风堂的魔煞,是血染整个碧玉山庄眉目不眨丝毫的耶律千枭。
一道惊雷霹下,青龙整个人,忽然从头到脚,冷到了极点。
“王上,曹大人只不过是扣嗑赈灾银,罪不当诛。”
“若是处置了他,定会让文臣武将心有不安。”
耶律千枭,温润静默,过了许久,捏碎手中的折子,双眸微眯:“谁说他是扣嗑赈灾银?”
“曹氏心有不轨,与京都走动,后劫太子,嫁祸给墨公公。”
“青龙,是朕糊涂了,还是你糊涂了。”
“怎生连罪过都记错了?”
曹刺一听这话,半死身子开始挣扎:“王上,微臣冤。”
嗖!梅花针出手,点穴封口。
“带走!”
青龙双拳一抱,再也不敢说什么违令的话,拖着官员的身子出了殿堂。
人走夜静,如墨般的空旷里,只站着一道孤寂的背影。
耶律千枭扫了一眼地上的黑包,自从那日起,他就在等。
等那个女人过来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她并没有背叛他。
可,他等到竟是三天三夜的煎熬。
太子,太子,太子!
嘭!双拳狠狠的遭在檀木桌上。
纸鹤依旧在,只不过却少了折的人。
他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回想那些过往,他怕一想起来便无法罢手。
她为他烤肉洗头,她为他望风放哨,她为他寻医问药,她为了他忍气吞声的任人殴打,却从未对他要求过什么。
这个人,单薄瘦小,无权无势,长的也称不上绝色天下,本是他最不屑的女子,却拥有野草般的毅力。
在他险些被仇恨淹没,良知轰然侧塔的时候,教会他什么是爱,什么是温暖。
可就是这样的她,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他!
心痛像是蚂蚁一般啄食着心神,他缓缓闭上眸,靠在无人的龙椅上,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只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墨北。
墨北。
曾经扬言为我杀人的你,去哪了?
“王上。”白虎推门而入,弯腰做谏。
耶律千枭偏过头,沉了沉了嗓音:“何事?”
“白虎无能,找不到怪老。”
浓眉一皱,耶律千枭拂袖道:“师傅这个人行踪不定,你找不到也情有可原。”
“那。”
“她怎么样了?”嘶着嗓子,耶律千枭双拳紧了又紧,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白虎一愣,很快就明白主子说的是,毕恭毕敬道:“有落小姐伺候着,好像还在睡,应该没有大碍了,王上放心吧。”
“嗯。”冷漠的摊开军书,耶律千枭淡淡的应着。
白虎欲走欲留,最后豁出去的说了一句:“王上竟然心疼墨公公,怎生不说?还派那么多人驻守在槐园,限制他走动。”
响亮的声音剔透了整个大殿,尾音就不散去。
没人应他。
案几上燃着一盘熏香,袅袅散出淡淡的烟雾。
白虎叹口气,刚准备推门出去,却听耶律千枭落幕一笑,犹如夜中的黑鹰嘶鸣:“如果一个人再也没有资格回到阳光下面的时候,该怎么办?”
白虎是个粗汉,自不会明白,搔搔脑门:“属下不懂。”
“找个一个同样深处黑暗中的人一直陪着自己。”耶律千枭合上兵书,露出一抹温润的笑:“纵然是折断她的翼。她,也只能属于朕。”
最后一句,声音很淡,挥袖转身,独留下变了脸色的白虎。
夜色浓的沉,槐花园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却唯独没有料到这个时辰耶律千枭会来。
他俯下身,以额抵额,看了身侧的落幕一眼:“太医如何说?”
落幕几时见他这般柔情过,硬是愣在了当地,直到墨北的轻咳声响起:“小幕,王上再问你话。”
“啊!呵呵,启禀王上,公子三日未进食,再加上淋了一场暴雨,心肺受了损,需多加调理。”落幕不亏是个聪明人,只是闪了一刻神,便犹如往常一般泡起药汤来。
耶律千枭随意的伸手接过:“你下去吧,这里有朕。”
落幕又是一惊,难不成王上要亲自喂公子喝药,可,可她们的计划又该如何是好?
“小幕。”墨北撑起苍白的笑:“刚好我也饿,去弄些粥来。”
落幕看着她的眼神,缓缓点下头,退出闺房。
人走屋静,只有勺与碗发出叮咚的响声,很脆很小。
“你怎么都吐出来了!”耶律千枭拿着手帕笨拙的擦拭,给人喂药这种事,他生平还是第一次做。
岂料墨北却褶着柳眉,声音沙沙:“苦。”
耶律千枭拿她没办法,尤其是拿这幅女儿态的她没办法:“嫌苦就不要生病。”边说着边捏了茶几上的葡萄送到她嘴里,替她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