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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2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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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跑出酒店,看到海城的白色NISSAN停在外面。海城正站在车前,看到她出来便打开车门。

“上车,你受伤了,得去医院。”他说,手不由自主地向着那白皙的脖颈伸去,雪白的肌肤上一道红痕触目惊心,他的手微微发起抖来。

“没关系,只是小伤口。”蓝染提出反对意见,摸了摸脖子上那道血痕,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海城见状,心底抽痛一下,不由分说把她拥上车,发动引擎就奔医院而去。

蓝染在车里继续申明:“真的不用去医院,我自己就能处理的!”

海城轩眉紧蹙:“万一感染或者破伤风怎么办?万一留疤怎么办?万一……”

一只小手轻轻按上他握方向盘的胳膊,海城转头,看到蓝温柔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她打断他,说:“别紧张,你知道这样的浅伤口一般没有问题的。如果不放心的话,这里离我师父家不远,我们去那里吧,他会给我上药的。”

海城急躁的心随着那微凉柔软的手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他垂下眼帘,然后微笑:“好吧,我们去你师父那里。”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自责、不着急?他曾经对自己发誓说要保护蓝染的,只是一直以来,他只需要确定自己活着,只需要奋不顾身去找出穆慎行的秘密,还从来没有遇到需要照顾另外一个人的情况。

是他粗心了,使得蓝染直面险境,他只顾得为能在咖啡馆里遇见同类而高兴,却没有充分地考虑到蓝染也会跟他一样,知道了危险的秘密后会本能地去设法阻止,没有认真地提醒她。

他对她的生气暴躁,其实完全是在生自己的气啊。毕竟——他用了二十多年才亲身实践出的后果,他不能再让蓝染冒这个险。

蓝染并不知道身边的男人正在检讨自己,已经把费老四合院的地址写下来给海城。

“你的师父,他是什么人?”海城看着那地址问,他还记得蓝染第一天到北京就去了这个四合院,还是自己以阿龙的身份去接的她,可见这个人对她非常重要。

“呵,他是个很好很有趣的人,我很爱他。”蓝染笑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把他介绍给身边的朋友哦。”

她说完,不知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

海城按地址开车拐入城南方向,望着前方道路说:“蓝染,答应我,以后不要管咖啡馆的事了。”

他的声音深沉而不容质疑,蓝染抬起头,思忖着问:“为什么?还有你刚才在台上说,阻止天机的后果……后果是什么?”

海城沉默。

蓝染在座位上转身,凝视他苍白而俊美的侧面:“会有什么后果吗?告诉我。”

海城没有回答,神色明灭而宁静。他不可能告诉她,这后果可严重喽,会死人哦,比如说本人我这可就快挂啦……

蓝染疑惑地望着他。

海城终究只是温暖一笑:“没事的,天下无敌的蓝女侠神功护体,而且有小的在,女侠不会有事的。”

蓝染忍不住笑起来,却忽然惊呼:“天呐,我的表!我妈妈的表呢?”

她的左手腕上空空如也,母亲唯一的遗物不知去向。

海城从衬衫口袋里把表拿出来:“你掉在了走廊里,损坏了。”

蓝染又惊又疼,一把捧过,看着掌中支离破碎的残骸,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海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像被人拿着一把刀在心尖上划了一道,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将表拿了过来,放进口袋:“我帮你修好。”

蓝染一愣:“你会修表?”

“作为蓝女侠的护花使者小跟班,没有几把刷子哪能混下去呢?”海城故意开玩笑。

蓝染被他的话冲淡了担忧,双眸重新有神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费老的四合院到了。

蓝染和海城下车,天朗气清的胡同里突然起了风。

大风猎猎作响,带着来自遥远高原的狂沙,天地一片昏黄,瓦片在房上抖动,视线难及的胡同深处,突然焕发出强大的气场。

听,风动!

听,万物悲鸣!

黄沙幕后,杀气弥漫,一个微小而势如泰山的身影逐渐走出,轮廓慢慢清晰,步步重似千钧!

一只狗用无比销魂的姿势,脚踏黑白两道,气吞万里如虎,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豪情站在胡同口,傲然仰视着陌生的闯入者。

看!这是一条公狗,一条瘦弱的狗,一条血统不明的狗,可他却是一只高尚的狗,一只伟大的狗,一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狗!

蓝染和海城目瞪口呆,两人一狗庄严对视。

忽然,一声激动的呼啸自四合院里传来:“哦——我的美人哟——”

瘦狗霎时毫不犹豫地转移了视线,回身向着院门,全身煞气化作一汪温顺,饱含深情地回应:“汪——汪汪!”

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影自门槛上跃出,双臂伸展一往无前,美人蹬直前蹄尾巴竖立,胖子与狗以无比激动的情感热烈地拥抱在了一起。

“嗷——美人,你跑到哪里去了?没有你还有谁陪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美人惭愧:“汪汪……汪……”

泪汪汪啊泪汪汪,双泪流啊双泪流。

满天黄沙退散,太阳出来喜洋洋,树上的小鸟把歌唱。

蓝染终于忍不住发飙,大吼一声:“师父!——”

费老瞪圆小眼,把美人往院子里一扔,喊道:“美人快跑,为师掩护你!你师姐来了!”

下一秒,他的盘口大褂的领子已经被拎起,胖脸对上的蓝染杀气蒸腾的眼,颤抖谄笑:“小染……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蓝染明显感到三道黑线从额头上画下,海城的表情很精彩……

可是,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海城猛得一凛,看向了费老的脸——穆慎行到北京的第一天就被人跟踪了,那天晚上他曾与跟踪者交手,对方是一个矮胖老者,那声音分明就是……

他的目光撞上了两道锐利的视线,费老正屈服在蓝染的“淫威”下,扭头眯眼打量着他。

“徒弟哇……这小白脸是谁?”四合院的大树下,费老仰在躺椅里,晃着芭蕉扇做世外高人状。

成功逃脱了被自己徒弟勒死的离奇命运,费老劫后余生,努力修补形象。

美人趴在费老脚边,配合地发出狐假虎威的叫声:“汪——汪——”

蓝染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海城说:“师父,他就是海城。”

师徒两交流了个眼神——咖啡馆里的那个人就是他。

费老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哦——原来是你!我说小白脸啊……”

海城呛了一下,微躬身恭敬提醒:“海城……”

“哦,”费老点点头,“我说海城小白脸啊……”

海城郁闷了。

“正好你们今天过来,可以帮我参考一件我最近思索的大问题!”费老一脸高深莫测。

海城问:“费先生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费老瞪眼,停止打扇:“我说……你……”

“海城。”连忙补充。

“嗯,我说海城小白脸,论辈分你怎么着也得叫我一声‘大爷’!”

海城有点冷汗:“哎……费大爷。”

费老一阵享用,陶醉点头:“这还差不多。这个,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重大问题!”

蓝染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事?”

费老顿时激动地弹起来,盯着爱徒说:“徒儿啊,为师这么英明神武,实在是不能再接受费清清这个名字了!”

海城强忍笑意,什么,费清清?

费老挥舞芭蕉扇:“所以说,为师我要改名!改名!你们说,费云帆这个名字怎么样?”

惊为……天人……

费老看到这反应苦恼地皱皱眉:“那么——费云帆?”

“或者费玉清?”

美人不禁打个冷战,往蓝染脚底下躲了躲。

费老怒了,一撇头委屈道:“你们就是不关心老年人的心灵需求。”

蓝染的抗寒能力最强,首先复活安慰长辈:“师父啊,名字不重要,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最亲爱的师父。”

“奥——”费老柔弱地抱住蓝染,动情流泪,“世上只有小染好。”

海城望天中。

“费大爷,蓝染她……受伤了。”半晌,被这位老顽童大开眼界的海城终于恢复了神志,提出了关键问题。

“什么?!”费老登时抬起头来,“小染,你哪受伤了?啊!你脖子怎么了?奶奶个熊谁伤了你?”

蓝染忙捂住伤口:“没有啦师父,只是小伤。”

费老却一蹦三尺高,大叫道:“你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被人欺负?”

只见他矮胖的身子幻影一样在院子里一阵飞窜,进屋入院几个奔忙,一套完整的消□□水器材已经摆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欺人太甚!小染,说!这是谁弄的?你等着,为师替你出头!”费老站在影壁前气贯长虹。

美人:“汪汪!”

一回头,他却看到海城已经拿了消毒棉,细细为蓝染擦拭着伤口。

费老的目光变幻了一下。

“师父,那只是个心理变态的云流月的歌迷,已经被抓起来了,别担心了。”蓝染仰着粉颈忍痛说道。

“咦……”海城拿着手中的药棉,却不禁心中诧异。这套药水是一种极其昂贵的外伤药材,一般医院都很少见到,对外伤愈合极其有效,杀毒阵痛的功效也比寻常药水强很多,甚至可以达到破伤风针的效果。难怪蓝染会提出来这里,这位费大爷果然不简单。

很快,伤处就被处理好了。蓝染的伤毕竟很浅,胶布包扎了一下后,不久就会痊愈无痕。

海城的手腕却被费老捉住了。

费老眯起小眼笑道:“小白脸,我一见你就十分投缘,来来来,让大爷给你摸摸骨。”

海城笑问:“大爷您还会摸骨?”

“可不是?是神是鬼逃不出我的五指。”费老打扇,笑容可掬。

“前辈风采果然高山仰止,晚辈心向往之啊!”

两人言谈你来我往,却都笑得一脸无辜。

“咦?年轻人,看你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手指细长,写得一手好字吧?”

“哪里哪里,费大爷,看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手中一把扇子,堪比孔明再世!”

“见笑见笑,论写字,最好用的还是钢笔吧?”

“惭愧惭愧,论扇子,最趁手的还是芭蕉扇吧?”

两人机锋交错,各自笑得云淡风清。

蓝染和美人都听不懂了。趁费老喝水,蓝染把他师父拉到一边。

“师父,你在搞什么啊?”

“小染啊,你听我说,”费老忽然正色道,“你和这个海城,千万不要有任何瓜葛。”

“为什么?”蓝染一愣。

“此中内情现在不足为你道哉,你只要记住师父的话就好了,师父是不会害你的。”费老难意味深长地拍拍蓝染的手。

海城和蓝染离开的时候,费老站在影壁外送他们。

蓝染已经先出了院门,海城走在后面,费老叫住了他。

“后生。”

海城一震,他清楚地记得那晚在花园内的交锋后,那个老人最后对他的称呼就是这声熟悉的“后生”。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落日西下,却见费老伫立影壁下,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老人深深地望着他,摇动芭蕉扇念了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一刹那,无比复杂的神色在海城的脸上闪过,他直视着费老的眼睛,心潮涌起。

半晌,他缓缓微笑了,坦然接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说罢,他微一颌首,转身走了。

直到汽车开动的声音在胡同口消失,那丝笑容才渐渐从费老的脸上爬下,他不禁放下芭蕉扇,弯腰摸了摸美人的脑袋,苦笑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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