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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钟谔打了一个大胜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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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正是太监,官居入内内侍省副都知。曾随王韶经制熙河,在这次领命之前,提举教畿县保甲将兵捕盗巡检,在村疃及县阅习。后往鄜延、环庆经制边事,招募禁兵。行事骄横不法,比李宪犹有过之。这次出兵西夏,按王中正和钟谔之意,由泾原、环庆两路会兵先取灵州,再讨兴州,麟府和鄜延两路则先会夏州,取怀州渡会兴州。于是王中正率麟府兵六万,按既定方略作为一路。麟府属河东路,王中正所率兵又称河东兵。

王中正并未做过一路主将,甚至并未真正与西夏兵交战过。在熙河时,也只是帮着王韶治城壁守具,在前面攻城掠地的是王韶、崔进、李宪。王中正的资历比不上李宪,更比不上高遵裕,这次独领一路,而且钟谔也归他节制,好不得意!好不威风!

秋风阵阵,吹得旌旗历历飘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大纛在风中翻腾掩映,勉强可以看出上面绣着“麟府路招讨使王”七个字。大纛前设着香案,香案上供着一面龙旗,这是王中正奉旨经制鄜延、环庆边事时赵顼赐给他的。香案前作一字跪着十名西夏兵,衣着褴褛又捆缚结实。其实这十人与其说是西夏兵,不如说是西夏百姓,个个衰弱不堪,有两个须发皆白。中军报称“时辰已到,放炮祭旗”,接着三声炮响,王中正顶盔贯甲,步出辕门,麾下众将披挂齐整跟在后面。王中正走到香案前,亲手点起香烛,然后向龙旗行了跪叩大礼。礼毕,宣读禡辞――征讨西夏的理由和要求祖宗保佑旗开得胜。随后中军一声喝令“祭旗”!随着一声炮响,只见刀光闪闪,十名西夏人已经头颅落地。王中正耀武扬威,踌躇满志,对众将说道:“本帅提兵六万,代皇帝亲征,众将须踊跃向前,杀敌立功!”

众将高声应道:“我等以大帅之命是从,杀敌立功!”

王中正说道:“众将各归本队,节制标下人马,进兵西夏。”

中军把令旗一展,高声喝道:“开拔!”

秋高气爽,正宜行军。从麟州到西夏边界,少说也有百里之遥。才走得三里,王中正即命军中书记起草军报,奏报皇帝,说是已入夏境。书记得令,立马草就。王中正即命轻骑急送汴梁。稍顷,一骑快马带着王中正的专奏绝尘而去。

这一天,王中正走了不到三十里。第二天又走了三十里,在一个名叫白草平的地方扎营。王中正派出两拨侦骑,一拨打探边界上有无西夏兵,一拨打探钟谔已到何处。打探西夏兵消息的侦骑当天就回到白草平,报说深入百里,并未见到一个西夏兵。而打探钟谔消息的侦骑到第九天才回来,说是钟谔领兵九万三千人,十天前出绥德城,正向米脂进发。王中正在白草平屯兵九天,摸清情况之后,这才传令进军,渡过无定河,再沿河北进,按原定方略在夏州与钟谔会师。

从麟州到无定河,一路秋风萧萧,天干地燥,沿途只几座小丘略有起伏,既无峻岭之险,又无江河之拒,走得倒也爽利。谁知一过无定河,远看满目旷野无边无际,走近了却是一个连着一个的沼泽水洼。这天也作怪,却又下起雨来。那雨并不大,也无惊雷急电,只沥沥淅淅的下个不停。透过雨帘,只见四外阴沉沉的一片迷濛。仿佛回到了洪荒时代,看不到村落,望不见人烟,也不知何处是尽头。

在这种鬼地方鬼天气里,别说打仗,便是行军也不易。地既沙濕,又经水渍,辎重车辆是没法走了,一个不慎,连人带马陷没其中,再也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泥浆浊水所呑没。也真难为了王正中,此时是抖不起威风了。浑身衣服透濕,繃在身上好不难受。冷濕的风吹到身上,不禁连打几个寒战。找不到扎营打尖的高爽地方,不知还得在泥水中滚爬多久,望着行列不成行列、在污浊泥水中趔趄走着的军士,听着时时传来的惊叫声和绝望的哭喊着,他的心里生起了一个不祥的预兆:此行只怕功败垂成,凶多吉少!

五天以后,王正中终于走出了炼狱般的濕地。他下令休整了几天,又派出侦骑,四处打探。侦骑报说百里之内不仅不见西夏兵,连村民都没见一个。村庄中房屋已经烧毁,便连吃水的井也填了。又说钟谔已过夏州,正围着米脂。王正中了叹了一口气:一个夏人的兵毛都未见,一个鸟仗都没打,六万精锐反走得筋疲力尽!也罢,跟在钟谔后面去夏州吧!

钟谔也是八月出境的,比王正中早了十天。或者说比约定的日期早了十天。原因是出兵前朝庭下诏颁赐,士卒踊跃,钟谔本身又好战,耐不住提前发兵的。而朝庭颁赐,却出了一个小漏子。在决定五路进兵西夏之前,朝庭曾遣宿卫七将镇戍鄜延路,行前朝庭下诏颁赐的便是这宿卫七将。沈括接到诏书深为吃惊,觉得不好执行。宿卫(禁军)七将,一将五千人,七将共三万五千人,而鄜延路镇兵(地方部队)有六万之多。禁兵虽重,但为国守边,年年在和西夏兵打仗的却是镇兵。赐禁军而不赐镇兵,必会引起骚乱。这份诏书被沈括压下了,向下说是禁军和镇兵同赐,并从鄜延路的库房中拿出数万缗钱赐给了镇兵。沈括这样做是“矫诏”,即擅改诏书,罪可非轻。因此在颁赐镇兵的同时上表言事,说是“赏赉不均,召乱之道”。不数日,诏书急递送到,诏曰:“枢密院漏行颁书,赖卿察事机,不然,几扰军政。”赵顼是明君,就事论事,沈括是对的,自然不会追究矫诏之罪。这时沈括那颗一直吊着的心总算安安稳稳的回到胸腔。

因为发兵前有了赏赐,军中士气要高得多。钟谔本身又是一员悍将,别说对待俘虏,便是对犯过的兵卒,也是剜心割肺,极其残忍。不仅军中兵士不敢作过,便连西夏军队,对他也甚忌惮畏惧。

钟谔率部九万三千离开绥德进入西夏国境后,按与王正中商定的路线兵发夏州,九月到达米脂,把米脂围了个水泄不通。

米脂是西夏境内的一个重镇,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守军一万,为守城而战,个个勇猛。钟谔麾兵昼夜攻城,一天三天,竟未能破城。

米脂的攻守之战仍在进行。双方战鼓咚咚,箭矢蔽空。宋军的云梯刚支到城墙边,便被守城的西夏兵点着了火。抛石机纷纷把巨石抛进城中,城墙上则又把滚木和巨石砸下。守城军士时有伤亡,宋军土兵也或中箭或被石块砸中,纷纷从梯子上跌下。两军都很悍勇,并且气势锋锐,宋军一时攻不进城。

两军正在呼喝争战之时,钟谔好整以暇,带了十名亲兵来到了米脂西南方三十里的无定川。所谓川,其实是一处干枯了的河谷。谷地宽展几近两里,头尾却长有十里。两岸并无陡峭的山岭,丘陵也不高大,远远看去,仿佛是谁在不经意间画出的一道弧线。川底的河床里铺满了卵石,一条大路沿河床向两头伸去。向东北通向米脂,向西南通向石州。谷中是静谧的,洒满了秋阳。大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有风飒然,荒草和丛棘便乱抖一阵。偶然传来一声雁唳,仰望苍穹,只见一碧千里,雁行排列成“人”字,由北向南飞去。钟谔信马由缰走在河谷之中,时而又走上两边高处观望着什么。看钟谔的神情气度,不像是一位好勇斗狠、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倒像是一位攀柯弄蕊、寻章摘句的书生。跟随钟谔的十名亲兵则紧张到了极点,屡屡催促钟谔回营。怕万一遇上一队西夏兵,钟谔的安危也就可虑,亲兵们可就活到头了。

或许钟谔已经尽兴,或者已对这片岑寂荒凉的河谷不感兴趣了,他终于吩咐亲兵回营。

米脂城外,宋军连营数十里。旌旗如云,在风中历历飘动,号角之声,此落彼起。中军帐里钟谔据案高坐,麾下二十余位将领恭立两旁。激战三天未能攻克米脂,钟谔有点恼怒,于是中军帐里便弥漫着杀气。他双目炯炯,如一把利刃,扫视众将。众将按剑挺胸,坦然而受,却又屏气禁声,惟恐在此刻不小心激怒了钟谔。

米脂是钟谔进入西夏以来攻掠的第一座城市,凭心而论,众将不可谓不勇,兵士士气不可谓不高。因此即便攻城受挫,此刻钟谔并不想拿哪个倒运的将官士卒正军法出气。何况,在勘踏了无定川后,又有了新的克敌方略。钟谔的目光柔和了些,众将也暗暗松了口气。

钟谔出言问道:“米脂久攻不下,诸位将军有何良策?”

众将纷纷答道:“米脂弹丸小城,不信攻不下来,明天由末将攻城,若不攻下,愿申军法。”

“请大帅下令末将攻城,若不能破城,末将提头来见。”

“末将愿立军令状!”

“请大帅令末将攻城!”

“他奶奶的,你们谁也别争,明天我去破城!”

见诸将争着攻城,钟谔的脸上浮起了笑容。他说道:“众将不必相争,明天暂不攻城。”

钟谔话音刚落,帐下又嘈嘈起来:“请问大帅,这是为何?”

“守城的夏兵已经不支,明日定可破城,为何反倒休战?”

“莫非大帅另有克敌方略?”

“大帅胸有鞱略,非我等所能及,我等唯大帅之命是从。”

钟谔轻咳一声,众将议论奉承之声顿息,都把眼睛看着钟谔。钟谔说道:“米脂乃西夏之重镇,我军如三日之内破城,西夏来不及发兵救援。如今三日未破,以本帅之见,驰援米脂的夏兵已在路上了。我军先打援兵再破城,这叫‘围城打援’,众将以为如何?”

“打援”,在旷野上杀敌,那是极痛快的事。不像攻城,只能从梯子上向上爬,敌人倒是居高临下,把滚木乱石打下,把滚油开水浇下,躲都没法躲,窝囊极了。而且打援往往好整以暇,预先设伏,胜算较多。于是众将一条声的争当前部。

西夏发兵救援米脂,并非是钟谔的猜想。打仗要掌握敌人的信息,而敌人信息的唯一来源是派出侦骑,钟谔每天派出去的侦骑何止百数?侦骑探到消息,西夏由多令拗率兵八万应援米脂,无定川却是必经之路。

钟谔向众将扫视一眼,眼中现出杀气。钟谔说道:“诸位将军听令!”众将个个昂首挺胸,注视着钟谔。“明日由何、朱两将率本部人马围城佯攻,监视守城之敌。其余众将尽率所部,卯时出发,辰时赶到无定川埋伏,不得有误。有怠忽军令、贻误军机者,斩!”

众将齐声高喝一声:“得令!”

第二天上午巳时刚过,西夏多令拗率领的八万西夏兵进入无定川。西夏兵分作了两队,前锋是一万骑兵,与后队相隔五里左右。从石州到无定川,西夏兵已走了六十余里,也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正走之时,忽听一声号炮,两万宋军精骑迎面冲杀而至。双方刚一接战,号炮连响,高阜之上,打出两面大旗,在风中历历飘动,一面绣着“鄜延路经略安抚副使钟”,另一面绣着“鄜延路招讨使钟”。这两面大旗一打出,埋伏在两翼的宋军,一齐向西夏兵发起攻击。

西夏兵八万,钟谔留一万兵攻城,用于无定川之战的也是八万,双方十六万人就在无定川方圆数十公里的范围内厮杀。这是场暴虐的扑击,没有温情,没有絮语,没有温良恭俭让,充斥整个战场的,只有一个字:“杀”!只有一个动作:“挥刀”!于是刀光闪闪,鲜血飞溅。头颅在地下乱滚,生命在瞬间结束。而由生命结成的链条,上面维系着的也只有两个字:“胜”和“败”!

西夏军与宋军在数量上是一样,但西夏军中久经训练的还不到一半,多数是临时点集的青壮年农、牧民。出于护城保境,士气不谓不高。如果战场不是在无定川而是在宋营,西夏兵得以向宋营发起攻击,胜负也就难料,或者说西夏兵胜算较多。如果两军各摆阵势,然后对决,将是势均力敌。任何一方取胜,所化的代价也不会比对方少。宋军在无定川设伏,那是以逸待劳,心里上也占着优势。西夏兵中伏,心理上则多了一点意外和畏惧。钟谔用两万精锐骑兵当头冲击,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占了上风。接着伏兵四起,喊杀之声惊天动地,西夏兵顿时就失去了斗志。而宋军看着这些西夏兵颈项上长的仿佛不是头颅,而是绢,一匹匹有着美丽花纹的绢,取一个便是五匹!于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赶着去“取”。

因为两军人数相当,钟谔不想也不可能把西夏兵包围消灭,他只是从三面发起攻击。西夏兵已无法保持建制向宋军反冲击,便只有败退这一条路。

这是一场钟谔进入西夏以来最大的战斗,也是宋军五路征讨中最大的一次战斗。两个时辰,战斗结束,西夏兵溃逃,宋军得胜,检点战场,宋军斩敌首五千级。

从决定发兵五路进讨西夏的那一天起,赵顼就没有睡过一夜好觉。兴奋、期待、焦虑、不安交相涌起,使他的精神处于亢奋状态。朝中已听不到不同的声音。因为是皇帝决意出兵,大臣们虽有异意,也不好再行劝谏。后宫之中,高太后也没有异言。儿子敢于向西夏发兵,光凭这一点就超过了仁宗和英宗。既然大臣们的劝谏都不听,也就更不会听母后的话。儿子大了,最不喜欢的是母亲的唠叨。高太后不作声,向皇后也就更没有话说了。她关心的是赵顼的渐见消瘦的身体,她的责任在于调适一个温馨的环境,使赵顼的身心于中得到欢娱。

进兵西夏的第一个月,宋军如入无人之境。各路奏报,均说并未遇到西夏军队,或者说并没有遇到实质性的抵抗。这说明西夏怕了?不敢抵抗了?五路大军可以直奔兴、灵两州了?宋军也没有取得实质性胜利啊?也没有斩关夺隘攻取城池啊?赵顼这样想,大臣们也这样想,汴梁城的酒肆饭馆里的食客们也这样想。

紫宸殿肃穆一如往日,只是藻井的纹饰渐显陈旧,少了些华丽,多了点厚重。殿门外阳光十分燦烂,这在晚秋时节,对人、对草木都是一种温暖的慰抚。风偶然也吹进殿中,在君臣们颏下长短不等的须髯间游走一番,又在河间云水戏龙屏风上一撞,随即消散而归于无。赵顼端坐在龙床上,神情安然。身前的御案上放着的李宪奏事,赵顼已经看过,两府大臣也都看过。李宪已到兰州,上表要筑兰州城,并建为帅府。

李宪进兵固然很快,却也没有大的战斗。在西市新城与夏人打了一仗,也是当地部落中的部队。进兵兰州古城,因并无守备,也是不战而下。李宪要城兰州置帅府,其实已经着人勾当,上表已是先斩后奏了。

把作战部队、攻城掠地的勇将用来筑城,与其说是安置被招纳的人,不如说是李宪要建帅府。最初进军西夏的方略是五路齐奔灵、兴两州,李宪还去不去灵、兴两州?若待筑好兰州再去,岂不贻误战机?李宪是太监,枢密使孙固对赵顼重用太监早有异意,此时说道:“李宪在兰州停兵不进,与其他各路有失呼应,陛下宜下诏切责,令李宪速赴灵州。”

枢密院副使吕公著颔首不语。他是沉默的时候居多,一般不与人发生争执。他不语,其实便是同意孙固的意见。

王珪先看看赵顼,又看看孙固,说了声“孙大人之言甚是”,算是发表了意见。蔡确则跟在王珪后面说了声“陛下宜令李宪速赴灵州”,其实这也是孙固的话。

大臣们的意见是一致的,而且也是对的。赵顼说道:“众卿所言极是,朕即下诏,令李宪进兵灵州。”

此事议完,孙固说道:“辽国使涿州牒告雄州,说夏国来称,宋兵起无名,不测事端。此事如何应对,请陛下昭示。”

涿州属辽国,雄州属宋国,两州隔界相对。两国互派使节时从此处经过,便是宋国送给辽国“岁赐”也从此处经过。夏国因宋国进兵,遣使辽国,对辽国说宋起兵无名,是说宋国无端生事,这是在外交上想取得辽国的同情和支持。辽国没有用国书的形式向宋讯问或责询,仅以涿州向宋雄州牒告,也是降低对话规格,好像只是不经意间一问,措辞上也不含责备的意思。这是辽国在宋辽边界争端中得到好处之后,不想在宋、夏两国之间有所偏颇,不想再在两国之间挑起新的争端。而赵顼的敢于用兵,也使辽国颇为忌惮。

赵顼说道:“可如此对辽说:‘夏国主受宋封爵,昨边臣言,秉常见为母党囚辱,比令移问事端,其同恶不报。继又引兵数万侵犯我边界,义当有征。今彼以屡遭败衄,故遣使诡情陈露,意在间贰,想彼必以悉察’。枢密院可出牒雄州,令雄州以朕意牒告涿州即可。”

孙固躬身说道:“臣遵旨。”

此时,只听紫宸殿外响起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几乎是与此同时,已听有人在殿门外报道:“钟谔急报,无定川大捷,斩敌五千,已攻克米脂”

赵顼闻声立即站起,两府大臣也跟着站了起来。赵顼吩咐内侍:“快拿来朕看!”两府大臣眼睛齐刷刷盯着内侍从殿门外在通进银台司人手中接过钟谔捷报,双手捧着,小跑至龙床前呈给赵顼。

赵顼看罢钟谔捷报,笑逐颜开。两府大臣忙不迭躬身称贺,这也是作臣子的应有之义。

两府大臣奉迎拍马,赵顼坦然受之。他吩咐一声:“草诏!”

王珪走上一步,从内侍手中接过御笔,看着赵顼。赵顼说道:

昨以卿急于灭贼,恐或妄进,为一方忧,故俾听

王中正节制。今乃能首挫贼锋,功先诸路,朕甚嘉之。

中正节制指挥,更不施行。其战胜兵员并与特支钱,将

官等各传宣抚问。

赵顼说一句,王珪就内侍捧着的纸上写一句,赵顼说完,王珪写就。内侍把写好的诏书置于御案之上,赵顼用了御宝,命中使赴米脂宣旨。诏书上有“其战胜兵员并与特支钱”这一句,中使奉旨抚问,自然也带了不少钱去犒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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