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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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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敢啊?你怎么样?小舍说,你在打工。千万不要太累了。偶尔偷偷懒,那懒掉的工钱我叫小舍捎给你。”

“我才不要呢。劳动最光荣。”

“你以为你就是你自己的?”

“不是我自己的难不成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暂时寄存在你那里罢了,你要小心照顾它们,否则我会高价索赔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真烦啊。要知道这样受罪,还不如痛痛快快——”突然噤声,停顿片刻,他低声哀求,“你亲我吧。”

“小舍在呢?”

“他怕什么呀,小孩子。”

我看了眼舍,他背着身刻意回避着,但我还是觉得难为情。

8月快开学前,我辞了工作,在家休整。有天,舍打电话过来,问我去不去秦皇岛。

“我一个朋友组织的活动。在海边游泳、烧烤,应该挺有意思的。就住一晚,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可我都不认识啊。”

“其实,除了那个朋友,别人我也不认识,所以叫上你。”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拒绝了。

舍背着个斜挎包在火车站等我。我瞅瞅四周,说,你朋友呢。舍道,他们坐小车走了。

“哦,”我讷讷道,“其实,你跟他们一起走好了,我可以独自坐火车去的。”

舍道:“我也喜欢坐火车。”

我愣了下,小跑几步跟上他。他穿着白底花条纹的POLO衫,亚麻长裤,腿很长,走得时候风姿飘逸。他跟觉真的不一样啊。

我们的座位挨在一起,我坐里边。我一直扭着头,在火车的哐当声中看喷薄而出的淡红日头将晨曦擦亮。

脖子酸了,我回过身,看到舍正闭目听音乐。

大约感觉到我的注视,他缓缓睁开了眼。因为睁开的速度很慢,也因为清晨车厢里的人大多在打瞌睡,还有火车与轨道碰出的单调的摩擦声,这一切都让我感觉,舍的睁眼,好比一尊雕塑突然活了起来,连带着让我产生某种微妙的紊乱的感觉。

“你听什么?”我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问。

舍摘下右耳耳机塞到我的左耳,迅速地,把自己左耳耳机调整到右耳。

我以前从不听摇滚,以后也没听过摇滚,但是永远不会忘记这首《Forever_autumn》带给我的震撼。

前奏是轻盈的木吉他,男主唱一声“So”后,秋的苍凉意蕴便充斥耳际……

一切都是在不知觉中,一切也都在阴差阳错中。为听清耳机里雨的细微声响,我们于屏息凝神中暗自靠近。他的下颌恰停顿在我的发上,哨兵一样的树木在窗外不停后退,星点的小花在视线里辽远的铺开,舍以为那股幽香无非来自八月清晨的天空,被音乐的鼓点打湿。

而我在音乐停止之后很久很久,依然能够感觉到心的迷失与负重。

我扯下耳机,说:“觉也喜欢听这样的歌吗?”

舍说:“觉不用听,他本身就是一首摇滚。”

舍的朋友叫雷恩,跟舍同学,也是个富二代,他家在北戴河有个私人别墅。这次过来玩的人总共6人,4男2女。我和另一个女孩小衣,于是备受殷勤。意外的发生是在当日黄昏。大家都去了海边,游泳的游泳,滑沙的滑沙。舍因知道我不会游泳,便带我滑沙。

沙山不高,也谈不上陡峭,基本上没什么危险,虽然一惊一乍声满天飞,无非是滑板掉了,人摔到沙子里,啃了一嘴的沙而已。

在舍的示范与指点下,我很快迷上了这项运动。我一次次地爬上山顶,一次次地往下冲,像子弹一样,急速中有魂游物外的快感。

最后一次,为了挑战自己,我打算一口气滑到山下,而不是按照游戏规定,顿在半山,再缓缓下行。

因为速度实在太快太快,我收势不及,直接冲进了海,还没站稳,一个浪头袭过来,转瞬将我吞噬。

等我哇哇吐着咸涩的水醒过来时,看到身边蹲着焦急的舍,后一圈是雷恩、小衣他们。

我知道给别人添了麻烦,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舍沉着脸,矮下身,将我的手绕到他肩上,“我背你回去!”

我不想,但是没有选择。人潮自动分开,让出路。我趴到舍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

“对不起。”走了一程,我又说。

“除了这句你还会说什么?”

我想了想,“那我沉不沉?”

舍静了会,说:“说不沉是假的,我乐意背你就是了。”过了一会,“沙沙,我刚刚害怕极了。”

我慌了慌。知道刚刚是他给我做的人工呼吸。

那个晚上,我没有去吃烧烤,在房间里休息。窗户开着,院子里的笑语盈盈进屋。大家在开派队。可能是玩什么游戏,输了罚节目。雷恩学了驴叫,小衣跳了新疆舞,舍抱了吉他唱了歌。

这是我第一次听舍唱歌,也是最后一次。我没有料到舍的嗓子这么好,喑哑沉着,有一种朴拙的诗人气质。

大家鼓掌的时候,我也在室内默默鼓了掌。如果说觉是炙热的火焰,那么舍则是静谧的海面。舍是个不动声色的男孩,他需要有人潜伏下去一点点开采。当然,那个人并不是我。

后来声音星散,各干各的事去了。小衣和雷恩上了楼,其余男孩去了镇上。舍来到我的卧室。“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摇摇头,说:“你刚才唱得很好听。”

“是么?”舍似笑非笑。

我被他看得局促,憋红了脸说不出话。

“起来吧。”舍拉我。

“去哪里呢?”

客厅靠露台处有架纯白的钢琴,他一直将我拉到琴凳上。白窗帘在面前飘来荡去。

我们挨在一起。沉默着。舍敲了个音符,隔了好久又敲一个。间隔处有海浪雄浑的呼啸。我不堪烦乱,霍地站起来,“如果我说我还想去滑沙你会不会骂我?”

舍笑笑,“不会。但是得由我来保护你。”

我们赤脚爬到山顶,塌坐在绵软的沙子中,俯视月光下苍茫的海。

海浪像列兵一样迈着整齐的步伐肃杀前进。月光摔碎在浪脊上,撞出万点星光。风舒缓地吹着,带着海草的腥味与年轻的涩味。

一切都在蛰伏着。

“有个事,我想告诉你。”舍忽然说。

“嗯?”

“我哥,他生下来就得了一种病,妈妈四处延医,不见成效。”

“是什么病?”我心一抽,颤颤道。

“心脏方面的。你知道我们的心脏好比一个动力泵,向全身输送血液。而哥的这个泵有先天的损坏,他有时候会暂停工作,那血液就供不出去,甚至会倒流,那是很致命的。幸好,罢工的时间不长。”

我知道觉有病,但从未想过如此严重,一时竟说不出话。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他不能结婚生子。甚至不能爱上一个姑娘。”

“哦……治不好吗?”

“除非换个心脏。但换心手术现在还没有成功的例子。就算装上了,他究竟算不算他自己呢?”舍看一眼我,又说,“哥是在偷偷地同你交往,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但是,你要想,万一有天,他死在你手上……我不是在吓你。哥跟你交往后,心脏停顿的频率越来越高。这也是妈妈把他带到国外去的原因。”

我脸色煞白,霍地站起来。

舍跟着站起来,慢悠悠地说:“我觉得你应该了解情况。你有权力选择开始还是结束。”

压抑排山倒海,铺天盖地,堵得我透不过气。我从没想过会碰到这种情况。有个人会因为爱而死去。

舍扣住我的手,“我们滑下去!”

他将我的手扣紧。我们“一二三”叫着冲下去,风在耳际呼啸而过,只有这一刻,这一刻,是彻底地什么都不用想的。

自行车还是被爸爸发现了。

原本,我是把它寄存在同学小白家的。早上,走一程,拐到小白家,取了车,跟小白并肩骑至学校;放学后,再跟小白骑回家。小白知道我在谈恋爱,也知道我爸对我管得严,对此一直守口如瓶。

觉还在国外,舍一周见一次,主要是转交觉的信件,通常约在周五,老地方。自秦皇岛那次后,我们话反少了,舍交了信,便匆匆离去。

因为与舍要见面,周五这天,我一般是不骑车的。事情也就坏在那一天。

小白妈妈在超市碰到我爸爸,看他一瘸一拐地扛着米走,就多了一嘴,“干嘛不用车驮啊。你家小沙今天没骑车。”

“你说什么车?”

“你家小沙的捷安特啊,不是说你家没地儿停车,放我家吗?”……

我放学回家,一看到院子里那辆捷安特,就知道大祸临头。

爸爸指着车问:“谁的?”

我刚要张嘴,爸爸又道:“别用谎言蒙我。说谎就不是我的女儿。”我只好说:“别人送的。”

“谁送的?为什么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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