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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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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

“比如,刚才。只有那样,我才觉得我是在追求纯粹的快乐。”

“你似乎不快乐?”

“也不算是。至少现在满快乐。”我凑近她,想必她感受到了我的鼻息,脸红了。

沉默了片刻,她站起来说:“卫生间在哪里?有干净的牙刷吗?”

“依然还是端木”

她进浴室没多久,我推门进去了。她正在刷牙,满嘴泡沫。但是黑亮的眼眸还是流露出诧异,或许也有期待?

她不装。我很喜欢她这一点。

我抱住她的腰,看向镜子里的我们。

“嗯——”她满脸酡红,分不清是酒精还是害羞所致。

我伸手抽掉她的牙刷,抹净她嘴上的泡沫,又用指肚轻压她的脸部轮廓。她不说话。但执着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种放任的决绝。

“别怕。”我说。打横抱她进浴缸。

我腾出手,打开水洒。宛若细雨空濛,我们的衣物很快淋湿。

我闭着眼亲吻她,就像在雨中。

一如影视中的俗滥桥段:男、女主角呕气,女主角转身冲进雨中,男主角跟着跑出去。追到后,男主角怒发冲冠,粗暴地把柔弱的女主推在墙壁上,用虎口扼紧女人的咽喉。女主角气势汹汹地挣扎: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最后软绵绵的来了一下:我爱你。俄顷,两人爱意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她似乎也与我一样沉溺于臆想的肥皂剧中,下垂的手终于搭到了我腰间。

在经历了开初的生涩后,我们娴熟并凶猛地吻着,感觉越来越投入。我们边吻边脱一路缠到床上。在我急欲行动前,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有点羞涩但是很坚定地说:“你有套吗?我不想吃药。”

我翻箱倒柜没有找着。“宝贝,我们可不可以用别的方式?”

“不。”她坐了起来,郑重地说,“如果没有爱,至少我要安全的性。”

我想我需要尊重她。“等我一下,马上回来。”我套上衣服。

社区有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灯箱在清寒的夜色里散着温厚的光。进前,我下意识看了下手表:1点35分。

店里灯火通明。日光灯白惨惨的光照得人眼睛发涩。收银员趴在柜台上睡着了,能够听到散逸出来的均匀的呼吸。

我在室内逡巡一周,拿了安全套,和几盒冰淇淋。在交谈中,我得知她酷爱甜食。

我站到柜台前,收银员还在呼呼睡着。我真不忍心打扰她,但是我也不能留下几张钞票悄悄溜走。我只好响亮地咳嗽了下。

她还没醒。睡这么死,把超市都搬走她也不会知道吧。我真为这孩子发愁。

只好说话,“醒醒,麻烦结下账。”然后碰她的肘部。

她终于动了,抬着睡眼惺忪的脸,“哦,对不起……”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熟练地抓过安全套扫码。

我呆住了。

我想说见鬼,这不可能,但眼前人与记忆中的那个惊人的相似。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年。

沉默片刻,我说:“麻烦转下脸——把左边的头发撩到耳朵后。”我记得那个人耳朵下有一颗痣。我曾经想,凭着这个,她永远跑不了。

收银员狐疑地抬过脸,目光与我相触,瞬间,我们俩都感觉灰飞烟灭。没错了,她也认出了我。

“小舍?”她先从震惊中醒来,露出安静的笑。

“沙沙姐?”

我们久久凝望,一整个青葱岁月在头脑里飞掠而过。

“你在这边工作?”我问。

“不是。只是帮人忙。我邻居,她是这里的店员,她有事的话偶尔会请我代下班。你呢,路过,还是就住这里?”

“有一个房子,但不常来。能见到你真好啊。”

“……”她低下头,似乎想到什么,手轻微地痉挛,继续扫码。

“一共42块8。”

我拿出钱。同时,将安全套轻巧地塞入大衣兜里。

忽然觉得这真是件激动人心的事。10多年前,我还是个腼腆的男孩子,性心理刚刚萌芽,对所有“女”字旁和“月”字旁的字都怀藏好感,但是真的看到喜欢的女孩子对自己笑又会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现在,我却可以当着以前的女神光明正大地把一盒安全套抓在手里,并且无须露出半点窘迫。所谓的似水流年,就是指这样一个从细皮嫩肉到皮糙肉厚的蜕变过程吧。

“你搬家后,我就再找不到你。还跟你爸住一起吗?”我轻飘飘地问。实际上并不这么无谓。我只是,不知如何说那三个字——对不起。当我正经的时候我看上去总不那么正经。

“爸爸过世了……不过我过得挺好的。”她笑一笑,还是那么恬静。空气从来不聒噪它的存在,但缺了它却不可以。好的女人是否也是如此?

“给我个电话吧。”我掏出手机。

她不语。

“你再不说冰淇淋要化了呢。”

她笑笑,才报了号码。好像是看在冰淇淋的面子。

我把号码存起来,又打过去,没有响声。她说:“我把手机放家了。”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我伸出手,“沙沙姐,握一下吧,我好确认,不是做梦。”

她犹豫着把手给我了。冰凉的触感,硬骨铮铮的手,天底下也就只有这一双了吧。

我像梦游一样回到家。屋子很安静,我叫了几声晓苏,没人应。我到卧室,发现她已经走了。床褥铺得干干净净,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在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我拿走了你一件大衣,想来你不会介意吧。

我才记起她的外衣几乎全被水洒淋湿了。我捏起纸条,不晓得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我把冰淇淋塞进冰箱,安静地抽掉一根烟。然后洗净手,漱口,回到卧室。

我做梦了。在梦里,我似乎回到了童年时代。

我见到了哥哥。跟我有一模一样的脸。是的,我们是孪生兄弟,他比我早出妈妈肚子1分钟。很难说清是不是因为挣得了这老大的荣誉,他被检查出患有先天的疾病。病情很复杂,我说不清楚。只知道他短短的人生都是笼罩在死亡阴影里的。

医生说他活不长,曾劝妈妈放弃。

“他长大后要知道自己的心脏只能使用十几年会很痛苦的,与其让他时刻活在死亡的恐惧中,不如趁现在还没有意识时扼杀。”

妈妈知道让哥哥倒计时一样活着很残忍,但她还是狠不下心。我们全家人都冀希望于奇迹,同时死守住这个秘密。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明显觉出了我跟哥哥是不一样的。虽然我跟他长着几乎一样的脸。

我们打架,不管我有理无理,受指责的那个永远是我。

我们争东西,我永远争不过他。

他不用上学,从小被妈妈带着周游各国……

哥哥是永远的胜者。我不过是他一个山寨版,长着一张形似的粗糙的脸。

我曾经向母亲抱怨过这样不公的待遇,母亲没法告诉我实情,只狠狠镇压我的念头,在我年幼的心种下了一枚不平的种子。

此后,我再不跟哥哥正面冲突,在他面前甚至表现得很乖,但暗地里我总在破坏着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生命中的美好与欢乐。

沙沙姐就是其中一部分。

很久很久以后,我在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非常震动:

双胞胎中的一个胎儿会无恶意地吞掉另一个,并在体内保留一至两块被吞食的那个胎儿的腿骨残骸。

我是那个凶恶的胎儿吗?而哥哥的先天病弱,是不是我赋予?

我不敢想。有一度,我甚至不敢照镜子。

我吞噬了哥哥,与哥哥合二为一。

“晓苏”

被冷风一激,脑子也醒了大半。我惘惘走着。不觉得羞耻,只是有点心痛。是决定彻底放弃了吧。

在端木弹那首《爱之美》的曲子时,我就不可遏制地想念Z了。想想,真是没出息得紧。

Z是我高中时的数学老师。那一年,他刚从学校毕业。平心而论,他不帅,顶多只能算清秀,穿着也很潦草,整个秋季似乎就只有那一件卡其色的夹克。因为个子高,走路的时候,微驼着背。除了授课,他话不多。在路上跟学生碰到,他只是点点头,眼皮都不抬。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步履匆匆,从这里到那里,好像有什么事在后头十万火急地追赶着他。

我不明白我迷恋他什么。也许是他紧抿双唇的坚毅,也许是他潦草的穿着,更也许只是青春期心理作祟,总之,有一天,上课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不敢看他的眼睛。每次无意中撞到,我总会心头鹿撞。

我开始没有边际地想念他,特别渴望见到他,于是设计着在他经常出入的地方晃身影,打着腹稿精心准备开场白,但是等他真的迎面走过来时,我又心慌意乱腿发软,脑袋一团糨糊。一声“老师”卡在喉头,头一低,就从他身边匆匆溜过。

倒是他有次叫住我:田晓苏——

我像被点中穴,感到了排山倒海的幸福。老师他居然知道我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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