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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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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下雨不知道,有钱没钱还不知道吗?腰兜儿比脸都干净,还**逛窑子呢!”接着,响起一片嘲弄的坏笑。

屋里屋外黑压压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王福橖的脸着实有点儿挂不住了,牙齿咬的格格直响,猛地揪住一个咋呼得最欢的嫖客抡起拳头。这一拳力量很大,正打在这小子脸上,整个人纸糊的一样飞出老远,见王福橖打人,有几个嫖客撸胳膊挽袖子要伸手。

王福橖把苫在桌子上的台布用力一扯,茶杯茶壶跌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一伸手从腰间扽出一把匕首,撸起裤腿在腿肚子上连皮带肉割下一块,血淋淋地扔到桌子上:“臭老鸨,老子今儿个就要你一句痛快话儿——我这个面子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花厅大乱,妓女尖叫着四散奔逃,龟奴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看热闹说风凉话甚至要动手的嫖客见此情景方知遇到了茬子,架起那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家伙连连往后退。王福橖这招儿江湖上在讲,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很难扛得住,小金宝仗着福顺班有日本人的股份,靠日本巡警撑腰,她根本没把王福橖这套把戏放在眼里。

小金宝不急不恼地说:“这世道,啥面子不面子的?面子又不能当钱花!凭您老这身份,犯不上跟我个娘们玩三青子。可话又说回来了,谁也别倚仗手里有几条破枪,就想砍我的摇钱树,他那是错翻了眼皮……您要是诚心给这婊子赎身,我宾服您。您拿十万吊现钱来,还得看老娘乐意不乐意。您要有钱呢,趁老娘现在高兴麻溜儿掏出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让您马上把人领走。要是没钱,哼!您就趁早死了这个贼心,看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吧!”

王福橖被羞臊得耳根子都紫了,跟着又白了,伸手去掏插在脖子后面的滑膛手枪。久经阵仗的大茶壶阚老四歪斜的眼睛却贼尖,见势不妙忙上前拦在二人中间将他们隔开,捂住王福橖握枪的手劝解道:“呦呦呦,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大爷您消消气。三尺门里,三尺门外,您老也是咱这旮旯常客,有啥话好好说嘛,犯不上舞刀动枪的……各位三老四少,都散散吧,这没啥热闹好瞧的……翠仙!芳莺!你们两个死人呀,在那傻愣着干啥?

阚老四从娘胎里带来的一对儿不往一面瞅的斜楞眼,看人的眼神儿总像是谁他都瞧不起。别看他斜么狗眼还歪歪着脖子却见多识广,做大茶壶那套溜须拍马、点头哈腰、看人下菜碟儿、狗眼看人低的手段也像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开始,他没把王福橖当回事。妓院里争风吃醋打打闹闹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还没人敢在东洋人管辖的地界上过分撒野,所以,他没事儿人似的躲在一旁,嗑着瓜子、喝着茶水悠闲地看起了西洋景儿。猛然间,他看见脸色铁青的王福橖把手伸向脑后,吓得他猛一激灵,差点儿把茶杯扔了。他太清楚了,那些单帮儿胡子都习惯把短枪藏在后脖领子里,一旦把枪掏出来非出人命不可,他这才连忙跑过来打圆场儿。

宽城子被分割成三块。南满铁路的北端是头道沟火车站,为南满铁路属地归日本人管辖,往北属于北满铁路,以二道沟为界归老毛子俄国人统治,在这两个“国中之国”的南面才是“中国界”。小金宝的妓院坐落在头道沟,受日本巡警保护,平时一般嫖客轻易不敢在福顺班造次,没想到今天遇到个色胆包天不要命的主顾。歪脖子阚老四见事情要闹大,赶忙唤过两个妓女将王福橖架上楼去。

自从王福橖下楼去找小金宝商量要为张素贞赎身,张素贞就一直悬着心,她知道这件事不会顺利,小金宝肯定要刁难王福橖。果不出所料,开始,小金宝在花厅里装疯卖傻,说着说着就不说人话了,听见她又是讥讽又是挖苦,气得张素贞恨不得一把火把妓院给烧了。后来听见楼下的尖叫声,知道王福橖跟人打起来了,她怕王福橖人单势孤,吃了龟奴打手们的亏,忙从柜膛里掏出王福橖送给她的那支驳壳枪,抄在手里就要冲下楼去助阵。她刚把鞋提上,还没等开门,听见阚老四喊人搀扶王福橖上楼,忙把手枪塞进被垛里。

张素贞从翠仙和芳莺手里接过王福橖,安顿他躺下。阚老四把专治刀枪红伤的金疮药交给张素贞,又好言安抚了几句,便和那两个妓女下楼劝导还在跳脚儿骂人的小金宝去了。

张素贞看着王福橖血肉模糊的大腿,带着哭腔说:“为了我,让你遭这么大罪,让我可怎么还你的人情啊!”王福橖苦笑了一下,说:“这点儿小伤不算啥,你别往心里去!”张素贞说:“还不算啥呢,拉下这么一大块肉来……你也真下得去手。”她找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王福橖的裤腿:“要是疼得抗不了,你就叫吧!……大声叫!”张素贞擦去眼泪,从炕柜里拿出一瓶白酒,含了一口,“噗”地喷到伤口上,王福橖腮帮子一哆嗦,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子布满额头。张素贞心疼得直落泪:“忍不住你就大声叫出来,叫出来兴许就不那么疼了,别硬挺着。”她将红伤药撒在伤口上,撕开被单将伤口包扎起来。

包扎完伤口,张素贞给王福橖盖好被,探出头去见门外没人听声儿,关好屋门返身上炕盘腿坐在王福橖身边:“这些老鸨子都一个德行——只认钱不认人。跟这种人打交道,好说好商量根本没用。”王福橖拿过酒瓶子喝了一口酒,骂道:“这骚壳子,属他妈滚刀肉的,软硬不吃……看来,今儿个是一口咬生铁上了。”

张素贞说:“要想逼她就犯,只能智取不能强夺。”王福橖问:“你有啥高招儿,说出来我听听。”张素贞说:“也不是啥高招儿……就怕你下不去手。”王福橖“哼”了一声:“是她不仁在先,有啥下不去手的?你快说吧!”张素贞伏在王福橖耳边悄声嘀咕起来。王福橖闻听,把酒瓶子往炕沿上用力一蹾,一咬牙:“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就䞍好儿吧!到时候,看这老苍才怎么央求大爷我。”言罢,王福橖喜不自禁地捧起张素贞的粉脸儿亲了一口,不想却碰到了伤处,疼得他“哎哟”了一声……

吉林北山的庙宇群落自明末便已具备相当规模了。据史料记载,北山庙会起自17世纪末清朝鼎盛时期,关帝庙、药王庙、玉皇阁三座大庙常年香烟缭绕,特别是每年阴历四月初八、十八、二十八的三场庙会,更是异常盛大。

四月初八佛诞庙会是纪念佛祖释迦牟尼生日的庙会,四月十八是三霄娘娘庙会,四月二十八是药王庙会,早期还有五月十二关帝生日、五月十三关帝单刀赴会、六月二十四关帝庙会三个专门祭祀关老爷的庙会日。北山庙会尤以四月二十八药王庙会游人最多,在民间影响也最大,故此才有了“千山寺庙甲关东,北山庙会盛千山”之说。

北山庙会既是中国传统样式的庙会,也是功能齐全的庙会,庙会的主要内容是上香敬神、歌舞娱人和民间商业活动。每逢庙会之日,远近的香客怀揣着功德钱,排队入庙依次进香,或祈祷许愿,或上香还愿。既有春祈秋报,敬五谷之神拜神农的,也有求佑平安、消灾禳祸拜伏羲的,还有求人丁兴旺、子孙绵延拜轩辕的,更有祷告安康、祛病去疾拜药王孙思邈的。求姻缘美满的,求财源广进的,求观音送子的,求金榜题名的,求仕途高就的,善男信女们在“有求必应”的牌位前,不惜三拜九叩,表达着对各路神灵感恩戴德的一片虔诚。

除了大庙三尺门里正常的宗教法事活动外,在山顶寺庙间的广场,山脚下的开阔地及林荫空敞处,还伴有唱戏的和来自天南地北的卖艺的,那些地方戏、武术、杂技、耍猴的、变戏法儿的纷纷搭棚设场,表演着各自的绝技和他们的拿手好戏。

赶庙会的人,除了上香敬神许愿还愿,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们,更多的是购买生活之需,品尝街巷名吃,在青山碧水间,划船荡舟、赏荷购物、享受美味、放松身心。甲冠关东的北山庙会,从兴起之初就盛况空前。赶庙会者既有达官显贵,也有贫寒布衣、贩夫走卒,商贾、庄户、妇女、懒汉,修脚的、剃头的、卖药的、打卦算命的,社会各阶层人都有。西至宽城子,东到敦化,南起梅河口,北至五常的善男信女,都到吉林北山来赶庙会。寺庙的园林里,游人如织、摩肩接踵、万头攒动,人山人海、拥挤不透。“脚底烟云堪憩息、眼前城郭隔喧嚣”的往日清幽,便被热闹喧嚣所替代,昔日“桑间濮上之音”的遗存延续和演变发展,使北山庙会热闹非凡。

小金宝的私生儿子财宝儿时年一十二岁,这孩子从一降生就病病殃殃的,黄皮拉瘦像个大头人儿。为了给野种儿子治病,小金宝可没少糟践钱,可干治也不见好,气得她直骂大街,不光骂江湖游医骗她钱财,更骂财宝儿抽大烟的野爹种下了劣种,咒天骂地吵吵好几年,最后把治愈儿子的希望寄托在了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神仙身上,故此,每逢四月二十八她都要到吉林大庙上磕头烧香。这次,虽然明明知道得罪了王福橖这个土匪头子,但去年在庙会上对“十不全”许了愿,今年不能不去还。为了儿子,她什么都豁出去了。

十不全是药王庙里除了药圣孙思邈的塑像之外供奉的另外一尊泥胎,一尺多高,样子非常瘦弱。传说中的十不全是民间能医治百病的神人,他不仅瘸着一条腿,还眇了一只眼睛,驼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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