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画里的灵魂（三）（1 / 1）
“死了？怎么会、、、、、、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夏若灵吃惊得不得了！
谢一寒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我怎么都不肯相信，一遍又一遍地问他们，可他们每一次告诉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我完全崩溃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饭，不睡觉，不说话，整整一天一夜。
然后，我走出来了，平静地，问他们，兰草怎么死的。他们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细节。我着急，说要回老家去问。他们害怕了，找人看着我，不让我出去，还去学校跟老师请了假，不让我去上学。
被关了好几天，我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去，身上一点钱都没带，搭了一个大货车，回到老家。
当我出现在兰草家人的面前，他们很吃惊。她弟弟妹妹都跑出来，要赶我走。我嚷着要见兰草。他们说：“姐姐死了！姐姐死了！你不知道吗？都是被你害死的！”
我心里害怕极了，兰草死了，她真的死了、、、、、、
可是，我明显地感觉到，兰草的爸妈，出了对我有仇恨外，还有躲躲闪闪。这让我疑惑。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外婆家。外婆什么也不告诉我，只是摇摇头。外婆从来没有骗过我。她这个样子，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但，我不想为难外婆。
走在那条熟悉的小河边，我似乎还可以感觉得到兰草的存在。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疑惑和自责，压的我喘不过起来。
兰草！你真的在这河水中吗？
如果那河里的水够深，也许，我会跳下去、、、、、、
我试图找到可以问出真相的人，于是，到处寻找着。
当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兰草的发小——小英，她胳膊上挎着一篮子草，从地里回来，看到我，就站在那不动了，嘴张开了，又合上，似乎不知道该跟我说些什么。
“小英！告诉我兰草的事！她真的，被淹死了吗？”
看着我焦急的样子，小英愣住了，她很惊讶，“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以为，你都知道，我以为，你那么狠心！”
“知道什么？你快告诉我！”
“她，她怀孕了、、、、、、”小英低着头，声音很小。
“这、、、、、、”我震惊了！我知道了，为什么他弟弟妹妹说，是我害死了兰草！就是我，是我害死她的！
“别人，都不知道，是兰草偷偷告诉我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跟我说着说着就哭了。我让她告诉你，可她很害怕。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我想，一定是，她告诉了你，却没有回音，她才那样的、、、、、、”
小英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整个人呆住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难怪爸妈不告诉我真相，难怪外婆要摇头，难怪兰草的妈妈不跟我说话。我犯了这样的错误，怎么都弥补不了了。
谢一寒，眼神呆呆的，他完全沉浸在回忆的悲痛里，没有注意到夏若灵的变化。
当她听到小英的那些话，一下子傻了。
怀孕了？怎么会这样？
她、、、、、、
他们、、、、、、
原来、、、、、、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灵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是不是生气了？”谢一寒突然缓过神来。
“没有、、、、、、”她回答着，却不看她。
他知道，她生气了。
“是因为她，你才变得冷漠吗？是这样的对吗？”她突然冷冷地说。
“对，从那以后，我变得不敢跟人接近，没有安全感，自责，封闭，很少跟人说话，很少笑。那种状态持续了好久，一直到上大学，才改变了一些。”
他看着她，认真地说：“我知道那样不好，当我决定跟你在一起，就决定了要改变自己，这些天，我都在努力着，你感觉到了吗？”
他不知道，夏若灵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个叫“兰草”的女孩儿。她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他看到自己的画像要想到她呢？
“我，是不是跟兰草长的很像？”夏若灵突然冒出来这个问题。
谢一寒措手不及。
“不，不是，也不是很像，就是神态、气质上，有点像，还有眼睛、、、、、、”他越描越黑。
果然，就知道是这样，我不过是她的替代品吧。夏若灵心里痛了一下。
“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想到了她，是吗？”夏若灵的思想，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仿佛自己完全被否定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看着你想到过她，只是今天，就今天，可能，可能是这画画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是你心里想着她，于是把我画得更像她吗？”她盯着他看，他被她这冰冷的眼神吓到了。
“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有拿你跟她比较过！真的！”
她吸了一口气，“你一定还喜欢着她，思念着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吧。”
“没有，不，不是，我有时候是会想起过去的事，可是，那都过去很久很久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你！我只喜欢你！”他急得拉住了她的手。
“如果，我一点也不像兰草，你还会注意到我吗？你还会喜欢上我吗？”她好像有千千万万个问题要问，停也停不下来。
“灵儿！”他两只手扶住她的肩膀。
“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难道你觉得我对你好都是假的吗？你感觉不到我的真心吗？你不是答应过我听完不许难过的吗？”
她不说话，摇摇头。
“灵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你打我骂我都好，不要不说话，不要不理我。”
她还是不说话。
他急死了。
“灵儿！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你这样子，让我好担心！”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去拿自己的包包。
他知道，她想回去了。
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要送她回去，她挣脱了。
他又重新去拉，这次，他用了好大的力，都快把她的手握碎了。她无法挣脱，于是，就那样随他拉着，只是，她的手，冰冷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