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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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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很多事情,不能只看眼前的事情来判断幸与不幸。"

武藏仍平伏身子。

"是。"

他的身体伏得更低了。

忠胜的话听来充满了温情,使得武藏由衷感激。

武藏在心中自我反省。他只是个普通人,要是顺利地担任官职,成为幕府的一名官吏,也许荣华富贵反而会阻碍他在剑道上的发展,以致年轻的树木从此凋萎也说不定。

"我已非常明白将军的意旨,非常谢谢您。"

武藏很自然地脱口而出。他并不觉得这有失颜面,也不觉得讽刺。以他而言,比起当将军家的老师,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务---这时他似乎从神那边感受到此任务。

忠胜觉得武藏是个奇特之人。

"听说你不像一般的武人,而是充满风雅之趣。真希望你能有机会展现给将军看。……对于凡夫俗子的中伤毋须挂怀,甚至要以超然的精神,藉艺术来呈现自己的心灵世界,才是高明的做法。"

"……"

武藏已经了解忠胜的意思。

"我得走了。"

忠胜说完离席。

忠胜不断重复说着毁誉褒贬以及俗人中伤、诽谤等事---武藏理解他是在暗示自己别管这些闲言闲语,只须表现出武士的节操。

"对了,不能让自己的尊严扫地,也不能使推荐我的朋友没面子。"

武藏看见房间角落有个纯白的六曲屏风。他叫传达室的小仆人来,说是奉酒井之意要在屏风上留话,小仆人拿来最好的笔墨、朱砂以及少许的蓝色颜料。

几乎每个人在小时候都喜欢绘画。画画就像唱歌一样,长大成人之后就中途而废了。

武藏小时候也经常绘画。他的生长环境极为孤单,更使他迷上绘画。

可是,在他十三岁到二十岁之间几乎忘了画画一事。之后,他游走各地,到处修行,经常住宿在寺院或达官显贵的宅邸里。那时候,他经常看到客厅的挂轴和壁画,接触这些壁画的机会很多,即使没有画图,却又燃起了对图画的兴趣。

曾经有一次---

在本阿弥光悦的家里,看到梁楷的松鼠落栗图。画风淳朴,却充满高贵气质。那种水墨笔法画,时时令他难以忘怀。

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武藏再度亲近绘画。

不管北宋、南宋的稀世作品,以及东山殿一带的名家之国画,还有现代画的代表狩野家的山乐和松友等人的作品,只要有机会武藏都会前去观赏。

作品当中当然有他喜欢和不喜欢的。梁楷豪健的笔法,从剑的观点来看,让人感受到巨人的力量。海北友松虽然是个武人,但他晚年的节操以及他的绘画都足以令人敬拜为师。

另外在洛外的龙本坊有一名隐士雅人,叫做松花堂昭乘,他淡然的即兴式绘画,非常吸引武藏。又听说他是泽庵的深交,更让武藏仰慕不已。然而武藏自己所走的道路,与这些贤达雅士相去太远。虽然最终大家都是仰慕同一个月亮,然而武藏却觉得自己离绘画的世界太遥远。

偶尔,虽然他并未公开他的画,但也经常试着画画看,但还是画得不好。成人之后,徒增智能,却无法随兴提笔。一心只专注于绘画的技巧而无法流露出真正的情感。

后来他心生厌烦,便不再绘画了。有时兴致一来,仍会背着别人暗中习画。

他曾经模仿梁楷,仿效友松,有时则学习松花堂的画风。虽然他曾将雕刻作品给两三个人看过,可是图画却未曾昭示他人。

"……好!"

现在他在六曲屏风上一气呵成地完成一幅画。

就像比武之后---松了一口气,他静静地放下画笔,对于刚才自己所画的图,看也不看一眼离开了传达室。

门---

武藏跨过气势宏伟的大门时,猛一回头又看了一眼这座宅邸。

入门时这是腾达之门。

出门时它是荣光之门。

人已离去,只剩墨迹未干的屏风。

武藏在屏风上画下武藏野之秋。朝阳代表武藏一颗赤忱之心,故而涂成朱红色。其余则用墨水浓淡来表现秋天空旷的原野。

后来酒井忠胜坐在屏风前,拱手观画,沉思良久。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

"哎!纵虎归山了。"

23

武藏不知想起何事,那一天他离开城门之后,并未回牛达的北条家,而径自回武藏野的草庵去了。

留在草庵的权之助看到武藏回来,说道:

"嗯!你回来了。"

他连忙快跑出去抓住马口轮。

异于平常,武藏穿着正式的礼服,骑在华美的螺钿鞍上。权之助以为武藏今日进城已办妥任职之事,便说:

"恭喜你了……是不是明天上任呢?"

武藏坐下来,权之助也坐在他身边。

武藏笑着说:

"不,我的职位被取消了。"

"什么?"

"你该为我庆幸,权之助,是今天刚取消的。"

"哎呀!我真不敢相信,到底是为什么?"

"不必追根究底,问了也白问,应该说这是天意吧!"

"可是……"

"连你都认为我的腾达只限于江户城吗?"

"……"

"虽然我也曾经抱持一分野心,只不过我的理想并不在地位和俸禄。或许别人会觉得我傻,但我一直在思索以剑道之心得来治理政道。剑道的心得难道无法立下治民之策吗?剑和人伦、剑和佛道、剑和艺术,如果视这些为同一条道路---那么剑的真髓便能与政治精神达成一致。以前我一直深信如此,希望能实现这个理想,才会想要当一名幕士。"

"一定有人去中伤,真可恨!"

"你还耿耿于怀吗?别胡思乱想,我虽然有过从政的野心,之后,尤其是今天,整个人豁然开朗,才觉悟到自己的理想根本就像一场梦。"

"不,没这回事,我也认为良好的政治与高超的剑道,在精神上应该是合而为一的。"

"话虽如此,但这只是理论,不切实际。学者所研究的真理,不一定与世俗中的真理互相吻合。"

"这么说来,我们所追求的真理,实际上对社会并没有用处喽?"

"胡说。"

武藏有点气愤。

"只要国家存在,无论世局如何变化,剑道就是我们精神所系---怎会是无用之技呢?"

"……嗯。"

"惟有仔细思考之后,才了解政治之道并非仅靠武力。惟文武二道兼备的环境才有完美的政治,也才能发挥最大的剑道精神。因此,我在这条路上可说仍是乳臭未干,还是幼稚的梦想罢了。我自己应该谦虚为怀,先研究文武二道的精神。在治理社会之前,得先向世间学习才行……"

武藏说完之后,露出微笑。犹如自我解嘲一般。

"对了,权之助,有没有砚台?顺便借我一支笔。"

武藏写了一封信。

"权之助,劳驾你跑一趟。"

"是要我送信到牛达的北条家吗?"

"没错。我在信中说明了我的心意。也请你代我问候泽庵大师和安房守。"

武藏继续说:

"对了,我还要拜托你把伊织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交还给他。"

武藏将东西与书信交给权之助。权之助一看,原来是伊织托武藏保管的父亲遗物---一个旧钱袋。

"师父。"

权之助觉得奇怪,他跪着向前靠近武藏:

"您是否做了什么决定?为何连伊织托您的东西也要送回呢?"

"我想暂时离开所有的人,在山里独居。"

"我和伊织是您的弟子。无论您上山下海,我们都要跟随在您身边。"

"我不会离开太久。两三年之间,我要拜托你照顾伊织。"

"……难道您要隐居吗?"

"怎么可能---"

武藏笑着伸长了脚,把手撑在地板上。

"我还是乳臭未干的阶段,怎可能隐居。我还有伟大的志向和很多欲望,但是迷惑也不少。这让我想起不知是谁的歌曲来。"

愈是接近

人住的乡里

就愈想要

到深山里去

武藏在口中吟唱着。

权之助垂首聆听,然后将武藏委托的东西收入怀中。

"天快黑了,我得赶紧走了。"

"嗯!顺便把我借来的马送回去。衣服已被我穿脏,我就直接收下了。"

"这我会转告的。"

"本来今天我离开城门之后应该直接到安房守的官邸。但因任职一事已经取消,将军想必是对我武藏有所怀疑,而安房守乃将军手下之一,我必须避免再与他有密切的往来。有此顾忌所以我才会直接回草庵。这件事我并未写在信上,请你转告。"

"我知道了……无论如何,我今夜一定会赶回来。"

红红的夕阳已临野地之尽头,即将西沉。权之助抓着马口轮,急忙赶路。因为这匹马是借给师父用的,所以他不骑。虽然四下无人也没人看到,但他还是牵着马疾走。

权之助到达赤城时,已经晚上八点了。

为何武藏尚未回来?

北条家的人正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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