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日光机场（1 / 1）
杜波眯着眼睛，站在导演身后看着镜头里的姜蝶。一颦一笑，无不妩媚，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动人。看来，姜蝶昨天应该过得很滋润，面带桃花、美目盼兮，整个人都神采飞扬、光鲜动人。那句话果然没有说错，爱情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杜波勾起嘴角，脸上一派欣慰的神情。如果能够这样发展下去，姜蝶的星途可谓无量，对于她的人生也有大大的好处。
随着导演的一声“咔”，新专辑终于拍完了最后一支MV。全体工作人员欢呼雀跃了一番，便开始收拾东西回程。托姜蝶的福，昨天所有人都出去逛了一整天，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拿都拿不动。幸好万雨刚专程派车过来接他们。
姜蝶坐在奔驰车里面，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身边的万雨刚说：“你怎么来了？”
万雨刚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柔声说：“你不是说拿不动行李吗？”
姜蝶心中一暖，他竟然还记得那么小的事。“谢谢你！昨天玩得很开心，还买了那么多东西给我……”
万雨刚转过脸来，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嘴角一弯，笑道：“下次可以去欧洲，去美国……只要你想去，尽管告诉我。”
姜蝶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高兴的是万总裁那么大方，居然提出可以带她周游世界；失望的是，这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一件非常轻描淡写的事情，终究他还是把她当成众多潜规则对象之一吧？
“万先生，经常带明星出国吗？”她有些不知死活、愣头愣脑地问道。
万雨刚不明就里地说：“嗯？我为什么要带她们出国？”
她们？他说了“她们”，也就是说在他的心里，她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姜蝶又有些高兴起来，眼角露出窃喜的微笑。但转念一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那么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她的心有些慌乱，有些迷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这时，万雨刚的右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左手上面，让她腾腾乱跳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轻声地说：“回去之后，我有话跟你说。”
“嗯。”她也低声回答道，心想他一定是看出了自己的窘迫和失态，说不定也看出了她隐秘的心思。虽然猜不到他要说的是什么，可是她却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与他的见面了。
姜蝶刚走进乘机大厅，远远便看见孙兆轩拉着一只新秀丽的拉杆箱，快步地向她走来：“小蝶，你们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了。”说着，他把箱子往边上一搁，伸出双臂拥抱了她。
姜蝶有些喜出望外，也情不自禁地抱住他，说：“孙老师，你真的来了。”
两人站在办理登机的柜台前聊个不停，几乎忘记了旁边还有别人的存在。杜波一见到孙兆轩就头疼，此刻更是感到焦躁得不行。
“姜蝶，你陪万先生走贵宾通道进去，别在这里杵着了。”杜波没好气地厉声道。
姜蝶回头看了万雨刚一眼，这才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万雨刚独自站在离人群较远的地方，面色冷峻，神情倨傲，甚至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这时，杜波把她推搡过去，说：“万先生，你们先走吧。不必等我们了。”
于是，姜蝶跟在万雨刚的身边，回头望了望孙兆轩，说：“一会儿见！”
孙兆轩微笑着摆手示意，却在姜蝶转身的那一刹那沉下了脸，嘴角露出轻蔑的意味：“切！”
姜蝶渐渐发觉事情出现了微妙的转变，万雨刚不再像之前那样容易亲近，反而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感到害怕。她跟在他身边，小碎步跑着，而他却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去。在贵宾室，他一直低头看着手机，不与她交谈，根本就当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一样。
姜蝶取了一杯咖啡，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小心翼翼地说：“万先生，来点咖啡吧。”
万雨刚正在打字的手略略停顿了一下，却仍然没有说话。姜蝶叹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用手支着下巴，有些哀怨地看着他。
突然，万雨刚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走吧，该上飞机了。”他的语气又变得缓和，空气里面的冰碴子也慢慢消融了。姜蝶有些高兴地“哦”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上了飞机。
除了万雨刚和姜蝶是挨在一起的头等舱之外，杜波和导演就坐在他们身后，其余人则全部订的是经济舱。待到机舱内乘客大部分都坐定，孙兆轩走了过来，对坐在外侧的姜蝶说：“小蝶，要不要过去，咱们坐一起！”
姜蝶疑惑地看着他，说：“这样可以吗？”
“我跟旁边的大叔说好了，你跟他换一下就行。”孙兆轩嬉笑道，“他巴不得能坐头等舱呢。”
“嗯……那么……”姜蝶有些犹豫地望向万雨刚。
万总裁正在专注地翻着一份财经杂志，但是从他的目光中却透出阵阵寒意。这时，坐在后面的杜波恼怒道：“孙老师，都已经坐好了，还换什么座位？”
“换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孙兆轩满不在乎地说，“我还要跟小蝶讨论舞蹈训练的事情呢。”
“嗯，这样啊！”姜蝶心猿意马地说，“那……我是现在坐过去，还是一会儿……”
“姜蝶！坐什么坐？”杜波几乎要发狠了，“你给我老实待着，万先生给你买的头等舱，难道就是让你这样浪费掉的吗？”
听到万雨刚的名字，姜蝶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他一眼。他仍然是冰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那本杂志，可是从刚才开始那一页就没有被翻动过。
孙兆轩见状，心里更加不爽，讥笑道：“万先生才不会在乎这些，不是吗？”
姜蝶看看孙兆轩，又看看万雨刚，低声而谦卑地问道：“万先生，我……”
万雨刚突然侧过脸，目光瞥向她，声音低沉却有力地说：“既然已经坐下，就不要动了。”
这时，孙兆轩向经济舱的方向招了招手，然后一把拽起姜蝶，说：“瞧，人家大叔都已经过来了。走吧，别磨蹭了。”说完，不由分说地将姜蝶往经济舱方向拉去。
“这个孙兆轩真是太不像话了！”杜波在后面愤愤地说，其实主要是说给万雨刚听。“要不然，我去跟空乘说一下，哪能这么随便乱换座位？”
万雨刚调整了一下坐姿，重重地靠在头等舱舒适的椅背上，呼吸有些凝重，却竭力保持着镇定地说：“不必了。这是她自己选的……”
一路上，孙兆轩挖空了心思逗姜蝶开心，又是讲笑话、又是玩小游戏，极力不让气氛冷下来。可是，姜蝶却总是闷闷的，脸上挤出来的笑容也颇为勉强。她的眼神一直不断地飘向前面头等舱的方向，心里面充满了不安。刚下飞机，杜波就把孙兆轩叫走了，全体工作人员作鸟兽散，只剩下姜蝶跟在万雨刚和秦凯身后。
“万先生！”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凯知趣地让到一边，让姜蝶能够和万雨刚并肩。可是，万雨刚却并不理睬她，甚至连一丝要放慢脚步的意图都没有。“姜小姐，还有什么事吗？”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就像在应付着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
姜蝶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一时之间乱了分寸：“万先生之前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
万雨刚怔了一怔，好像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似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我忘了……大概也没什么重要的。”
听到这里，姜蝶的心猛地一沉。日本之行，好不容易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有些正常，难道又要回到以前那种针锋相对的状态吗？“万先生，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她终于鼓起勇气，迟迟地开口道。
可是，万雨刚转过头看着她，眼睛里面结了一层冰霜，冷冷地说：“有事要谈，可以找秦凯约时间。”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屑和轻蔑，说完之后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便快步往机场外面走去。门外已经停了一辆凯迪拉克，万雨刚和秦凯坐上去之后，关上车门，汽车飞驰而去。
姜蝶一个人站在车来车往的机场门口，怔怔地望着远去的凯迪拉克，仿佛被人抽掉了灵魂一般，无比失神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