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错在太多情3(1 / 1)
尸体。地面上的尸体已经全身肿胀腐烂,衣衫破裂,面部全非,从头到脚整个人无论面目还是身份几不可辨,却是让端木清鸿的身子猛地一震,脸色蓦地苍白,嘴唇青紫如暗夜里的幽冥野鬼。
“这……这……”颤颤巍巍的说话,却是连半个字都难以说出来。
“端木无忧的尸体。”风雨芹冷冷的撇着面前的人,冷冷道,
“如今尸体已在,你和风雨楼的花帖总算完成,三日,三日之后我叫人来领取报酬。”端木清鸿呆若木鸡的盯着地面上的一堆人肉,已然听不到其他,半晌,
“端……端……”手指颤抖的抚上面前早已模糊了所有的肉堆,人虽不可辨认,但那破裂的衣衫下面,一块被雕刻的精细无比的玉佩,那玉佩碧中透黑,分明是端木无忧之物……眼中血丝满怖,端木无忧的尸体就像是一把锋利到无可挑剔的刀,刀刀剑剑戳伤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不会不会不会……端木无忧怎么会真的死了……怎么可能怎么能够怎么可以……他几近痴狂的一把扑上去搂着面前的人,浸着满身满脸的鲜血犹为不知,也浑不在意,一头黑色靓丽的头发划过他的脸颊搭在了端木无忧的身上,沾着血液粘织在一起,端木清鸿的抱着那几乎已经腐烂了的肉堆,手指顺着记忆……从眉、眼、鼻梁、嘴唇一一滑过,感受着那凹凸不平的身躯,一直滑到颈项,
“你怎么可以……”低低的声音哽咽,从他的嘴唇里溢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就死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的就死了……”指尖蓦地收紧,指甲深深的掐入那腐烂的勃颈,直到骨节破碎的声响发出来,咔嚓一声,断裂,头颅歪到,仅靠着微薄的皮肉与身躯相连,
“你怎么可以怎么能够怎么会就这样轻易而举的死了……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端木清鸿看着面前的尸体的眼眸已经变成了疯狂深不可见的黑,透着诡橘的浓重的绝望的黑,
“端木无忧,你给我起来,你这样算什么,你这样我算什么!”他突然猛地将尸体一把推开,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挑起地上的枝条朝地上的尸体上猛抽一气,
“你知道么……十年,从你进端木府到你成长成熟到你将万宝斋的生意开遍大江南北的十年……我一只看着你,一直追着你,一直跟你作对一直一直希望你挫败失望,希望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行甚至希望你死……”边抽边喊,端木清鸿又哭又笑的癫狂和着枝条抽打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尤为凄厉,
“哈哈……你死了……如今,你终于死了……哈……你终于死了……可是……”啪啪的鞭击尸体,风中的人绝望的呼喊,蓦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沟壑纵横的尸身上,凄厉诡异至极,他的声音也是凄厉诡异至极,
“可是……可是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简单的死了呢……死得这么轻易……你死了,那我还跟谁作对?你死了,那你叫我怎么办……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哈哈哈哈……你……你好狠!你,你好……好……”啪啦,枝条当场断裂,端木清红又哭又笑半疯半癫跌坐在地上,突地又抱起那早已被凌虐得不成人形得端木无忧呜咽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抱着尸体的手力道突地变得说不出的温柔,端木清鸿小心翼翼的楼着残衣下面的肌肤,被凌虐后的尸体早已惨不忍睹,样子极为可怖,唯独那断裂的头颅上面早已全非的面目上一双的眼睛清亮无比,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直直的盯着端木清鸿,漆黑的双瞳中在黑夜里仿佛透着一股幽魅的妖异,端木清鸿亦直直的盯着那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了许久许久,突地抬起手,梦魔般的,缓慢的抱起了那头颅……
“端……”手指攀着头颅的后脑勺的时候,脸色突地变得说不出的怪异,随即触电般的松开,尸体
“啪”的一下重新倒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与地面撞击的声音,清寂月夜,冷风如刀,风声戚戚,寒意犹如鬼魅在偌大的庭院里游荡,如水月华之下,有人正在剖尸,一把锋利的小刀,顺着喉管,斜斜的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刀口透心脏而过,一直划至左胸以下,划到腰腹,扒皮,破胸,剔肉,直至露出几乎碎裂的森然白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为有丝毫拖泥带水,却在白骨显露之后突地丢掉了自己手中的利刀,如梦中惊醒般,猛地一个后扬倒在地上,冷冷的月光下,刀刃在地面散发出阴寒的光,由于血的浸透,隐约泛起一种森冷的诡异,端木清鸿满手满身鲜血跌在地上,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尸体,突地仰天长笑起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未顾及自己沾了满身满脸的血,空旷的院子里,一个疯子或凄厉或狂笑的声音在端木府彻响,凡闻者,如噩梦缠绕,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