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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墨染锦菊(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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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抓紧我我拉你上来——师兄——”

“傲菊——”

“——我一定能救你上来——师兄——”

崔墨染悲伤地摇了摇头,放开手,身体就像滚落山崖的石头,倏忽间就不见了踪影。

“师兄!”傲菊大喊,徒劳地伸着手臂。

这是哪儿?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水声潺潺幽香阵阵。崔墨染支撑着坐起来,房间布置地异常精致,低调中透着奢华,既有红帐罗帕,又有笔砚书籍,竟分辨不出这房间的主人是何性别!

“咦,这位爷,您醒了?”门外掀帘子进来一个俊俏的丫头,怀里抱着一摞书。

崔墨染忙低了头:“敢问姑娘,在下是如何得到这里的?”

“哦,是我们家主人救的你,”丫头爽利地说,把书放到书架上。

“不知贵府主人可在?”

“不在,”丫头摇着头,头发上的钗环叮当作响,“主人今天有事出去了!”

“紫藤!紫藤!”

崔墨染不禁回过头,一个穿着草绿色纱裙的丫头掀帘子跑进来,看见他吓了一跳。崔墨染心里不禁纳闷儿:感情这家主人竟是个女的?不然怎么左一个丫头右一个丫头?

紫藤忙介绍:“这是爷那天救回来的,叫……”

“晚生崔墨染。”崔墨染忙说。

“哦,”那后进来的丫头打量着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鸢儿,你怎么过来了?”紫藤问,“是小姐要过来吗?”

鸢儿走到紫藤身边,依然打量着崔墨染:“嗯……是,小姐说她要去看看外面的花儿……”

“小姐来了?”紫藤惊叫道,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可是——可是——你们怎么没使个人来告诉一声啊?这——”

“对啊,”鸢儿终于把眼睛放在了紫藤身上,“这不是小姐的屋子吗?你们怎么能让——让男人进来啊?”

紫藤急得直跺脚:“这可糟了!好鸢儿,你好歹帮我瞒这一回,我这就让他搬走,千万不可让小姐知道,好鸢儿,姐姐求你了?”

鸢儿的大眼珠转来转去:“瞒着倒是可以,你拿什么谢我呢?”

“但凭你说!只求别让小姐知道!”紫藤说着往那青玉香炉里焚了两把百合香,走到崔墨染跟前:“这位爷——”

“晚生明白,随姑娘吩咐!”崔墨染忙说。

紫藤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对鸢儿说:“好鸢儿,这儿就交给你了,千万千万!”

“放心吧!”鸢儿脆生生地说,一双眼睛始终看着崔墨染,倒把个崔墨染给看得十分尴尬,又不好意思说,只能低了头跟紫藤出去了。

“紫藤?”

崔墨染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停了一下,接着仿佛掉进了四月间的春风里,花香草香树香,风清水清天清,人自醉。

“小姐!”紫藤叫道,“您过来了!”

崔墨染心跳得飞快,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霎时间仿佛月亮升上夜空,被闪电劈中的感觉。小姐轻轻嗯了一声,见崔墨染看她,只略微一点头,向紫藤道:“爷呢?”

“爷说有事出去了!”

小姐微蹙秀眉:“哦,知道了,你去吧!”

紫藤福了一福让都一边,崔墨染猛然回过神,赶忙低了头,也让到一边。小姐轻移莲步从二人面前经过,崔墨染只闻到一股暖暖的香气,却辨认不出是何种香料,心中微微纳罕:但凡有些经济的人家,小姐必定养在深闺,断不会轻易见人,然这位小姐见了自己这个外人却落落大方毫无扭捏之态,方才度其家,此户定非普通人家也。

“敢问姑娘,”崔墨染说,“不知救了在下的贵府主人怎么称呼?年许几何?在何处供养?”

紫藤显然还在担心鸢儿会不会帮自己,不停地回头看,听崔墨染问,便说:“先生不必担心,我们爷虽年轻,却是极好相与的,待他回来,见过便知。”

“哦,晚生不是这个意思,只因有恩于我,因此想先行询问一二,以免到时错了礼数。”

“不妨事!”紫藤说着推开了一扇门,“这里是爷的小厮锄药的房间,嗯——暂且委屈先生了,等爷回来,再替您安排新的住处,不知先生——”

“此处甚好,甚好!”崔墨染应着,“多谢姑娘费心!”

紫藤说:“那先生先歇着,如有需要但说无妨,这会儿我就不打扰了!”

“姑娘客气,姑娘慢走!”

望着紫藤的身影远去,崔墨染进了屋。单看这小厮的房间,布置得就比那寻常百姓家高出许多,料其主人非富即贵,只是不要是仕林中人才好!

话说自己还不知道这是哪里、是何年月,没想到自己从那悬崖上掉下来居然还能活着,只不知傲菊如何,她打小跟自己一块儿长大,感情比亲兄妹还亲,如今眼睁睁看着自己掉下山崖,不知该有多难过。要怎么才能告诉她自己没死呢?主人不在,救命之恩尚未言谢怎可不辞而别?若是告诉方才那位小姐……

崔墨染摸摸胸口,心跳又快起来,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异常鲜明,她低眸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侧脸,脸上的从容淡然,那辨不出名字的幽香……而且她头发很好,又黑又亮,不知道她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定是像那天空中的满月,凉凉的,却温暖明亮。

我这都是在想什么!崔墨染猛地回过神来,大业未成壮志未酬,就连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自己尚未能报,却在这里想这些儿女私情!等等吧,等到那主人回来,自己即刻辞行,好免却大家的挂念。

思量间朦胧睡去,等到醒时却已月上中天,隐隐闻得管弦之音,撕锦裂帛清脆婉转。崔墨染不禁循声而去。

假山石畔醉翁亭中,石桌后坐着一个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正举着酒杯含笑看着什么人;崔墨染略微挪了挪,看见石桌那边一女子坐而抚琴,长发垂背,袅娜妩媚,正是白天所见之人。只听她唱道“一种蛾眉,下弦不似初弦好。庚郎未老,何事伤心早?素壁斜辉,竹影横窗扫。空房悄,乌啼欲晓,又下西楼了。”

“嗯,”少年喝了口酒,说道,“此词乃容若手笔也!”

女子止住琴弦:“人人争唱饮水词,殊不知纳兰心事几人知!”

少年放下酒杯:“怎会不知?你映锦岂不算一人?”

女子斟了一杯酒:“爷竟是拿我也取笑了!莫说映锦无此才华,就便有此才华,也是没有那个念头的!爷难道还用我说吗?”

少年接过酒杯:“我一时戏言,你竟当真?”

女子嗔道:“你再不说你的话怄人呢!”

少年哈哈大笑将酒喝光:“如此,就罚我几杯,你不可生气!”

女子戳了少年一下,自去斟酒。这边崔墨染看了半晌,心中怅然若失,想转身离去,偏和一个人迎面撞上。

“哟,这不是那天救的那位爷吗?”一个小厮边走边笑说,崔墨染只能站在原地打千儿陪着笑。

“这位小哥儿……”

“我叫锄药,是爷的小厮!”

“原来是锄药,不知尊府——”

“你是想见我们爷吧?”小厮说,“正好这会子得了空,你等会儿,我替你回去。”

“我……”崔墨染还想说什么,但是小厮已经跑走了。不多一会儿回来,说他们爷有请,崔墨染只好随了他去。

丫头重新温了酒上来,那叫映锦的女子已不见了踪影,想是因为自己来,以回避了去,如此,她定是这家的女眷无疑。想到这儿,崔墨染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有点发苦。

“请坐!”少年让道,“寒舍鄙陋,委屈先生尊驾!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少爷客气!”崔墨染低着头说,“在下崔墨染,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告知姓名,在下此生定不会相忘!”

“原来是崔兄!”少年笑道,替崔墨染斟了杯酒,“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弟姓曹,草字荔轩。因那日偶然路过彼处,不想却巧得遇上崔兄,是为缘分也。只是弟有些疑惑,崔兄何以会从那山崖上跌落?那处人称落日崖,山势险峻,又有丛林藤蔓,幸亏崔兄是挂到了那千年古树的树杈上,若不然……崔兄何以会到那种地方?”

崔墨染道:“论理本不该瞒,只是在下江湖草莽,有些事不足为道,还请曹公子见谅则个!”

曹荔轩闻言仰天打了个哈哈:“自是如此,是弟唐突了!莫问缘由,相逢即是缘分,如崔兄不嫌弃,你我二人今夜便把酒言欢如何?”

“曹公子如此兴致,在下岂有不应之理?”

酒过三巡,崔墨染忽想起一问题:“曹公子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产业,想来定是不凡的!”

曹荔轩笑道:“崔兄莫再曹公子曹公子地叫了,只唤弟荔轩如何?若论起这产业,那可不是我的功绩,只因祖上累世经商,略有些薄产,而今在这里置办了这个小院,权作修养之所,崔兄切莫见笑!”

崔墨染这才放下心:“不敢不敢!”

此后便是些家常的话,二人你来我往,直饮到二更过后方散去,崔墨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终是挥不去映锦的影子,心下烦躁,咬牙第二天定要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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