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章 你的战利品(1 / 1)
彷徨无措间萦西哄小孩儿似的敷衍:“我也困,再睡会儿睡会儿。”
“嗯,那等我睡着了你可别跑。”热气缭绕在耳边,萦西下意识缩脖。哪知泽恩一个用力枕上她的肩膀,把她捆的更牢。
手被攥着,腿被压着,现在头也被控制住,他用自己身体做的这套关犯人的装备让她怎么跑?
想糊弄他睡觉之后自己溜之大吉的主意看来行不通了。
“那个,借浴室用用,我想洗澡。”萦西知道他还没睡,转变方案。
“用吧,昨晚我们不是一直在用吗。”
萦西差点背过气去,是,忙了快通宵,最大程度开发浴室每个角落的新功能而不是洗澡。
萦西在牢里不老实地翻动,欲挣开他的怀抱。“你松开啊,绑成这样,我怎么出去?”
泽恩鼻子里发出的呜呜嗯嗯让萦西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欺负一个被人抢走玩具的小屁孩。她仍是非常没种,变个口气,软声细语:“其实,我不舒服想好好洗洗。”
泽恩果然比较吃软,缓缓打开牢门放她出来,萦西抓起床单裹上身想以最快的速度脱离背后灼人的目光,只是没等站稳,直感身体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拽了个底朝天,痛呼一半,泽恩眯眼笑呵呵覆上来,后段的尖锐硬是卡在嗓子眼咽下去。
天是大亮的,窗帘是半敞的,顶灯是棱状灰白渐变的,泽恩的脸是史无前例放大的,至少记忆里大脑清醒时泽恩没离她这么近过,薄而性*感的唇张狂地扯动,挺耸的鼻梁上方是双满含捉狭笑意的明眸。
“要我帮忙吗。”
眉心位置一热,萦西无助地频频眨眼,浅浅的亲吻居然瞬间抽空她的思想,忘记了躲开,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回答,就那样承受下来。
泽恩撑在她正上方,笑的更得意。轰然,眼前不断闪回一连串令人难以置信的癫狂画面,无比清晰,张张交叠,声色俱备:昏暗的光线下,男人鬓角泫然欲滴的汗水,情致深处的迷蒙双眼,镜子里,血脉贲*张的背肌,蕴含无限力量的腰杆下连着两颗正在抖动的半圆,耳边响起一声声男人的闷哼交织自己发了疯的叫喊,皮肤上仿佛有温软濡湿的唇舌细致舔*弄,胸前的柔软被一副宽厚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而那伏在自己身上拼尽全力不断运动的男人正是面前这张脸的主人。
萦西快被记忆带来的红潮生生羞死,她痛恨自己在醒酒后脑袋还在不断重播的零星片段竟都是这些不堪入目玩意儿。
再触及他的眼神,她立刻紧闭眼憋气,红得堪比猴屁股的脸偏向一边,拳推他下压的胸膛,“别……别……不用……”
泽恩出奇地听话不再动,静静看她飞满红霞的脸蛋,伸出食指一刮,直起上身。“那,请便。”
萦西忙不迭从他身下逃出,裹紧胸前的床单,更加不敢正视泽恩,转身就往卧室外跑,感觉仍有力量阻挡她走,侧身用手挣着床单与其连番对峙,忽而,那股力量恶作剧般一松,她接连踉跄几步差点绊倒。
萦西知道又是顽童附身的泽恩干的好事,不过,她不愿回头看见印象里的端貌君子不着寸缕奸笑的德性,就如看见高高在上的大校长站在主席台上不是发表讲话而是跳脱*衣艳舞的矛盾心情一样。
托着褶皱的床单磕磕绊绊一路奔向浴室,推开门,和昨夜站在门口的呆怔竟也如出一辙,浴室已不再是浴室,更像满目疮痍的战场,她懊悔得头痛,悲恸得脚软。
以前不是没有喝酒喝到酩酊大醉过,同学聚会,同事聚餐,和小葱对酌,都曾稀里糊涂的被人灌醉或把自己灌醉,虽然不胜酒力好在酒品不差,可能有时爱闹脾气爱傻笑,最多啰啰嗦嗦遭人烦,还不知道酒后真的可以乱性,而且是心甘情愿乱的。
责任只能归结于洋酒的催*情作用,因为昨晚是她第一次喝那么多不加料的威士忌,可泽恩呢,他不仅喝的是啤酒,而且喝的也不多……
花洒下密密实实的水柱冲击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萦西转过身背靠冰凉的瓷砖,再次被玻璃门上的自己惊悚着了。
刚才忙着和泽恩拉锯战没注意到,她的胸前、肚脐附近、两肋和手臂内侧居然分布了好几颗大小不一的红印,弯下腰,定睛检查,两条大*腿里面还有两块更大的,紫泱泱的,相当吓人。萦西转回身去,脑袋撞墙,巨声隆隆,心里大骂:郁泽恩,你个名副其实的衣冠禽兽!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维尼熊居家服里空荡荡,有些不适,恰逢泽恩迎面走向她,目光相撞,萦西想的第一件事竟是:幸好他已经穿上裤子了。
“洗好了?”
果然穿上点什么,泽恩看起来变回正常人。萦西很想再像以前一样向他展出一个礼貌疏离的笑,但是,经历了一天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只能缩着脑袋低头。“嗯。我先回去了。”
泽恩伸手阻拦:“等等,就没别的可说的吗?”
还能说什么,谢他昨晚收留了她,给他睡了,没便宜别人吗,互相纾解郁闷怨恨,没连累其他无辜吗。当然,这都是萦西脑子里想的,不可能说出口。
“啊?”她装傻,抬头瞟一眼,故意不看他没穿衣服的上身,“没了。”目光轻扫,却停在他肩膀上的血印子别不开,她小心指着那狰狞的几排暗红,“这是……”
泽恩侧脸看了看肩膀的伤痕,不觉勾出一道暧昧地笑,执起萦西软软的手,带着她的手指摩挲已干涸的凸凹:“你的战利品。”
“战……”萦西崩溃得又想撞墙。
两人身体上留下的这些记号、痕迹统统昭示着看似儒雅谨慎的泽恩和一向胆小怯懦的自己,在互相扒*了对方衣裳后就是对索求无度的狂男欲女,再没理由埋怨泽恩是衣冠禽*兽,她自己何尝不是!
萦西抽回手,脸上的表情几经风云变幻,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大吵大闹更不是,索性冷静地计划遁逃。“我洗好了,你进去吧。”
泽恩默默走开,没多做纠缠。浴室里到处弥漫着和她欢*爱过的味道,洗手台上大咧咧摊摆着她之前围在身上的床单,泽恩拾起一角深深吸气,不免心中荡漾,唇边眉梢泛起一片笑意。
萦西悄悄来到客厅,找到座机。这辈子她只记得住三个人手机号码:御林的,润蕾的,小葱的。而当下除了小葱已经找不到谁能帮她。
“小葱,是我。”
小葱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迟疑了半天才接。“萦西?你这是哪的电话啊?怎么有闲工夫给我打?唔……累个半死吧,中午了都。”
萦西从沙发里狼藉的衣物中拎起自己湿哒哒的内*衣裤,心底一阵恶寒。
“呃,你先别说话,你到……”萦西想让小葱来泽恩家附近接她,又担心以后穿帮,小声对着话筒说,“你到我家楼下等我,到时候再说,”顿了一下,“小葱,越快越好。”
顾不得小葱的追问,萦西匆忙挂线。
萦西趁泽恩洗澡的时间将潮湿的内*衣裤穿上,再罩回居家服,蹑手蹑脚趿拉拖鞋从泽恩家逃出,到了楼下,奔跑的双脚不知怎的蓦然僵滞,回头仰望背后阳光下晃着一片白花花的玻璃窗,警告自己,昨晚只是在这里做了场香*艳至极的噩梦,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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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葱见萦西面容憔悴不堪居家装扮出现在大厦楼下时,把憋了整路的一套调侃和逼问暂时忍住。付过车钱,又找大厦管理员帮她开门,小葱直觉眼前的诡异事态和御林有关。
萦西左闪右躲小葱探寻的目光,终于熬到开锁匠和管理员在门口忙活完,她送别道谢。
小葱终于忍不住先开口:“老实交代吧。你和御林玩的什么游戏?这么劲爆?”
“御林走了。”萦西平静地说,平静得超乎自己的想象。走进餐厅,把御林留下的信递给小葱,“昨天上午走的。”
小葱看完,即使知道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在向萦西身上捅刀,还是三下两下把信撕烂,破口大骂,声音立马高八度:“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王八蛋,这些贱男人怎么还不快点死!再害多少女人才够!”
萦西怯生生等着小葱发作完。
她还记得,前段时间小葱亲妹妹小蕊的未婚夫在外面乱搞恰好被小葱撞个正着,小葱一直忍着话口没敢告诉她家里人,正无处发*泄,御林的逃婚显然再次刺激着她的痛觉神经。
小葱看她一眼:“昨天没回来,在哪儿撅着的,为什么不找我?”
“我怕你骂我嘛!”萦西委屈地缩肩膀。
小葱沉沉叹气,拼命缓和情绪,说出的话仍是没好气儿:“怕我骂你啊,那现在还找我求救?”
小葱的大眼睛横起来带着一股天生的怒气,吓的萦西又把自己缩进那件又脏又臭的维尼熊居家服里,她抽一下鼻子,可怜巴巴看着小葱。“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听萦西这么一说,小葱嘴上立刻放软:“昨晚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