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高深莫测的看着我好半会,老申头方意味深长的深叹:“没什么,可能真如你说的,是顾忌爹朝野的势力吧!”
搞什么!我可以以月亮的名义发誓,这个狡猾的老申头绝对不是这样想的!
“哦对了,爹,他不是号称战神吗?那为何他的腿……”
“说起来也着实令人扼腕。可能是天妒英才吧!三年前与南陵国的那场战役中,向来谨慎冷静的他却不知何故中了敌人的圈套,深入敌营,孤军作战,差点就命丧南陵。虽然最后被他那群忠心将领拼死救回,但两腿却被毒箭射中!虽然找来了天下第一神医,但却只能勉强将他的命救回,可却无法医好他的腿……唉,英雄断腕,司徒绝的痛苦可想而知。三年了,京城所在之人,包括爹都没有得知他已经残废的消息,直到他此次进了京,老夫这边方才知晓……能将消息封锁了三年之久,天儿,你说他的手段何其厉害!这样的人,我们又岂能轻易招惹?”
有这种能力的人,的确是手段非常!指不定杀了多少,砍了多少,弄死了多少曾经说过‘残废’二字的人!肉体和精神上受到如此重创的人,指不定心理有阴影,搞不好还变态!老申头说的很对,这样的人,绝对绝对不能招惹!不仅不能招惹,爷我以后也得注意着点,少在他的面前蹦跶。因为健康蹦跶的爷会和身体有缺陷的残废人士在一块会形成鲜明对比,更会大大的刺激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万一一个嫉恨,将爷的腿给剁了跟他作伴,那爷我以后该拿什么来撒欢蹦跶?
“爹,听说西南王每五年进京一次?”
老申头点点头:“按照祖宗规定,各地王分封了土地后,必须每五年进京朝拜一次。今年恰好轮到西南王进京朝拜,半年后,再回封地。”
“那他跟我们一样上朝吗?”
“你以为呢?”
天哪!
拍脑门,仰天长叹:“那我岂不是要与如此危险的人物相处许久?”
在开创大兴盛世的圣祖时候,规定每月二十四次早朝,平均每周六次。可到了大兴晚期哀帝这一代,二十四次减半减半再减二,也就是一个月四次,平均一周一次。
呜呼哀哉!有皇如此,国能不亡呼!
摸了摸肚皮,打了个饱嗝,舒适的眯起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眸子,心满意足。
嗯,不错,珍珠雪耳做的滑而爽口,怀胎桂鱼做的更是口味极佳!妙哉,妙哉!老爷子请厨子的水准是越来越高了!
旁边伺候的下人见状,忙殷勤的递来漱口水和毛巾。漱了口,抹了嘴,斜眼偷瞄眼穿着恶俗灰蓝色官服,头戴恶俗乌纱帽的老申头,再瞅瞅了自己一身张扬的红,一头潇洒的散发,酷酷的甩甩头,扬起得意的嘴脸。这可是我唯一能向老申头炫耀的了!
按祖制:“凡常朝视事,以乌纱帽、团领衫、束带为公服。”
可爷我是谁啊!爷那可是大兴王朝赫赫有名的硕鼠崽,是当今圣上的‘救命恩人’!
所以皇帝老儿一句救驾有功,爷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穿戴的光鲜亮丽!
怎么,不信?
嗬,不信你就去皇帝老儿的后宫瞅瞅,被世人称为十八妖姬的美人,哪个不是国色天香,粉面含春,丹唇贝齿,转盼多情?腰肢袅娜似弱柳,娇语连连多含嗔,舞尽霓裳世无双,妖娆娇媚倾国城!饶是唐僧再世也恐怕是心荡神驰,免不了把持不住,压到美人,日日醉卧美人榻!
毫无疑问,这十八美人便是爷我的杰作!
试问天下人,谁人还能有爷我的智慧?
须知英雄难过美人关,枕头风一吹吹,什么还不手到擒来?
且看,身在美人窝里寻欢作乐的皇帝老儿,无不感动的慨叹:“知朕者,唯有申卿也!”
可不是,爷挽救了他不性福的生活,他能不感激涕零吗!
因而,爷我一跃变成了大兴王朝‘救驾有功’的功臣,官居二品,乃大兴堂堂少师,官位仅在太师之下……
【鼠害篇】 第九章 敢背叛爷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文官一列站立,武官一列站立,太师赐坐,王爷赐坐。
太师老爹和莫老太师并列坐在文官一列的正前方一丈处,西南王不属官吏,便于文武百官开外的右前方三丈处端坐。
爷我此时的方位是文官队首,手持象牙笏,昂首挺立,目视前方,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尤其是一身与众不同的扮束,更是让爷有种鹤立鸡群的优越感!
看看谁家少年郎能有爷的能耐!
十七岁入朝为官,十八岁官拜二品--少师!皇上宠信,百官忌惮,振臂一呼,多少人唯马首是瞻!
哼,西南王算什么!他之所以不敢杀爷,虽然一部分原因是仰仗爷的奸臣老爹,可最大的一部分还是因为爷在朝野中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杀了爷,朝廷会动荡,皇帝老儿亦不会放过他!天大地大,皇帝老儿最大!
他再怎么有能耐也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杀爷?他敢吗?敢吗他!
这些日子萦绕在脑海中的疑团终于在此刻被我给解开了,眼前豁然开朗一片!
余光瞥过右前方的那张冷到极致的冰雕脸,我好不得意的眯了眯眼,左边的唇畔轻微的勾起了邪邪的弧度--司徒绝,其实你也是对爷有所顾忌的不是?
目光带过我那正襟危坐的狐狸老爹,不由得眼一翻,鼻孔朝上的轻哼了声。我那狐狸老爹定是早已猜到个中缘由,那日却故作神秘的欲言又止,想必是为了让我误以为我逃过一劫完全是他的功劳!靠!也不害臊,尽往自个脸上贴金,当真以为你儿子离开了你身边就一文不值吗!
老硕鼠,告诉你,你儿子的能耐大着呢!呐,不信你瞧,皇帝老儿正在眯着眼对你儿子笑呢!(后来我才知道,人家哀帝原来正在眯着眼做美梦呢!只是凑巧将脸转向我而已。)
“启奏皇上,臣有本奏!”
莫老太师起身,出列,扳正的面容严肃冷厉,带着难以自持的慨然与决然,持着奏本恭谨的冲着九九八十一个汉白玉石阶上方的哀帝躬身而立。
长达一炷香的功夫,高高在上的哀帝未吭一声。
贴身太监安公公不着痕迹的和殿上的莫老太师交换了个眼神,双目微垂,一扫拂尘,轻手轻脚的迈前一步,躬下身子凑近哀帝的耳旁,轻唤着:“皇上,皇上……”
凌眉烦躁的耸起,蓦地睁开混沌却暴戾尽现的豹眼,被搅了美梦的哀帝勃然大怒,对着安公公就是狠狠的一踹:“滚开!”
安公公惊了一跳,却不敢对这一脚有丝毫的躲闪,强忍着想要躲开的欲望硬生生的接受着哀帝撒在他身上的怒气。
他以为,挺过了这一脚,哀帝的怒气就会消散,早朝依旧,一切如常。
可他千算万算却算错了哀帝这一脚的威力。
嘭!御座左前方那用南海玉石制成的龙兽上霎时出现了不协调的碍目鲜红,尤其是雪白的兽身上那被喷溅的不规则的点点猩红,更是突兀诡异。
哀帝豹眼阴霾,杀气森森:“不想要命了吗!找死!竟敢弄脏朕的神兽!来人啊,将这个贱奴给朕拖出去喂狗!!”
“皇上饶命啊--”血流满面的安公公扑倒在地直呼饶命,求救的目光不时的投向汉白玉台阶下的莫老头。
莫老头一脸悲愤,颤抖着花白的胡须高声喊道:“皇上!安公公何罪之有……”
“烦死了!”暴戾的拍着龙案而起,哀帝抬起龙靴狠命的一脚将安公公踢下了汉白玉石阶,双目阴骘残暴:“快拉出去喂狗!”
“皇上不可!”莫老头惊骇的大呼:“皇上,安公公忠心为国,切不可……”
“来人!将那个老头的嘴给朕堵上!”
一直在大殿两侧持刀而立的侍卫立刻几步上来拉起喋喋不休的莫老头,用貌似抹布的东西强硬塞住了他的嘴。而那受到无妄之灾的安公公则被另两个锦衣侍卫如死狗般拖着往外走……
啧啧啧,瞧吧,伴君如伴虎,好可怕哦--
小安子,告诉你多少次了,不惯己事,高高挂起!你说说你,人家莫老太师好好的上奏,人家皇帝老儿好好的睡他的,各做各的,两相不误,要你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在这瞎起的什么哄?看吧,惹了老虎,大祸临头了不是?
看我干什么?向我求救吗?
啧啧啧,看看你,多么不厚道!大难临头的时候想到爷了,那么背叛爷向莫老头告密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好好的为爷着想呢?
向爷求救?切,你还有这脸!怎么,知道莫老头没能耐救你,所以倒戈了?
哭什么哭!后悔了?啧啧,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曾经有个伟人说过,若是这个世上有卖后悔药的,那么这个世上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