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1 / 1）

“好，你说，我就听。”他不知道听了，会好，还是会不好。但是，他听，因为她想说。

“其实——所有的事情，凌雨其实已经查到了。小晋不是我的儿子。我只是——在山里遇上三王爷——的。”说得有些断续，深呼吸。

“慢慢说，你可以叫他的名字，这样说得容易一些吧。”他看着她调整呼吸，感应着她的心情。

“不，轩，我——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跟他的关系。。。。。。。哼！”她冷笑一声。“我跟他——没有关系。”叹一口气，再继续说。

“小晋，我在山里遇上他，他还不会说话。可是我一手一脚地照顾他，他很可爱。后来，他竟然叫我娘。我跟他相处了几个月。他很讨人喜欢的。特别粘我。”说到段晋，容慧一脸怡然，好似在说自己的孩子。

“轩，你记得当初带我走的时候，我在马车里睡了一下吧？我哭了。我知道你帮我擦眼泪。当时我在想小晋。想到他不与家里其他人相处。。。。。。他只跟我的，有时会跟一会儿小菊。主要是跟我。”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湿了她的脸，他的手想抚上去擦，却被她抓住不让。就让它流。

“轩，他还不到两岁。你知道吗？在山里的时候——在皇陵的时候——我被人罚的时候，他天天跟我睡。他怕我走。我知道他怕。我抱着他，他总是紧紧地抓着我。可是，我还是走了。我觉得自己对不住他。可是我又不能带他走。”说到这里，容慧停下了，有点泣不成声。

“轩，小晋叫我娘，我也真的当了自己是他的娘了。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容慧终于收住了眼泪，只是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她自己拿起殷轩手中的手绢，擦了擦脸。

“我相信你。对了，凌雨跟我说了他送粥那天的事。”他也深呼吸一下，手指抚上她的脸，轻轻地点着。

“他说，那天他到三王府的时候，公子还没有醒。后来，看他差不多醒的时候，他才把粥拿出来，盛好，放着，藏好自己。公子闻了闻味道，就吃了。他把粥吃完了。吃得很高兴呢。”

“是吗？那真的要谢谢凌雨了。真是麻烦他了，让他做这种小事。”容慧听完，破涕为笑。

“能让你开心的都不是小事。”他双手环住她，埋首在她耳边。

“不知道他会不会说话呢？”容慧回复轻轻的微笑。

“会一点了。凌雨看他好半天才走的，他说他听到他跟下人说话。”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只有两个字还是三个字。呵呵。”他想尝试轻松跟她谈段公子的事。

“小孩子是这样的。”唉，他是不怎么跟家里的其他人讲话。容慧在心里嘟嚷了一句。

“不过凌雨说很奇怪，段公子竟然住客房，还经常去下人房间玩。就是不怎么出院子。”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好奇。

“那是我住的房间。客房和下人房，我都住过。也抱着他在那两间房睡过。”酸，从心底又涌了出来。

“是吗？那我也要睡你的房间。好不好？我以后就睡你的房间。你抱着我睡，呵呵。”不想她再流泪，冷面公子也要想办法哄人啊！

窗外，只有无尽的黑。风从窗口灌进来，夜，显得又寒又冷。

脸庞是冷的，心却不冷。说出来了，容慧的心，感觉像船上的白纱一般，轻飘，怡然。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没再说话。

夜深无睡意，枯坐着感觉黑的魅力，夜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