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6. 遇险(1 / 1)
行歌与张药娘进了内室,佯称有内急,药娘客气说了方向,行歌谢过后直奔后院悄然翻墙而出,想到不见了自己,阿起必会追去住处,到时肯定会劫持冉。行歌急忙辨明方向,急奔回住处。因为不能运功,一路跑下来累得气喘,从后门进院摸到冉的屋前,见冉正在烛下专心看书,行歌推门而入,
“冉哥哥,不要多问,快找匹快马,我们一起去小豆营中。”
“行歌,你回来了,行歌你的面色怎么?又是来吓唬我吧?”
行歌面色铁青,一手轻捂肩头,“我受了镖伤,不打紧,不要多言了,快随我去牵马!”
冉这才明白情况不妙,忙扶了行歌往门口去,行歌突然停住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式,院墙外传来马蹄急停之音,随及有人下马跃墙而入。行歌迅速将冉塞入床下,轻声急言,
“我不让你出来,屋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行歌静坐于椅上,只片刻,门便被推开,
“先生这是何必,有什么要物,直管差在下来取就行了!”阿起面色阴郁。
“起兄请明言,我一中原琴师,为何要随你们去北厥?”行歌面上似笑非笑。
“先生博学多才,主子爷很欣赏,想请先生做个伴。”
“原来四爷有男风之好,可惜在下却无此兴趣。”行歌笑意更浓。
阿起面色森冷,“主子爷身份尊贵,岂容先生妄言诽谤,主子爷待先生如上宾,还请先生随我回去,不要为难在下动手。”
“如此请起兄稍候,容在下略作收拾。”
行歌在衣柜中随意取了几件衣服,又在案上拿了几本书,打成个小包袱,突然瘫软靠在案上,
“四爷给我服了雪莲籽,现在浑身冰寒,四肢无力。”
阿起沉着脸走到行歌面前,转身蹲下,
“先生请上来!”
冉趴在床下,听得那人要将行歌劫去北厥,心急如焚,只见那人蹲跪在地,行歌双足已移至那人身后,似要被那人背负,突然听到‘嗤’地一声,血溅于地,那人双足一颤,‘咚’地倒在地上,惊目圆睁地正对上自己的脸,颈间鲜血喷涌。冉几乎要惊叫出声,
“冉哥哥,快出来!”
冉哆嗦地从床下爬出,见行歌正在拭一把血匕,
“真是一把好匕”,行歌轻笑着将匕首收入怀中,“冉哥哥,我们快从后门走!”
二人出了庭院,行歌一边牵着冉一边说,“时间来不及了,我在镇上还备有一处住屋,我们先去那里!”
一段急行,二人入得一处小屋,冉惊魂未定地点着烛灯,此时行歌面色已是青白,
“冉兄,我身中毒镖,急需将毒血逼出,不能顾忌男女之防了,你快用内力为我逼毒!”见冉面色呆怔,行歌急道,“还愣着干什么!”
行歌盘坐于榻上,三两下将上身脱得只着亵衣和裹胸,细查伤口后对身后的冉,“我解开穴道后你即刻运功。”
“嗯!”
行歌伸手解开肩头封血的穴道,冉的掌拍在肩后,伤口只细滴出几颗黑色血珠。
“冉哥哥,快用内力啊!”
“我已经用了!”身后声细如蚊吟。
行歌哭笑不得,回身看向冉,“你这也叫内力?!”
“我,我,我平日习武不精”冉羞惭不已。
“天要亡我啊!”行歌长叹,服了雪莲籽虽死不了,看来也要冻得半死了!突然肩头一紧,冉已俯身含住伤口,大力吸取毒血,
“冉兄小心,不要误吞了毒血!”
几经折腾,吸出的血液终于渐变得鲜红,冉细心将伤口包扎好后,又为行歌披好上衣。因为误了时辰,雪莲籽的寒冰已沁入骨髓,加上失血过多,行歌只觉身冷如冰,虽然将所有裘衣和被褥盖上仍感觉不到暖意!
冉见行歌面如死灰,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失声急问“歌儿,你到底怎么了?”
“快要死了!”行歌颤着唇没好气得说。
冉泪如走珠,“歌儿,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行歌心中暗气刚才逼毒的‘内力’,故意用眼无比哀怨看着冉。冉无言地哭了片刻,起身拿起行歌那把匕首跪坐于行歌面前,
“你这是要干什么?”行歌惊诧。
冉抹净面上泪珠,平静道“歌儿你别怕孤单,黄泉路上我陪你!”
行歌心绪莫名,“我不还没死嘛!”
冉凄笑,“以我的烂功夫,晚了怕追不上你,我先去路上等你,你来时不要不理我!歌儿我等你!”说完竟真将匕首向颈上刺去。行歌大惊,忙出手阻拦,虽将匕首夺下,可冉的颈上已划出一道血痕。
“你疯了吗?”行歌跃出被窝,急忙用创药为冉敷上,“我上辈子积德,遇上你这个粘人精!”
冉泪又涌出,“你不愿我陪你吗?”
“我死不了的,你下去陪谁!”
“真的吗?你又吓唬我是不是?是不是?”冉喜得轻摇行歌。
行歌爬上床榻,蜷缩着裹紧被褥勉强笑道,“是!肯定死不了!只是会冷得半死罢了!”
冉静静凝视行歌,行歌被瞧得有些不自在,索性转身闭目假寐。不一会儿冉轻轻钻进被褥,从背后将行歌拥住。行歌觉得身后之人也被冻得轻颤,闷声道,
“想学孝子卧冰啊!你功力不济,支持不住的!”
背后之人静默,只是将自己更紧地拥住,行歌身上渐有了些暖意,心下一叹,良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