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6. 结盟(1 / 1)
“青王府叶行见过侍郞大人”南影低声道。
华连口不能言,惊异满目,但心也略安了些,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江大人稍安勿煩燥,中了齐门索魂镖不要动气!”说完向华连口中塞颗药丸,并封了华连伤口周围几处大穴。
华连想要挣扎起身,行歌突然抬手将其按住,用手指在唇上比了个安静的手式,眼光向屋外步廊方向望去,华连静下倾听,果然有几不可闻的轻微步声向屋这边走来,停在了窗边,顿时心感不妙,必是府内人发现出事后起了疑心,如果有人到了这里,也必会有人去自己寝房打探!忙抬眼看向行歌。
“华郎,奴家今夜已经是你的人了,往后可不能负我哦。”行歌娇声媚语,并伸手解了华连声穴,眼睛向华连打着眼色。华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发懵。
“华郎怎么不出声呢!呵呵!莫不是被奴家累坏了!”行歌见他没反应,只得娇声补上一句,眼瞪华连,手向窗比划。
华连方才明白是要做戏给窗外人听,可家风肃整,又尚未娶妻,哪经过这样场面,急思片刻,蹦出一句,
“娘子,辛苦了!”
行歌几乎要嗤地笑出声来,就算你家风肃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欢场之上哪有这样叫法!宝贝、心肝什么都行啊!
“呵呵,华郎这样唤奴家,是要讨奴家欢心么!答应明日陪奴家逛番州城,不许懒哦” 行歌只得一人继续媚言浪语,无可奈何地瞪向华连。
“一定一定!”华连耳听娇声,心里却被瞪得发怵。
过了片刻二人听得窗外脚步渐远,缓缓舒了口气。
“江大人,在此无法替你疗伤,你先平气休息,一个时辰后回屋收拾一下,天明后随我出府疗伤!”行歌说完至衣柜中摸出一件男袍放在床头,返身坐至屋角的椅榻上,闭目不语。
华连忍住胸口疼痛,倚着床榻,平下心气思忖,叶行必是受青王指使来此,混入步家一个多月,不知了解了多少?青王爷又会如何处理此事?!眼看向屋角几乎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形,这叶行又是什么来历?思来想去头大如斗,心下一叹,闭目养息。
一个时辰后,华连裹着短上一截的外袍溜回寝屋,好不容易捱到天明,正要随行歌出府,遇见青风、青云和内院管事已在前厅议事,只得上前招呼,
“青风兄回来了!”
“华连,你面色不佳,昨夜休息得不好?”
“很好很好” 华连胸口生痛,额上泛起薄汗。
“华郞答应带我去看看番州城,你们议事,我们就不打扰了。”行歌娇声插话,状似亲昵扶住华连。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华连面上尴尬,急忙拉行歌向外去了
青风心绪复杂地看着二人出府,向管事使了个眼色,又见弟弟面色难看,拍拍青云的肩道:“戏子无义,想开些!”
华连被行歌塞进马车,七弯八拐竟被带进一座青楼!行歌自怀中取出一个镯子,让小倌请红袖姑娘。不一会儿楼上下来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
“老板娘,给我一间僻静的屋子,今日之内不要人来打扰!”
红袖见二人神色肃然,知道是有正事,招手让人安排,嘴上却调笑:“小姑娘真是长大了,不与我叙旧,要急着会情郎呢。”
华连被她说得面上泛红,行歌笑答:“不要来骚扰哦,等我忙完,再来找你好好叙旧。”说话间拖着华连上楼。
进房后,行歌正色道,“城内都是步家眼线,不方便请大夫,这沉香楼的老板娘是我的故交,江大人可放心,在下要为江大人疗伤,请江大人宽衣。”
华连不再扭捏,赤了上身坐于榻上,行歌仔细验了伤处,伤口窄深,周围已泛乌紫。
“江大人,我取出镖后,会运功逼出你体内毒血,过程不好受,请江大人担待!”
见华连点头,行歌坐至华连身后,劲掌击出,毒镖从华连胸口落下,顿时乌血喷涌,待伤处流出鲜血,华连已是额发汗湿,面色苍白。行歌将伤口洗净后敷药包扎,为华连披上中衣,自己搬把靠椅坐在床前。
“江大人对昨夜之事有何见解?”
华连眼看行歌,这个女子握有‘朝丹’,莫非……..
“请问叶姑娘来番州又是为何?”
行歌知他对自己是否可信沒有把握,便淡淡笑道:“在下有一位恩重如山的大恩人,要求我为王爷效犬马之劳,这个恩人姓司马,单名泽,不知江大人可曾耳闻。”
华连对久如的身世也知一二,听了这话便心下了然。
“江大人,我们开门见山,两个月前西苍玉门镇有家客栈失火,因夜半起火,死了不少客人,其中有一位竟带着当月西北部各州府衙与帝京通传公文的抄本,而这位客人本是要出关的,西北公文传递向来由步家负责,想必江大人此行也是为了这事吧。
“青王爷真是耳聪目明,你比我早了近一个月,有何发现?”
“江大人觉步堡主其人如何?”
“青风其人知义重情,决非贪图富贵之人,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坏就坏在这知义重情,江大人,我说个小故事你听听,西苍之地连年战事,北厥有一位纳措将军常年阵军于西苍,约一年前因罪被赐死,家眷也被罪押回北厥。纳措将军有一个女儿,正当花季,号称是西苍第一美人,却在押解途中暴斃。步家内院恰也有一位美艳无双,气韵高贵的西苍女子,纳措之女是将军与一名中原侍妾所生,乳名祁连。巧的是步家那位美人也是混血,名唤祁连。江大人你说说,这故事有沒有意思?”
“青风为得美人与北厥勾结?”
“此事尚不明,但步家那位美人身中北厥异毒‘铁血丹心’,能存活至今没有解药是不可能的,想必步堡主为此花了不少功夫。”
………
“江大人有何见解?”
“半年前,老主事夫妇蹊蹺出游,应是发现了什么,被青风囚禁了,如果如你所言,青风真是迷了心窍!”
……….
“王爷想如何处理此事?”华连轻语。
“江大人,对于司马氏家,您应该比我清楚。□□当年挽留天家月氏被拒,便要求月氏所有后人于八岁前自断脉门,终身不能习武。当今皇上何其宠爱丹贵妃,一样任其郁死宫中不肯放手。”.
“上佳之物不能己用,必毁之!王爷心目中的上佳之物恐怕不止区区步家吧!””华连叹道。
“江大人也不必如此,王爷既然有耐心等令妹长大,自然就有耐心等江家看清自己的实力,这次只是想要个小彩头。”
“小彩头?”华连苦笑询问。
“具体王爷会和令尊谈,应该是想请令尊保举王爷统领西苍大军。”
“厉王爷忙了十年没什么结果,青王爷想淌这滩混水?!”
“呵呵,民间有句俗话,富贵险中求。况且皇上的年纪不等人哪!”
华连思忖片刻,心下拿定主意。郑重对行歌道:
“秦待郞和齐门都出动,看来王家也要插一手。”
“秦待郞那边还请大人多费心,我去将步老爷和夫人救出再说。”
“你知道在何处?”
“步堡主这样知义重情,必不会让二老在外受苦,他的寝屋有密道!”
“你已去过!”
“还未,寝院平日戒备森严,那日我献曲,听琴音反折,断定寝屋地下必有空腔。”
“好,我会想法子将步家二子请出堡。”华连释然。
“不过这两日,江大人恐怕得在此‘纵欲寻欢’了!”
华连苍白的面上划过红痕,“叶姑娘这次为救我清誉受损,真是对不住。这几日还要麻烦叶姑娘了。”
行歌狡狯得笑答:“江大人太客气了,呵呵,娘子不辛苦!”
华连见她取笑自己昨夜嘴拙失态,顿时羞窘得说不出话,只气瞪行歌。
行歌轻笑起身,为华连盖好锦被,“我与故人去叙叙旧,江大人请好生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