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名琴宝剑(1 / 1)
自古侠者,必得名琴宝剑傍身!
名琴,本朝有海月、飞瀑、离骚。
海月与飞瀑前朝时乃宫中的藏品,本朝按理应该也在宫中,老狐狸必是用不明手段得了‘海月’,又将琴腹的铭刻隐去,仅有精于此道者方可以琴音分辨,想来如意和阿达也未必知道那是‘海月’,这老狐狸又想以此相诱。可恨!
最为传奇的乃是‘离骚’,琴惯由桐面梓底制成,漆以墨或栗色,琴腹铭刻。此琴却由百年红彤木制成,覆以明漆,通体晶亮赤红,无铭刻,历代流传于江湖,得此琴者江湖封号为“琴魔”,传承是由当任琴魔择时选出下一继任者,这当任“琴魔”就居于雁山。
与“琴魔”齐名的是“箫仙”,所执之箫名唤“天问”。新一任 “箫仙”的名号已于行歌到达雁山的两年前被一十五岁少年取得。老“琴魔”该要着急了吧,思及此处,行歌不禁展笑。
到达雁山,递上老狐狸的名号,果然!次日,行歌一袭红衣,一头披发,见着了坐于水泉边石壁上的老琴魔。老琴魔鹤发童颜,一身红衣,膝上一张赤红琴,正在抚一曲“流水”,气韵诡异。意外的是,旁边还坐着一位白衣老者,气质飘逸若仙。
行歌正要行礼,听那琴音一顿,“免了,小娃儿,你真是那泽小子的徒弟?”
行歌一揖礼“正是,晚辈行歌,见过琴魔先生。”
“泽小子不舍得那把‘海月’?让你来算计我的‘离骚’!!”
“来雁山是行歌自己的主意,师父是反对的。”
“哦?!”
“师父以为自己的弟子来请‘离骚’,是有辱师门之举……”
“哼!”
“行歌以为‘离骚’无论音形皆在‘海月’之上,且数百年传承之式,意在高远,更非宫琴可比!”行歌心中默笑,没办法,老狐狸,对不住啦!。
“难得你小小年纪,能明此大义。” 老琴魔嘉许,可话锋一转“那你为何拜那小子为师?”
“行歌是孤儿,自小由师父收养,师恩难违……”行歌面色凄然,心念道:老狐狸,我为得宝琴,委曲你了。
“哈哈哈,泽小子要是知道你这话,一定气得-----,哈哈哈------.,小娃儿,你真敢说啊,可我就喜欢你为得‘离骚’欺师灭祖的风范,你师父已经来信为你‘美言了几句’,来来,让老儿听听你的琴技”。说罢,将那‘离骚’ 甩手向行歌扔了过来。
行歌伸手接稳,心想天杀的老狐狸果然使阴招!不过好在老琴魔狂放不羁。比那只狐狸可爱多了!
稳住心念,架琴于膝,抬手拂上琴弦, 琴音萦绕山涧……..
曲毕,良久,老琴魔沉沉道:“泽小子得你这样的弟子,是他的福气……”,又过了半晌,“这曲《天涯行》是你师父之作,当年一曲真真荡气回肠,而后心有了痴念,再奏不出往日之神采……,如今你这般年纪竟将此曲弹得如此绮丽,真有琴魔之风了,哈哈,好好!你在此留三个月,我再传你些技法,这‘离骚’是你的了!”
行歌心中喜乐,面上不羁一笑,“行歌见过‘琴魔’师父!”
“老哥哥,你看我这雌雄莫辨,气韵如魔的徒儿,比你那个丰神如玉,气质若仙的冉儿如何?” 老琴魔侧首向那一直未发一言的白衣老者笑着挑衅。
行歌立即明白这白衣老者必是上任“箫仙”,立身行礼:“见过箫仙先生!”
老箫仙面露浅笑“小魔头,这回老魔头可有人玩了!”
接下来的时日,行歌过得极为逍遥自在,搬出彩衣娱亲,软言蜜语,美酒佳肴哄得老琴魔倾技相授,更以此威逼利诱老箫仙承认,自己这个不男不女,三教九流的小魔头,比那个丰神如玉贴心得多!
三月弹指一挥,只一句,在行歌心上印下烙印。
“琴者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焚香净身的作派,不是案上摆什么名琴,不是抚琴的一双妙手。而是这里。” 老琴魔用一掌按在的心口。
最后行歌送二老一人一把风动按摩椅,在老簘仙含笑的嘱咐,老琴魔噙泪的拥抱下,负着‘离骚’下雁山,拿着名册和信物,讨人情去了。
三年辗转,行歌才发觉老狐狸原来人缘很不错,五处武庄,二处红顶商行,一家书院,甚至还有一处青楼…….每到一处,皆得到厚待,对行歌有求必应,行歌当然也不客气,所有能学得一并笑纳。那些人皆不问行歌的出处,倾力相授 ,让行歌明白江湖行走,人情实在很重要啊!
归程,年方十六的翩翩公子沿江行船下临州,想到只要再得那把宝剑,就可从此行游天涯,心中喜不自禁啊!
说到当世宝剑,行歌早有心属。
传说前世有一对武林天尊夫妇,历经风云后决定退出江湖,做一双游侠鸳鸯。遂求当时被誉为天工机巧的铸剑师用白钢、玄铁制成白色和玄色两把的无名之剑,并下血祭,这双剑外观决无特殊之处,只是嗜血之后会变异色,威力无穷,正合了二人隐世之心。因双剑外在无法辨认,加上除了执剑人外,直正见过双剑嗜血人几乎当时就成了死人,所以历代的传承皆成迷。双剑数百年仅几次见于世,后世人因白剑染血后艳若清晨红日,所以称为“朝丹”,玄剑染血后色如夜中赤练,称为“夜赤”。双剑最后一次露面是在二十六年前南疆之役,当时有一对年轻侠侣与大军一起奋战南蛮之敌,两把红剑的艳光杀气震耀疆场,这一役大胜后,南疆无乱,两位侠士和两把剑也再未见世,不知所踪。
行歌心属的正是其中的“朝丹”剑,不知所踪?!嘿嘿!
三年之期,书房,图中美人盈笑依旧。美人啊美人,当年你是何等风采,我心生向往啊,行歌和美人打过招呼后,转身来到案前与老泽对坐。面前的老泽自行歌记事起就没有多大变化,依旧风度翩然,神态潇洒。一双少有喜怒的凤目中,今日却有了复杂的情绪。案中摆着老泽常年带在身边的狭长包袱,老泽用手轻抚包袱,口中轻语:“婉儿,婉儿,这个小魔头行歌你可满意?她会实现你的愿望吧……”
这一幕,行歌已在心中演练过千万次,对着美人图一揖,“婉姨,不论你有什么愿望,行歌一定替你实现!”
“你还记得七岁时对为师说过的话吗?那也是婉儿的愿望,她没能实现,你一定能吧?”老泽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行歌。
“能!”
老泽凝神,似乎思虑了很久,缓缓道:“歌儿,你的婉姨去时,唯有一人放不下,此人有一个心愿,在你开始游侠生涯之前,先去助他实现心愿好吗?也好让婉儿在那边安心。”
“好!”
“就这样轻诺?!”
“如果有违诺言让我----,让我----, 让我----, 不过那人也可能不想让我帮忙啊!”
“歌儿,只要你真心愿意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了吧!”老泽眉头不悦地一紧。
“好好!我以侠名许诺!如违此誓,让我这一世当不成游侠!”
“那为师就放心了,你去找这位老人家,她会告诉你要助的人和其中渊源,”老泽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行歌,“歌儿,为师能给你的都给了,明日我开始要四海为家,再不回来,歌儿你保重了……”,老泽眼中仿佛溢满疼惜。
行歌想这老泽虽有可恶之处,但十几年养育与教导之恩却是真切,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不由喉中一哽,眼中有了些许湿润,“师父……”
老泽却含笑摆摆手,转身出了书房。
行歌因离情有些抑郁,但打开案上包袱后,喜悦即刻涌上心田,一把白剑静静躺在案上,外观决无特别之处……
次日清早,老泽便一身轻装云游去了。行歌也带着一琴一剑来到临州醉东风。
“小歌儿,可想死我了……,三年哦,真的出落成人中龙凤啦!”如意一见行歌,便飞燕般扑了过来,将行歌搂在怀里好好打量。
“想我回来赚银子吧,我出落成这样更值钱了吧,如意啊,你还是这么美!这么爱财哦!”
“以前也是泽郎交待的嘛,我好心疼的,小歌儿这次在这呆过中秋吧……”
行歌抬步上了楼顶自己的房间,将所有的事情理了一遍。
老泽有这柄“朝丹”剑是行歌小时候一时好奇发现的,老泽从不使用“朝丹”,而是不离身地带着,二十六年前使用“朝丹”的是一位女侠,所以行歌断定那女侠必是图中的美人。本以为老泽会不舍得将“朝丹”传于自己,连骗取强夺的计划都想好了,惭愧啊!当年是一对侠侣执“朝丹”、“夜赤”双剑,以老泽的烂功夫,肯定不会是“夜赤”的主人,那这三人又有什么样的纠葛?婉姨应该是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去世了,不然老泽也不用只对着画相思,那婉姨放不下的人是谁?女人放不下的不外是情人和孩子,以“夜赤”主人的年纪和本领,应该不用自己帮什么忙。那最大可能是婉姨的子女了,和谁的子女?老泽?还是“夜赤”的主人?行歌觉得事情挺有趣,心想明天去找老人家应该可以解开谜团,就要知道老泽,还有最喜爱的婉姨之故事,直是让人兴奋啊!
第二日如意见行歌兴致颇高地出门,气怒+沮丧地回来,口出恶言要饥食狐狸肉,渴饮狐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