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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祸福(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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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漱瑜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脑中似受了吸星大法一般空空一片,见耿清泽远远大步而来,下意识地朝着他站起身。

他胸口起伏,双眉紧锁,凝视她足有半分钟才出手按住她的肩头,几乎是无法控制地恼怒道:“让你走为什么不走?!这种事是开玩笑的吗?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不要命了?!简直愚不可及!”

她像是根本听不懂他的话,在原地愕了好半天,突然拂落他的手夺路而逃。跑了两步便被他重重扯进怀里,“还想去哪儿?”

她没有走,他要骂她,现在她要走,他又不让。

她不是胆大,更不是不要命,她只是笨,笨到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替她承担这场飞来横祸而置之不理,笨到不能留他孤身受险却一走了之,笨到一颗心早已由不得自己却根本未曾醒觉……

他把她抱得动弹不得,她挣扎抗拒只换来他双臂愈加紧致的环绕,箍得她喘不过气,就像她十多年来头一次放任自己失声痛哭的那一晚。

可她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讨厌这个坚实有力的怀抱,每每陷落于此,便能够轻而易举叫她失了自持,失了坚强,失了防备外界的一切抵御。

好不容易劫后重生,他还这么生气地骂她。易漱瑜卯足全力还是推不开他,气恼到彻底失态,发狠地捶着他的肩犹不解恨。她的脆弱,她的冲动,她的坏脾气……所有负面的情绪在一夕间暴露殆尽,一发不可收……

异样酸涩泛上心头,耿清泽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也不会再有心思去探究这些,只知道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像是骤然停了一拍,唯恐她再一次退到触手可及的距离之外,躲得远远地,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他错过一次,绝不会让自己再错一次。

他抱紧她,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由得她捶打发泄,直到她的气力一点一点耗尽,不由自主倒在他的臂弯里,这才放松环抱,慢慢地抬起一只手,轻触她的左颊和左颈,柔声问:“疼不疼?”

积蓄了整整一夜的惊吓、恐慌、不安、焦急、委屈、无助……种种情愫在这一问之下犹如逃出生天的千军万马,排山倒海一般朝易漱瑜碾压过来,堵得她喘不过气,无力地靠在耿清泽胸口,泪水夺眶而出,悄无声息地浸湿了他大片的衣物。

夏虫唧唧,幽然如心底叹息,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耿清泽俯首端详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替她拭去绵绵不绝的泪,情不自已地贴上她的额,一路小心翼翼地吻过她湿漉漉的眼睛、通红的鼻尖、最后吻住她在夏夜里依旧冰凉的唇。

她在他怀里战栗不已,双腿发软到根本无法站直,两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衬衣。当唇上落下他的温热,更觉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快要蹦出胸腔,吓得即刻咬紧牙关,仿如过了电的身体支撑不住朝后靠去,即被他牢牢圈住,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不意他中途放弃,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喘息,看住她的幽深目光中隐约闪过一丝惊异。一记微不可察的轻笑后,他哑声问:“不会?”

她只知道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炸了,竭力摇头都无法摆脱那样的炽热,只好闭紧双眼,似乎唯有如此才不用面对他万绪莫辨的目光。

“漱漱,”他在她唇间轻喃,“睁开眼睛,来,看着我,告诉我,你跟归鸿没有关系。”

请原谅他不可理喻的狭隘,尽管习梓桑明明白白地澄清过,他还是想听她亲口的确认。

她被这隐含惶恐和脆弱的柔情慑得无法开口,避过他炽热的目光,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阖上眼再度诱哄:“告诉我,你谁都不要,只是等着我。”

她无声地微笑,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忽然,他睁开眼,拦腰抱起她,找到蒋励的车塞进副驾,坐定后扣过她的腰揽到身前,凝视着她没头没脑地笑道:“不会……怎么办呢?”

她将熟透的脸埋进他的肩。片刻后,只听那里传来闷闷的三个字,“你教我。”

他心口一荡,扳过她的脸定在眼前,用这世上最轻柔的声音说:“漱漱,闭上眼睛……”

回程路上空空荡荡。耿清泽一手把着方向盘,腾出另一手去做他认为更要紧的事。

易漱瑜看着自己与他掌心相对,十指交握,不免脸上又是一阵滚烫。耿清泽看了,忍不住发出“哧”一声笑,却越发教她无地自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怎会不明白她的用意,非但不松一点儿劲,反而在红灯亮起的路口前慢慢减速,待车停稳后,略一探身便按住她亲下去。

他乐此不疲,沉迷得犹如才领教糖果甜蜜滋味的孩子,以至于好记性的易漱瑜都不敢去数,这一路上一共吃了几次红灯,只在乏力晕眩中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今晚要怎么回家。

去酒店车库换车时,一时也没找到她的手袋,想必是早被人拾了去;久安大厦的门早已落了锁,她不可能从那里拿回备用钥匙。

耿清泽根本不打算征求她的意见,车已停在他公寓的楼下。

“易漱瑜,”不待她找好任何拒绝的理由,他便先发制人,“马上从水木嘉苑里搬出来,听见没有?”

她怔了怔,说:“那总要等我找到……”

“交给我。”他不耐地打断她,“还有什么问题?”

她思忖后道:“能不能住到月底?”

“理由。”他脸一沉。

她垂着头咬着唇,似有一丝难以启齿,看了他一眼后才如实说:“付过房租的,不住亏了。”

他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轻捏她的脸,“拿着我发的薪水去交给别的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耿清泽终究还是没有收拾她,以德报怨地让出舒适的主卧给她住,还借了自己的新睡衣给她穿。

等两人收拾停当,天际已微露出鱼肚白。折腾了一整夜,她在隔壁沉沉睡去,他却毫无睡意,胡乱找了本书倚在床头看,半晌没有动一页。他翻出抽屉里闲置已久的discman,放进一张从夏如风那里借来的CD,听了不一会儿渐渐歪到枕上。刚朦朦胧胧觉得眼皮有些发沉,一声尖叫惊得他骤然从床上弹起,扯了耳机直奔另一间卧室。

“怎么了?做噩梦了?”他打开床灯,坐到床沿,掀开薄毯,将目露惊恐急促喘气的易漱瑜抱进怀里,轻柔地拍抚她的背心,“别怕,没事了,我在这里……”

怀里的人依然静静地靠住他,抓着他睡衣的手不时微颤。她明明没有睡着,长久的不出声使他不免有些担心。他侧过身,倒了杯水喂她喝完,这才说:“漱漱,跟我说,说出来就没事了。”

她点头,却还是不说话。

他轻声道:“来,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那个人把我扔下……就走了……”

他一面应,一面仍旧拍着她的背,“怎么弄开绳子给蒋励打的电话?”

“脚下正好有块碎玻璃……”

他翻起她的裤管,双踵果然均有几条显眼的擦痕,大概因为洗澡时泡过水,此时已生出微微红肿。

她不好意思地缩回脚,“外面很黑……跑了,跑了很久才有路……”

“嗯,”他循循诱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等了很长时间,过了很长时间,有辆卡车过来……”她说了几句话,口齿渐渐恢复了清晰,“那司机不像什么坏人,我问他借了电话……后来,后来还请他打开车灯,我发现附近都是荒地。司机说,只有朝北的两公里以外有两个废弃的厂房……”

“于是你就又找了回来?”

“嗯。我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后来还看到有个人出来,开了车就走了……我想,你一定还在里面……”

“所以你就一直在后面躲着?”

她轻轻点头。

“怕不怕?”

她摇了摇头,伸出的手臂却慢慢环住他。

他用唇轻触着她的发鬓,柔声问:“在担心我?”

一瞬地凝滞后,她微微点头。

他无声地笑了笑,“我不会有事的。”

这次她终于开了口,虽然声音极轻,语气极浅:“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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