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 我的阴谋(1 / 1)
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大地,近近远远地树影恍若鬼魅。耳边不时响起夜鹰凄厉的叫声。在等待接应马匹的时候,寒气侵袭着我仍旧潮湿的衣衫,双手的疼痛犹如入骨之蛆直达我的心头。
故意忽略身体的状况,我遥望着已经是灯火通明的边城军营。我的离开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了吧?那些俘虏们会遭受到怎样的折磨哪?魏优是否能顺利够获得齐越的信任哪?
穆元丰牵着马匹来到我的身边,跪下恭请我上马。我摇摇头表示不会骑马。其实就算会骑又能怎样?我的双手还能驾驭马匹,紧握缰绳么?
穆元丰说声得罪了,夹着我的跃上马匹将我撩在她的身前,马儿风驰电掣般跑了起来,身旁的树木迅速的向后倒去。猛烈的风吹得我呼吸困难。剧烈的颠簸让我胸口闷疼起来,原本想要坚持一二,可惜天不从人愿还是眼前发黑着往马下倒去。
醒来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咳着喘息着血竟然沁到了唇边,满口都是血的味道。听到我的咳嗽声,在周围休息的兵卒都看了过来。穆元丰过来扶住我,拿了个水壶给我灌了几口水给我顺气。
我摆摆手说道:“穆将军,朕这是怎么了?”
“回皇上,皇上恐怕是受了内伤。”穆元丰在我耳边说道。
我接过水壶搂在怀里说道:“朕如今好些了,可有吃食?”
穆元丰递过一团干粮,我厌恶的皱着眉头。一掌将那干硬的食物打在地上。也让自己疼得靠在穆元丰身上。“这……如此食物,朕怎能下咽……弄些野味吧!”
“皇上,此时非比寻常时候,皇上还是将就一下吧!”穆元丰说道。
我顿时坐直身体转头怒气冲冲的说道:“放肆!朕是真龙天子,你……莫不是你反了不成?”
穆元丰跪倒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息怒。臣这就去准备。”
这些兵卒倒也训练有素,不消半刻也极已然烤上。还用头盔弄了一锅蘑菇汤……闻着那蘑菇汤的香气来到那火堆旁。舀起还放在唇瓣刚喝了一口,一个小兵跑过来说道:“喂,你不要命了。这野蘑菇汤尚未弄熟也敢来喝。”
我吓了一跳,将口中含着的又吐回舀中,随手丢回锅里。结果溅了自己一身的汤汁。然后意识到……“对不起,我一时……这锅汤就倒了吧。”
那小兵斜了我一眼说道:“倒了?这等热食咱们可不易吃到的。吃了大大半年的干粮,这热汤怎能随便倒掉?你……”
“不得无礼。”穆元丰走过来,抬手给那小兵一个耳光说道,“怎可如此对皇上说话。还不退下。”
我对穆元丰说道:“不必介怀。只是朕身上粘腻,可有地方清洗一下?”
穆元丰脸色微变,然后恭敬的说道:“附近并无河流,臣去寻些水来。”
穆元丰找来六七个水壶之后,带我来到一个僻静之处。我张开双臂,等着那穆元丰来伺候。穆元丰愣了愣,然后倒了些水在汗巾之上,然后擦上我的手。我疼得一震,然后咬牙忍住……
穆元丰沉默着,一下一下分外卖力的清洗着我手上的伤口……
疼痛让我眼前发黑,我命令自己不可以倒下,至少此时不可以。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候,穆元丰突然将我来扯着拖回方才的营地。只见那些兵卒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穆元丰撇下我,前去探视他们。可是他们好像睡熟一般怎么也叫不醒。
穆元丰站在我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我,缓缓的抽出宝剑慢慢的说道:“媚帝,不愧为媚帝。只是你是何时发现的?”
“在刚刚碰到你的时候。”我看着已经架在脖子上的宝剑说道。
穆元丰手上使力,将我压的跪了下去说道:“愿闻其详。”
我对着他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认我为帝,断不会掩我口鼻,猛捏握我伤口。”
穆元丰说道:“情急之下,也并非不能。”
“这我也晓得。”我看着冰冷的剑尖说道,“只是,先皇驾崩怎会再有密令?柳云溪视我为耻,他会救我么?就算她赤胆忠心,也不会如此鲁莽……”
“锦帝真的死了?”穆元丰迷上眼睛说道。
我真的点点头说道:“是死了,至少我看到的是。我在秦珂一直是个傀儡,所有的一切我恐怕知道的还不如你清楚。不然可以去问我的爹爹,齐越的好帝子呀!”
我接着说我自己的:“你与那些兵卒身上也浮土污泽,但是,你们隐匿多日,为何身上衣物却如此干爽,动弹之间还有尘土飞扬?前日雨雪难道还有雨具不成?你们埋伏或可不为发现,但是偌大军营怎会只留下12人看守于我?若是真的营救,此地离军营只有10余里路程,你怎会在此冒险停留?我昏倒你不但不走,反而原地等我醒来。最让我怀疑的是,你居然让士兵起火烤鸡?这不是再告诉他人我在这里么?还有此时虽然算不上天寒地冻,但是这野鸡也未免太过容易捕捉。而那蘑菇可会生长?再说那蘑菇恐怕并非野生,乃是朕最还吃得那种珍惜菇类吧?我想柳云溪不会叮嘱你我的喜好吧?”
穆元丰笑着说道:“媚帝,果然不简单,只是这士兵如何中毒的?”
“我的口中自幼埋有皇族秘药,以保威严清白。”我说道,“其实我并不确定,只是一路上你对我的态度,没有让我感受到你对我的忠诚,也没有柳云溪那样的傲骨……但是这些兵卒,可让我感到了不经意间射来的轻蔑……为何你不试图劈开我颈上的锁链?就算不可能,一个忠诚的臣子也不会任由屈辱环绕在帝王身上。若是秦珂兵卒,绝不会在帝王之前进食……你我回来他们若是安分守己,我也不会夺他们性命的。说不定随你离去了呢……”我居然对毒杀10余人毫不在意?还是我知道,这些人不会死在过度稀释的□□之下哪?
“你为何不会中毒?”穆元丰问道。
“自然是用内力压下,方才已然排出。”难道爹爹并未透露我百毒不侵么?“只是穆元丰,你到底是细作还是半路投诚的?”
穆元丰面露怅然说道:“我与他爱在心中,虽然世俗不容。但是我们知道的。可是,你母皇一道诏书,一顶小轿将他抬进了皇宫。让我们分离8年,他要我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我只有成为战功赫赫之人才能进京,才能再见到他。可是,那狗皇帝居然废了他贵妃之名,我一怒之下引了那齐越入关。就算千古骂名我亦无悔。可是……可是……我却只见到他被你这个媚帝赐死之后的尸体……他只是个弱质男儿,为何你要如此残忍,逼他以死殉帝?”
我不禁笑道:“你说的就是梦湫帝子的生父穆昭仪?原来,你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你可知道,母皇将她废黜是为了妃级男子不得遣散出宫,为的是让他国破之日可拥有自由之身。为了自己的爱子他自愿留在了宫廷。你可知道,他的死是因为不堪忍受齐越兵卒的调戏虐待?你可知道,他的儿子亲眼见到父亲自杀身亡?你可知道,他是个坚贞男儿,为保清白慷慨赴死……对你他有情,对先帝他有意,对梦湫他有爱,对秦珂他有忠。我秦珂有此男儿,乃是天地大幸……比起你这不忠不义,陷他两难境地姐姐、爱人好上万倍!”
“你胡说!不可能的。他不会骗我……”穆元丰厉声说道,“你不要以为可以跑得掉……”
听着逼近的马蹄声,我微微笑道:“不见得朕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