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刻骨铭心（1 / 1）

不是我记性不好，实在是这个人我只闻其名，这张脸我很确定在我有心思在意她之后我见过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且那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距离现在七八年了。要不是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要不是有一次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不小心听到有人说她最恨的就是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名字的。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贵在能忍。实际上我是懒得计较，所以身边的人总说我是老好人，自认除了苏芸之外没有人会提起我的名字就如此的咬牙切齿。

而且在她说“我是”两个字的同时，那个我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芊芊迅速的伸出手扶着我的腰，事实证明她真的如此了解我，在看到那个身影的同时我的身形晃了晃，但是很快我就缓了过来，其实是非常快，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小萝莉。我伸出手拿下芊芊放在我腰间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随即转过头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他还是那样子，沈宇谦。一点都没辱没“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八个字。脸上的表情是一如以往的沉静，头发也还是错落有致，依然是白色衬衫，米色长裤。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中都是我，一如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现在他应该在意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吧！

旁边人来人往，吵吵闹闹，有个小孩子拿着冰激凌乐呵呵的跑着，后面两个年轻的妇女边聊天边用含笑的眼光追随着孩子。

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居然有心情看小孩子，没办法，从小就喜欢小宝宝，多可爱啊，长大之后更喜欢，因为羡慕，羡慕他们可以无忧无虑。

或许是苏芸看见我的眼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孩子的身上了，她好像在尽量着压抑着情绪说了起来：

“苏盈意，没想到你如此阴魂不散！”

好重的语气，可是我却笑了，真的，我真的笑了。原来这个一直横在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也一直因为我的存在而气愤不已。

芊芊却没我这么好脾气，上前走了一步，刚要说话被我伸手拉住，我冲芊芊摇了摇头。芊芊郁闷的退了回去。

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而且必须要自己去面对。

“我爱他的时候，你还不认识他。那个时候我们才初一。”苏芸继续说，却变了一种口气，是温柔还是幽怨？

“他却是只把我当同学，我做尽各种事情接近他都得不到他的另眼相待。后来初三我们不在一个班，我还是想尽办法终不能如愿，我就散播传闻说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就是高中之后，我也一直在这么做。”苏芸顿了顿。

我抬头看看沈宇谦的表情，183公分的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啊，那个时候大家都太幼稚，不过却是听了很多各种绯闻能促进感情的版本，所以苏芸才选择这种方法吧。只是想想，那个时候我还凑热闹般的去苏芸的班级去看她长什么样子呢，那个时候我和沈宇谦一个班。

“我一直想和宇谦考到一个高中，没想到中考时候出了事情，我家里只好把我送到外地去读高中，我那么努力的学习就为了可以和他考到一个大学，却没想到我就是经常找借口去看他给他写信，他还是有了你！”

似乎是指责，她如此指责我，哪里知道，和沈宇谦在一起的时间，我从来没有忽略过她。沈沈宇谦留着她的信，所有。他给我的理由是一个女孩子那么对他，他连信都不留有点不近人情。不过后来那些信还是他还是当着我面毁掉了，有些事情他根本拧不过我。只是每次她来看沈宇谦我都知道，但是就是沈宇谦要带着我一起去见面，我也不去。那个时候总认为要是被情敌的眼睛盯上个半天，我非做噩梦不可。可是不去并不代表我相信他，因为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传他们的绯闻，并不在意我的存在。

“第一年我没和他考到一个大学，我毅然回去复读。寒假的时候我想去看他，却在他的楼下看到你和他十指相扣的去买菜，而后三天，我每天都在他楼下徘徊，每天看到的都是你和他的情意浓浓。”

我很吃惊，却没有变现出来，那三天每次下楼我都跟沈宇谦说好像有人盯着我，沈宇谦总说我疑神疑鬼，那段时间我一直看恐怖故事和鬼片，也就没太在意。

“第二次高考我终于考入了宇谦的学校，可是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你，每个月都从长春去大连看你。甚至我和他在一个学校都没有和距离那么远的你见面见的多。终于我得到机会，圣诞节的时候他似乎和你吵架了，我找借口请他吃饭，给他灌醉，然后……和他上了床。”

苏芸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望着我，很悲哀的神情，只是我不知道她在是为她自己悲哀还是在为我悲哀。

我没反应，其实就是有反应也没用什么用。

但是身边的芊芊咒骂一声“靠，这TMD也能行！”

芊芊很少说脏话的，不过这要是瑶瑶听到这段，骂的会很精彩。

我依旧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那次为什么吵架我根本没有印象，只是没想到一次吵架会改变这么多事。沈宇谦的是悔恨是怜惜还是割舍不下的眼神，还有苏芸看着我继续微笑的惊讶的表情全部落在了我的眼里。

“第二天，我告诉他没关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过那段时间我不是安全期，所以预料之中的我怀孕了。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我找到他，告诉他这件事并且委婉的要求他陪我去医院并且要求他和我在一起。没过多久就知道了你们分手的消息，只是他要求过一年之后再跟我在一起，他的理由是如果这期间我可能会喜欢上别人。实际上我知道他是期望我喜欢上别人，好再和你在一起。或者就算不这样，一年之后他再有女朋友，对你伤害也不会那么大。看，他多为你着想！”

我轻轻的笑了出声，小言看的太多了，感觉这些都是故事里的事，没想到某一天我会成为这种故事的悲情女主。沉默了半天的我张开口说了一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

“如果你找人伪造一张因流产而不孕的证明，你就不用再等一年了。”我故意把尾音上调，让我自己的语气变的很轻松。可是我心里想的却是：你TMD真够有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又感觉有一道似乎陌生似乎熟悉的目光直奔我而来，我没在意，因为我看到了沈宇谦和苏芸的一脸难以捉摸的表情。难以捉摸的是什么？我现在的心情？

“终于和他在一起了，他对我很好。但是他不让我叫他谦，我却在夜里听到他叫意。他毕业的时候我大三，他留在长春等我一年，那年他给你打了一次一个半小时的电话，我发现之后偷偷的删掉了你的电话号码，我毕业之后我们直接回沈阳，工作了一年我却发现周围都是你们的朋友，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面对你们共同的朋友，我疯狂的嫉妒。所以逼着他和我一起辞职要换个城市。没想到辞职之后来北京玩还遇到了你。”

那次的电话是我们之间最后的联系，后来春节我发的祝福短信他都没回，过了春节，我便狠心删掉了他的号码，只是手机里的电话号容易删，我心里他的影子却失踪抹不掉。

旁边已经开始有人看热闹，我最讨厌这种被围观的感觉，感觉我就像幼稚可笑的玩偶。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苏芸。

“说完了吗？”一如往常平淡的口气。

苏芸一定是没料到我这么问，很不理解的回答“说完了”。

她的话音刚落，我走向她两步，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我发誓，我下手很重，因为那声清楚的“啪”声引起围观的人的一阵惊叹。

苏芸不可置信的捂着被打的脸看着我，沈宇谦也看着我，芊芊更是看着我，不，其实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出乎我意料的是沈宇谦并没有上前来维护苏芸。

“你抢走了我的初恋，抢走了我从17岁爱到现在的男人，打你一巴掌，你不亏吧！”我尽量很平静的说，并且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我的话的时候我越过了苏芸，走向沈宇谦，用右手也给了他一巴掌，一巴掌不解恨，我扬起左手，对着他的左脸又是一巴掌。

估计劲用大了，手都麻了。

我看着沈宇谦的眼睛，他看着我的眼神有温柔有悔恨更多的是不可置信。曾经我如此沉迷于他满眼都是我的温柔里。

“你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你居然在分手这件事上骗我，还骗了这么多年，挨一巴掌不亏吧！”我顿了顿继续说。

“你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这辈子对爱情的向往，让我再也无力去爱别人，再挨一巴掌也不亏吧！”

说完我没再看他，扭头走向芊芊拉着芊芊的手走向超市入口。

其实苏芸不知道，沈宇谦对我表白的时候他喝多了酒，其实他想表白的是她。但是我不想告诉她，因为其实骨子里我是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