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13.
“呜呜呜……”靠谱抱着程牧阳的脖子使劲嚎，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怎么了？”程牧阳满脑袋问号，“你干嘛欺负人家？”
“哎！是她咬我诶！”田田瞪着眼强调，还把伤口展示给他看，“怎么说是我欺负她了！”
“那她干嘛无缘无故咬你啊，肯定是你惹到她了……你这么大人了，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程牧阳伸手轻轻弹了一下田田的脑门，又抱着靠谱往屋里走，“宝宝不哭啊，阿姨跟你闹着玩儿呢……”
“哼，这小屁孩儿，看你回来了就在这装乖，刚才那会儿可把我折腾坏了！”田田说着还拨弄了一下靠谱的小辫子，“你还叫什么靠谱啊，你一点儿也不靠谱！”
靠谱刷地把小脑袋转过来，迅速又准确地在田田胳膊上又挠了一下，接着再把脸转过去装无辜。
“呐呐你看到了吧！”田田举着胳膊夸张地喊，“我没骗你吧，这孩子可坏了！”
“宝宝不叫扣普……”靠谱大概还不知道什么叫做靠谱，口齿不清地对着他们说道，“宝宝有名字！”
“谁说你叫扣普啦，你叫……”
程牧阳火速打断田田的话：“宝宝有名字啊？那宝宝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沁，阳！”靠谱一字一顿地说道。
“哎呀你就叫靠谱，其他名字都不靠谱知道么？”仗着有程牧阳在身边，田田也不怕这孩子再跑了，笑嘻嘻地靠着他身边坐下。
靠谱小手像条件反射一样伸过来，在她胳膊上又来了一下子，田田蹭地抓住她的小手：“哎哎，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知道打人呐？”
“妈妈说，叫我扣谱的都是坏人！”小丫头义正词严，“谁叫就打！”
“哈哈哈哈~~~”这下子换了程牧阳乐不可支，靠谱见他笑了越发得意，还吐吐舌头对着田田做了个鬼脸。
田田哼哼了一声：“你妈又没跟我沟通过这个！”
“她明年就要上幼儿园了吧，现在要教她记得自己名字吧，不然一天到晚靠谱靠谱的叫，多难听！”程牧阳说着又很温柔地对着宝宝说话，“宝宝原来是叫石沁阳呀？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知道。”靠谱点点头，“是老家的意思！”不得不说，女孩子学说话就是要快一点儿，才这么屁大一丁点就知道说老家了。
“哦……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靠谱依旧点头：“叫毛叔叔！”
程牧阳汗了一下，眼角瞟见田田看着他得意地笑着，嘿嘿，你也无奈了吧？
“宝宝啊，你看，叔叔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阳’，跟你那个‘沁阳’的‘阳’是一样的！”
“我叫沁阳……”靠谱估计是暂时听不懂这样的话，只是呆呆看着他，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叔叔叫你阳阳好不好？”程牧阳循循善诱之，“你是小阳阳，那我就是……？？”
田田在一边听得差点没把酸水呕出来，大阳阳，到底是谁会喊何种无聊的名字啊！你以为你们俩是短道速滑啊？
“我是美羊羊！”靠谱立刻大声宣布，“毛叔叔是……是喜羊羊！不对，是沸羊羊！”
“哎哎这不行啊，沸羊羊是暗恋美羊羊的，我不同意！”田田严正抗议。
“田阿姨是红太狼！”靠谱再度宣布。
“红太狼有什么不好的，红太狼都是专门吃小羊的！”田田做出凶狠的表情来，靠谱咯咯咯地笑着躲开她，田田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这小孩子够自恋的啊，什么美羊羊，你一点儿都不美！”
“你们在说什么……”程牧阳满头黑线地看着他们俩。
“听不懂了吧，”田田得意，“我们在说一件很神秘的事情。”
靠谱冲她龇牙：“田阿姨，一点都不甜！”
好么，刚才咬那一下子是尝到味道了是吧，田田指着程牧阳问她：“那你还叫他毛叔叔呢，他也不是毛茸茸的！”
靠谱想了想，坐在程牧阳的膝盖上对田田说：“那我爸爸是毛茸茸的~~”
“哦，你爸爸哪里毛茸茸了？我看着还行啊！”
靠谱用两只小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这里。”
田田原本只是随口那么一问，没想到真的问出个大惊喜来，她和程牧阳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想到石头平时看着不怎么样，还挺深藏不露的哈！”
靠谱见他们在笑，觉得自己可能说了一个大家很喜欢的话题，接着又把两只手绕着胸口揉了几圈，顺着又滑到了肚子的地方：“爸爸有好多好多毛毛，从这里一直到肚子的眼睛上面！”她用手指了指肚脐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在哪。”程牧阳抬手阻止了她要掀衣服展示的动作。
“哈，你爸爸有这么多毛，回去叫他毛爸爸才对，”田田忍着笑，“叔叔身上就没什么毛的，不能叫毛叔叔了！”
程牧阳悲愤地看着田田：“你……！”
田田犹自开心不已：“哎呀呀石头原来很sexy的啊，怪不得豆豆会喜欢~~！”
程牧阳抬手敲了她一记：“教坏小孩子了！”
“干嘛啊，这孩子有那样的父母在，还指望能有多好啊！”田田拽了一下靠谱的小辫子，“咱们长大了才不当好孩子呢，好孩子都是被人欺负的，你说是不是！”
不料靠谱坚定地摇头：“妈妈说，要当好孩子！”
“就是，我们要当好孩子，”程牧阳抱着她站起身，“阿姨是坏孩子，我们不跟她玩！”
“毛叔叔飞飞！”靠谱趴在程牧阳肩头很兴奋地展开两条胳膊。
程牧阳对于小孩子的这种要求一般都是来者不拒的，只要他还扛得动，就绝对会把所有要飞飞的宝宝飞个够。靠谱被他托着腋下抱起来旋转了无数圈，笑得差点要断气了，最后还骑在了他的脖子上，在屋子里到处巡视着，指手画脚满足无比。
“好啦，飞机又要起飞啦！”逛过三遍阳台两遍厨房以及两遍卫生间之后，程牧阳仍然耐心十足地问着肩头坐着的女王，“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靠谱小手一指：“去那边！”
“好的，要坐稳咯！”程牧阳又颠颠地向前走，第四次走向阳台。
这次旅途却不像是前几次那样顺利了，程牧阳本来个子就很高，家里门框设置得也要比一般的高一点，可再高也不过就两米二，在通过卧室走到向阳台的时候，由于模拟颠簸的幅度有点大，骑在巨人肩头的靠谱同学，很不幸地撞到了门框上。
程牧阳只听到“砰”得一声，就觉得靠谱的身体猛地向后倒去，田田本来是抱着胳膊跟在后面看热闹的，还好这下子终于眼疾手快了一次，飞速接住了半空里掉下来的孩子。
靠谱被撞得有点发懵，田田把她抱到床上坐下来之后她才有了点反应，哼哼唧唧地就要掉眼泪。
“撞哪儿了疼不疼？”程牧阳蹲下来急切地询问。
“呦呦呦你看这撞得……”田田伸手去揉她头上那个鼓起来的小包，一边谴责程牧阳，“让你慢着点儿呢，这下乐极生悲了吧？”
“宝宝看看我，”程牧阳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头疼不疼？晕不晕？”
两个大人急得人仰马翻了，孩子却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她知不知道什么叫头晕啊？”田田看着她愣呆呆的表情很是疑惑，“不是撞傻了吧？？”
程牧阳把手慢慢在靠谱眼前左右移动，看见那俩小眼珠跟着手的方向转来转去的，心下才一松：“没事，你瞎想什么呢！”
“我这可不是瞎想！”田田郑重其事地警告他，“现在没事儿不代表以后没事儿，你最好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她要是在我们这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得生个孩子赔给豆豆！”
“呜……头上热！”靠谱皱着鼻子对他们说。
“热？”程牧阳伸手摸了摸那个肿包，的确挺烫的，“那疼不疼呢？”
靠谱仔细想了想：“不疼。”
“摇头的时候疼不疼？”
小脑袋灵活地晃着：“不疼！”
“呼……”两个人这才算松了口气，真要出什么事儿了，赔也赔不起啊！
“毛叔叔，”靠谱笑嘻嘻地说，“毛叔叔——砰！”
“你说什么？”
“毛叔叔——砰！”靠谱说完就往床上倒。
“这个死小孩还要告状！”田田倒吸一口气，接着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宝宝你想不想吃什么吖？”
程牧阳似笑非笑：“我觉得她应该还不懂贿赂是什么意思吧？”
“喂，你现在不讨好她点儿，回头她往豆豆那儿一说，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就是不告状我也得跟豆豆说一声啊。”程牧阳倒是一派坦率，“谁让我们没看好人家孩子呢。”
“哎，是你啊，是你！”田田强调了一下，“不是我！”
“我要吃大香蕉！”靠谱说。
“……我们家没有大香蕉。”田田傻眼。
“包包！”靠谱指了指她的小书包，“宝宝有！”
程牧阳早把她的小书包取了过来，里面果然有一根大得惊人的香蕉。
“大香蕉！”靠谱很高兴地接过来。
“这香蕉大得有点……”程牧阳看了直犯嘀咕，“这是化肥催成的吧这能吃么？”
“吃不动！”果然，靠谱努力张开嘴巴也不能顺着那香蕉咬下去。
“当然不能吃了，你看她那手就那么点儿大，香蕉那么大她都拿不过来吧！”田田皱着眉头，“啧啧，嘴巴还那么小，看起来好邪恶啊！”
程牧阳默默把田田推到了一边去，又在包里随便给她找了一包小薯片吃了，靠谱拿了吃的还得寸进尺：“要看花园宝宝！”
终于安顿下来之后程牧阳还不忘检查一下她的脑袋，见那个包包也没有什么继续恶化的趋势了，才长吐了一口气，抽出空来去拿了毛巾来擦擦汗。
田田各种看不过去，跟在后面小声嚷嚷：“喂，你这也太惯着她了吧！豆豆都说了，不能由着她来的！”
程牧阳笑着抱住她：“你放心，等咱们有了孩子，我一定严格管教！”
“臭美……谁跟你有孩子了！”田田抱着他的脖子，“要生自己生去！”
“唔，”程牧阳低头咬住她的嘴唇，“就想让你给我生……”
“那我要不乐意呢？”
“嗯，不听话，”程牧阳低声道，“等晚上给你吃香蕉……”
“嘿嘿，吃香蕉可生不了孩子！”
俩人正抱成一团你侬我侬着呢，门铃就响了，靠谱从屋里飞奔出来：“妈妈来了！”
田田去帮她开了门，一看果然是豆豆站在那儿，“妈妈！”靠谱抱着豆豆的腿蹭来蹭去的。
“宝贝儿你看，妈妈给你买玩具啦！”豆豆递过来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噢！娃娃！”靠谱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咦，不是娃娃。”
“嗯，这是什么吖？宝宝认不认得？”豆豆蹲下来问女儿。
路上看到常去的玩具店里多了一排这个玩意儿，骆驼不像骆驼马不像马的，长得还挺欠揍，问了店家才知道是什么“羊驼”。豆豆心想这可不太多见，于是本着教育孩子的心理买了一只小小的回去。
“认得！”靠谱响亮地回答，“这是草泥马！”
豆豆差点晕倒：“这是……什么？！”
田田施施然答道：“说你不上网吧，这玩意儿前段时间可红了，学名叫羊驼，昵称就叫草泥马，小孩子都知道。”
“又是你爹给你看的吧！”豆豆愤愤然，“就知道给孩子看这些有的没的！回去我才找他算账！”说着好像发现了什么，女儿抱起来左看右看，“咦你这脑袋怎么了？”
程牧阳立刻主动交代：“我扛着她走路的时候……撞门框上了。”
“小丫头！皮得要死！”豆豆点了点女儿的脑袋，“不是说了不要让叔叔扛着你了吗？！又不听话！”
“唉唉，这不怪她，是我没注意。”
“嗨，说什么话呐！太拿我当外人了吧？”豆豆白了程牧阳一眼，“这小丫头一天能摔个十几回，这点小磕碰根本不算个事儿！你啊就别瞎担心了！”
见两人面上都有了疲色，便又笑嘻嘻地问：“带孩子好玩吧？”
“好玩……”两个人有气无力地回答。
“自己生一个来玩玩？”豆豆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别看现在好玩，到时候你都恨不得把她给捏吧捏吧塞回肚子里边儿去！”
“妈妈，过几天，就有宝宝啦！”靠谱抱着她新入手的草泥马对妈妈说。
“过几天？”豆豆奇怪，“为什么？”
“他们在吃嘴巴！”靠谱笑嘻嘻地说，“电视上，吃嘴巴，过几集就有小宝宝啦！”
田田难得的老脸一红，程牧阳则是目瞪口呆。
豆豆满头黑线地看向他们：“你们……克制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