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父子决裂(1 / 1)
事实上,南宫夜那天雨夜回自己公寓后就病倒了,本来就胃病犯了,再加上那么一“刺激”,胃就疼的更厉害,为了不想让她看见,才强忍者离开,加上那夜淋了雨,回来后才发现是低烧,等到查理赶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省人事”了。一直过了两天才勉强清醒过来,一醒来就被查理咒骂了一番,本来就因为前阵子酗酒过度导致胃膜穿孔,还未痊愈,这下子又来个中度“急性肺炎”。查理醒来后第一句就是:“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南宫夜敷衍着笑着捂着头,咧开嘴,咝了一口气,“啊,头痛。”
查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痛,我以为你不知道!”
南宫夜置若罔闻,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忽然想起她来,心下一阵慌乱,扯住查理的白大褂,瞪大眼睛问道,“今天几号了?我睡了多久?”
查理一脸的迷惑,但还是据实说了,“11月20号,你睡了两天两夜。”
南宫夜拽住的手松动了下,继续起身穿衣,临行时还是有些不死心,背着身冷冷的问查理:“这期间,她有来过吗?”
查理一时间懵了,但是仔细想了想,认真的回答,“这期间除了你父亲之外,没有人来过。”
南宫夜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查理,“你是说我爸?他过来了?”
查理郑重的点了点头,“是。”
南宫夜心下叹了口气,焦急的走了出去。
在一处高级会馆里,南宫夜看见南宫庭正在和一对手“较量”(击剑)。
南宫庭看见儿子走了过来,迅速准快的结束了一场剑术。脱下头盔,笑着看向南宫夜:“你来了,怎么样身体还行吗?要不要我们爷俩过两下。”
南宫夜知道他爸爸喜欢击剑,他也喜欢,不过尽管如此,他们父子却一次切磋的机会也没有,因为他们都不曾给过彼此时间和机会。难得的父子相逢,南宫夜有些恍然,但是还是答应了,轻蔑的挑起眉头,迈着笔直修长的腿,慵懒的走近,伸出裤袋里修长的手,脱去身上的外套,随即侍者送来一套“防护服”,熟稔的穿着好,接过手里的剑,紧握住,弓起身,面对着彼此道:“开始吧。”
持续了好几个回合,仍然不分上下,在一阵阵,剑声铿锵声中,一声爆喝,南宫庭迅速形势逆转,剑直逼南宫夜的头顶。胜负已分。
南宫夜恭敬的退后一步,站直,脱下头盔,放置腰间,从容不迫道:“你赢了。”
南宫庭礼毕,笑了,南宫庭此刻有些大汗淋漓,摆着手,“到底不如以前了,你看你,连一滴汗的没出,我这虽然赢了,可是却“步步艰辛”啊呵呵,哪像你,年轻就是资本啊。”
南宫夜难得看他说话态度这么和蔼,自己的心也就软了,没再说什么。只是想问他,这次来,是不是为公司的事情。
父子俩难得一聚,南宫庭更是珍惜这样的机会,毕竟他欠这孩子的太多了。他最近也想通了很多,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这么痛苦的活着,也没见落下什么好,他费劲心机得到心爱的人,可是她却不爱他,这么多年了,就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可是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块千年不化的冰,他自己造的孽太多了,即使他们不出手,他也想收手了,等还够了世俗的债,只想安静平凡的过日子。
南宫庭清理了一下脸上的汗渍,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南宫夜却坐在对面不发话,只是一味的看着,眼神里有疑惑,不解。记忆中的爸爸,是强势的,不可违背的,甚至当得知他的那些劣迹斑斑的事迹的时候,他还认为他的爸爸是个残忍的魔鬼,可是今天的他,似乎变了,举手投足间,都可以看见他的脆弱,他似乎在害怕,疲惫。南宫夜自嘲的暗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否段了自己的臆想。想起这么多年的冷若冰霜,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脆弱,即使有,也一定和他无关吧。
南宫庭等到一根烟抽完,才缓缓的说道:“小夜,有些事□□到如今,我不想再瞒你了,你应该知道真相。”
南宫夜的心忽然停顿了一下,记忆中他如此亲切的叫自己乳名,还是头一遭,南宫夜忍住红了眼眶的冲动,掩饰的摸着自己的鼻尖,摇了摇头,真好笑,自己居然被一声叫唤感动了,有些讽刺的讥诮:“是嘛,什么真相,我倒是很想知道。”
南宫庭把烟蒂放进烟缸里,使劲的碾碎,神色复杂,夹杂着微妙的难过,声音低沉却清晰无比:“你不是我亲生的。”
南宫夜没有太大惊讶,他的人生总是如此,步步“惊喜”,以致于他连做出反应的情绪都懒得再做,南宫夜嘴角的笑意在渐渐放大,眼睛里的冷意却足可以杀人。
他波澜不惊的慢悠悠的问道:“那么请问我是谁亲生的?”
南宫庭满脸的愧疚之色,抬起头却有些不敢看对面那孩子的眼神,“你的亲生父亲是个医生,不过你母亲嫁给我之后,我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了,这些年我一直再找,可是杳无音讯,对不起,我承认当年拆散了他们。要恨,就恨我吧。”
南宫夜一直在听,他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忍住胃部想要呕吐的恶心,忍住几欲爆发的怒火,在听。眼底的红光却丝毫未退,他依旧在笑,不过这次他笑的有些残忍,他轻轻的越过对面的人,俯下身体,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恨?未免太便宜你了?”轻轻帮南宫庭捋平衣服一角,手指邪恶的弹了几下,补上一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南宫庭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早做好一切思想准备,笑着拨开了南宫夜的手,神色严肃,暗带着挑衅的意味提醒自己的儿子:“记住对恨的人下手要。快,狠,准,希望下次你不会再输给我。”
南宫庭只是想把事情做绝,这样南宫夜才会不念及往日情分,那孩子的心思他懂,看似阴狠,实际上心里比谁都念旧,重情。
南宫夜笑了笑,厌恶的擦了擦刚才摸过他衣角的地方,转身,声音冷清:“知道,下次,我不会-----再------让-------你。”句句冷准狠。
南宫夜愤恨的离开会馆,再也忍不住暴怒的踢翻了门外的广告牌,胃里爆裂的苦涩一涌而上,满嘴的腥甜,一丝血从嘴角溢出,他露出毁灭般凄凉的笑意,咒骂道:“该死的,统统的见鬼,见鬼,见鬼,疯了,快疯了,这世界是怎么了,靠..........”说完又补上一脚,牌子立即变成碎片。
未及里面的人赶出来,南宫夜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美金扔在破碎牌子上,匆匆离去。
这世界是怎么了?南宫夜一路上车速很快,他不能再装作很冷静的样子,他很想哭,可是竟难过的麻木了,耳边都是他们的话,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谎言,只是上帝不小心开的玩笑,可是,他妈的,是真的,他信,是真的。
这世界对他来说就是讽刺,他不知道还该去不去相信,又或者他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亲情,爱情,现在都是扯淡。
整整三天三夜,陆君昊一直守在病床旁边照顾着她,他推掉了一切摄影展的事宜,静静的守在她身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他就是放心不下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占据在心里的他也不确定,陆君昊寂然的笑了笑,也许是那天吧,本想把这一季为她做的影辑单独的送给她,想在自己离开美国前,最后再见一次面,就当做是告别,可是他居然犹豫了一整天,知道半夜才鼓起勇气,只是拨通了电话,却换来了她的求救声,于是他不能平复的内心又被掀起了一丝波澜。只是他知道,她是南宫夜的女人,夜也是他的好朋友,他们本就是在同一所商学院进修的,只是后来自己太迷摄影了,才会转行。不过南宫夜却在那方面天赋异禀,还获得过学院MBA经济成就奖,当时还创下不小的“神话”。一直以来他们都有私交,私下里也是不错的朋友,不过真是应了那句世事难料,他们居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不,确切的说,我爱上了好朋友的女人。虽然说朋友妻不可欺,可是看看尤离现在躺在这里糟糕的样子,他居然都没来。电话也不接。自己就算作为朋友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我觉得,既然这样,那就用男人之间的方式解决好了。
戴维惯例的来病房查床,看见陆君豪疲惫的眼神,关心的叮嘱道:“你也累好几天了,今天就让医护替你一会,你就休息一下吧。”
陆君昊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身,眼睛里确实透露着疲惫,可是转眼看了看尤离,还未醒过来,有些担忧,但是她从那天晚上一直都在叫南宫夜的名字,我想大概只有他来才能让她醒过来了吧,感激的看着戴维,“那好,我今天正好也有急事要出去一下,就麻烦你费心照顾点了。”
戴维会意的点头道:“没关系,应该的。”
陆君昊披上了黑色皮衣外套,神色匆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