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拼命三娘,燕子(1 / 1)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燕子就窜进了TS频道,听见“照打”两字,也嘿嘿一笑,带着点威胁的口气问道:“谁要和姑奶奶我打?恩?”燕子也不是吃素的角色,这妞儿也是一游戏疯子,操作好,人缘好,到哪里都吃得开,还兼着介绍游戏工作室和卖家之间的线,到处都混得风生水起,进公会,也就是凑凑热闹,公会正式进驻的游戏,多半见不着这人的影子,她嫌弃公会里的MM练级慢,GG也只会绕着MM转,没啥出息,就时常建了个人妖号,各个游戏里到处窜着。
说道燕子和凄风认识,也是一场听起来挺好玩的笑话,那时候燕子随意的选了个游戏,进去打发打发时间,那天正把自己打出来多余的技能书,挂店清理掉,凄风扫市场的时候,一口气吃下了她一半的技能书,然后老老实实的又照着她的游戏ID给邮寄了钱。燕子挂出来的价格低得离谱,那时候燕子压根没心思琢磨游戏,就想着浪费点时间,对付过去就完了。难得遇见这么一极品人物,燕子那个惊,那个乐,就勾搭着和凄风说上话了。
燕子本就是个好热闹,好起事的主儿,遇见一极品人物,哪里舍得错过,一上线,就死活的密聊凄风说话,凄风挨不过燕子的烦人劲儿,就老老实实的给燕子说了,她从燕子那收去的技能书,掉头往拍卖行一丢,中间的差价,直接五五分成,邮给了燕子。那时候凄风还是个老实娃子,想着小号不容易,自己有口吃的,给小号点方便也成,于是就做了那么一极品事儿。
燕子觉得凄风这人特老实,她问啥,凄风答啥,有时候,有些问题太过敏感,凄风就装死,怎么也不回答她,燕子难得遇见一这么本分的主儿,死活赖着凄风,从一个游戏跟到了另一个游戏里。后来听说凄风靠游戏过日子,就帮着她牵了点线,拉成了几单颇有利润的生意,凄风这个人就算变成了奸商,对朋友,也是一等一的好,燕子在游戏要啥,凄风就给买啥,半点不带眨眼的,还说要给燕子抽成,有钱大家挣。燕子那乐呵的,天上掉下来一贼能挣钱的宝啊,正好一不小心,砸自己脑袋上了。
后来,凄风累了成天泡在游戏里的生活,在现实中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燕子还时不时的撺掇着凄风重操旧业。凄风受不得燕子的纠缠,最后搁出来一句话“姑奶奶,您别让我再当商人了,我做了这么多年商人,想着就得吐出来了,别个我全依您,成不?”燕子那时候脑袋一热,“中,你给我到我的游戏公会里来给我做牛做马,管我吃喝拉撒。”一句话,凄风就这么被套牢了。
凄风这个人实在,燕子吩咐啥,就做啥,进了游戏公会了,也没见着燕子和她一块玩啥游戏,正凑巧,行行找上燕子,问说凄风的事儿,燕子瞅着好玩,就直接把凄风丢给行行了。完了扭头给凄风交代了一句“咱游戏公会里的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你可帮我照看好了,别让人给欺负了。”拍拍屁股,继续逍遥去了。凄风是把燕子的吩咐记在了心里,可是这人不好说话,也不乐意和人打交道,她那座商人,都是靠的眼界,早早的收进来些个将来稳涨的东西,然后到了时候轻轻松松的往市场上一丢,那个钱就给流水一样,哗啦啦的往凄风的钱袋子里流了。
凄风这边在默默的为游戏中的行会做牛做马,那边,燕子逍遥自在的乐不思蜀,差点忘了还有一厚道人让她坑进了游戏,去对付那些个自己见了都烦的人。偶尔想起来,心里也自己个安慰自己,凄风那么好脾气的人,那么死心眼的人在,自己也能放心了。她自以为世上的人都会把凄风当块宝,谁知道,凄风进了游戏,受的那份委屈,受的那份冤枉,让人一口接一口的叹气。
那GG在其他游戏里也撞见过燕子,也让燕子收拾的满地找牙,瞅着燕子来了,张扬劲儿也收了起来。和凄风和燕子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凄风这人特护短,动啥都成,怎么撩拨她都没所谓,但是千万千万一定别招惹她的朋友,否则,她能和你玩命。何况,燕子疯起来也不是一般二般的难收拾,惹急了她,她能真砸下去一堆钱,堆出个极品号来满服务器追杀你,这样的疯女人,试问,谁敢招惹?。“这不是燕子姐么?您也在这行会混哪?”那GG的声音,都谄媚的能掐出水来。
“小岁子啊?你这是来认门还是来砸场子啊?”燕子一瞅是熟人,乐呵劲儿又起了,那GG在游戏惯用的ID叫:命犯太岁。燕子认识这小子,纯属意外,这家伙油嘴滑舌,但是心肠不错,特别是对兄弟够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就是有些个时候,遇见些个人品不咋滴的人,他那眼珠子可分不出来好坏,只晓得有架打,就成了。
那时候,燕子和凄风进了一游戏,小岁子在游戏还是一特骚包的名字“潇洒剑客”,他认识的一朋友诈走了凄风一比价值不低的货物,还反咬凄风一口,说凄风是骗子。厚道的凄风那个气得,又不乐意和燕子说,就一个人闷着,自己找那人的麻烦。后来燕子辗转知道了这事儿,一犯横,高价收了一个高级号,找凄风要了一堆的材料,硬是砸出来一身极品装备,满服务器的追杀那人。那时候的潇洒剑客,现在小岁子,也没少因为朋友的缘故,让燕子连带着收拾,最惨的一次,让燕子和凄风整整追了一个月,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得,急的这小子死活憋了三天没上线,一上线,望着守着自己的燕子,直喊,“姑奶奶,我怕了您,怕了您了还不成嘛?”后来死心塌地的给燕子和凄风做小弟。那时候凄风开玩笑的说了他一句,“你遇见我们真的是命犯太岁啊!”这小子倒是得意劲起了,就直接个在以后的游戏里都改叫“命犯太岁”了。
燕子知道凄风人老实,又特不爱给别人说自己遇见的事儿,就私下里给小岁子下了个死命令,跟紧了凄风,别让她在游戏里吃了亏。凄风说到底还是个女人,心软的一塌糊涂,有时候见到些个小号追着喊哥哥要装备,要钱的,也是能搭一把是一把。后面跟着个小岁子,燕子可安心了许多。
“您老佛爷在这儿一亩三分地上,哪轮得到咱撒野啊?”命犯太岁那声都变了个嗓子,燕子的淫威犹在,谁敢招惹这位拼命三娘啊?再说了,燕子那泼辣劲儿,要是知道凄风受了委屈,还不死活拽着那些个欺负凄风的人算账那?他就蹲墙角站好,替燕子老佛爷喊加油就完了。
燕子瞅着命犯太岁都直接找上门来了,估摸着,大抵是凄风的事儿。也没理会他那油嘴滑舌,直接个问行行,”怎么个回事法?凄风人老实,我是问不出啥来了,她是死活都能憋着,自己个找回公道的人,我是不指望她了,行行,你自己说吧,怎么捅了这马蜂窝,让这么群PK狂打到家门口上来了?”
行行也替凄风觉得憋屈,就一五一十的,把事儿都给说了,那一个干净的,那一个利索的,软软糯糯的声音,在TS里回荡着,些个别的行会的管理听着也觉得不是个味儿,这么厚道一人,这么宝贝一人,居然就让些个短视的,自私的家伙给挤兑走了。这叫啥事儿啊?正赶巧,行行游戏公会的会长听说了TS里有人来砸场子的事儿,也赶忙上来,正好听了个全。那刺客,也是一老会员了,就是心性有那么点贪,有那么点喜欢占人小便宜,谁知道能做出那么混账的事儿来啊?
燕子那可是炮仗脾气,听完了,好啊,我好好的一人,送到行会里给你们做牛做马,完了你们就这么杀驴卸磨,就这么可劲儿糟践人?冷不丁的太岁同学还火上浇油,“燕子姐,你说凄风那么个老实的人,还让人挂着店在市场上点了名的诬陷,这叫啥事儿啊?”
“好,好,好!”燕子那个气得,听的那边“砰”的一声响,晓得燕子脾气的人,都知道,这位姑奶奶又乱砸东西了。指不定又是她的水杯或者别个顺手抓起来的玩意遭罪了。“XXX(游戏公会会长的名字),你带的好兄弟,你带的好人,得,这儿人多,我不给公会脸上抹黑,我们下去会议室,把那个狼心狗肺的混账玩意牵上,咱们好好拾掇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事儿。这事儿,你不给个交代,咱们没完!”
太岁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要是轻易收拾了这事儿,他可期盼的架,可就没得打了。这边掐媚的声有飘起来了,“燕子姐,那混账东西正让我们几个兄弟堵在安全区呢,我刚还提议,让那家伙给我们兄弟一人轮一回,我们再慢慢谈别个的事儿。您瞅着,这主意,成不?”
“靠,才一回?一个人轮他十回八回都不为过。”燕子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凄风,你自己个把那混账东西轮到他不上线为止!靠,倒打一耙,还给我兄弟脸上抹黑,这啥货色这是?”燕子再气,也知道有些个事儿,不能当着其他行会的管理说,就算她不在乎,其他人也在乎,于是拽着公会会长,还有行行,去了下面的会议室,至于是吵架,还是谈判,行行怎么也不乐意说,反正三个人上来,都蔫吧蔫吧的,行行直接下线睡觉去了。
凄风傻乎乎的一个人蹲在原来的频道,等着燕子上来,她知道,燕子那说的是气话,要是真把那人追杀的不敢上线了,她能做到,也不难,但是这名声,传出去可就难听了。燕子不是那种不在乎公会,不在乎行会的人,她于是老老实实的蹲着,等着燕子上来吩咐该怎么做。命犯太岁同学呢,这边蹲着,守着凄风,怕凄风又让行会里的人挤兑,那边在游戏里的行会频道里煽风点火。些几个人,也是先前在其他游戏里认识燕子和凄风的,凄风为人厚道,对朋友一向多加照拂,燕子脾气虽然暴烈,但是护短的紧,平日里开玩笑,也是没心没肺的,一个个和燕子处的好的给亲兄弟一样,也都把凄风当做了自己的姐姐,那听得太岁扭曲的一塌糊涂的事情经过,还不火冒三丈啊?直接个,几个大红名,就对着安全区喊了:“XX行会的,有种的出来,爷们单挑!寒碜不寒碜哪?这么伙人让我们堵在安全区里不敢出来了?”
好一阵子,燕子才慢悠悠的爬到了原先前的频道,一肚子沮丧的和太岁说,“都散了吧!明儿个,行会会给凄风个交代的,别给我添堵了,不然老佛爷上去挨个收拾你们这群皮猴子。明儿个,有了交代,你们想怎么轮就怎么轮,没让那混账东西删了这游戏,姑奶奶我上游戏挨个追杀你们一个月!”完了,吩咐凄风:“又委屈你了,明儿个,还是那句话,轮到那混账东西不敢上线为止。“
太岁听说明儿个有了交代,也就乐呵呵应承下来了,“行,有老佛爷一句话,我就让弟兄们全散了,便宜那垃圾货色了,让他今晚睡个好觉!”随即,拉着凄风离开了TS。
岩看着事儿就这么突兀的结束了,那些个大红名,也都晃晃悠悠的各自散去了,几下就不见了人影。岩也十足的倒了胃口,行会里有人喊着下副本,他也没这个兴致了,也关了电脑,上床陪行行去了。
行行虽然是关了电脑,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半点也没睡意,下午的委屈,晚上的焦躁的担忧,还有替凄风感觉的憋屈,一股脑儿全混在了一块,脑袋里给一锅浆糊一样,咕噜噜的冒着泡泡,怎么也睡不着。岩拾掇好一切,看着开着小夜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妻子,心里也不是一个味儿,他的心也乱着呢,自己和老婆在公会里认识,在公会里相恋,相爱,然后到结婚,多么不容易的事儿?自己也把公会当做了家,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没点不舒坦,那是假话,可是岩也气,你说,凄风这一人,怎么就不愿意说呢?其实很多事儿,说开了,也就啥都没了,至于这么闷葫芦到这份上,啥事都乐意自己一个人扛着,一个人顶着么?
这边的俩人,一夜没睡好,那头,凄风倒是安逸的很,既然会有个交代,会有个结果,也就没什么值得烦心的事儿了,她自在的洗了个澡,也趴被窝去了。
至于这个晚上,有多少人没睡好,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