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2000 years ago(四)(1 / 1)
斩魄刀和主人相恋,结成夫妻,然后诞下两人爱情的结晶。
这种事情就算摆到两千年后,也一定有一票子的人反对,更何况是那种思想保守的两千年前。
那时候的头脑发热,酿成的悲剧,其实现在想想,也许是我在连累清里也说不一定。清里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无论身为儿子、主人、研究者、恋人、丈夫甚至是父亲,他曾经是极强的死神,年轻有为,未来也是光明无限。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和自己的父亲决裂,不会成为尸魂界的耻辱……更不会为了保护我死在乱箭之下。
我是他的斩魄刀,从出生开始就被贯以“直接攻击系最强”的称号,我曾经很想当然的认为,我强大到足够保护清里,但事实上,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当年的我,连花天狂骨和双鱼理的联手都比不过,更没有资格站在山本老头面前,带走我爱的人。
……
银按着伤口说:“不管怎么样,还是把这个你先送回去比较好。”
我举双手同意这个提议。
银受的伤,也需要新的纱布和药来重新包扎,这个时候去找清里显然是最明智的决定。更何况,我也的确想要找清里,弄清楚几件事情。
我把自己横抱起来,好吧,这种说法是挺奇怪的。
我皱了皱眉,银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略微感慨了一下,“比想象中的重。”
我记得怀孕后期,因为小腿水肿,我懒得自己走路,清里就充当了我的免费交通工具,没想到……自己其实这么重。
……
清里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似乎一直在等我们。
“辛苦了。”
我双手一个放松,随便甩了甩,感觉像脱臼了一样。
清里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银身上,四目相对,非常浓的硝烟味在他们之间弥漫。我咳嗽了一声,清里把注意力转回我身上。
我说:“我有话问你。”
清里不动声色的瞥了眼银。
我尴尬:“他不是外人。”
银走到我身边,把头靠在我胳膊上,扬起少年可爱的微笑:“市丸银,请多指教。”
清里因为他的话,微微长大了眼睛,如果不是特别熟悉他的人一定感觉不出来。我想起自己骗过他说自己叫“市丸神”来着,他该不会还记得吧?他铁定记得,这个人是天才。
清里推开门,示意我们跟着他进去。
他把怀里的少女放到床上,非常仔细的帮她盖好被子,就连边边角角都认真掖好。
我们回到客厅,清里又帮我们泡了茶,举手投足之间是贵族完美的优雅。
明明那样熟悉的动作,却是从没有过的陌生。这里的人事物都没有改变,所以……变的是我自己吗?
清里上来直切主题:“市丸银是吧……我希望你们能自行解除契约关系。”
良久的沉默。
银扬起高深莫测的微笑:“什么意思?”
清里皱眉:“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果断回答:“不够清楚。”
清里叹息:“好吧,换一种说法。市丸银,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再让阿神做你的斩魄刀。”
银说:“我不是被威胁长大的。”
清里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这个回答,真是和我一模一样。”
我想插嘴,清里瞥了我一眼。光是那一眼,说不上温柔,我更感觉像是某种警告。
清里继续对银说:“市丸桑,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在威胁你。事实上,你的死活我完全不关心,但是如果你死了……阿神会难过的。”
我打断他:“为什么说银会死,清里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清里没有看我,我甚至觉得他是不敢看我。
我咬牙:“难道,和以前的我会在熟睡的时候杀人有关?”
“不是熟睡,”清里摇摇头,“是休眠,不受精神力控制行动,就像梦游。我已经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依旧查不出来原因。阿神,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银抬头,冷冷的反驳:“如果你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绝不会输给所谓的命运。”
银适当扬起笑脸,露出一副“你败给我了吧”的表情。
清里盯着银看了很久,缓缓叹息:“说到底,还是小孩子。”
他俩的话题越扯越远,我不得不出声把问题拉回正路上。
“清里,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
我拍着桌子:“清里,告诉我,你瞒了我什么?!”
日式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娇嫩的女声懒洋洋的响起。
“好吵啊,清里。”
我们同时回头。
“啊啦,市丸酱,你不是走了吗?”
我和银同时愣住,清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们。等银发现“那个我”不是在叫他的时候,就转而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来看我。我双手合十,传给他一个求饶的表情,虽然我坚持认为,斩魄刀盗用主人的名字不算什么。
清里起身,搀扶着少女,在桌子边坐下。
少女摸着银的头感叹:“手感真好。”
我把喝出去的茶喷出来,真不愧是我自己,连第一次摸银的头的评语都一样。银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然后加深了脸上的微笑,越发像只狐狸。
少女指着银对清里说:“我以后要生一个和他一样可爱的儿子。”
——我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儿子。
清里淡淡微笑:“阿神,不能无理哦,他叫市丸银。”
“市丸……银……”少女恍然大悟,暧昧的问我,“市丸酱,他就是你生的儿子吧?”
我以前有这样强大的联想力吗,我几乎要拜倒。
银很淡定:“我是她的男人,不是她的儿子~~~”
少女露出震惊的表情,我简直想把银捶到地底下去。或者我现在说不认识他,还来不来的及啊喂!
少女很严肃的对我说:“市丸酱,诱拐小孩是不对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混蛋喂!
我强颜欢笑,一把把银勾到怀里,揉着他银灿灿的脑袋说:“这孩子就是我儿子,阿神你别听他胡扯。”
少女点点头,给我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让我吐槽无能。
等到她总算不把精力放在我和银身上的时候,我才得救般呼出一口气。少女缠着清里撒娇,清里很无奈,只好捧了本小说给她念着听。少女对此的解释是“胎教”。
我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熟悉的摸到绷带和伤药,领着银子去客房里上药。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清里和自己。
银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脱掉上衣,自己解绷带。
我打开药瓶,闻着里面的淡淡清香。
但是银老实的让我害怕。
我乖乖低头,戳戳他的脸:“你生气了?还是因为清里的话……”
银定定的看我,良久才摇摇头:“我大概知道总队长的意图了。”
这句话到让我很惊讶。
银嘲笑我:“你该不会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吧?”
我义正严词的辩驳:“怎么可能!”
银一脸不相信我,我为此表示深受打击。
银说:“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它。我想,总队长这次的确是为你好,如果你能度过这个内心的魔魇,就不会因此而失去理智。”
我很怀疑山本老头会这么好心。
银说:“你可以怀疑总队长,但是不该怀疑我……他把我也特意送过来,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如果注定你是我的斩魄刀,陪你度过这一切的也只能是我。”
我动摇。
银把染血的绷带丢到一边,轻轻道:“还有一点,我觉得他是想告诉你两千年前的真相。”
我动手帮银换药,其实心里因为他一番话安定了不少。总感觉,这个少年,无论面对什么都能保持理智,如果是我大概很早就被情绪占据了所有思维。
银突然说:“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总队长不相信你有独自面对一切的智商。”
我把指甲按进他白皙的背上,银发出一声惨叫,我听的心满意足。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指尖轻抚过那些狰狞的伤口。
银忍无可忍,笑出了声:“你能不能别摸了,很痒啊~~~”
我想起和他初到真央的时候,惊讶的抬头,不可置信道:“你真的怕痒?”
银没好气:“怎么可能……哈哈……你住手!……阿神……哈哈……”
我哈着他的胳肢窝,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玩的不亦乐乎,把银从床头追到床尾。结果兴过头了,被抓住爪子按在床上,银看我的眼神都能喷火了。
我赶紧帮他顺狐狸毛,举手投降:“银大神,我错了。”
银突然把身体压在我身上,头正好埋在我的胸前。我推推他的胳膊,银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银叹了口气:“阿神,你知道吗,从没有谁能走进我的世界,像你一样的成功。”
我没有反应过来。
银又说:“等我杀了蓝染,你我还有乱菊,我们三个人回流魂街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永永远远不分开。”
我喃喃:“你果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啊……”
银睡的迷迷糊糊,在梦中哼了一声。
我任他压了好久,直到怎么推也推不醒,才轻轻翻过他,让他自己睡好。他也一夜没有合眼了,看起来睡的很香。我重新帮他上好药,盖好被子,才去找清里。我有预感,清里瞒着我的事情,是因为不能告诉银。
客厅里已经没有了念书声,我推开门,发现两千年的自己又躺在床上睡着了,清里并不在。我想了想,记起还有一间书房。
书房的门半掩着,因为清里在这进行他的研究,所以是个暗室,柔和的灯光从门缝里倾泻出来,照亮了我半个身体。我的手放在门前,反复松了握握了松,踌躇不前。
清里的声音突然从门里传来。
“记得把门带上。”
我舒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我推门进去,顺便反手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