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拜见公婆（1 / 1）
熊瑜燕接到余家明的电话时，她还坐在电脑面前码字，余家明催着她出来。余家明没问过她住在同一栋公寓的哪一间。熊瑜燕也没说。
熊瑜燕不想去，因为她没想好见到余家明父母时该说什么，另一个原因是她说她灵感暴棚，突然很想码字。就想把昨天发生的事用在Y君和小X身上。余家明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她听得烦，才接起电话。
“你还不下来！”余家明说。
“马上就下来！”熊瑜燕对着电脑，屁股粘在椅子上没想动一下。
“马上都到了，你还不下来！”
“我脚痛，走不动。”
“你在哪间，我背你。”
“不用，我会自己爬下来，你再等等啊。”
“你住几号！”余家明的语气中明显失去了耐性。“我上去！”
“你隔壁。”熊瑜燕说，她不想再兜圈子，直接说出为自己住在哪。
一分钟之后，熊瑜燕听到自己家里的被人狂敲，想想也知道是谁。她没关电脑，直接拿起包包去开门。看到他站在外面时，只说了句：“走吧。”一切都很自然，对于让他知道自己就住在他隔壁的事没有做作。
到是余家明，看到她出来时说：“这么巧，邻居？”
“嗯，邻居。”熊瑜燕本以为余家明会惊讶，可惜他平静如止水。
“女人……”余家明的嘴角露着笑意，“天意……”
熊瑜燕坐到他的车上之后一直没说话。车子开了一会儿余家明忍不住问她：“你在想什么，一直在发呆？”
熊瑜燕肯定不会说她在想的事，于是她说：“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多了解一些对方的情况？”
余家明说：“不用。”
他的话让熊瑜燕很吃瘪。本来就是，没有感情，何必浪费时间去了解对方。亏她还在想余家明的事，余家明却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我想留到晚上再了解你！”
熊瑜燕想到了那天在药店里看到余家明买杜蕾丝的事，又从杜蕾丝联想到了男女的事……之后一路上熊瑜燕都是沉默不语。自从上次之后，她就没想过还会和余家明发生关系。
“你眼镜……”
“旧的。”熊瑜燕说，她早些年前用的黑框眼镜。
“很好看。”
熊瑜燕看了余家明一眼，好像他说了外星话，让她听不懂。
余家明说不用相互了解，熊瑜燕就再也不问。本来她还想问一些关于他家里的情况，他爸爸妈妈多大了、有没有退休啊、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家里还有没有兄弟姐妹等等的。余家明一句“不用”打消了她的所有热情。
余家明父母的家就在市区里的片普通的小区。有电梯，住在十一楼，阳光很充足。这是熊瑜燕走进余家明父母家的时第一印象，屋子里都是亮堂堂的。比她爸爸住的地方好上很多。
熊瑜燕看到一个乐呵呵的老人，应该就是余家明的父亲。因为两人已经领证，熊瑜燕开口就叫：“呃，爸爸。”
余家明拉住熊瑜燕：“那是我爷爷！”
这个臭大了。熊瑜燕连忙说：“呃，爷爷您好。爷爷看着真年轻，呵呵呵~”
余家明无话可说。“爷爷耳背，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余爷爷只是对着熊瑜燕笑。一笑露出嘴里的没剩几颗的黄牙。熊瑜燕也对着爷爷笑。
“妈，爸爸呢？”余家明走到厨房里去叫妈妈，他妈妈正在洗菜。熊瑜燕看到了，也走了进去。看到一位短发的女人。这次不会错了，余家明都叫了妈。熊瑜燕也跟着叫。
“妈，洗菜呢，我来帮你洗吧。”说着就走到余妈妈身边，把洗菜的活揽下。
余妈妈悄悄对余家明说：“叫什么？”
“熊瑜燕。”
“领证了？”
“领了。”
余妈妈看了眼余家明，“儿子，你们处了多久？是不是因为你爸爸乱说话，你就随便找个人搪塞你爸爸。”
“妈，有一点你说得太对了。我真是怕爸爸大义灭亲。也有一点说得不对，我不是随便找个女人搪塞爸爸，绝、对、不、是！瑜燕是个好姑娘。我是认真和她交往。”余家明说起慌来脸不改色心不跳。余家明看了眼正在洗菜的熊瑜燕，“妈，这么好的儿媳妇哪找。”
余妈妈看了眼，“确实比上次的那个好多了。上次那个一来只会坐在沙发上等着吃饭。”大概是余妈妈过意不去，走进厨房，“瑜燕，这些是我的事我来。你是客人，坐着休息去吧。”
熊瑜燕的脸红红的：“妈，没关系。我都洗好了，妈你要炒什么菜，要切形状，告诉我，我来做。”
余妈妈一翻交待之后走了出去。
“妈，你就坐着吧。”
余妈妈说：“儿子，你是不是事先对她说好了，要表现勤快，讨我欢心？”
“绝对没有！”余家明坚决地说。
“等你爸回来再说。”
“爸什么事啊，明知道我们要来，又和棋友下棋去了吗？”余家明的爸爸是个老棋鬼，退休之后每天的乐趣就是和同一个小区的几个棋友，一起杀上几盘。
“妈，你看着满意吗？”余家明问。
余妈妈说：“我满意有什么用，又不和我过日子。最重要的你们小俩口过着满意。”
“妈，你真是天底下最好最明智的婆婆。”
余妈妈笑着说：“少拍你妈妈的马屁。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有问题，现在也看不出来，你妈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以为你妈是恶婆婆啊！你小子——”余妈妈指着余家明，“这么快胳膊肘儿往外拐。都说女大不终留，妈看是男大也不终留。”
“妈呀！”
“行了，行了。你的后半辈子是跟她过，又不是跟妈过。自己处着好就行。”
熊瑜燕洗好菜，切好。等着余家明的爸爸回来。余家明发现找这个女人还真是找对了，不但他的妈妈对熊瑜燕的第一印象很好，就连爷爷也是。余家明看着他爷爷和熊瑜燕说话，就奇怪两个是怎么交流的，他爷爷不是耳背吗？熊瑜燕说了什么，能让爷爷一直乐得合不扰嘴。
吃饭时，余家明的爸爸才从外面回来。熊瑜燕马上迎了上去：“爸爸。”
“咳。啊——”余家明的爸爸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余家明马上说：“熊瑜燕。”
“瑜燕啊，坐，坐着说话。”
余家明让熊瑜燕坐下来说话。这餐饭吃得成，吃不成，还得看接下来的关键。余家明的爸爸一来就直奔主题。“姑娘几岁了？”
“过几天就三十。”熊瑜燕有点好意思说自己的年龄。
“噢——结婚证带了吗？”
熊瑜燕摇摇头，谁会随身带着结婚证，“爸要看啊，下次再带来行吗？”
“那，身份证带了吗？”
熊瑜燕一愣，啊？见公婆还要交出身份证验真假吗？想知道什么？“带了带了。”难道余家明的爸爸以前是警察，这是职业病？熊瑜燕有些惶恐地拿出身份证给余爸爸看，一边看了眼余家明，他很镇静吗！熊瑜燕越发不能理解，智商太低。
“噢，叫熊瑜燕啊。”余爸爸念着熊瑜燕的名字。熊瑜燕很奇怪。余爸爸看了之后，笑逐颜开，连声说：“好，好，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乡镇也对，肯定就是！”
“爸爸你——”熊瑜燕觉得奇怪，余爸爸在说什么对对对的。
余家明说：“爸，你满意了吧！”
熊瑜燕又却看余家明，为什么余家明的爸爸会在意她的身份证。为什么余家明要问他的爸爸“你满意了吗”？莫非她的身份证上有什么问题？身份证是公安机关发的，能有什么问题。
“你爸爸爱抽烟吗？”余家明的爸爸突然问熊瑜燕。
“抽的。”熊瑜燕想，像她爸爸这个年纪的男人很少有不抽烟的。
“你爸爸身体好吗？”
熊瑜燕就在想，听余爸爸说话的口气，好像他认识她的爸爸。两位老人应该没有见过面才对。而且她也没说起自己的爸爸的事。“我爸平时还好，最近在咳嗽。”熊瑜燕停顿，问，“爸，认识我爸爸吗？”
“这个——呵呵呵……”余爸爸笑的样子，让熊瑜燕想到了老熊，每次问老熊订为毛要订那么不靠谱的娃娃亲，老熊也是这种打哈哈的表情。莫非两者有联系？
余妈妈过来说，“先吃饭，吃完饭接着聊。”
几个人就坐到桌边吃饭。其中又说了很多的话，看样子余爸爸对熊瑜燕是满意满意非常满意。余家明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熊瑜燕这么讨他爸爸的欢心，这个女——余家明看着熊瑜燕，这个女人不简单。
饭后，熊瑜燕说她来帮着洗碗，余妈妈说好。熊瑜燕就去洗碗。余家明对他爸爸有话说。
“爸，现在你不大义灭亲了吧！”余家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他要再不带个老婆回家，他爸爸就会灭了他的猎艳红唇。那是他的心血啊。虽然牛郎店说出来不好听，做的事也不能光明正大，难怪他爸爸会生气。
余爸爸的心情很好，只是一听到这事，又拉下脸说：“快生个孙子给爸抱！老张儿子有升职的条件，就是没有没抓个大案立功——”
“爸，你拿我的店去成全老张儿子升所长。爸，你也太伟大了——”
“爸爸，家明。妈让我切了水果，一起吃吗？”熊瑜燕来叫余爸爸。看到他爸爸就会想到老熊。虽然她看看余爸爸的长相简单就是余家明的中年版，和老熊完全是两种人。只是余爸爸打哈哈的表情和老熊打哈哈的表情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熊瑜燕看到房间里有盘象棋，就说：“爸爸下象棋啊，我也会啊。我跟爸爸下一局吧。”
她说完，余爸爸的棋瘾就上来，“好，好。”
熊瑜燕的象棋是跟老熊学的。老熊空时也很喜欢下象棋，她多少会一点。余爸爸的棋艺在她之上，她是连输三盘，让余爸爸很高兴。到了晚上还要留她过夜，说是再杀几盘。余家明说，明天她要出门，今天就下到这里。余爸爸没办法，只好让熊瑜燕跟着余家明回去。
“不错，我爸爸对你都很满意。”坐上车时，余家明对熊瑜燕说。
“因为知道老人和孩子一样，是要拿来哄得，对着干只适得其反。”
余家明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取你还真是取对了。”
“你又不是真心的，我懂。”
余家明听了，心里微微的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