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在作怪(2)(1 / 1)
“反正我没亲眼看到,我就不信!”半天,成全才对着许睿宇憋出了这一句。
许睿宇笑了笑,说:“我和她住在一起了,算是同居。成全大哥,不至于这样吧,咱们都算她亲人,你这么逼欢馨她心里也不好过,你忍心吗?”他的音调平静但句句在理,说得成全哑口无言,一时沉默了。
曾欢馨虽然想借用许睿宇来让成全死心,但平心而论,成全算是她的亲人,她也不想伤成全太深,她是知道成全对她的深厚感情的,她连忙夺过许睿宇手中的电话,结结巴巴地想对电话那头的成全说几句抚慰的话,却听见成全在电话里说:“小子哎,你真的是欢馨的男朋友?!如果是真的,她又喜欢你的,你这小子可得给我好好对她,否则我饶不了你!”
成全说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尾音好像还有些异样,曾欢馨心里一酸,咬着唇想补充几句,但成全却挂断了电话。
曾欢馨拿着电话只是愣愣的,还坐在许睿宇的大腿上,竟忘记了站起身。许睿宇也没作声,只是悄然箍紧了还盘在曾欢馨腰肢间的手臂,等着曾欢馨回神。
曾欢馨只是低垂着头,许睿宇见她情绪低落,便凑上前去有些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曾欢馨沉默了半晌,突然蹦起来,指着许睿宇骂道:“谁让你和他说话了?谁给你这个权力了?!凭什么你呀?!”
许睿宇有些错愕,喃喃道:“不,不是你希望我把你的追求者吓退吗?”
“我会亲自让他死心,不劳你自作主张、多管闲事!”曾欢馨瞪着许睿宇,漂亮的眼珠子睁得比铜铃还大,几乎能照见许睿宇不知所措的脸,片刻之后曾欢馨气鼓鼓地摔门出去了,只剩下许睿宇坐在电脑椅上发愣。他真想不透,这女人为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摸不着也猜不透。
地上的那二百块钱还躺在那里,被踩得脏兮兮的,许睿宇弯下身去捡起那钱,放在手里仔细拍了拍,刚才亲吻曾欢馨的那种感觉悄然涌上了心间。
她的唇很甜,很软,吻她的感觉就好像在吃棉花糖。他的嘴唇周围裹着的全是蓬松的棉花,软软的,像努力张开嘴巴咀嚼棉花糖的感觉,双唇是用力的,却什么都咬不到,全是化进嘴里的甜。
那甜蜜的滋味顺着喉头咽进肚子里,就成了包裹着糖衣的罂粟,从此以后,他就中了她的毒。她的毒性好强,他几乎在中毒的那瞬间就知道自己无药可医。
曾欢馨红头涨脸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把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然后将自己甩在了单人床上,她呈八字形平躺着,柔软的胸前不住起伏,刚才的失控的场面让一向久经沙场的她也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只是意外,只是意外。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太寂寞,当了老姑娘太久,果然如干柴一般,遇见一个稍微主动一点的男人,就像被烈火点着,一发不可收拾了。
曾欢馨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刷得刺眼白的天花板上停留着一只常年居住的蚊子,每到晚上便开始在她耳边嗡嗡地响个不停,而白天总是蛰伏养神。曾欢馨消灭了几次都没办法逮住它,于是只好每天牺牲一点鲜血来饲养它,将就着把它当作自己的宠物。她属于那种随遇而安的人,但是骨子里却又透着不安分,简直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这种老式套房隔音效果不好,她还能听见隔壁许睿宇站起身来拉动桌子的声音。她闭上了眼,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这让她明天之后怎么见他呢?二百块钱,简直买来了自取其辱,曾欢馨有些后悔了。她拖过被单的一角掩住自己的脸,哀叹了一声,突然间便觉得悲从中来。也许是羞恼,也许是悲哀,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压抑得很。
其实她用这种办法来刺激成全也是迫不得已。若是父亲没有生病,若是她没有北上淘金,若是她不心高气傲,也许她最后会嫁给成全。成全和她一起长大,虽然说是兄妹之情,可怎么说那也是感情。但命运总是阴错阳差,她也没办法与命运顽抗到底,只能默默臣服。
曾欢馨无时不刻不在反省自己,但总是反省不出什么来。你说她后悔了什么吧,也没有,遗憾却无处不在。她已习惯了让命运随机地改变她的人生。
曾欢馨缓缓闭上眼,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酸涩。因为生活的艰辛,她早就被磨得锱铢必较,市侩铜臭集于一身,她不会轻易爱上哪个男人,普通的男人她更看不上。
人都说女人挑男人,就像台风过后的市场,可以挑选的菜色越来越少。曾欢馨虽然才二十二岁,但是她对将来的择偶还是有一定标准的。说她奇货自居、待价而沽也好,说她爱慕虚荣、钻在钱眼儿里也好,反正她认为,自己既然从家乡小城里出来了,那她将来必须要找个各方面都和她匹配的男人。她的人生早就负重不堪,她不能再找个人拖累她。
成全早就不够资格,而许睿宇更不够资格,她是不可能和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谈恋爱,这不是她的作风,也不是她的目的。
心里有了打算,曾欢馨再见许睿宇的时候,脸上便带了拒人于三千里的冷漠与疏离。几次许睿宇想和她说话,她都冷淡地走开了,在她的脸上根本就找不出原来她在他房中索吻时的胆怯与娇羞,有的依旧是她强悍冷酷的招牌表情,几乎可以隔着三尺将他冻僵在原地。
不过出乎曾欢馨的意料之外,许睿宇也并不像她见过的那些招蜂引蝶的男人一样,因为她的美色而像只苍蝇黏着她,在几次被曾欢馨忽视之后,他也看清楚曾欢馨明摆着拒绝的意思,便不再主动向她讨好什么。
曾欢馨在舒了一口气之外,倒觉得这许睿宇算是可塑之材。
男人嘛就应该像这样,最好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她身在其中,享受着他们的爱慕与追求,然后潇洒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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