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草原.马.歌声(四)(1 / 1)
蒙古博尔济吉持氏喀尔喀台吉策凌,策凌是元太祖成古思汗二十世孙。康熙三十—年(1692),其祖父丹律携他自居地塔米尔投归清朝.玄烨十分高兴,授其为轻骑都尉留居京师入内廷学习。四十五年与十公主宪琳成婚,授和硕额驸,并赐贝子品级。奉命回驻塔米尔旧地.击败准噶尔兵入侵。五十九年(1720)从傅尔丹多次击败准噶尔兵,授札萨克。一圈人看着太子慢慢的走过来,纷纷起身请安,我也跟着起来心里暗想:不知道这次是福是祸......
“臣弟给太子请安!太子吉祥!”十三、十六、十八给太子请安,我们剩下的也跟着:“奴才!奴婢给太子请安!太子吉祥!”
“都起吧!”一阵脚步声,黄衣停在我面前,一双保养良好的手虚扶了我一下,“姑娘唱的的确好,让胤仍又听见了一次天籁之音!”太子在和我用名字打称呼,我顺势站好,客气的说:“太子过奖了,妙格儿唱的算不上天籁。”他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我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回头向我们招招手:“十三、十六、十八都过来坐,别扫了兴致!好久没跟你们聚聚了,今天大家也乐乐!”又招招手,“还有你们,对还有妙格儿姑娘,都过来坐!胤仍今天还想接着听听姑娘的歌儿呢!”
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太子,紧紧见过他两面,一次是在“宴宾楼”,一次是在“养性斋”。书上曾记载过这位太子,康熙对他要求甚严,布置的作息时间也很紧,当时我看了一下,就觉得简直比我高考的时候还刻苦。太子没有辜负期望,在学业上表现的很优秀,教他的师傅也是对他的学习赞不绝口,按说他诗书骑射都是他们兄弟拔尖的,又有父亲的疼爱,好好的表现一下那个位子胜券在握,可是偏偏为了一点小事锁不住耐心,没有了康熙那份最重要的宠爱还弄丢了皇位。我听他的说话口气也没有轻浮、嫌恶的意思,随着大家坐下,坐在了太子的旁边,只不过我把洛梅从蒲团上挤了出去,她把小圆子挤出去,小圆子再把小全儿挤出去,小全儿只得一脸苦瓜的席地而坐,倒是小十八,又一次腻在我怀里,还顺手借着我的斗篷把自己裹起来了,只露出手和脑袋,象个小袋鼠似的。
气氛一阵寂静,大家虽然都坐下了,却没有了刚才的热闹劲儿,也没有了听完歌的悲伤劲儿,什么劲儿都没有,就是死气沉沉的,呵呵......这不是等于明摆着对太子说:你来了,我们乐不起来!太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面子上肯定挂不过去,我偷偷的瞥了身旁的太子一眼,却意外的看见他的眼底滑过一丝落寞,嘴角也微微的弯了弯又迅速的扳回去了,我收回目光,这就是那个小说里荒淫无度,没有才德的太子么,他应该有糜烂的生活,不可能在乎这些微小快乐的,可是在他眼里刚才明明流露出了落寞......也许书上说的太片面了......
看来只有我主动的把热烈的气氛找回来了,“太子爷不是还要听妙格儿唱曲儿吗?”太子诧异的看着我,他没想到我会主动和他搭茬儿,眼里有了些光亮,在我看来还有一些感激,我对他笑笑,把目光对准其余的人:“刚才是我不好,本来挺高兴的都让我给唱没了,妙格儿这就向大家赔礼,给各位唱个起劲儿的!”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清要让四方
来贺
......
我就知道,《军中绿花》能让这些铮铮男儿们悲伤,《精忠报国》就一定能让他们变的热血沸腾,必定他们的心中都有着军旅的梦,都有着战死沙场的豪情,在歌声中,本来沉闷的气氛又渐渐的热闹,巴不朗几个又拼起了酒,几个人还大大方方的给太子敬上了几碗,太子看着这突来的变化显得高兴异常,和十三他们大声谈笑,有时说道兴起处还会豪爽的“哈哈”大笑,洛梅他们几个也在一旁切切私语,气氛挑起来了,直到我的歌唱完了大家也没有发觉,还是热热闹闹的,看着这真正的篝火晚会我也从内心处高兴。
“妙格儿?”小十八拉拉我的头发,我低头看向他,他又示意我伏下身子,我照做,十八凑在我的耳朵上小声的说:“我太子哥哥从来都没有和我们这样过!妙格儿你真厉害!”
我高兴的看着他,小声说:“我很厉害吗?那能不能劳烦十八阿哥活动活动,我的腿都麻了。”十八转转眼珠,反而故意往下沉了沉坐的更踏实:“叫本阿哥起来也行,今天我要在妙格儿你的帐子里睡,你也象哄靖琳姐一样唱曲儿哄我睡觉,成不成?”
不晓得靖琳都和谁说过我会唱摇篮曲,我撅了一下嘴对十八说:“唱曲儿成,在我那睡不成,你可是个阿哥没事往女孩儿的帐子里钻什么,就不怕你皇阿玛说你?”
他“嘿嘿”一乐:“不会的,今天我和皇阿玛说了!”听他那声坏笑我就知道准没好事儿,我看着他问:“你和皇上说什么了?”
“我说,我帐里的奶娘病了。”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我不出声没有表情的等着下文,“皇阿玛说再派个嫫嫫给我。”“恩,然后呢?”小十八看着我,眨眨眼睛继续说:“我又说我想我额娘了,皇阿玛就说让我就去德妃娘娘那儿,然后我说:‘皇阿玛,儿臣想去妙格儿那儿,上次她给靖琳皇姐唱摇篮曲来着,儿臣的奶娘唱的不好听!’”说到这他得意的一乐,学着康熙的口气:“哼,朕看你的奶娘根本就没事,倒是你的脑子里长虫子了,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朕应你就是了。”
静静的听完了十八所说的话,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今天的康熙会对我说出那样一番话,“哎......”无奈的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被这个小鬼头做的板上订钉了,“成了,你皇阿玛都同意了,我还能怎么着啊。哎呦,小祖宗,不行了,不行了,你快起来吧,再待会儿我这腿该废了。”十八这才从我腿上站起来,叫来洛梅把我扶起来。
来到不远处,原地来回的走了走,蹦了蹦,我觉得的动作不大,却被太子和十三他们瞧见了,太子奇怪的看着我在那儿蹦来蹦去的,起身走过来问:“妙格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我望着他干干的一笑:“呵呵,没什么,腿麻了,起来活动活动!”他也一笑:“没事儿就好。”回过头去和十三继续喝酒。
看见太子返身回到篝火旁,我继续活动着还有些麻木的腿,在蹦蹦好了,一下,两下,三下,“小心!姑娘!”“啊!”随着我的一声惊叫,怎么每次洛梅都是这么喊的就不会帮忙吗,脚底一滑便向自己的右侧摔去,叫声成功的引来了在场人的关注,我还没来得急和地面有个亲密的接触,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的接住我,稳稳的停住,我抬眼向上看去,被太阳晒出的健康肤色,棕色有神的眸子,深浓英气的剑眉,刚毅的嘴,二十五六的模样,怎么还穿着蒙古袍子,衣料还是上等的好货,来人非富即贵,得罪不起!赶紧起身道谢:“有劳您了。”
“姑娘,是我失礼了!”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粗犷,如果唱起牧歌一定是付好嗓子。
“怎么,那日松,朕和你说了,十三就在这儿,还骗你不成?”随着康熙的一声询问,众人接跪下请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臣等给太子请安,给十三阿哥请安,给十六阿哥请安,给十八阿哥请安!”康熙身后的几位蒙古贵族也纷纷给太子请安到。
“免了吧,那日松你不是要和朕的十三阿哥赛酒吗?朕看这么热闹大家也不要拘礼了,还象刚才一样,这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
由于康熙下旨叫众人不要顾忌尽兴为好,热闹的气氛也回来了,大家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尤其是巴不朗几个,看见自己的圣主康熙更是兴奋异常的大声闹酒,纷纷的敬那日松和太子、十三,康熙把一切看在眼里,露出融融的笑意。
“刚刚妙格儿唱了好听的曲儿!开始把大家都弄哭了,后来又唱了一个,把大家又都逗的高兴了!”我听着小十八回着康熙的询问,总觉得这小鬼是个奸细,“噢?是吗?妙格儿,再给朕唱一便最后一首,看看是怎么个高兴法!”我只好再唱一便《精忠报国》,我的歌声响起,全场顿时又是一片寂静,只不过我觉得气氛中流动着血性的朝气。
一曲唱完,“好!好!”这次迎来了更多的赞赏和叫好声,其中一个三十左右的贵族用蒙古语问了康熙一句,康熙高兴的看着我也说了一句,可惜我没听懂,也就跟着笑笑混了过去。回到位置上坐好,小十八乐颠颠的拿着两块羊肉朝我走来,我接过来全神贯注的吃着,突然我想到也许小十八知道我的疑问:“十八阿哥,刚刚那个蒙古人是谁?”我指了指扶我的那个问,小十八嘴里嚼着羊肉口齿不清的说:“是那日松啊?你不是听见皇阿玛叫他了吗?”狠狠的咬了一口羊肉,问了等于没问一样,“那,那个又是谁?就是坐在皇上身边儿的那个?”“皇阿玛叫他策凌,是我十皇姐宪琳的额驸,那日松是他的弟弟。”呵呵,可爱的小十八,往往还能给我点惊喜。
直到十八阿哥说困了,康熙让他回去,他也没吭声的看了我一眼,明白过来:“妙格儿,天凉了十八阿哥还小,你送他回去!李德全,派个人给他们带路。”
领着小十八一路回到我的大帐里,等磨磨蹭蹭的小十八梳洗好了,他自动的爬上我的床,盖好被子,冲着我招招手:“妙格儿,你快过来给我唱曲儿!”走过去侧身躺在床上,任由十八抱住我的手臂,轻轻的拍着他,轻声唱到: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
反复的唱着,低下头看着睡熟的小十八,轻轻的抽出他抱着的手臂,转身下床想去喝点水,一晚上不是吃肉就是唱歌也没喝上一口水,挑帘饶过屏风,外边没有洛梅他们的身影,只有康熙一个人正坐在软踏上喝着茶,他转头看我出来,笑着指了指软踏的另一头:“累了吧,坐下来喝口茶。”我也确实口渴了,走过去坐下端起茶碗试了一下,不烫,“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就见了底,放下杯子正想着再来点儿,康熙拿起茶壶给我倒上了一杯,嘱咐我:“怕你口渴,刚才那杯是凉的,这会儿这杯是李德全刚送上来的,还烫着呢。”
“恩,知道了,妙格儿谢谢皇上。”一时我语涩,盯着面前的茶不知道说什么好,康熙用手指敲着炕桌,我的心也跟着节奏走着,意识帐里的气氛沉静,“怎么?见到朕不高兴?”我抬头看他,他的脸色有些不郁,不知道他在闹怒什么,我有些慌神没有回答,“哼!你不回答朕,朕也知道!”依然语气不爽,康熙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淡淡的开口:“今天策凌替他弟弟那日松跟朕要你这朵格桑花,你笑什么?你是不是想一直留在草原上?”
我瞪大眼睛看着康熙仔细回想:我什么时候笑了,“皇上,我,我没有!”
“没有?哼!策凌和朕说的时候你就在场,你还敢说没有吗!朕告诉他,你是朵不好采的格桑花,我想他应该明白,你也死了这条心吧!”明明他是生气的,可是话语里却没有表现出来,冷冷的语调反而更让我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说什么,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两句蒙古语,可我真的没听懂,“皇上,妙格儿是听不懂蒙古语。”
“呵呵......”康熙冷笑,继而冷冷的说道:“蒙古的歌谣都会唱,怎么能不会蒙古语呢?妙格儿,朕不是几岁的孩子了!”
我知道找到了问题的根结,连忙说:“歌谣是我硬背的,我真的不会蒙古话。”
康熙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收起刚才一直冰冷的语气:“朕姑且信你,朕不管你会不会,懂不懂,以后离那日松远些,否则朕也不等了!你应该明白!好了,你也累了,这画儿是朕画的,给你留个念想儿。”他从自己那一侧拿上来一卷画轴,放在桌子上下榻,缓步走出帐子。
拿起画轴,挂在屏风上慢慢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若隐若现的沐浴图,纱帘清隔,雾气迷蒙,一个女人在里边若隐若现,图旁还赋有一首诗:“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诗、这画不是在提醒我那天的温泉还能是在提醒什么,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弃,或者说,是不是我答应了他,就不会再有烦恼了......
卷起画卷,叫洛梅收好,摘下首饰,歪头躺在床上,看着睡的香甜的小十八我不禁羡慕他,我童年的时光也很美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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