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前往金门(1 / 1)
不对,究竟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莫言紧紧皱着眉,一言不发,紧紧看着手中的纸张。
对了,莫言眼睛蓦地一亮,方才她将字一眼扫过之时脑中出现的是“三郐”二字。
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她的习惯是从左到右写字,而非九幽的人那般从右到左。
而知道她这个习惯的,只有熟悉她的人。
是泠岄?锦棠?还是……难道是卓依?
卓依,卓依的字她是认识的,可是现在这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不成章法,难以辨认。
三郐,三郐,三郐……
“这个‘郐’字和‘三’字应该要分开看,可能是各指一个意思。”不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对,不过若是熟悉我的人会知道我写字是从左往右写,所以也有可能是‘三’和‘郐’的读法。”
睫毛猛地一颤,他倒是从来不曾知道她还有这般怪异的写字方法。
“难道是某处地名?不恨,九幽有叫三郐或者郐三的地方吗?或者关于这的敏感东西?”
“至少在轩辕内绝对没有。”他肯定的说。
以血写就的纸条,两个莫名其妙的字。
用血写成说明当时情况紧急,甚至可以推测写这纸条之人应该危在旦夕。
“不对,言言你看这里,不恨拿过她手里的纸条,指着那个‘郐’字,“你看这里,血迹斑驳,我们不应该轻易就断定它是个‘郐’字。”
莫言循着他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这个‘郐’字是血液浸出干涸以后的样子,若是之前,这会是个什么字?
不恨略微沉思了一会,便将纸张拿起来,正对着灯光在眼前展开。
“不对,这不是个字!”看了一会后,他诧异地说道。
闻言莫言赶紧凑过去,定眼一看,那个‘郐’字的左边分明不是他们最初看到的那样。而是像“剑”字的左边。
若说是个“剑”字,但右半边又不像。
习惯性的从左往右看去,展现在她眼前的就是一个‘三’字和不似‘郐’字的字。
虽说只有熟悉她的人知道她写字是从左到右,不过若是真正想要调查她的,那么这点小事情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
若只是这样,那么这里面的秘密也太容易被其他人发现了。冒险送来,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若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呢?
“言言,你说你写字历来从左到右写是么?”不恨问道,心底却是掀起悍然大浪。
莫言点头。
“若是这样,倒还有一解,那就是将这两个字分别从左到右写过来,那就是……”
莫言急忙捂住了嘴,不敢相信,那就是‘三’‘险’两个字。
‘三’,没有任何犹豫与怀疑,肯定是指拓跋泠岄。
‘险’?拓跋泠岄他有危险?
莫言心里一抽,手紧紧捏住,正要往楼上奔去就见染儿从楼上下来。
“染儿,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小姐,出什么事了?”
“赶紧去!立刻马上!”
顾不得一切,莫言也赶紧上楼收拾东西,一会儿时间两人便风风火火地从楼上奔了下来,引得客栈里还在划拳喝酒的人一阵不满。
“究竟出了什么事?竟让你焦急到如此地步?”不恨立在柜台旁一张看不出任何情绪。
“染儿先结账,”莫言对染儿说了声然后走过去从他的肩膀看过去,“我们就此别过,以后若是有缘自会再相见。”
“莫言,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竟然大半夜地就要走?”人还未到声先入耳,一时吸引了大堂里尚未归寝的游侠酒客的目光。
莫言侧头看去,上官青濛一身青衣徐徐飘入眼帘,衣角飞扬,带起流云无限,他华冠玉佩身形消瘦,眉目清明娴静温柔,一柄素青折扇合在手中。
端的是悠闲轻淡,平静自若。
“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莫言正要发问,但见他脸上晦暗闪过便闭了口。她自然是知道今日是他那所爱之人的祭日。
“她现在要走。”不恨说道。
“何事这般着急,竟会逼得你大半夜地赶路?不过两个女子孤身在外且不会武功,安全就是第一大问题。”微顿了顿他继续说:“你准备去哪?回瀚海郡还是?”
莫言低眉沉思,犹豫了一会后说:“不,我去金门。”
“你去金门作何?”不恨诧异问,不过接着就闭上了口,看懂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就该知道她急着要走的原因了。
“他有危险,死我也要去。”
气氛一时因着她这句视死如归,大气凛然的话沉寂了下来。
有些事情还是超出了预料,这不得不令人头疼。
“你走不到金门,”不恨抬头看向客栈外倾泻而下的月光,“我陪你去。”
“莫言,江湖鱼龙混杂你又不会武功,贸然前去定是危险环生,再说我们的生意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商榷一下,你要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你也去金门么?”她抬头看向不恨。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那好,染儿你留在这里跟随上官公子把生意打理好,具体事宜不用我教你也该知道,青濛,这次就拜托你了。”
“小姐,不可以,再过两日就是初七了,你不可以……”染儿急忙喊道。
“闭嘴,他有危险难道我还顾及自己死活不成?况且那纸条是卓依冒险送来,染儿,人活一世,有些东西会比生命更重要。青濛,等我从金门回来再来找你。”说罢莫言向他略一点头,便向凤仙客栈外面走去。
“马车太慢,你们直接骑马去吧!”青濛手上一挥,一个小厮便牵着一匹雪白骏马从背墙处走了出来。
她晕车,并且马车实在是慢,骑马是最快的途径。但奈何,堂堂莫大公子前生坐惯了宾利、兰博基尼,四条腿会出气的实在不擅长。
还在犹豫中就见不恨已经飞身到了马上,淡然一笑间对她伸出了手,红衣白马恍然如梦。
“怎么?难道言言还会骑马?”漫长模糊的岁月中他记得她是不会的。
“那又如何,不是还有你么?赶紧走。”管他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她只知道现在一刻也不能耽搁。
手牵上手,两手相握,温热潮湿,翻身上马,莫言回头看着上官青濛和染儿,微微一笑。
为她调整好坐姿以后不恨一手环过她的腰执策分辔,一手长鞭一扬,身下白马一嘶便狂奔了起来。
毫无准备的就要离开扶苏城了,这个给她的一生带来痛苦与甜蜜的地方。
然而终有一天泪水和焰火要将它永埋于地下。
埋葬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从此阳光不再照射,有些东西再也无法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