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醉酒(1 / 1)
这天早上,贺晴晴揉着眼睛走下楼梯来。却见大厅里多了几个人。有的人在搬行李,还有一个人搀扶着一个走路一瘸一拐、左边腿上打了石膏的美女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那腿上打着石膏的年轻女子剪着漂亮的羽毛剪发型,明艳的脸看起来十分温柔,即使一边腿打了石膏,她也是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当扶着她的人把她搀扶到沙发上坐下来时,她还弯了腰对那人鞠了个躬,温柔地微笑着说谢谢,让那人受宠若惊地红了脸。
而两个阿姨也提前接到了南烈燃的吩咐,早就等在大厅,忙着接过行李。
贺晴晴一愣,有些困惑地看着坐在沙发上,那个笑得十分温柔、讨人喜欢的美女。终于想起来,曾经在医院见过她:她就是露西。
南烈燃的情妇之一。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难道南烈燃终于对她厌烦了,要让她走,而让露西住到这里来?
一时间,她都有些呆住了。
难道真的肯让她走?
说不清还是喜悦还是惊讶,这一瞬间,她的心情竟然很复杂。
阿姨见她站在那里,就笑着说:“小姐,快过来吃早餐吧。”
又笑着对坐在沙发上的露西说:“小姐也还没有吃早餐吧?来,我们扶你过去餐厅。”
露西站起来,明艳的脸上笑得柔柔的:“多谢阿姨。”
阿姨都是老实人,见她这么亲切又这么有礼,顿时笑得花都开了:“不用不用,呵呵。”
于是搀扶着露西过去餐厅,竟然忘记了再招呼贺晴晴。
贺晴晴愣了一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她心里犹犹豫豫地,很想从露西那里知道是不是她真的就从此住下来,重点是——是不是她从此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阿姨将丰盛美味的早餐摆在餐桌上,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看着她们两个坐到餐桌前面,然后就笑盈盈地去给露西拿行李去楼上了。
贺晴晴面前放的是一杯牛奶,煎的七分熟的荷包蛋,两片烤得焦黄的吐司,还有一片火腿。而露西拿的是一碗茉莉花绿豆稀饭,还有半份洒了芝麻和葱花的生煎。
两人一言不发地低头吃着早餐,阿姨的手艺真是不错,可是她们嘴里在慢慢咀嚼着,心里却都是各怀心事。
终于,贺晴晴忍不住了,停下了 手中的银叉子,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露西,低声说:“你……”
没想到,露西也按捺不住了,跟她同时抬起头,也开口道:“你……”
两人都一愣。
贺晴晴不知不觉就拿出了以往贺家大小姐的气势,微微抬起了精致的下巴尖,大眼睛里一片漠然,淡淡道:“你先说吧。”
露西看她那副说不出的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暗地里就捏紧了拳头。但是明艳动人的脸上却仍是带着柔柔的笑,说:“晴晴,我只是想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误会南大哥,他让我住到这里都是因为我的腿受伤了。只要我的腿一好,我就会走的。”
贺晴晴听了,目光中不知不觉就流露出了失望。
她就知道——南烈燃没那么轻易放过她。不把她折磨死,他是不会安心的!
露西看她的表情,心里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露西哪像贺晴晴——连南烈燃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都以为南烈燃就是为了要折磨她才留下她。露西可比她会察言观色得多了。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贺晴晴手腕上那道粉红色的伤疤,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不过脸上还是那么柔柔的笑着:“晴晴,怎么我觉得你好像很不想呆在这里呢?”
贺晴晴淡淡地道:“谁想呆在这里。”
露西收敛了嘴角的笑意,继续试探性地问:“怎么会这样?南大哥不是对你很好吗?”
说这话时,她心里其实十分的不是滋味:她实在看不出贺晴晴有什么好!
如果说她长得漂亮,那她露西长得也绝对不差!她和南烈燃据说还是仇人,之前是动刀子捅人,后又是割腕自杀,还胆大包天与别的男人私奔!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南烈燃为什么就非要找她!
她比贺晴晴更先和南烈燃在一起,更了解他,更爱他一百倍一万倍,对他一心一意。贺晴晴哪里比她好了?凭什么她就可以留在南烈燃身边,与他住在一起,与他朝夕相对?凭什么?
她不屑一顾的南烈燃,可知道,她有多想他的目光是停留在她的身上!贺晴晴根本就不懂得珍惜,根本就不配得到南烈燃的这么多的感情!
她自认不是坏人。她只是为了爱情,为了让南烈燃趁早回心转意——她自觉这也是为了南烈燃好!
趁早对她死心了吧,趁早不要跟贺晴晴在一起了吧!再在一起的话,谁知道下一秒钟,她是会拿刀杀人,还是又跟别的男人私奔了,弄得他人不人,鬼不鬼!
而这个肇事的人却那么自私、却那么无谓、那么不高兴地说“谁想呆在这里”。
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南烈燃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对她那么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原谅她!
她为他觉得不值,也更加觉得自己借着这次出事来攻城略地是极其明智的决定——她只是为了三个人都好罢了!
只要她能想办法让贺晴晴离开南烈燃,或是南烈燃自动放开贺晴晴,那就是对三个人都好——贺晴晴解脱了,南烈燃不再被她困扰,被她一再地破坏自己的原则,那么痛苦受罪,她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
露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理由太光明正大,太是为了大家都好了!
所以她明知道贺晴晴和南烈燃之间很僵,却故意要这样问她。
贺晴晴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手中的叉子因为用力而将荷包蛋的蛋黄给戳得流到了盘子里。
“他对我好?”
她觉得露西简直是莫名其妙!
露西见她这样,心里又是替南烈燃不值,又觉得庆幸。她刚想继续套贺晴晴的话,一抬头却远远看到贺晴晴背后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她迅速地低下头,装作没看到那个身影,故意装作劝解她般的委婉道:“晴晴,你这样说,南大哥会很难过的。”
贺晴晴手中的银叉子一下子戳到了荷包蛋里!
她用力扔下银叉子,银叉子与瓷盘发出“叮”的一声,对露西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好人,你根本没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露西心里冷笑,但是脸上此时却作出刚看到南烈燃过来的表情,放下筷子,想要站起来:“南大哥。”
贺晴晴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头猛地一跳,强自忍住才没转身就走掉。
她对南烈燃怕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不谅解到了极点。可是,当他的气息从背后袭来,他的无形的气势都仿佛笼罩了过来,将她笼罩在他强大的阴影下!
她不自觉就用手揪住了餐巾,垂下眼睛,只把那面前的餐盘都盯得快要开出一朵花来。
南烈燃从她的身后走过,在经过她身边时,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走了过去。走到了露西的身边。
他冷冷地看了贺晴晴一眼,显然是把她刚刚的话都听进去了。
贺晴晴握着叉子的手一下子握得死紧。
幸而南烈燃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在露西身边坐了下来,却是换了一副温和的表情对露西。“脚好一点了没有?”
现在他等于是坐在了贺晴晴的侧对面,贺晴晴一口凝固的呼吸慢慢地吐出来,提起来的心慢慢地放下来。她低着头,继续装作很无所谓地、很自然地切荷包蛋的蛋白,小口地吃下去。
然而,即使是低着头,她也依然能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侧对面的那个身影。
这居然是她出院后,第一次见到他。
她怕见到他,不想见到他,而他也一直没出现在她面前。
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已经离开这里上班去了。今天,是特地为了陪露西吧……
虽然隔着宽大的餐桌,可是他在她的斜对面,她依然闻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刮胡水和香皂的淡淡清新香味。
不知怎地,她捏着叉子的手就僵了一下,停了一下才继续切下去。
他的身影,就在她面前。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他穿着洁白的衬衣,黑色的马甲,衣袖和衣领处的扣子都解开了,看起来仍是正式中带有不羁和倜傥。怎么看,都是俊美之外,那股傲然昂藏的气势压迫人而来。
贺晴晴只用余光看了一眼,就低下了眼睛,一心一意去弄那枚荷包蛋。好像那枚鸡蛋已经变得美味到掩盖了一切。
“应该好多了。”露西笑着道。坐在南烈燃的旁边,凝视他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就有些沉醉的波光,她的手顿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转开视线,站起身,微笑着问南烈燃:“你要吃什么?”
南烈燃站起身将她按下来坐着,轻声说:“你的腿不好,给我好好坐着,我自己来。”
露西被他修长的手碰到肩膀的瞬间,脸上不由自主地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低下头,“嗯”了一声。
贺晴晴将一片切开的培根送进嘴里,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露西脸上那抹幸福的微笑有些刺眼。
她心里愤愤地想:这个魔鬼,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对他这么倾心吗!
她觉得自己是在为露西不值。
南烈燃放着吐司和橙汁、牛奶不要,从盛稀饭的盆里用勺子装了一碗稀饭,又夹了几个生煎在一个干净的小碟子里放到面前来,低头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贺晴晴看到了,不知觉手又僵了一下——
有段时间,就是在她没有逃走之前,南烈燃也是天天起来陪她吃早餐。而且是她吃什么就吃什么。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下子想到这些。
她万万不愿意承认南烈燃是在刻意讨好她,取悦她。可是,在看到他和露西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着一样的早餐,她竟然觉得自己很多余,非常的多余。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搞什么?!她不是应该很乐于见到这一幕吗?露西和南烈燃越好,就越有可能留下来不走了,到时候走得就是她——她哭泣,她逃走,她割腕,不都是为了这个吗?
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却觉得自己很多余!
银叉子叉着的培根送到嘴里,机械地一下一下咀嚼着,竟然吃不出是什么味道。
她低下头,食不知味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然而脑子里却空茫茫的一片。
露西含着幸福的微笑看着南烈燃低头吃早餐,忽然用筷子从自己面前夹了一个煎得焦黄的生煎到南烈燃的碟子里,笑着道:“你喜欢吃煎得焦一点的,这个好。”
南烈燃也不避嫌,夹了那个生煎就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点点头。
贺晴晴握着叉子的手不知不觉就握紧了。
她应该觉得高兴的——这两人的表现简直就是普通的情侣那样:亲昵,自然。然后,自己就可以彻底地被摒除了。
可是,她竟然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南烈燃夹着高汤里煮出来的豆腐放到她嘴里的情景!
她也不想想起的!
可是,控制不了那画面从脑海里出现。
露西笑着道:“明天我就给你做你喜欢的早餐,以后趁着我在这里的时候,你天天吃了早餐再出门吧?”
南烈燃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看了贺晴晴一眼,只见她低着头,沉默地吃着已经凝固了冷掉的蛋黄,看都没有看这里一眼。顿时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冷凝了,声音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好,你天天做早餐,我天天吃了早餐再去上班。”
露西幸福的神情已经溢于言表。她低下头,柔情似水地“嗯”一声。
露西听她那温柔到掐出水的“嗯”和那几乎快要晕倒的表情,忽然觉得很烦躁。
说不出的烦躁。
南烈燃完全是故意说给贺晴晴听的,可是他立即就想起来了,有些歉疚地说:“你的脚不方便,等你好了再说吧。”
他这话就是明显的语病。难道露西脚好了以后,还让他留在这里?
露西按捺住心中快要沸腾的兴奋,脸上娇柔无比的贤惠:“不碍事,做早餐用到手就可以了。”
她对着南烈燃微微一笑,语气也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你也不想我闲着发呆吧?不活动一下,伤口更难痊愈呢!”
贺晴晴听她那话,怎么那么温柔,那么……说不出的让人说不出的烦闷!
自己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当电灯泡未免当得太起劲!
她将叉子放下来,推开椅子,一下子站起来,转身就往餐厅往外面走。
她刚一走出视线,刚刚还在慢条斯理、优雅地吃着稀饭的南烈燃,也“叮”地一下将调羹放回碗里,抿紧了薄唇,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怒火。
露西看在眼里,却故作不解地问:“怎么了?不吃了?”
南烈燃转过脸,勉强勾起一个微笑对她——他对她,始终是有内疚的,除开那些不该有的关系,其实他更多的是把她当成妹妹。所以,他越发觉得对不起她!
“我不吃了,你慢慢吃。”他站起来,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要小心身体,该找医生复检的时候别忘了打电话给我,我让医生过来。”
露西柔顺乖巧地一点头:“我知道了。”
“乖女孩。”南烈燃揉揉她的头发,推开椅子起身,“我上班去了。”
“我送你。”
“你腿不好,别乱动。”
南烈燃跨出长腿,拿起旁边椅子上的公文包:“走了。”
露西站起来,目送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走出餐厅的门,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她才慢慢地坐下来,摸着刚刚他揉她头顶的地方,脸上露出了一个幸福的浅笑。
过了很久,那浅笑慢慢地收敛了,变成了一个复杂的难以言述的表情。
贺晴晴,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真的不是卑鄙。
我只是,为了我们三个人都好……
你不要的,你不珍惜的,你不稀罕的,我愿意好好守住。
我会给他幸福的。
贺晴晴没想到露西来了才几天,就迅速地笼络了人心。刚到的时候,她就给两个保姆阿姨一人一份精美的礼物,说是感谢她们帮着收拾行李,以后还要麻烦她们什么的很过意不去的。那两个阿姨见她这么有礼貌又客气,都对她印象非常好。本来奇怪南烈燃为什么又让一个女孩子住在一起,现在什么嘀咕都没有了。
露西也有一手好厨艺,基本上每顿饭都会去帮着阿姨一起走,让阿姨笑得嘴都合不拢,直夸她贤惠、能干。相反,呆在一边的贺晴晴在吃饭的时候,简直就是食不知味。
更让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南烈燃还真的信守了承诺,每天吃了露西做的早餐才去上班。她的手艺还真不错,什么早餐都会做。南烈燃连着吃了两天,就夸露西厨艺好。露西以前做梦都想留南烈燃在她那里一起吃饭、吃早餐,现在如愿以偿,简直幸福得冒泡泡了。
贺晴晴见他们那副样子,明明是很好吃的早餐在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后来就干脆借口不愿起早,不和他们一起吃早餐。
南烈燃不仅和露西一起吃早餐,而且开始回来吃晚饭——就跟以前他对贺晴晴一样。这下,就连两个阿姨都开始对露西分外殷勤、热情了,露西也笑得更开心了。
于是,贺晴晴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她不愿承认自己是不想看到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样子,只能对自己说:她是讨厌南烈燃!
她是太恨他了,所以不想看到他!
所以连带着看到他们那种你侬我侬的样子,都觉得不舒服!
就只是这样,她对自己说。
这天晚上,南烈燃是这几天以来头一次没有回来吃晚饭,不过他打电话给露西。说他打赢了一场很重要的官司,被当事人强行拉去了宴会。
那当事人本来是被告到要以谋杀未遂的罪名坐监不知多少年了,愣是让南烈燃给扭转成了自卫过当,就判了个缓刑两年。当事人对他感激不尽,宴会上召集了所有的亲朋来对他灌酒,愣是把酒量好得很的南烈燃也灌醉了。
既然喝醉了肯定就不能开车了,主人就让司机开着车把他送回了南烈燃的住处。
南烈燃摇晃着钥匙,脚步蹒跚地走进大厅的时候,正好贺晴晴因为失眠想要找牛奶喝,楼上的小冰箱里的牛奶又刚好喝完了。所以,她走下了一楼来拿牛奶。
她刚捏了一罐牛奶准备上楼去,南烈燃就将公文包和钥匙随手往地上一扔,走了过来。
贺晴晴一惊,转身就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楼的大厅就留了一盏晕黄的小灯。她就在灯光里,看到他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酒气,俊美的脸上醉醺醺、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喝得很高了。
贺晴晴莫名地就心悸了,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转身就要往楼梯走去。但是才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急促地脚步声,她的胳膊突然从背后被人拉扯住了。
她回过头去,只见他摇摇晃晃地,满脸满身的酒气,可是在那张俊美的脸上,黝黑的眸子里,竟然依然那样锐利。
“贺晴晴,为什么看到我就走?”他低低地问。
贺晴晴用另一只手去扯他抓着她的手,抓不开,她咬住了下唇,不发一言地别过头。
“你真是……”南烈燃恨恨地看着她那张倔强的侧脸,真是又爱又恨,胸前激烈的情绪翻腾不止。然而,他恨恨地看着她几秒以后,突然身子一栽,站立不稳地往一边栽去,而且顺势拉着她一起倒了下去。
两个人一起倒到了沙发上。
贺晴晴被他压在了身下,又气又恨又急,抬起手就撑在他俯身贴下来的胸口去推他:“你走开!”
“我为什么要走开?”南烈燃忽然爆发了,在半个月两个人都互相不见面以后,他压抑的、隐藏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凭什么要走开?”
贺晴晴被压抑的愤恨也爆发了:“是你以为的!我从来没有承认!”
“你没有承认?”爆发出怒气的南烈燃拉起她的一只手,将它举高了按在她的头顶上方,两条长腿也结结实实地压着她踢动的腿,“是你自己答应做我的女人!贺晴晴,你还动,我告诉你,我百分之一百地厌恶你每次上床都一副被我强,暴的样子!做我的女人有那么痛苦吗?!”
“我痛苦不痛苦你最清楚!”贺晴晴也爆发得跟蘑菇云似的,大大的眼睛喷出火似的瞪着他:“难道我是自愿的吗?难道你什么时候不是在强,暴吗?!”
“你!”南烈燃牙齿咬得咯咯地响,真恨不得狠下心来亲手掐死她算了!
“你这个没有一点心的该死的女人……”他喘着气,瞪着她,不知是该在她嫩 红的小嘴上亲下去,还是该伸出手扭断她的脖子!
“就算我开始是……难道后面也是吗?你敢说你没有亲口说出你是自己要我的?你敢说……你敢说我对你就只是强,暴?你敢说……敢说我对你是……”你敢说我对你,就只是强bao,敢说我对你的真心,你一点都感觉不到?!
哦,对了。她是感觉不到!
这个没有一点心的女人!
不,她不是没有心,她是把心都给了那个更加该死的林逢!
南烈燃气得要疯了!
“这几天,你看着我跟露西……你没有一点反应……”他是真的失望了,不,应该是绝望了。
没错,他是故意试探她的。
他是借着露西试探她的——他以为她其实对他也有一点点感觉的,可是这些天下来,很明显,她巴不得他跟露西在一起!
他又自作多情了。
她对他就只有恨,停留在她自杀那天的恨,停留在她拆散她和林逢的恨,停留在她失去贺家庇佑的恨——甚至比之前还更恨!
她就这样越来越恨他!
那么,他这么苦苦压抑自己,半个月都不和她见面,早出晚归,虐待自己,就为了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平息她对他的恨意——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
怎么就不死心呢?贺晴晴,根本就对他没有一丝别的想法,除了恨。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现在再也忍不了了!
“你说啊,你是不是就是想看着我跟露西在一起?”借着酒意,他这几天的郁闷和烦躁全都倾吐了出来。
他不说露西还好,一说出来贺晴晴恨不得踹他一脚,对他强烈的不满和这几天深深感觉到自己是这里多余的人的压抑,让她口不择言:“你自己知道还问我!我恨不得你现在就跟露西在一起!你干嘛要来烦我,干嘛不放过我!”
南烈燃被她气得牙齿紧咬,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是,他是犯jian才非要不放过她,非要这样烦着她,折磨她也折磨自己,他是有病才这么自虐!
可是,他就是不要放开她!真TMD犯jian!
他气得发狂,也丢下口不对心的:“因为我说过不会放过你和贺宗东!折磨你们就是我最高兴的事!”
狠狠地丢下这句话,他撑着手臂起身,在她想要滚开来起身的瞬间抱起她,竟然转身往餐厅走去!
贺晴晴大惊,连连挣扎:“你放我下来!你是不是又疯了!”
南烈燃低下头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咬得她痛叫了一声。
松开她的唇,他带着怒气的声音和着酒气一起吹拂到了她耳边、脸上。“想吵醒别人,让人家来参观活春,宫,你就叫得更大声一点!”
贺晴晴没注意到他称呼露西是“别人”。
她被他的举动惊住了、也吓住了,上次被他捆着手丢在餐桌上残酷折磨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可是,她也真的不想被人参观。她只能小幅度地挣扎着,狠狠地瞪着他:“你不要脸!”
“跟着一个律师那么久,口才居然还这么差。”
酒气太过浓烈,她也被熏得有些微醺了。
她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可是躲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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